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自身道心不坚,起了心障。
没有对比就很难对境界的差距有深刻的认识,华彩衣是素衣轩中公认的年轻一辈第一高手,裴雪裳虽然实力不为人知,但大家也一直认为她的修为应该和华彩衣在伯仲之间,两人同时落败,众女俱是惶恐不已,尤其是瑶光剑诀就被庄周如此轻易破去,都是心中震撼,对庄周之举,震惊有之,惶恐有之,崇拜有之,却唯独对自身的信心大减,正是修者的大忌。
众女却不知,如果华彩衣所用,是把普通利器,庄周也唯有逃之夭夭,但她偏偏所用是无色神剑这种需要强大真元力操控的法宝,本身修为不足,反而显出了破绽,素衣轩中最强的轩主颜倾城和首席长老易水寒,也不过是结丹顶层,却又如何看得出来,因此也不知修正。
又偏偏遇上了庄周这个异数,对元气的把握已经进入了甚深的境界,这才借着瑶光剑诀过于完美的缺点,由一点带动,环环相扣,借用了瑶光剑诀本身的力量,使得整个剑幕轻易的崩溃。
华彩衣最为自信的本领被庄周破去,对她的打击实在是难以想象的沉重,虽然外表看不出异状,但她内心深处便是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也不为过,她望着神采飞扬的庄周久久说不出话来,苦苦思索,只想找出庄周是如何破解这完美剑诀的,一时间根本没有再出手的意思。
众女不知华彩衣心中所想,她们本是围着庄周,此刻倒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人处在荒凉的野外,独自面对着庄周这恐怖的敌人,身体一阵阵的发寒,急着找个凭依,见华彩衣默然无声,只当她也是没有办法,有人眼尖,四处张望,看到那十二名紧绷着脸的护谷剑士,忽的醒悟过来,大声说道“此獠穷凶极恶,危险无比,诸位姐妹快来帮忙。”
周围众女顿时醒悟过来,护谷剑士的强大众人自然是心知肚明,顿时纷纷开口,却见那十二人仍是冷冷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为首一个女剑士凤眉之下,眼神锐利如刀,冷声说道“护谷剑士司职守护此谷,绝不许参与轩中事务,此人既无入谷之举,便不归我等管辖,诸位姐妹还是不要久留此地,快快退去,否则休怪我等手中利剑无情。”
众女不由大惊,还待再说,却见那为首的女子眼神冰冷的看来,其中竟是暗含杀气,不由心中一惊,再不敢开口,这时华彩衣已经回过神来,望了那名女子一眼,两人眼神交锋,俱是闷哼一声,却俱是瞬时转开头去,不愿再看对方。
这护谷剑士,是素衣轩挑选轩中资质出众的弟子而来,大多又是当年争夺宗脉传承失败的入门弟子,像那为首的女剑士,当日便是华彩衣的主要竞争对手,两人之间自然是有所嫌隙。
像素衣轩这样的传承自千年前的道脉,其实最精深的法门永远都是只传给弟子中一小部分人,除了门人的资质外,也是为了维持正统传人的地位,所以素衣轩才有外围弟子、入门弟子和传宗弟子之分,普通的入门弟子,不但无法学到最高深的法诀,而且也没有权利参与轩中事务的决策,地位远不能和传承宗脉的弟子相比。
这些护谷剑士,原来大多也参与过宗脉传承的争夺,落选之后,便不过是一个普通弟子,相比之下倒还不如成为护谷剑士,可以学到相对高深的法诀,虽然不如裴雪裳和华彩衣等人,但较之普通的入门弟子终究是好上不少,便半是自愿半是无从选择之下,成了护谷剑士。
然则她们所修的法诀,其实是从瑶光剑诀中简化而来,杀气极重,到了此地,轩规所限,不能稍离,每日受那煞气侵袭之苦,长年累月之下,心性自然开始变得偏激极端起来,人类的许多美好感情却就此舍去了,此刻见众女窘状,这些护谷剑士冰冷的心中反倒觉得有些快意,自然是不会出手相助了。
当日慈航制定轩规,严禁护谷剑士参与轩务,甚至限定她们在一定范围内行动,其实就是怕这些人受谷中煞气影响过重,若是让这些人参与轩务,当时素衣轩内部的争斗已是初现苗头,若是这些人参与进来,主张出世的势力大增,到时候难免造下无边杀劫,却不是当时改奉佛宗的慈航愿意看到的。
慈航定下的规矩,虽是出于大局考虑,但对历代护谷剑士却实是大为不公,故而历代以来,护谷剑士心中怨气逐渐积累,代代传承,越积越重,平素还显得无事,到了这要命的关头,终于爆发出来,对素衣轩面临的危机,护谷剑士宁可坐视,也不愿插手相助。
华彩衣虽知其中根由所在,但护谷剑士以轩规为托词,一时也无法可施,她忽的说道“大家出手,逼他进谷。”
众女顿时明白过来,护谷剑士不插手,借的终究是轩规的名义,如果造成庄周闯谷的事实,护谷剑士再不出手,就是和素衣轩正式决裂,这种事情在素衣轩这种最重道脉传承的门派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即便是护谷剑士,虽然日夜受轩规之苦,却也绝不敢对神尼慈航抱怨上一句的,心中的怨气倒大多转向了当日竞争中胜出的同伴。
那守谷的女剑士本是脸上冷漠无比,此刻也不由神色大变,适才开口那人,厉声喝道“华彩衣,禁制所在,不容任何人擅闯,你如此做是何居心,莫非是要置轩规于不顾吗?”
华彩衣轻轻的嗤笑一声,扬声说道“我有违反轩规吗,闯谷的是此人,却不是我等,有何违反轩规之处,倒是你们,坐视此人横行,却以轩规之名,不愿出手,不知是何居心?”
为首女剑士顿时一阵语塞,她冰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恼之色,终是寒声说道“华彩衣,你既然如此说,我也无从辩解,只是诸位姐妹小心了,莫要闯过警戒线,倒时我等却也不好手下留情,说不得只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