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他想临时更改一下摔跤比赛的规则,让比赛的节奏更激烈一些,也更热闹一些。这是他刚刚写好的建议,想请郡主仔细看一下!”
“多事!”斯琴劈手接过信封,非常不满地回应。“前年在他的地盘上,大伙合力举办那达慕,怎么没见他更改规则?噢,等轮到我这里,就开始指手画脚了!”
乌恩被骂得脑门上见汗,半弓身体,喃喃回应“我也觉得他的要求很过分。但他说,郡主可以把这份建议也给特使先生、张先生和入云龙看看,相信三位贵客看了之后,会对他的提议感兴趣!”
“他人呢?怎么不当面跟我说?反而托你过来当传声筒?!”斯琴根本不想接受白音的提议,将信封按在桌面上,冷着脸问。
“他下去准备东西了。他跟我说,愿意拿那匹火龙驹和二十根金条,作为获胜者的奖品!”乌恩又擦了把汗,继续低声补充。
“啪!”斯琴气得脸色煞白,用力猛拍桌案“一匹火龙驹和二十根金条,真是好大的手笔啊!但是,乌恩梅林,你不觉得你今天管的事情太多了么?不用再说了,比赛立刻开始,所有规则不变!”
“殿下息怒!”乌恩双膝一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乌恩绝不会出卖殿下,但乌恩更不敢愧对老王爷的嘱托!”
郡主殿下可能喜欢的人是入云龙,他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来。但乌恩和其余几位肱骨老臣却不敢让郡主殿下由着性子胡闹。且不说入云龙的血统低贱,根本配不上斯琴。光是他跟日本人之间的私人恩怨,就足以给乌旗叶特右旗带来灭顶之灾。
所以尽管知道自己如此维护白音,会令斯琴郡主非常生气。乌恩还是决定冒险一试。这并不违背他在老王爷灵前发下的誓言,尽心保护王爷的家业和唯一的女儿,就应该包括阻止斯琴把右旗往绝路上带。哪怕为此引起斯琴的误会,进而导致自己被驱逐出旗,也在所不惜。
“怎么了,哎呦,什么事情让表妹发这么大的火啊?!”还没等斯琴继续发作,一个酸酸的声音在观礼台下响起。换了一身便装的白音小王爷迈着四方步,满面春风了走了上来。
“什么事情你自己明白!”斯琴狠狠瞪了她一眼,面沉似水。转过头,又对着乌恩怒斥“你下去休息吧,把手头上的所有差事都交给苏德,我这个月不想再看到你!”
“是!乌恩知错了,请郡主殿下息怒!”被剥夺了全部差事的乌恩委委屈屈地站起来,倒退着走下了观礼台。
“原来是为了我先前的提议啊!”白音已经豁出去了要放手一搏,便不在乎什么颜面不颜面“表妹何不看看再说呢?!我只是想给大伙增添点儿乐子而已!说不定这位张先生,还有那个躲在人群里至今都不露面儿入云龙,也巴不得多一点儿新鲜玩法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斯琴长身而起,对白音怒目而视。“我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咱们两个八字不合!你又不是找不到别的女人,何必老死缠着我不放!”
“我只是不放心表妹的眼力而已!”白音后退半步,盯着张松龄的眼睛,大声冷笑“藏头露尾,有什么手段都不敢使到明处来!这种人,又怎配得起咱漠东草原上的明珠!”
眼看着他们两个就要发生肢体冲突,阎福泉和特使先生两个赶紧起身打圆场。“郡主殿下息怒!白音小王爷也少说两句。不就是个玩么!以往的摔跤比赛咱们看得多了,偶尔换个玩法也未尝不可啊!反正只要规则公平,也未必谁就能提前预订下输赢!”
“是啊!只要规则公平,谁输谁赢还未必能确定呢!”张松龄虽然猜不到白音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不惧跟他直接较量,笑了笑,淡然附和。
既然救命恩人和长辈的特使都发了话,斯琴也不好不给他们面子。强压心头怒火,冷笑着撇嘴“他能出什么好主意,还不是想露个脸,把赛马时失掉的风头给夺回去!哼,挺大个男人,心眼还没针鼻大!”
话虽然这么说,她终究将信打开了,匆匆扫了几眼,然后给张松龄等人传阅。信上的内容的确如乌恩先前汇报的那样,只是建议给接下来的摔跤比赛增添一些乐趣。但是字里行间表现出来的口气,却是骄傲得不可一世。仿佛看到信的人如果不肯答应他的要求,就是怕了他一般。
“原来是封战书啊!”在座当中年龄最大的是王爷特使,第一个把信看完,摇摇头,脸上的笑容很是令人玩味“张先生,这事儿我跟阎队长不好做决定。人家是冲着你和那个入云龙来的?怎么样,你有兴趣接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