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于逃婚的郡主,能逃第一次,怎么就不能逃第二次?
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是,郡王爷和老王妃居然也许可了,看来,沈之让为慕容世家,为慕容静怡做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心如明镜。
“师姐的意思是?”沈之让见秦惊羽只是笑而不语,有些忐忑。
秦惊羽知道,在崖底那段亲密无间的日子已经远去了,自己是长公主,他是骠骑将军,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没上没下了。
秦惊羽道:“你长久以来的心愿终于达成,师姐怎能不为你高兴?”
沈之让的脸焕发出异样的神采,连声音都带着兴奋“这么说师姐答应了?”
秦惊羽点点头“当然,我为什么不答应?”
喜悦溢满了沈之让年轻的脸庞“谢师姐!”
秦惊羽召来内侍,在阿让面前亲手在赐婚圣旨上加盖印玺,令内侍前去慕容王府传旨。
秦惊羽笑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沈之让却面有迟疑之色,秦惊羽狐疑道:“连圣旨都颁了,你还怕有什么变故?”
沈之让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师姐,我想请你当我们的主婚人!”
秦惊羽一怔,以自己对阿让的了解,这十有**是慕容静怡的意思,阿让并不在乎这些形式,但是却对慕容静怡言听计从。
见秦惊羽沉默不语,沈之让结结巴巴道:“你是我师姐,又是静怡的静怡的嫂嫂,我觉得觉得你做我们的主婚人再合适不过了!”
沈之让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如释重负,看来这话不知道在他心里憋了多久。
秦惊羽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慕容静怡的意思,慕容熙越回来之后,自己一直都没有见过他,连锦儿的登基仪式都没有宣召他来参加,不少朝臣都私下腹诽,怎么皇上登基仪式,连皇上的父王都没来?
也有很多人私下高兴不已,长公主终于不再一味的偏袒夫族,重用夫族,饱受争议的慕容世家终于从风口浪尖上面退了下来。
从慕容静怡和沈之让的角度来看,自己和熙越的关系渐渐疏离,他们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当然希望借着他们大婚这个天赐的良机,创造自己和慕容熙越见面的机会,慕容静怡大婚,慕容熙越作为哥哥,怎可不在?这两人真是用心良苦。
秦惊羽看着阿让期待的眼神,终是不忍心拒绝他,沉吟良久,最终道“好!”沈之让高兴地差点跳起来“师姐,你太好了,静怡知道了一定很高兴!”兴奋之下,不经意间就说出了是谁的主意,这个阿让真是的,秦惊羽不禁莞尔。
盛夏之时,慕容世家静怡郡主下嫁骠骑将军沈之让,长公主亲自主婚,大婚场面极尽奢华煊赫。
将军府处处流光溢彩,喜红灿金,喜乐喧天。
已至夜晚,一应婚礼仪式已行完毕,秦惊羽准备起驾回宫,在途径一曲折回廊的时候,遇到了他。
多日不见,依然是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的模样,秦惊羽想起自己曾经说他的话,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他修长的身影站在回廊的尽头,在风灯的照耀下俞显挺拔。
秦惊羽屏退左右“你们都退下!”
他缓步走到秦惊羽的面前,眼里有落寞的神色闪过,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她。
秦惊羽也不语,时光在两人的沉默中悄然而过。
夜色如水,月明星稀,原本应该是一美好旖旎的夜晚,却只有独自面对寂寞的两人。
忽然,他蓦然伸出有力双臂将秦惊羽抱在怀中,手臂紧得秦惊羽几乎无法呼吸,闭上眼睛,任由他拥着自己。
时间一刻一刻地过去,秦惊羽今日几乎站了一整天,又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腰间微微有些疼痛,生完锦儿之后,一直没有好好休养,太医一直嘱咐自己多加休养,可是,这个时候,自己怎能多加休养?
他似乎感受到了秦惊羽的不适,手臂微微一松,温声道:“去那边坐会!”
不容秦惊羽拒绝,他已经扶着秦惊羽向着回廊中的凉亭走去。
他扶着秦惊羽坐下,目光深邃而又沉痛,声音低沉“阿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秦惊羽双手交叠,淡淡道:“她怎么样了?”
他拥着秦惊羽的身躯一僵,深深看着秦惊羽,低声道:“送走了!”
秦惊羽不置可否,侧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
慕容熙越眼底隐约有湿意,手指微颤,抚过秦惊羽的唇,哑声道:“阿羽,你瘦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