张紫苏看着院子里的那几个人。其中的一个人,便是自己的大哥张金称。另一个便是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华服公子,柴绍。此时两个人,正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什么?张紫苏本来一回来,就要找张金称算账。可此时,看见有外人在场。只得又把满腔的怒火,往下压了又压。
“妹子你可算回来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你与柴公子相识的事呢?快点过来,柴公子可在这,等你很久了。那个傻子,你还带他回来做什么?”张金称说罢,便走了过来,就伸手去推李云来。让其离着张紫苏远一些。
张紫苏本是,强忍着满腹的怒气。此时眼见着张金称,越的有些过分起来。实在是有些,难以再度忍受下去。尤其对柴绍的来意,也是多少猜到了一点。心中不由得,对其也甚是鄙夷。当下冷冷的言道“我要休息了,柴公子要是无事的话,就请便吧。我就不再留柴公子了,以免误了你的大事。大哥,你愿意在这待着,我不撵你。可阿水跟你一样,也是这个家里的人,你没有权利去赶他走。尤其大哥,你今天做的那件事,还算是一个人做的么?好了我累了,阿水进屋里,早点休息。明天咱们还有不少的事情。”说罢,是自行回了屋中,李云来也随之进去。屋门紧接着,便严严实实的关上了。竟将两个人给晒在这了。
柴绍觉得甚是无趣,便也一转身,看也不看张金称一眼。带着扈从也是就此离去。张金称有心要去寻李云来的晦气,可又怕妹妹跟他彻底翻脸。值得强自忍耐下来。
而此时,在大兴城之中,杨广也终于开始,批准了一道诏,让他陷进了泥潭的诏书,只是杨广现在并没有察觉到,大厦将倾。朝臣们对待此事,也是意见各不相同。有反对的,当即便在朝堂之上明目张胆的,跟杨广大声的辩论。可就忘了杨广,并不是一个从谏如流的皇帝。在杨广大肆的,斩杀了二十多名朝臣之后。人们便都聪明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既然众位爱卿,无人反对,那此事便就这么定了。宇文爱卿,上次朕跟你所说的事情,可已有了结果。你保举何人,监督运河的工程呢?与朕说来听听?”杨广的脸色也从刚才的暴怒,从而转化成了满面春风。微笑着,看着宇文化及问道。
“老臣已有了一个好的人选。就是那个征北的大总管麻叔谋。圣上,此人忠贞体国。乃是一个十分合适的人选。只因一性的耿直,不得朝中一些人所喜。不知圣上意下如何?”宇文化及说罢,便偷眼看向坐在上面的,杨广的脸色。见其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朝臣们心中不满,可又不敢说什么。毕竟那几个前车之鉴,可摆在面前呢。腰斩弃尸的光禄大夫姚思。寸桀而死的御史台大夫李明启。眼见杨广是铁了心的,要办这件事,谁还敢去触其霉头。虽然杨广说得好听,说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着想,才挖这条运河,可谁心里又不明白呢。挖运河的第一目的,便是为了巩固皇权。使南北更加紧密的结合起来。而另一个目的,便是为了让其,能随心所欲的出行游玩。
“如众位爱卿,都无异议的话。朕便任命麻叔谋为开河总督。其有临事变通之权。遇事可先自行做主,事后再通报与朝廷即可。在征整个隋朝的民夫,凡十五岁以上的男子,都要被征召前去挖运河。如有隐藏逃避者,一律夷灭三族。宇文老爱卿,你便辛苦一些,将此事酌情办理。朕可不管了。”杨广说罢,是一甩袍袖,自去后宫不提。
朝中群臣,听了杨广最后的一句话,还没有反应过来。再对其进行劝阻之时,杨广已然走了。掌朝的太监,高声的喊了一声退朝。是立刻,也步履匆忙的离开。
宇文化及看了看朝中的群臣,也是冷笑了一声。是转身便出了大殿。当晚杨广的圣旨,便送到了宇文化及的府中,由其代为传达给麻叔谋。而这麻叔谋,此时便正在宇文化及的府中,苦等这个消息。此时一见圣旨到手,是喜出望外,不住的拜谢,自己的老干爹宇文化及。指天画地的对其言道“干爹,您老就请放一百二十个心。儿我别的本事没有,要讲究整治人的本事,可说是层出不穷的。干爹您就请好吧。这次,儿我一定借此机会,将那些朝中总跟您唱对台戏的人,给他拉下马来。不过干爹,您老也得在朝中,给儿我照应着点。可别让人总给我奏本呀?干爹以前跟我交代的事,我也全记在心里呢。干爹那儿是否明日,便可动身了呢?”麻叔谋说罢,便看着宇文化及,等其决定。
“不,此事宜早不宜迟。吾儿你今晚便起身。这道圣旨,你可要贴身带好了。此物可是你保命之物。万不可将其遗失。你可谨记,遇事万万不可手软。圣上已经赐于你,临机专断之权。吾儿可趁此良机,大行其事。朝中有爹与你衬托着,你莫要担心了。早早的吃过了饭,这便启程去吧。”宇文化及说罢,从袖子里取出那道圣旨来,递给了麻叔谋。
麻叔谋欣喜异常的接了过去,打开看了看,便又将之卷好,贴身收好。便陪着宇文化及到客厅吃过了饭,这才告辞,是急忙的赶了回去。
大业四年,开始正式开挖永济渠。征了男女百万余人。永济渠从洛阳的黄河北岸,引沁水东流入清河(卫河),到今天的天津附近,经沽水(白河)和桑干河(永定河)到涿郡。
李云来和张紫苏所居住的村镇,正好在这条运河的必经之地。这一日的黎明,张金称正在院子里闲着没事,自己在桌子上抛着色子。李云来也正在一边,又着呆,眺望着远方。而薛神医的针治疗法,与十几天前,便已然停了。张紫苏又去求恳了几次,薛神医只是告诉她,自己已经术尽如此。再没别的招了。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张紫苏无奈,只得每日的哀求着上天,让李云来早日清醒过来,好知道自己是谁。
可张紫苏诚心诚意的拜求,没有将李云来得病求好。却求来了一桩祸事。张金称一边抛着色子,一边乜斜着眼睛,看着那个自一早上,便就望着远处的李云来。嘴角咧了一列。便不再对其理会。
可一会,便看见村东头的二来子,从小院门前跑了过去。张金称此时,正闲得有些难受。便急忙站起了身,高声对外喊道“二郎,这么早做什么去?”
二来边跑,边也回对其喊道“前面要修运河,官兵来捉人来了。你还不跑么?等被捉去修运河,可是有死无生的事呀。”说罢便足不点地,一溜烟的跑走。
张金称一听,脸上顿时是大惊失色。急忙的跑到了小院门前,往远处看去。就见一队的官兵,正押着不少,被绳子拴成一串的百姓,往这边而来。
张金称急忙把院门关上,修运河之事,前几天他也听说了。以为征民夫,不会征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所以也没加理会。可眼下看这个事,可要麻烦了。听说,要是有逃跑者,必连带族里和家属。眼看着那一队的人马要到了。张金称却是一时,无计可施。张金称看了一眼,正痴坐着的李云来不由得眼珠一转。便开口对着李云来喊道“阿水,你去门前看一看,怎么外面这么的乱呢?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张金称说罢,是急忙的,奔到后院墙这里。翻墙便跳了出去。等屋里的张紫苏,听到了外面人声嘈杂,急忙的走出来观看,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的时候?便见李云来此时,正被两个官兵给栓到了一根绳子上。正待要将其拉走。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快快放了他。”张紫苏疯了一般的,扑到了跟前。一边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李云来的身前。一边便急用手,去解拴在李云来身上的绳子。
“喂,你要做什么?这可是皇帝吩咐的。要征调民夫去挖运河。你要是再这么拦阻。便连你一起带走。还不闪开。”一个校尉上的前来,一把将张紫苏给推到了一边去。拽着李云来就走。
“可他是一个傻子呀。你们要一个傻子也没用呀?”张紫苏再度扑了上来,冲着带头的校尉,大声的喊道。一边将李云来,一把牢牢地抱住。
“傻子,那不更好了么。傻子干活更实在,更加任劳任怨的。不错,就冲你这句话。他更得带走了。来人先把这个妇人,与本校尉拖开了。她要是再不闪开,就连她一起带走。正好给做做饭。”那个校尉说罢。旁边便上来两个士卒,就要将张紫苏一起绑起来。
“别动她,我跟你们走就是了。”李云来强挣着身上的绳索,对着那个校尉言道。并扭过头来福至心灵的,对着张紫苏言道“紫苏,你回去吧,我会回来。你不用为我担心的。我走了。”说罢,是昂阔步的往前便走。竟将那两个,拉着他身上绳索的士卒,给带的一个趔趄。
张紫苏看着那个身影,逐渐的远去了。顿时感到心里空空荡荡的。感到做什么事情,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就好像自己的天塌了一般。在离院门不远之处,一直有一个人,带着几个侍从,盯着院门。过了一会,才转身带人离去。张紫苏回到房中,忽然看到了桌上的那面铜镜。便一把将其拿了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而后拾起半拉铜镜,是飞奔出门。一直追到,押送李云来的这队官兵身前。对领头的校尉央求道“这位官爷,可否行个方便,小妇人只是给我家夫婿,留一个物证。以便日后好能相认。麻烦您了。”说罢便将五两银子,塞到了校尉的手中。校尉看了看张紫苏,大度的对其一挥手言道“去去,莫要耽搁了行程。”张紫苏急忙到的李云来的跟前,将半拉铜镜,亲手为其放到了怀中,并且轻声道“阿水,日后铜镜可重圆之时,便也是你我相逢之日。你可要保重自己。”不待张紫苏,再跟李云来说什么?士卒们便推着李云来上路。远远地,张紫苏就那么,一直站着望着。
李云来与一众百姓,被带到了河边上。一人给了一把木锹。便不由分说的,就被驱赶着开始挖掘起来。李云来被弄来修运河,一转眼便两个月过去了。可让李云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又带了不少的百姓来修运河,其中赫然有一个,他熟识的人,张金称。
张金称也看到了李云来,却并不敢过来跟他说话。后面的监工的士卒,此时正手里拎着皮鞭,四处查看着,看有没有人消极怠工,或者在一起不干活,反而是谈天说地的。要是一旦看到了,便是往死里打,这一阵子因此,而被打死的人太多了。跟李云来一起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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