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却要受这种罪!
在他身后,是一辆辆囚车。这是每一位胜仗归来的将军必有的仪仗,身后的囚车代著他的战功与成果,而蒋琬,因为他的悬金战法,投降的人不是一般地多,造成了平常斩敌二十万也未必有他这十万地投降者多,而里面最醒目的一辆囚车,却是一辆华丽的双辕大马车,里面铺以厚厚这锦秀。唯一能看出是一辆囚车的。是马车外面也装了一个重重在铁笼子。防止犯人逃跑,完全就是将一辆马车套在了当中。
对于这辆奇怪的囚车人们均是议论纷纷。无不在猜测著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人,说什么的都有,直令人啼笑皆非:有人说这里面是武林高手,一掌便可毁天灭地,为了讨好他,只好给他最好的马车,里面还有美酒鲜肉,供他品尝;有的说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那个李四将军抓到,一见之下就喜欢上了,准备抓回去当小妾的,另一个人立马反驳他,不对,那个李四李大人不是看不见东西么,第一个人不由悍然!一时呆住,说不出话来。
马车后面,是一脸趾高气昂满脸得色的得胜回来的士兵,冲著四面顾盼昂扬,看到人群里不少地漂亮少女,更是不由得吹起了口哨,登时惹得那些少女面红耳赤,却又不由得将目光凝注到他们身上。对于此次成功剿匪归来地他们来说,升官发财已经在意料中事,若能寻得这样这一个好夫婿,那可是祖上积福。
平常的士兵都如此受注意,更不要说在人群中走在最前面地两个将军了,他们便是此次立下大功的郭昂和李复,是蒋琬亲手提拔上来的两员虎将,渐渐的成为了蒋琬在军中的亲信。此次得胜归来,功劳更是报的第一等,因此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郭昂是军中副帅,而李复也已经升到了从四品下的中府折冲都尉,可以说是连升了三级以上。
蒋琬的升官方式一直为人所垢病,直说在他的手下,一天连升三级,都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完全不符合朝廷规制,而那些下层士兵,一直得不到出人头这机会的,却忍不住希望自己能跟在蒋琬身边,因为也许他一个赏识,自己就能少奋斗十年,二十年呢!
只是无论郭昂和李复在人群之中怎么耀眼,也比不上此次的统军主帅朝延正四品下的太中大夫,那个集一身神秘与传奇的少年将军,五万破十万,完胜而归!李四!
此次回朝,他的封赏势必最厚,短短十几日间,就升到了如此恐怖的一个地位,直令人嫉妒羡幕的同时,也不由得一阵无语。虽然眼红,却又不能承认,好像他真的有资格担任这些职务。
人家有这本事,你能如何?
不说平常人家的女儿,便连那些官家的大小姐,看着这位得胜回来的少年将军,坐在马上挺拔的身影,显得是那样的俊逸,哪个不是抨然心动,红晕双颊。许多偷偷从家中溜出来看热闹的千金大小姐目光都没有从蒋琬身上移开过半分,一直追随著他的人影,眼晴之中异彩涟涟。
而在这群中间,有一个身披黑素的少女,她脸上蒙著一层面纱,坐在一间酒楼之上,旁边是一个花甲的老人。
如果有人眼光稍好一些,就可以认出,这花甲的老人,便是那黄门侍郎崔廷伯!而那个黑纱的少女,不用说,必然就是崔延伯的重病中的女儿崔宁了。
看着楼下缓缓过去的队伍,直到街上又恢复了静寂,队伍已经走得远了,崔廷伯这才收回目光,端起桌上一杯早已冷透的茶水,一口喝尽,随即叹道:“原来老夫一直都看走眼了,此子果然了是池中之物,五万包围十万,而且胜得如此的干净利索,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干得出来吧!”
崔宁的目光泅泅的带著点看不透的味道,从那队人马消失的方向收回目光,说道:“爹爹,你说,为什么那位李大人不把最后的三万人也杀了,那他不是功劳更大!”
崔廷伯宠溺的看着她,笑道:“宁儿,你不明白,这位李四李大人,爹第一次发现,小看了他!”
崔宁奇怪的道:“为什么呢?爹的眼光一向很准的,为什么说看错了这个人。”
崔廷伯道:“你不懂啊,朝延之中,最怕是什么,是功高震主,是名声太盛,必遭忌刻,这个李四,如果真的贪功冒进,把这三万人也一并杀了,虽然他功劳大是大了,可是圣上能放得下心么,只怕以后就会渐渐冷落他。太子、其他皇子,对他这个将军,也不会放心。而他,却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将功劳平白无敌的让一半与人,所以最后,他才会传信借著九江郡王的手,灭掉景王府,同时来剿灭这三万雷公山寨的悍匪。这样,圣上封赏的时候,因为涉及到了自己的儿子,蒋琬不但不会因此减掉功劳,反而会升得更快,而且”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你不觉得,这一手,很漂亮么?他这明摆著是送一份大功劳给九江郡王,郡王刚刚因桑堪先生的事情被削了王爵,这次有了这份大功,只怕又能轻易升回去,九江郡王不是笨人,他会看不出李四的用心,只会感激李四一辈子,拿一点小小的功劳,换来一个皇子的支持,你觉得,两者哪一个好处更大呢?”
“适可而止,在功劳名利面前,能轻易放手,这个人,不简单呐!
一直以来,爹爹都以为他和别的无能子弟一样,是哪家权贵的儿孙,现在知道,这一切都错了!“
“此子如沉渊蚊龙,现在还在隐匿其间,他一直隐藏自己的才华,等到他腾空而起的时候,天下不知道会变成一幅什么模样!”
虽然知道父亲对李四的功劳已经很看好了,却没想到竟然高到如此地步,崔宁吃了一惊道:“爹爹!”
就在此时,身后一个女声冷冷的道:“就算他是凤凰,我也要他变成一只在烂泥中打滚的麻雀!”
崔廷伯与崔宁吃惊抬头,只见到一个麻衣女子的背影,崔宁眼光似乎看到她面上竟然戴著一个古拙的青铜面其。身后跟著两个佩剑的白衣少女,脚步轻灵,很快消失在楼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