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拉着箱子坐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用各种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偶尔遇上醉汉,她把裙子扯到膝盖处,恨不能现在就翻出件大棉袄来把自己套个结结实实。
季禹森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一见到那串熟悉的号码,双眼一红。
刚刚在他母亲那儿受的所有委屈,这一瞬,似乎怎么藏都藏不住。
眼泪哗啦啦的就往下掉。
怕自己的哽咽声,出卖了自己此刻的境况。
没有立刻听电话,只是连着深呼吸好几次,等到他的第二个电话响起时,她才站到安静的角落,将手机贴到耳边。
“喂。”
季禹森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在深夜里,那样沉稳,叫人安心。
此刻,却让她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酸。
好想、好想他
如果有他在,就算像现在这样流落街头,她也不会害怕。
“怎么才接电话?”
“嗯,我刚刚在洗澡。”她红着眼,环顾一圈周围的环境。
不远处,繁华的街头,车来车往。
霓虹闪烁,好不热闹。
可是,这座没有他在
的城市,宛若一座空城。
“怎么了?声音听起来不对劲。”
对于杨樾的事,他总是很细心。再微小的情绪变化都瞒不住他。
不问还好,一问,她心底最柔软的位置又被刺中。
鼻音一下子就重了,这回,藏都藏不住。
她哑着嗓音开口:“季禹森,我想你了”
“”那边,季禹森因为这一句表白,心潮涌动。
看着窗外迷蒙的夜色,心里一时像是被各种彩色泡泡充斥得满满的。
有种立刻就飞回她身边的冲动。
“傻瓜,别哭了。”
他越是安慰,杨樾哭得越惨。
“明天我就要出国了,这段时间都会见不到你季禹森,你一定要想我,知不知道?”
他叹口气“现在,就已经在想了”
原本以为,思念的感觉会因为一个电话而淡掉一些,可是,现在才发现,越是听着她的声音便越发想念。
想她的温度,她的笑容,她的拥抱
“我这次一走就是三个月。这三个月,你不准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单单姚薇喜欢你,我看得出来,姚静也很喜欢你,你不准再和她们撕衣服!”
她有些霸道的要求。
季禹森偏偏不觉得烦,反倒是爱极了她这样在乎自己。
可是,这却让他觉得奇怪,心有不安。
“樾樾,你怎么了?”今晚的她,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杨樾不敢现在就说实话。他毕竟在外面出差,怕他在外为自己担心。
“我就是一想到三个月要见不到你,就好难过。”
这是实话。
明明彼此住在一起才不过短短几天,可是,现在却已经习惯了一回家就见到他。
“不会让你真的三个月见不到我。”
他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化不开的柔情“樾樾,就算你能忍,我也忍不了那么久。”
。。
最终,杨樾也没有说这次季夫人把她赶出家门的事。
挂了他的电话,眼泪也流够了,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像是也跟着消散了许多。
看了眼手里的箱子,撅了撅嘴。
自己也真有够逊的!居然被弄得无家可归。
结果,向楠很好的解救了她。
“楠楠,得亏有你收留我,不然我真得在大街上睡一晚。”
杨樾拖着箱子到宿舍,看着熟悉的宿舍,那种感觉就和回了娘家一样。
现在她不住宿舍,整个宿舍就只有向楠一个人住。
“睡什么大街,大不了在外面开个房间睡一晚就好了。你赶紧去洗澡吧,早点睡,明天你还得一早起来呢。”
“在外面开个房间太贵了,有那些钱不如给我妈梢回去买点儿好吃的。”
杨樾边说着,边抱着毛巾往浴室里走。
向楠翻了个白眼“你呀,真是抠门到极点了。都和季禹森在一起了,还怕没钱住酒店?再说了,你现在拖着箱子去寰宇住一晚,哪怕是住总统套房,也没人敢和你收钱啊。”
“我要真住了寰宇,他还不立刻就知道我被他妈赶出来了。”
一会儿后,杨樾洗完澡,穿出睡衣爬上了向楠的床。
两个人好久不曾这样睡在一张床上,杨樾抱了抱她,头往她肩上蹭了一下。
向楠直笑“别抱着我发。。情啊,我可不是季禹森。”
“说什么呐!”杨樾笑着,没好气的捶她两下。
“樾樾。”
“嗯?”
“你真打算跟他啊?”
“季禹森?”
“嗯。就他。”
杨樾沉默了一会儿,更紧的拥住向楠,轻轻开口:“在奥地利的那两年,让我更清楚明白了一件事——没有他,我真的一点都不幸福。虽然我有父母,有同学,有朋友,可是我却觉得好孤单。”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片掉下树枝的枯叶,突然就没了生命,落在地上一点一点腐朽楠楠,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这种感受,可是,我却知道,我再也不想经历一次那种感觉了。”
“哪怕,现在我被他母亲瞧不起,将来也许依旧被瞧不起,可我不敢放弃,也不敢动摇。这次,我不敢再放手了,一点都不敢”
向楠听着她一声声真切的表白,心里感慨万千。
能找到一份让自己这样坚定的爱情,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我真该把这些话录下来,给季禹森听听。看看你这傻姑娘爱他爱到了什么程度。我保证,他要听到这话,一准一个月都睡不着。”
杨樾枕在向楠肩上,轻问了一句:“楠楠,你呢?”
“”向楠身子微僵了下,一会儿,才幽幽的道:“我什么?现在我还没毕业呢,工作也没找好,还没想过要谈感情的事。”
杨樾知道向楠在逃避。
所以,她也没有多问。
裴锦川在一年前也已经出国,什么时候回来亦是未知。
但是,他们都清楚,向楠对他的感情,始终没变过
一如初心。
。。
两天后。
季禹森下了飞机,由司机接了先回别墅洗澡换衣服。
拿钥匙开门,门锁竟然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
正狐疑着,门被人从里面突然拉开。
“禹森,你回来了。”季夫人从里面迎出来。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季禹森愣了一瞬。下一秒,蹙眉“妈,您怎么在这?”
“你这什么表情,怎么,还不欢迎你妈我么?”
季夫人有些不开心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季禹森解释。
低头看了眼门锁“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进来吧,洗个澡,你看看你,出去出差几天人又瘦了不少。”
季夫人心疼的将儿子拉进去。
司机已经将行李跟着推进门。
季禹森扫视一圈。
门锁明显被换过。
门口,鞋架上,已经没有了杨樾的任何鞋子。沙发上,她丢下的那可爱的海绵宝宝的抱枕也不知所踪。
他心里大概已经有数,重重的看了眼母亲,看得她有些心虚。
这才提步准备上楼。
“禹森,你回来啦?”
姚薇从厨房出来,身上还围着围裙。
见到季禹森,她欣喜的迎上前。可是,相较之下,季禹森的脸色却是寒凉得没有任何温度。
她怎么会在这?
不,准确来说,是她们怎么会在这儿?
“薇薇听说你今天会回来,可是一早就来下厨了。”季夫人上前来缓和气氛“她最近新学的,你最喜欢的新西兰酱炒蘑菇。一会儿,你一定要多尝尝,知道么?”
季禹森扫了姚薇一眼“我不饿。”
而后,侧身,避开她,转身,握着手杖沉步上楼。
“禹森!”季夫人叫他,他也没回头。
看了姚薇一眼,姚薇已经利落的解下围裙,快步跟上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跟上去能做什么,可是,被她这样撇下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她没办法平心静气的就这么和他分开。毕竟,这
个男人是她爱了很多很多年的男人!
。。
季禹森几乎是冲进杨樾的卧室。
虽然在她住下的第二天,她已经被他从那个小卧室强行转移到了这个大卧室,可是,她的东西还是留在小卧室里的。
小卧室里,已经完全变了个样。
她所有的摆设,包括她最爱的那些小提琴模型都已经不在了。
打开橱柜,果不其然,里面的东西一件不剩。
“禹森,你”“你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么?”季禹森指着空了的橱柜,眼神锐利的盯紧姚薇。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季禹森冷哼“好,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有点私事要和我妈谈谈,如果你没事的话,麻烦请先回。”
逐客令,下得毫不留情。
他现在心里怒火烧得正旺。
他仅仅不在两天而已,小东西就在他家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受了什么委屈?为什么提都不曾和他提?
“禹森!”
看着那背影,姚薇忽然从后将他牢牢抱住。
脸,贴住他宽厚的背,双手拥得很紧“禹森,我们都不小了,别再耽误了,好不好?你和杨樾是不可能的,你比我更清楚,以她的身家背景,伯父伯母是绝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