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单薄,仿佛随时要被风吹走了一样。
车子很快就停了下来,傅珩下了车,径直走到她面前:“站在这里做什么?”
楚瓷怔怔地望着他:“我看到你车子过来了,正好我有话要对你说。”
傅珩眉挑了挑:“先上车,有话回家说。”
楚瓷没说话,低下头,神情看起来寂寥不已。
傅珩搂着她的肩膀,觉得她似乎又瘦弱了很多,摸上去似乎只有骨头了。
他眉目沉沉,说不出的凝重。
不远处的黑色卡宴里面,安少昀看到眼前这一幕,吩咐司机停了车。
即便是隔得很远,而且还是下着雨,安少昀还是一眼认出了楚瓷。
那个在大雨夜里,不要命地拦着他的车子,幸亏当时是他本人开着车的,后来又在路边差点被车子撞到昏迷后被他送来了医院。
他拧着眉头:“傅珩的资料,你查了多少?”
前面开车的是他的私人秘书兼特助安德烈,他扶了扶眼镜:“傅珩做事低调严谨,查到的也就是一些表面上的东西,更深的东西还需要时间。”
安少昀唇角微微勾起来,他长得很好看,既有西方人立体深邃的轮廓,又有东方人的温润,尤其是那双眼睛,眼珠为琥珀色,笑起来的时候显得格外绅士和温柔。
“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继续查,我好考虑该用什么方式与他合作。”
安德烈点头:“少爷有心了。”
安少昀不语,过了一会儿说:“母亲的病好些了吗?”
“夫人的病好些了,她说等她身体恢复了一阵子,就会来宜城看看,毕竟这是她的故乡。”
安少昀眼睛盯着前方那辆宾利慕尚的离开,慢慢抿紧了唇,绽开一丝淡淡笑意。
…………
楚瓷回到家之后就被逼迫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喝了一碗姜茶。
喝姜茶的时候,男人就坐在她的对面,静静地看着她。
楚瓷慢慢喝着,喝完了最后一口,她将碗放在一旁:“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说。”
傅珩气定神闲地坐在她的对面:“你说,我听着。”
楚瓷也没有和他拐弯抹角,直接就开门见山:“我想去加州。”
傅珩半低着脸,看不清表情,他似乎是知道了她有这样的想法,一点也没有表现出震惊的样子,或许这就是他本来的样子,向来淡定从容,天塌下来都很淡定。
“嗯!”
他淡淡应了一声。
“如果那天是我判断错误,那么陆湘只有可能去了加州,我想去那边找她。可能还有一点希望。”
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案子也已经结了,司机也死了,真真是死无对证。
现在的她,也只有将希望寄托在江行身上,期望着能从江行那里获得消息。
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真正对陆湘好的话,那就只有江行了。
再加上,绵绵还在江行那里。
傅珩依旧连脸都没有抬:“这就是你买机票的原因?”
他果然是知道了。
楚瓷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似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可以对自己隐瞒很多事情,但是她却不能隐瞒他。
傅珩在面对她的沉默很久之后才抬起脸:“如果陆湘不在,那你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啊!”楚瓷叹息了一下:“总归要求个安定吧!”
她慢慢仰起脸,将那些泪意生生逼回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顿了顿,她又说:“找得到那很好,找不到那就继续找,这么大一个人,总不会就这样说没就没了吧!”
傅珩每天有那么多事情要忙,分心出来照顾她实属不易,她也懒得再去麻烦他了。
而且,想到陆湘,虽然她与自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情,但是她好怕自己会走上一条和她同样的路。
傅珩的脸色依旧是平静无波的,似乎也是心平气和地在和她对话:“那你打算把时间都花费在这上面是么?”
楚瓷唇角扯着一抹苦笑:“那我总不能这样没心没肺的活着,什么都不做,光空想着她会在哪里,会怎么样吧!”
这几天她冷静下来思考了很多,还是先找到江行再说,如果陆湘和江行在一起最好,如果不在一起,那再做打算。
若是那天的事情确实和温馨有关系,那么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良久的沉默之后,傅珩突然轻轻开口,语气很轻,但是话语却很沉,他问:“那我呢?”
然后他很快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子,手指捏在她的肩膀上。
傅珩眸色晦涩而又隐忍,五指微微收缩,有些僵硬的捏在楚瓷的肩膀的骨头上,“你想趁机抛下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