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麻这个奸佞小人,坏了我大元的天下,坏了我大元天下,不行,我一定要禀告给皇上,一定要还太师一个公道!“
高邮城外的数丈的大大帐里,阿鲁正气鼓鼓的大发雷霆,原以为皇帝下诏让太师回京,只要太师见到了皇帝的面,将军中的情况一一言明,马上就能让哈麻的谎言就此解破,却没想到哈麻如此狠毒,竟然胆敢代传圣旨,让太师饮下了毒酒,可怜的太师,忠心为国,却落得如此惨淡的下场,实乃让人心寒。此刻想起朝廷哈麻那副得意的嘴脸,阿鲁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偏又没法子揭穿狗贼的谎言,一转身正欲离去,忽见门帘一闪,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阿鲁瞟了一眼,来人是原河南行省左丞相太不花。此人虽是文官,但所识之字蒙文汉文加起来也不过三百字而已,只是因为元廷的选吏制度偏爱蒙古显贵,家族与朝中大元哈麻又渊源甚深,所以才如此官位显赫。这种人,阿鲁平日看得极为不顺眼,只不过见他在脱脱接到圣旨之时,曾经对脱脱劝阻,遂对他有了些好感,眼看他进来,遂迎了上去,问道:“不花大人,太师太师的事情你听说了么?“终究是心软,阿鲁说不到两句,语气呜咽了起来。
太不花瞟了一眼阿鲁,并没有立即接话,侧身闪过,径自上了大帐的伏案,将手中的一副军用地图方在伏案上,地图上高邮城池的每一个出口,每一个布防都清清楚楚,看得太不花眼睛也不知不觉的湿润了起来。
“哎太师太师死的太不值了?“许久太不花才从嘴里吐了这句话。
二人心思相同,为脱脱的冤死而感到心痛,一时竟也谁也没说话。
片刻,阿鲁猛的一怕跟前的一张木桌,他力道极大,一掌下去,那桌子四分五裂,粉碎的声响把太不花吓了一大跳,望了一眼阿鲁道:“尚书大人,太师之冤,我等心中虽有不忿,无奈我等官职卑微,对此也无可奈何,尚书大人还是?“
“哼,难道就任由哈麻这种小人,在庙堂之上胡作非为么?“阿鲁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太不花,恶狠狠的道。
太不花面色一沉,心中陡然也升起了一股火气,要说太师含冤而死,他心中既是心痛,又对哈麻这等奸佞小人充满怨恨,只是他平日里为人稳重,心知脱脱一死,朝廷之上,哈麻权势熏天,就算自己有心为太师伸冤,也是有心无力,以脱脱在朝廷多年的根基,尚且被见不到皇帝,试问一个小小的行省丞相,四品的小官,如何能见到哈麻背后的皇帝呢?
“那也不能让太师如此含冤莫白啊!”阿鲁气呼呼的道,语气里充满了火药味。
太不花眉头一挑,正想答话,忽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一个小将冲了过来,在帐外抱拳行了一礼,朗声道:“启禀两位大人,末将今早查探,赤峰营有两队人马,数百人于昨夜趁乱逃走了,如今下落不明,敢问两位将军是否继续追查?“
“什么又有人逃了?“阿鲁和太不花相视望了一眼,自从一个月前,朝廷命人宣旨剥脱了脱脱的纵览天下兵马的大权,以及太师、丞相一职后,从脱脱奉旨回大都的那一天起,大营里就有不少逃了。
刚开始不过是几个人,一小拨一小拨的,两人倒也没注意,毕竟比起几十万的大军,逃走的这点人数算不得什么,只是二人没料到,这几日,太师被哈麻等人矫诏迫害致死的消息在军营中一度传开,原先一小拨一小拨的人数,几天的功夫换成了数百人,上千人,脱脱死讯传至军营不过两天的功夫,跑了上万人,如今瞧这势头,只怕想逃跑的军部大有人在。
“军心如此不稳,还打什么仗啊?“阿鲁此刻急了起来,在这样逃下去,数十万的大军也禁不起这样逃法啊,况且一旦军营里有人逃跑,势必影响军心,军心不稳,打仗就是空谈了。
“哎你身为总兵,你倒是说句话啊?“见太不花久久没说话,阿鲁扭过脸冲着他狠狠的瞪了一下,没好气的喝道。
太不花瞟了一眼阿鲁,眉头皱了皱,突然盯着门外的那小将喝道:“你且前行查探清楚,率领大军截住逃亡的军队,一旦截住杀无赦!你可明白?“
数千人杀无赦, 阿鲁身子一个激灵,正想奉劝两句,目光落在了太不花阴沉的脸上,嘴唇动了动竟然没出声。
“是末将这就去?”门外的小将应了声,闪身而去。
“不太大人,你倒弄什么鬼啊?”待那小将身影消失在门外,阿鲁开始蹬鼻子上脸的质问了起来。
太不花盯着阿鲁一动没动,一双三角眼散发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突然冲着阿鲁阴阴的一笑,道:“你不是想替太师伸冤么?”
阿鲁呆了呆,刚开始听闻脱脱被哈麻矫诏而死,心中的确气氛,也想返回大都将军营里的一切都告知皇帝,他甚至认为这么做,根本就是他作为下属的职责所在,谁让脱脱如此忠心为国呢,这样的一个人死于小人之手,但凡有些血腥的汉子都会上奏天听,让其沉冤得雪。
只是,经过这几日的多番了解,耳听多的都是哈麻在朝廷的权势滔天,就连一向对政事不闻不问的奇皇后都对哈麻大力支持,皇帝更是被他牢牢的控在了手心,这样的一个人,岂能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将军所能惹得起的?有了这份心思,阿鲁当初的那份上达天听的心,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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