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我的前辈”
“恩”凝书烟脸色虽然丝毫没有变,但是他还是大为吃惊。
贝贝轻轻叹了一口气后,又是朝半山腰看了看,然后问道:“凝书烟,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时候吗?”
“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辰,你今天十八岁”
“要晚上才到。现在还有一个多时辰!”贝贝点了点头,然后道:“可惜你看不见我如何给磨盘许愿了”
“你怎么用磨盘?你难道就真的相信它可以改变一切吗?”凝书烟就问。
“我不相信它可以改变一切,但是”贝贝摇摇头后苦笑道:“但是我听说如果在那个时候,虔心跪拜磨盘,那么磨盘可以让给虔心跪拜的人一个极其美丽的安排,也许它会把那个人安置在一个极其美丽的地方,然后在那里,那个人就可以过上最为美满的生活。”
“你从小不是就住在一个很美丽的地方,过着最为美满的生活吗!”凝书烟很不以为然。
贝贝摇头苦笑数声,然后她扭头看了看身后的数万兵士,就反问凝书烟道:“你认为我过的很好吗!”
“我觉得很好,至少比这个世间好多人都好。”凝书烟答道。
“可是我觉得我过得不好。”贝贝苦笑着说。
“为什么?”凝书烟问。
“我不想说荣华王,还有其他人。”贝贝看着凝书烟顿了顿后道:“我只说你,你对我就不是很好。”
凝书烟将头偏向一边,面色灰暗地道:“你一直把我当把一把刀用,我知道”
“不是的,我没有那样。”贝贝很是失落地道:“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你就说我很
坏,现在你还是那样想。”
“你不要再说,我再如何猜忌你,也比你对我好。”凝书烟摇头打断。
“那你为何一直在你的怀里放一张圣主的画像。”贝贝突地脸色一变怒声问。
凝书烟不说话。只是扭头向山洞那边看了看。
那慕蓝画其实在这时才到了那里,只见那里站着的六个人都睁大眼睛看着他,而那蒙雨依的手里握着那个望远镜。
她立时满脸通红,她喃喃地道:“我我刚才他是要倒了,我我才扶住她的。”
蒙雨依把头别向了一边。仿佛很是生气的样子。
那编编看场面十分尴尬,就推了推那绵绵。
绵绵就道:“那他要来吗?”
“他让我们先走。”慕蓝画说完这句后扭头向山下看了看然后对那个蒙雨依道:“刚才我想起来了。依依今天是你的生日呢。好像就是这个时候!”
“不是的,这个时候是郎中郎生!”那个编编看了看天色后道:“依依好像还要晚一点点”
山脚那边,凝书烟打断了贝贝的话说道:“你不要多说,你现在可以去拿磨盘了。”
贝贝看了看后道:“你不是还没有死吗!”
“我马上就死。”凝书烟说着就把剑慢慢地向上举,但是那剑似乎很重,他竟然只是将剑抬高了半尺多高后就再也抬不动了,手随即又垂了下去。那软剑也掉在了地下。
“你不能动了。”贝贝看着凝书烟轻轻地说。
“是的,”凝书烟叹了一口气后道:“你自己动手吧。”
“我不动手,你自己死吧。”贝贝说完这句话后转头向那个软椅走去,但是没有走开几步,她突地脸色一变,随即他一口鲜血吐出,身形就扑地倒下地去。
事变仓卒,贝贝手下无不大惊,数万军士随即一阵喧哗。两侍女跑了过去,扶起贝贝。贝贝又吐了一口血后扭头怒声问凝书烟道:“你刚才在扎若的身上涂洒毒粉了吗?”
“没有”凝书烟摇头道:“我凝书烟坦荡一生,绝不会行那鼠辈小人所行之事。”
“那我我”贝贝话没有说完,就是吐出了一口血来。
“你中的是也是‘百虫百僵散’。”凝书烟看了一阵后突地说出了一句。
“是的,好像是,可是为什么?”贝贝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很是吃力,彷佛生命已经危在旦夕。
“我想是刚才你把毒粉洒在软剑上,而毒掺透进了软剑,又从剑柄传到你的手心的缘故吧。”凝书烟这样说。
“可是可是”贝贝脸色仿佛很是痛苦。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毒粉末既然可以渗透过剑柄,就可以渗透过衣服,你把它围在腰间这么久。中的毒也许比我还深。只是你中的是慢毒,你没有察觉而已。”凝书烟又缓缓地说。
他的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他是喜还是悲。
扶住贝贝的两个侍女闻言倒是一惊,虽然她们没有离开贝贝,但是脸上恐惧之情显露无遗。
贝贝倒是很体谅她们,她推开了这两人,然后站稳身形大声问凝书烟道:“那我现在要怎么样才可以解毒?”
“毒粉是你洒的,你难道就不知道此毒一下,绝不可解。”凝书烟肃然道。
贝贝撑起身子来摇头道:“不会,天下无不可解的毒,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救我的。”
“我如果可以,也不会沦落到如今地步。”凝书烟摇头回答。
“那你是说我和你都一定会死。”贝贝怒笑。
“你我都做过太多的错事,杀过太多的人,如果我们现在死,上天对我们都不是很无情。”凝书烟这样回答。
“好,好”贝贝苦笑道:“五年前,你就说过不愿同生,但愿同死的话,后来你反悔了,但是那话无法收回,今天想不到就真的应验了。”
凝书烟摇头道:“跟以前的事情无关的,只是我们今天碰巧要死在一起而已。”
贝贝无语。
好一阵后她道:“我不下毒杀你,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所以你是因我而死,我也是因你而死的。”
“我不想给你扯在一起。”凝书烟摇头道:“如果你在我能动之前中毒倒地,也许我可以运功遏制你的毒的,然后你去找雪地居士。那样我死,你不用死,你就不用这么说了。”
“你说你可以”贝贝眼睛一亮,精神大振。
“我现在不能动。”凝书烟先补充了这一句,然后又道:“不过我不想看见你和我死在一起。”
“好,你说的好。”贝贝扭头朝两名侍女大喊道:“把我扶去洞那里,我要去见磨盘。时辰差不多了!”
两名侍女犹豫了一刹那后还是走了过来扶着她要走。
但是凝书烟突地说道:“贝贝,不用去那里了,不如不如我们都死了吧。也许后世可以一切从来那样”
他没有说下去。
贝贝先转头看着了他。眼中突地就是流出了泪水来。
也不知道有多久,凝书烟没有当面叫过她的名字了。
山洞口站着的那七个人都不明白这下面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她们都很着急。
那环环等几个人刚才已经轮流探头向洞里看了好多次,她看见和慕蓝画看见的都是一样的。还是那个依依跑去要帮誓约阁捉毛毛虫的那一刻。
所以她们都肯定只要她们进去,就可以回到那里。并且改变一切。
她们等在那里就是希望凝书烟能上来,但是等了这么久,凝书烟没有丝毫要上来的迹象。
憩憩最先等不及了。她说道:“我先走了,你们后面来吧。”
说着她就跑进了洞门不见。
细细想了想后也道:“她走了,那我也走。”
然后她也跑进去了。
只剩下慕蓝画,蒙雨依,编编,茶茶,绵绵五个人了。这五人相互看了看都是很犹豫,慕蓝画先摆手道:“你们都走吧,我再等一会儿。”
“不用等了,干脆都走了吧。”编编说。
“就是,都走了吧。”茶茶和绵绵也说。
慕蓝画看了看蒙雨依,蒙雨依想了想后道:“走了吧,我担心等会儿那个我就又把那个磨盘取下来了。”
“可是”慕蓝画看了看山下的凝书烟还没有上来,不知道如何措辞,顿了顿后,她才道:“他长的很像凝书烟,如果他跟我们回去,一定很有意思的。”
“算了,算了。”蒙雨依摇头道:“我现在突然觉得贝贝其实也很可怜的。我们站在这里。凝书烟很为难的,还是走了吧。”
慕蓝画也不好多说,她又扭头向山下看了看后道:“你也这么说。那么走了吧。”
她话一说。那编编,绵绵,茶茶三个人就是手拉手地跳进石洞里不见了。
慕蓝画似乎再等着什么,也许她要等着蒙雨依先进去,然后她就不一定进,但是那个蒙雨依伸手拉着了她道:“走了吧。”
然后便把她拉进了石洞,慕蓝画在进入那道无形的屏障前的一刹那,彷佛看见那个贝贝正缓缓地走到了那凝书烟的跟前,拉着他的手。
而这时大风卷地而来。
两人竟然有如雪人一般,被大风一吹,竟然逐渐消失,最后全然不见
而石洞里的那个飞旋的磨盘突然就是缩小成了小小的仿佛挂誓约阁脖子上的那个那么大小的一点。摆在那里。
她想起什么?就要出去,但是已经晚了,她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