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内力弹出,正巧击到了张管家刚刚看完合拢的信函上,被击中的瞬间,两封信函就化作了两封粉末,旋即被呼啸的风席卷了连踪迹都再找不到。
张管家有些呆呆的看着消散在风中的粉末,再抬头看着面色冰冷且坚决的贺兰瑞,有些话最终没有说出口。
王爷,难道您没有觉得,如今的公子像极了当年的您吗?
平城之外,所有的厮杀在刘子骞出现的一刻停止。
面对对面父亲的质问,刘子骞微微侧首,看了何梦锦一眼,才道:“因为承诺,我答应过她,会保护她,大丈夫立于天地,不可以无信。”
何梦锦为一怔,当即脑子里闪现过曾几何时,还是小小的少年刘子骞带着自己翻墙逃出去时候的情景——
“今天我不能出去玩了,昨天爹爹说,要是今天再发现我没有完成夫子的功课而跑出去玩的话,会罚我跪三天祠堂,还要一并罚二哥,我才不怕跪祠堂,反正每次都有娘亲悄悄给我送饭来,但是我不能再连累二哥了,二哥还是个呆板性子,叫他跪着他就老老实实跪着,笨死了。”
才七八岁的小女孩一脸郁闷的站在墙头下,对着墙上探出个小脑袋的小小少年抱怨道,接着又一脸无比向往的看着高高的院墙外面的天空,一脸的迟疑。
“怕什么,我爹爹是大将军,连丞相都不敢惹的,到时候若是你爹罚你,我就叫我爹派兵来救你,天底下,就谁也不敢欺负你,再有,我也会保护你的。”
我也会保护你。
年幼时,如同玩笑般的话语,此时在千军万马生死关头被人提了起来,犹如有人拿起一个细长尖锐的针,措不及防的在心头上最柔软的地方狠狠的扎下一针,连同眼眶甚至都是痛的。
“你糊涂了吗?这是什么情况?他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刘武目光泛红的看着刘子骞,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作什么?”
刘子骞抬枪一指,拦身在何梦锦身前,垂眸道:“我很清楚,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您杀死她,如果要杀她,那么请您,带着刘家军踏着我的尸骨过来吧。”
说着,他银枪一指,对着面前的包围圈横扫一轮,对何梦锦道:“走。”
说着,他已经挥着银枪在前面开路。
刘家军上下都知道他的身份,其中有很多还是同他曾在一个兵营里待过,因此没有一人真的动手去拦他的去路,而刘子骞挥出去的银枪也并未见杀招,完全是为了挥退周遭的包围的招式。
何梦锦动了动嗓子,想说什么,却还没开口,就听到刘武道:“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出口,旋即就见他手中的樱枪脱手而出,直向何梦锦面门扑来,同时,他洪亮如钟的声音响彻整个平城之外:“真是我刘武养的好儿子,那我今天偏要杀了她,看你能不能拦得住我!”
话出口的同时,他整个人已经猛的一蹬战车,拔足了轻功一路踩着士兵的肩膀飞身到了何梦锦身前。
等到那樱枪到了何梦锦身前,他整个人已经掠过刘子骞,并一手抓住樱枪调转枪头刺向何梦锦。
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刘武的身手不容小觑,换做平时,何梦锦都不敢有把握能同他打个平手,更何况眼下,先前的战斗已经让她的体力消耗了大半,又被自己内力反噬,再不能同他较量。
所以,何梦锦想也不想当即脚腕一转,就往一侧避开,只是她这才刚险险的躲过一枪,身形还未稳定,刘武如同灵蛇般诡异的枪法又转过了方向再度向她的面门刺来。
只是这一次,她还未动身子避,那迎面的樱枪就被刘子骞提着的银枪拦下。
“你们走,我来应付。”说罢,他提起银枪就同刘武战成一团。
即便再有多大的心结与仇敌,毕竟他们是父子,何梦锦心知刘武不会真拿刘子骞怎么样,听了他这句话也不迟疑,领着秦书就继续朝右边冲杀过去。
虽乍一见刘武同刘子骞两大主帅都战成了一团,刘家军顿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毕竟是训练有素且有着铁血的纪律,在听到刘武喝出的那句:“誓杀孟锦。”之后,很快数万人之众的刘家军就辨明了方向,蜂拥一般的朝着何梦锦一行冲杀过去。
这一次,没有丝毫迟疑,代表着大汉皇权最精锐的兵力的刘家军,顷刻间,就将何梦锦所带领的几千人淹没在了人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