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可是有些居心叵测了。然而张松龄既然事先已经有了警觉,回答起来就不怎么耗费力气了。笑了笑,淡然回应:“游击队不比正规军,没有什么军衔一说。不过我加入游击队,也不是冲着升官发财去的!所以安排不安排官职也无所谓!只要能痛痛快快打鬼子就行!”
“老弟这话,我可不敢苟同!”周黑炭摇摇头,大声反驳“国难当头,我辈男儿自然该扛枪杀敌。可这功名之事,也不能过于含糊。要不然,在前线舍死忘生的都得不到好报,躲在后边花天酒地的反而高官厚禄,这世界还有什么意思?!底下的弟兄跟着你,也看不到任何奔头!彭专员,你说是这个理儿吧?!”
既然在酒桌上跟张松龄讨论这些问题,周黑炭事先肯定下了一番功夫。只是他做政客的天分实在差劲了些吗,花了好大心思才准备好的话经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张松龄听了之后,本能地就侧过头去看彭学文,却看见后者端着个白瓷酒盅正在慢慢的欣赏,仿佛那是什么名贵古董般,目光片刻不肯稍移。
“原来不是彭学文给他出的主意!”一瞬间,张松龄就得出了结论,心态立刻就轻松了不少。对于彭学文这个大舅哥,他一直有些忌惮。首先,双方在权谋手段方面根本不是一个等级,彭学文随便动动脑子,就足够他晕头转向好几天。其次,彭薇薇在他心里头始终占据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让他在潜意识里就不想跟彭学文起任何冲突。
张松龄这边念着香火之情,彭学文有何尝不是如此?!否则,他就不会明知道张松龄已经铁了心要跟着共产党人走,还冒着断送自家性命和前程的危险跑回来帮忙!更不会在刚才遇到张松龄的第一时间,就故意恶声恶气地嘲讽对方,提醒对方情况可能不妙了。
他们两个都闭着嘴巴不肯接茬,周黑炭这个做主人就感觉有些尴尬了。皱了下眉头,将声音提高了数分继续说道:“你们都是读书人,我知道我这些话听起来有点俗!可即便不考虑建功立业,位置走得高一些,也更有利于收拾小鬼子不是?咱就拿张老弟来说,学问和本事都是一等一。甭说当个连长、团长,就是当个师长,军长,也绰绰有余。至少,你比政府军里头那些王八蛋强,不会拿手下的弟兄不当人看,也不会还没见到日本人的影子呢就望风而逃!而留在洪爷那里,这辈子充其量就是个游击队长了,哪里还有机会带着几万弟兄直捣黄龙!”
这话真不是你教的?张松龄愣了愣,再度将目光转向了彭学文。后者这回没有继续研究手里的酒杯,抬起头,笑嘻嘻地说道:“周兄弟的话的确有点儿道理!至少我认为,你需要再考虑考虑自己的选择。反正该还的人情你已经还清楚了,现在离开,也没有人能说出什么来!”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张松龄耸耸肩,似笑非笑。“只觉得跟王队长对脾气,无论一起干什么事情心里头都痛快。也许我就是这么一个胸无大志的人吧,让诸位见笑了,见笑了!”
没想到自己费了半天唇舌,就得到这么一句答案。周黑炭被张松龄油盐不进的态度弄得好生窝火,又皱了下眉头,干脆直奔主题“以前呢,我这黑狼帮庙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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