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慵懒。
“很简单啊,敬亲王爷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无非是两种可能,一种是事关你们皇室,另外一种就是和我们慕容世家有关!”
“你是不是在怪哥哥?”秦惊羽小声道。
“傻丫头,怎么会?敬亲王爷的做法才是人之常情,我自然能理解!”他含笑道。
秦惊羽道:“哥哥并不知道我和你之间的誓言,再加上哥哥一直替我抵挡着几位皇叔的压力,他会这样做也实属情非得已!”
他刮了秦惊羽的鼻梁一下“那是你我之间的誓言,只需彼此相守,也用不着告诉别人!”
秦惊羽蹙眉道:“哥哥并不是别人!”
他含笑道:“阿羽,你放心,我敬重敬亲王爷的为人,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私仇,总有一天,我和他会尽数放下对彼此的成见,成为知己也有可能!”
扎欲揽地。秦惊羽道:“别看哥哥风流倜傥,素喜吟风弄月,一副文人墨客的样子,他骨子里的固执只怕不比你少!”
慕容熙越眉毛一扬“我早就看出来了!”
秦惊羽笑道:“是吗?什么你都知道,连我哥哥的性情你也摸得一清二楚?”
他含笑道:“皇室中人永远都不会真情流露,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派十全十美的风雅,永远在微笑,你却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敬亲王爷就是典型的例子!”
秦惊羽淡淡道:“那是因为身在皇室,没有几个人可以遇到他能真情流露的人,皇室的人必须要学会伪装自己,若是轻易就能让人看出喜怒哀乐,一眼就可以看到底,在皇室只怕难以立足,轻易就可以授人以柄,爱恨情仇全写在脸上,也会有损皇家风范!”
他自吹自擂道:“好在我的阿羽比他们幸运,遇到了可以真情流露的人!”
秦惊羽笑出声“别说我们皇室了,就是你们王孙贵胄之家,不是也一样吗?我记得你以前永远都是一副波澜不惊,深不可测的模样,谁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他笑谑道:“别人不知道,你能不知道吗?我心里当然是在想我的娘子了!”
秦惊羽叹道:“其实你和哥哥都是性情中人,我真希望有一天,你们能放下彼此的成见!”
“除了公事之外,敬亲王爷为什么对我有这么深的成见?”他淡淡道。
秦惊羽道:“他不喜欢慕容世家所有的人,自然也就包括你,他那个人,平时根本就看不出来任何的喜怒哀乐,除了对你们慕容世家的人!”
他沉吟片刻,低声道:“阿羽,夹在我和敬亲王爷中间,让你为难了吧?”
秦惊羽摇摇头“不会,哥哥从小就很疼我,虽然我们并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可是关系比我的嫡亲大皇兄还要好,曾经我要去南楚和亲的时候,哥哥就极力反对,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能说是人与人之间最自然的吸引,不到万不得已,他是断然不会让我为难的!”
他低笑道:“看来敬亲王爷并不是对我这个妹婿不满意,是对慕容世家不满意!”
秦惊羽嗔道:“就像我和皇家是一体的,你和慕容世家也是一体的,哪能分得那么清楚?”
他的手臂更紧,道:“希望那样一天早日到来,阿羽也可不必这般为难!”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猜到是我要见的人就是韩天卿呢?”秦惊羽问道。
他嗤笑“我不是都已经说了吗?你说要去见一个特殊的人,而我猜测很可能是和慕容世家有关,能劳烦公主大驾的,必定不是普通的无名小卒,所以这个人的身份一定很重要,而且他的行踪不能让任何人知晓,连我这个夫君都被排斥在外,更别说别人了。身份重要,行踪绝密,又和慕容世家有关,同时满足这些条件的,除了嘉亲王爷,还会有谁呢?”
秦惊羽瞪他一眼“那为什么不会是南宫瑾呢?”
“当然不可能,你每次见完南宫瑾都会告诉我,而且如果是南宫瑾的话,也没有瞒着我的必要,如此这般瞒着我,一定和慕容世家有关!他逃出来了?”他淡淡道。
秦惊羽点点头,依偎在他怀里“他的来意你能猜出来吗?”
他含笑点头“大概能猜出七八分!”
秦惊羽笑道:“这对你们家来说不是个机会吗?”
他吻上秦惊羽的脸颊“我和娘子果然是心有灵犀,无声胜有声!”
秦惊羽脸上的潮红尚未尽数褪去,低声道:“只是事情恐怕并非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相信韩天卿会给我们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他看着秦惊羽,眼眸闪着不明的含义“你往日和他交情不错,你准备怎么办?”
秦惊羽淡淡道:“他那种聪明人,能来找我,应该也有着他的目的吧!”
他捏了捏秦惊羽的鼻子“晚上早点回永宁宫,我喜欢我回宫的时候,有你等候在那里!”
秦惊羽心底涌起丝丝甜意,含笑点头,自己和他之间最后的一丝阴霾也终于散去。
入夜,秦惊羽在哥哥的别苑终于见到了阔别几年的嘉亲王爷韩天卿。
还记得自己初见他的时候,锦衣华服,立于船头,云烟似的墨色长发,面如冠玉,风采出尘。
现在的他却带着疲惫不堪的神色,身上也依稀有几处刀伤剑伤,包扎着绷带,身边还有一个秦惊羽也几乎没见过几面的人,明夜。
看到明夜,秦惊羽就明白了,定然是明夜殊死将韩天卿救了出来,除了明夜,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两人一见到秦惊羽,目光都复杂不已,阔别已久的人,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总是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感觉,更何况,现在不是以前在南楚的时候,秦惊羽那个时候是一个备受冷落不受宠爱的萧王妃,而他们一个是权势显赫的嘉亲王爷,一个是手握禁军的统领,现在的他们,只不过是失势皇子和剪去羽翼的将军而已。
双方眼神对视,谁都做不到淡然如水,或是不甘,或是惊异,或是屈辱,短短一瞬间,就已经掠过千万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