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对不住了?”陈友谅不待倪文俊把话说完,缓缓转过身来,冲着倪文俊歉然的一报拳道:“大人,徒儿并非想杀了大人,奈何大人行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如今你投奔与徒儿,朝廷人人皆知,试问狗皇帝会放过我么?身为臣子,岂能不忠君之事呢?今日之事,徒儿也是万般无奈才除此下次,还望大人有大量,莫要见怪,大人对徒儿的恩情,徒儿他日一定为师傅报此仇!”
“动手!”
陈友谅说完,不再看倪文俊一眼,一挥手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呼喝了一声,人群里陈友仁超沉着脸听了其兄的这番命令,连连挥手。早已等候的弓弩手一言不发,抬起手中的强弩,搬动活口“嗦嗦嗦”声络绎不绝。
“陈友谅我要杀了你?”倪文俊一声大吼,手中单刀“锵”地一声响,划破夜空一道闪电砍向了陈友谅。
陈友谅看也不看倪文俊闪烁的刀光,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密林深处,只听得“嗦嗦嗦”一片响声过后,胡东来与刘涛的叫骂声终于在强弩的连番she击下,慢慢的小了去,最后变得死一般的寂静,陈友谅紧皱的眉头才微微平展了开来。
这时怀中抱着强弩的兵卒,见二人被射杀而死,便从密林深处走了出来,灯火下,他们一身黑衣,仅留下眼前的两个圆圈的小洞,此时他们怀中抱着弩箭,洞中she杀出一种慑人的光芒,那光芒冷峻而无情,死死地盯着倪文俊,直等待倪文俊手中的单刀离主公一丈之内,这些冷酷无情的死士便会毫不迟疑的搬动强弩的活口,she杀倪文俊,将其活活she杀成刺猬。
倪文俊愤怒的挥动了单刀,单刀的光芒夹杂他的愤怒与悔恨,他早该知道,依陈友谅的心狠手辣的性子,又岂会帮助他呢?他真傻,还妄妄想靠着一丝仅存着的师徒名义来劝服他兴兵帮自己杀了狗皇帝,哈哈这一切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倪文俊直觉一股怒气充满了自己整个胸腔,他本来指望陈友谅是自己生命的贵人,能帮自己一把,如今却是送自己上路的人这一切是多么的讽刺。
倪文俊牙龈咬得咯咯咯作响,手中的单刀劈出呼呼呼的风声,他已经很久没和人动手了,也很久没杀人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早已断了那份杀人的念头,但此刻的他,非常的想杀人,尤其是眼前这个他一手提拔,悉心栽培的得力弟子,他想亲手宰了他,然后刨出的他的心肝,好生问问,为什么要如此的对待自己的恩师!对待一手提拔他的长者。
“锵”
一声巨响,两把单刀在空中迅速的一撞击,火花四射,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腾腾腾?”倪文俊重重的踹了口气,后退了数十步方才站住身子,粗重的呼吸声,宛若惊雷,他吃惊的望着眼前的陈友谅,脸上的神情就像从未认识过这个人一般。
“哎大人又何必如此呢?”陈友谅皱着眉头,一双眼睛望着吃惊的倪文俊长长的叹了口气,手中紧握的单刀,却在夜空中闪烁不定,阵阵的杀气缓缓散开。
夜空中顿时多了一丝冷意。
“何必如此?”倪文俊喘了口气,盯着陈友谅冷笑了声,道:“元帅这话恐怕该是老夫问的吧?”
陈友谅眼帘闪动,在倪文俊的脸上扫了扫,脸上显出一丝苦笑,只不过笑容中多了一丝伤感,还有一些惋惜,许久,才低叹了声,道:“大人对本帅的栽培之恩,本帅铭记在心,眼下这事,本帅身不由己,还望大人见谅?”
倪文俊嘿嘿冷小了两声,道:“好一个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就可残杀恩师,残杀对你一手提拔的人么,你可不要忘了,当初若非是老夫,你陈友谅还能是今天的陈友谅么?”
陈友谅目光变得犀利起来,盯着倪文俊冷冷的道:“友谅没忘,也不敢忘记,正是如此,友谅才更要如此?”
倪文俊一愣,显然没听明白陈友谅这句话的意思,迟疑了片刻,居然没应声。
陈友谅道:“狗皇帝虽空有一副好皮囊,却能得到邹普胜,丁普郎、赵普胜、傅友德四人鼎力相助,以四人的力量,大人以为友谅出兵有胜算么?到时候四人数十万大军合力攻打赤壁,大军一到,玉石俱焚,还有什么活路,大人在这个时候投奔与我,实是不智之举。”
倪文俊终于知道什么绝望是什么滋味,此时的他正面临的绝望,一步走错,步步走错,当初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听信了那姓萧的小子的鬼话,指望陈友谅这个不仁不义之辈东山再起,如今一切只能靠自己了,既然没有退路,那就勇往直前,杀开一条血路。
倪文俊缓缓ch抽刀,刀刃划破刀鞘,发出“霍霍霍”的声响,声响不大,却足以震慑人心,场面百来号人,人人没动一动不动地盯着倪文俊,神情似乎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老夫当初瞎了眼,视你为老夫唯一的亲信可惜你辜负了老夫的信任,自古以来,胆敢背叛老夫的人,唯有一死?”倪文俊盯着陈友谅咬牙切齿,将两个牙龈咬得咯咯作响不止!
冷月当空,冷冷的月光洒在二人脸上,将两人的身影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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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了,比预定了要晚了十几分钟啊,诸位莫要见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