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天龙和张松龄两个答应一声,骑着战马快速冲出门外。为了防止敌军的偷袭,通向营地的山路被修得又窄又陡,有几处还临近悬崖,稍不留神,人和马就可能冲下山谷,摔得筋断骨折。但是他们两个却谁也不敢减速,完全凭着过人的勇气和娴熟的骑术,带领身后一小队骑兵全速冲到了山底,然后举起马灯来稍微辨识了一下方向,就又全速向山南的村落里狂奔过去。
等一行人冲到了电信组长小吴出事的村子,村委会成员和民兵们已经彻底再度控制住了局面。不待赵天龙和张松龄两个发问,立刻围拢上前,大声汇报:“龙爷,胖子,是满洲国的特务把吴组长抓去了!他们是打着前来收购山货的名义分头溜进村子的,然后偷偷藏在村东头老谢家的。老谢家的闺女,嫁给了沈阳的一个满族人家里做小老婆”
“姓谢的呢?!”赵天龙没时间听村委会的委员们啰嗦,瞪圆了眼睛追问。
“已,已经绑起来押在磨坊里头了!全,全家四口,一个,一个没落下!”第一任民选村长姓刘,是个垦荒客。家里头有四个儿子的,一百多亩水浇地。见赵天龙脸色不善,凑上前,哆哆嗦嗦地解释“就,就等着游击队派人来审问了,我,我们村子里头,再没有别人跟这件事儿有牵连!”
“带上来!”赵天龙摆了下手,大声命令。
“还,还不赶紧带上来!”唯恐自家遭受池鱼之殃,刘老汉扭过头,冲着民兵们大声嚷嚷。
几个民兵立刻放下红缨枪,冲击磨坊,连推带搡的把老谢家全部成员,三男一女,统统押了出来。
赵天龙跳下坐骑,揪住姓谢的老汉奸,劈手就是几个大耳光。一边打,一边厉声喝问:“绑匪从哪里来的,准备带小吴去哪里?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老子给你个痛快!否则,你就别怪老子心狠!”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对普通百姓来说,入云龙的这个名号,可是远远比什么游击队的骑兵队长更具备威慑力。姓谢得老汉奸被打得满脸是血,却不敢耽搁时间,立刻哭喊着求饶“别打了,别打了,龙爷,我说,我说!他们是从新京过来的,这几天一直住在我家里头。我是怕牵连我们家闺女,才不得不接待得他们啊!”(注1)“是他们,是他们拿枪逼着我们收留他们的!我们冤枉,冤枉啊!”谢老汉奸的儿子和儿媳,也双双哭喊着求饶,仿佛自己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我们已经想办法向村委会送过信儿了,但是他们看得太紧,信没能及时送出去。今晚傍晚他们看到吴干部哥在村子口练枪,说拿着小枪的都是大官儿。所以,所以就跟了过去,把吴干部给绑走了!”
“别废话,说重点,他们准备把吴组长绑到哪里去!”赵天龙抬起脚,给了老汉奸的儿子、儿媳每人一大脚,继续厉声喝问。
“我,我们不清楚!”老汉家的儿子、儿媳犹豫了一下,继续哭着解释“我们真的不清楚啊!他们口风紧,什么都不跟我们说,哎呀,别打,别打,我说,我说”
又挨了几大脚之后,这对狗男女终于支撑不住,躺在地上,打着滚招供“他们说要先去黑石寨,汇合了里边的日本人,然后再押着吴干部去兴安警备司令部庆功!他们,他们还说,黑石寨的日本人都干吃饭不干活,要替皇上办事儿,还得依靠他们这些正经把本的旗人!”
“狗汉奸!”赵天龙冲着地上的狗男女啐了一口,伸手向腰间摸枪。对于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他向来不会手下留情。张松龄见状,赶紧从马背上探下一只胳膊,轻轻后拉了他一把,同时大声问道:“有没有其他同伙接应?!他们准备到哪里跟同伙汇合!”
“没有,没听说他们有同伙!他们绑了吴干部,就直接朝黑石寨那边跑下去了!哎呀,饶命,龙爷,饶命啊!我们真的是被逼得!”
“救人要紧,把他们留给王队发落!”张松龄又按了一下赵天龙的肩膀,防止他暴怒之下立刻拔枪杀人。
“先让你们多活一晚上!”赵天龙想了想,知道自己现在身份已经跟以前大不相同了,不能动不动就向看着不顺眼的人开枪,强忍着杀戮的欲望骂了一句,转身跳上坐骑。随即,他又冲着战战兢兢的刘村长命令“把这一窝子狗汉奸关起来,等过几天公审。如果敢放跑了他们,你们全村,你们这个村子里,就别想再有任何作坊了!”
“是!龙爷您放心,跑不了他们!”村委会成员们,除了一个暗中加入了地下党的,其他全都大声保证。作坊甭看规模不大,可也能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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