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杨林忽然想到,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些人早就顺着运河而遁。
可杨林沿河岸查访很久,也没听说那块曾泊靠了许多的船只?这瓦岗寨的人,就这么在眼皮底下消失了。实在是让人有些郁结。
而杨林不知道的是,杨广那里也出了茬头了。李世民到了杨广那边,将靠山王的话跟他讲叙了一遍;讲完再看这位皇帝陛下,是喜笑颜开。
“皇叔此番不跟上来,实在是太好了;正好,朕要改装易服出去,拜访一个旧日朋友去。要是王叔在这里,一定会以路上不靖为由;拦阻余朕,实际朕只是想微服出游一次。有你和李密陪着朕就足够了。”杨广说着,就吩咐人将一套平常衣服取来,自己换上。
等一切都弄利索了,又命李密带了许多的银两和银票;身后自然跟着十几个宫中的侍卫。那个一身绝顶功夫的老太监,自然也是换了装束;跟在杨广的身后。
杨广要看的是谁呢?原来昔日杨广在这里驻守的时候;总是到处打听哪里有名妓大家,然后自己去拜访。一直到有一天,便遇到了一个让自己,十分倾心的女子。
而这个女子,长得十分的清纯。人又不像是其余女子那般,只是爱钱为人俗气。而且更为难得的是,跟杨广的时候尚是处子。这一点最让杨广难忘,所以杨广路径此地;才要下船去探视一番。
这龙舟之上,无人敢对杨广的行为进行劝阻;至于宇文化及和李密等人,那都是顺情说好话的人;又如何能去阻的杨广的兴致。到对杨广此举,是大加赞赏;言其是有情有义的真人。
杨广带着满身的赞誉,就此偷偷地溜下了船;身后带着,李世民和李密还有那个老太监;就这样访察民情去了。只是,这访察民情到底去访查什么民情?就不得而知了。
离汴河不远,是凤栖县;而杨广要找的那个人,就在这里。只是眼下,因其已有了三十多岁的年纪;早已自赎自身,买了一户院子居住。至于为何不搬离此地,一是昔时遇到一个恩客;给了其一大主银子,还与其有约要再来。可一晃多年过去,也不见人来。
而当初两个人,感情是十分的融洽;要不是因其出身为娼门,那个人早就娶了她回去。也不用再次苦苦的守候,盼着那个人再来。
只是因为当初一句话的缘故,这个女子誓死也不肯搬离原处;虽已脱身出了青楼,可买的这户宅院,也离着青楼并不十分的远;因其心中也存了一个心思,万一那个恩客回来,要是找不到自己,该当如何?因其执意如此,这些年过来,也有不少的人上门劝说其改嫁他人。却都被其一口拒绝。只因其相信那个恩客,肯定会回来的。
杨广的脚,终于又经过多年以后,第二次踏上了凤栖县。一时之间,心中倒是颇为感慨。想昔日,自己被父皇派到此处镇守;[凤栖县离扬州不远,杨广最初驻守与扬州]原以为这皇位肯定是于己无缘了。可这世上的事就这么奇怪,自己最终如愿以偿。只是自己当初,不得不忍痛,强留在此处的那个女子;如今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可是已经嫁作他人妇了?杨广想到此处,是狠狠地一咬牙;心中暗道,即使嫁了人,我也得拿回来带走。毕竟此女,是自己这一生真心喜欢的一个女人。
走过这条并不繁华的街道,看着两面的深宅大户;比起以前来又增加了不少。看来此处已是大变模样了,只是那座奇香楼;如今可还在开着么?
杨广思绪万千的,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前搜寻着那座昔日最繁华的地方。终于,又看到了那个地方;似乎没有多少改观?那个门前站着的,还是那个外号唤作赵姨妈的老鸨。只是现在越的苍老了些,脸上的白粉也擦的更加的吓人了些;一走路都直往下掉着粉渣。
“赵姨妈,你居然还没有死呢?你做这么多的伤天害理之事,早就应该下了地狱了。”杨广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朝着这个年老的娼妓面前走去。
“呦,看这位大爷说的;我要是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大爷又拿什么开心呢?大爷看着,好像可老没来了吧?可有相熟的姑娘,我给你好安排一下。”赵姨妈咧着血盆大口笑着还嘴道。
“倒是有一个人,她名唤娇娥;可在楼中?还是正接着客呢?要是正接着客,就无须多说了;立刻把客人给我赶走。”杨广似乎,又回到年轻的时候那般飞扬跋扈的说道。
“娇娥,老爷可是姓杨么?”赵姨妈有些吃惊的对着杨广问道,并不时上下打量着杨广;眼神又扫过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人的身上。
“对,我就姓杨;她如今又在哪里?不会是让你给**死了吧?”杨广说着说着,脸色徒然的一沉;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冰霜一样,冷冷的盯着赵姨妈。
“看杨老爷说得,我是那样的人么?她如今倒是享清福去了,早就不在这里了。”赵姨妈说完,还没等再往下说什么?衣口被杨广一把牢牢的揪住,杨广的眼神此刻变得凶狠起来。
“她是如何死的?看来果真跟你脱不了干系,你这妓院也别开了,来人,封了这妓院;将这个老鸨给我带到附近有司衙门去。我要好好的审问一番。”杨广说完一松手,将其重重地推倒在地上;老鸨的额头磕在了门旁的石柱子上,血顿时就流了出来;可她并不敢用手去擦。相反的是往前跪爬着,到了杨广的脚跟前;一把抱住杨广的腿。
然后哭着说道“杨老爷,民妇不曾说错过什么?杨老爷还是饶了我这一次吧。可怜我这年岁也大了,再也经不起上堂折腾了。杨老爷你就慈悲吧,娇娥确实是享清福去了;她在杨老爷走了之后,就赎出了自己的身子;说要等老爷回来接她一起走。可眼见着这么多年,杨老爷也没来。她却不死心,还在苦盼着呢。住的地方离这里也不远,诺,就是门前有一棵柳树的人家就是了。”赵姨妈一头说着,一头还是不断地给杨广用力的磕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