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呵呵,我没有瞎说,一般人都是这么看我们的。”马可笑着扬了扬头。
“我操!”张扬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质疑他的性能力“臭**,走!去厕所比比看!”
林无辛扯远了。
“滚!我杀了你!”
“死于一泡尿,你信吗?”马可笑了笑,他们已经下了山。
“我不想和过去的自己有任何的瓜葛,那里有太多我想要忘记的东西。”马可看着远方的海面呆呆出神。
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很快也就自生自灭了。
a little high, little low
不过呢,杜辉总算没有白白挨揍。他与白静便是从那一刻起,在热情的沙漠里种下了爱情的小苗苗。很快,在杜辉的辛勤耕耘,悉心浇灌下,这棵小苗苗就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了,最终开出了幸福的小花朵。
大概马可已经回他的房子睡觉了吧。
“我们走吧。”马可抬头淡淡笑了,眸子里只有清澈的平静。
凭借自己出色的吉他水平,他逐渐在济南的酒吧里混出了名头,也慢慢地结识了很多朋友。有一次演出结束后,他的一个朋友来邀请他去做他们乐队的吉他手,阿风便欣然同意了。就这样,他成了一名地下乐队的成员,并迅速成为了乐队的核心。
“有啊,还有很多呢,渴望叛逆与自由的年轻人就疯狂地追捧他们。这些年轻人穿着早已过时的破烂不堪的衣服,脖子上挂着粗铁链,全身披挂着破布,内衣,链条,刀片,狗项圈之类的饰物,还把两边头发剃光,中间的头发染成五颜六色,搞得像鸡冠一样,脸上涂满各种油彩,估计连生他养他的爸妈都认不出来他了,要多么夸张就多么夸张。”
他们三个平时都是这么开玩笑的,马可也听习惯了。但是马可在这方面还是很正统的,他从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马——那个混蛋还好?”白静想起马可了。
“你注意一下扫弦的节奏。扫弦扫的是节奏,你节奏打不准的话,那就扫乱了。还有力度的问题,你这把木吉他是有共鸣的,你好像每次都是六根弦全扫,那样的话,声音就会在琴箱里回荡很久,造成第一次扫下去的声音还没有结束,第二声就出来了,要是再赶上个快节奏,那肯定就乱得不行了。”马可认真地纠正着她出现的小问题。
这是无法破解的矛盾。
“你好恶心,你一说喂狗,我都没胃口吃雪过了呢。”韩雪佳笑着帮马可撕开一个雪饼,就像喂小狗一样。
便秘一般唏嘘
马可有些哽咽了。
“5粒?不可能这么少吧?”韩雪佳有些吃惊了。
韩雪佳很快就掌握了马可所教授的东西,这令马可对她更加刮目相看了。自己以为多深奥的东西,她竟然一下就懂了,马可有些自叹弗如。
5 色狼的转变
“我感觉自己很笨呀,可能是你教得好吧。”韩雪佳甜甜的笑了。
这会让你厌恶自己。
已经三点多了。马可便把车子小心地搬出了狭小的房子,然后回屋背上吉他,锁好了门。他骑上车子就往昨晚演出的酒吧赶了过去。
“3粒。”
白静,没错,就是那个黄毛丫头,她现在就是杜辉的女朋友。
“你先回去吧,别忘了弹奏和声时右手要用拨弦法。还有——生日快乐。”
很快,马可的宿舍就变成了人间地狱。
“挺好的,不好意思,你发短信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下午四点我还要去找张扬他们排练一首新歌。”
“black sky”如同各个大城市里的地下乐队一样,就藏在这种阴暗发霉的地下室里,艰难度日。他们生活拮据,工作极不稳定,为了自己的音乐梦想顽强地生存着。他们的处境往往非常尴尬,是一个毫无保障的边缘职业。
马可最近很少回小屋。除了日常的演出,他们正在和其他的几支小乐队筹划一个摇滚音乐节。马可作为主要的发起人之一,负责宣传和拉赞助。这些天他忙得焦头烂额的。
don‘t cry becauseis over,
“这样子呀,我从老家带来很多咱们那里的特产,我也吃不了,下午我给你拿过来一些吧。”他跟屁虫似的和韩雪佳并肩走在校园的小径上。
“谢谢,白静和杜辉一会儿就过来了,你不过来玩一会儿吗?”
“在的,等我一会儿吧。”
“我是,也不是。”
“拖了鞋用脚丫子弹出让人大小便失禁的音乐,或者像六指琴魔一样用音乐杀人。”
腐臭的灵魂在狞笑——
韩雪佳坐在床边,轻轻梳起了头。她也已经留起了长发,乌黑秀丽的长发为她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马可就把自己的那把ibanez js1000从墙上摘了下来,给她弹了一小段hotel california的前奏,一段难度颇大的吉他solo。
记住,让你的心也烂掉!至少让它麻木!
“马可——”白静不禁有些心酸,曾经轻狂洒拖的马可竟然沦落到了这步田地。
“我弹得怎么样呀?”韩雪佳停下了自己的手指,抬头看了看马可。
白静和马可已经不怎么来往了,她无数次想去唤醒这个堕落的马可,但是换来的却是马可的近乎病态的排斥和辱骂。白静也是个急性子,总是和马可硬碰硬地吵架,结果越弄越糟糕。暴躁的马可甚至满口脏话地和她对骂了。白静几乎被这个混蛋气吐血,便对天发誓,她要是再管这个混蛋的一点事她就是小狗。
“嘣!”
“好吧,今晚上还有演出?”韩雪佳问。
“哦,等一下,我先穿上衣服。”
她把手机扣上,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
“谢谢。”马可没有推辞,两个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
可惜,这个丘比特射术不佳,老是扛着一把爱情之弓“嗖嗖”地乱射。不是把一个男人和一群女人穿到一支箭上,就是把一个女人和一群男人穿到一支箭上。有的人哪怕四处躲藏剃度为僧,也仍旧被射成了刺猬,风流债无数;有的人呢,即使在自己脑门上画上靶子,也求不到爱神的一支爱情之箭。
马可在墙上钉了两个钉子,扯了一根电线,上面散乱地挂着几件衣服。晾衣绳下kao墙摆着一辆有些破旧的自行车。这辆车马可骑了三年多了。回青岛后,他去保险公司找杜辉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自己的那辆自行车竟然还在车棚里,放在那里一年多也没有丢。他稍稍修理了一下,就继续骑到了现在。
“不是,是那个西瓜,我肚子疼呀!”杜辉嘴一咧,就蹲在了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白静,等待她的批复。
果然,他眼睛里的暴虐已经慢慢褪去,深邃的眸子里还是那永恒的迷茫与忧郁。如此的清澈,如此的纯真。
现在正是暑假,再开学就大四了。假期里的宿舍多少有些寂寞,尤其是韩雪佳,宿舍里只剩了她一个人。其余的六个人不是回家,就是去外地疯玩了。
只要马可那弹棉花一样的可怕噪音响起,舍友们就心胆俱寒,纷纷抱着脑袋捂着耳朵夺门而出。他们宁可去教室钻研枯燥乏味的电动力学题目,也不敢留在宿舍听那让他们心律失衡血液逆流的死神之音。听了那种噪音,他们会产生难以抑制的报复社会的强烈冲动。马可的吉他,简直就是鬼哭狼嚎,犹如地狱的召唤!
“已经两点半了?嗯?短信?”
大一的时候,马可见人家都抱着把吉他在月色下搂着女人弹唱情歌,真的是好不浪漫,看得马可浑身痒痒,羡慕不已。于是,他脑门一热,就心血来潮地跑到银行取出五百块钱,然后一溜烟去了一家琴行,在还不知道gibson,fender,jackson和ibanaz为何物的情况下,就抱回了一把木吉他。
“哎——我——”韩雪佳还没来得及拒绝,刘儒飞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no escape from reality
“想不到杜辉这么帅哦!”韩雪佳看着杜辉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也许应该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
4 迷茫的地下音乐之梦
韩雪佳正在准备考h大管理学院的研究生,所以也就像别人一样按部就班地一遍遍重复着枯燥的复习。在教室看了大约两个小时的高等数学,她感觉很累了,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便给马可发了一条短信。
“第一步,就是搞到一把吉他,没有吉他你弹个屁呀!呵呵,你看,这么重要的一步,你不也已经做到了吗?”
昨天,马可他们举办的摇滚音乐节还算比较成功,吸引了大概三百名年轻歌迷的追捧。票价是男人15块,女人免费。为了这次音乐节,马可甚至染了金色的头发。演出现场特别的火爆,马可自己就唱了七首,都是一些很快速,吵闹,非旋律性,甚至是有暴力倾向风格的歌曲。
这家伙嗜酒如命,除了旁若无人地弹贝司,与lily纵情**,酒瓶子就是他的最大乐趣。奇怪的是,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青岛人,他对啤酒竟是不屑一顾。在他眼里,啤酒就是冒着泡沫的刺鼻味儿马尿,是天底下最难喝的液体。从八岁起,他就只认二锅头,他认为这才是男人的酒。
——love
because you never know
你他丫的拉稀一般痛快
都21世纪了,爱神丘比特的装备也该更新换代了吧?
事实上,很多歌坛大腕都有在酒吧唱歌的经历。国外如披头士,滚石,港台的罗大佑,张惠妹。至于内地歌手就更是多如牛毛了,羽泉,孙楠,那英,斯琴格日乐等现在大红大紫的歌手,都体味过其中的艰难与辛酸。
“很简单呀,因为我现在也还在学嘛。弹吉他没有止境的,除非你能玩成jimi hendrix那种水平,你才有资本说自己不需要再练了。”
“不用了,谢谢你了。”韩雪佳有些不自在。
屋子里没有风扇,即使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也是汗流浃背,闷热难当。所以马可索性把门一关,拖光衣服裸睡了。
“知音难寻,曲高和寡也!汝等不懂艺术!”马可拂袖而起,满脸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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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沿着小路慢慢地往马可住的地方走去。
韩雪佳笑了笑,有些苦涩。她的泪痕还没有干,腮帮子上的巴掌印子清晰可见。
“啊?15粒?”
“去了就知道了嘛!”
马可虽然追求那种喧闹暴虐的音乐,但是他内心却喜欢安静。所以每次演出完毕,他都会把头cha到冷水里,好好地让自己那狂躁的神经冷却下来,不然他会被那种可怕的暴虐情绪压垮,甚至他都感觉自己就处在精神崩溃而陷入疯狂的边缘。
2 落魄的酒吧歌手
“嗯?还有东西?什么呀?”韩雪佳好奇地问。
“好高深呀。”韩雪佳伸了伸舌头。
如果在别的地方看到这句话,韩雪佳肯定会感觉恶心。但是,由于这句话是马可选择的,所以韩雪佳就没有太反感,反倒是感觉它有些道理,甚至是可爱了。可能这是他们玩世不恭的宣言吧。
“因为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用吉他告诉别人我在想什么呢?!”马可摊了摊手,很认真地说。
为了圆满完成上级交待的任务,杜辉特意穿了一件花里胡哨的衬衣,上面绣着两个硕大的英文单词“sex pig”脖子上挂着一条俗气的金链子——两块五毛钱的地摊货。经过白静特别批准,杜辉还在嘴里叼了根儿烟,戴了副不伦不类的大墨镜,配上与生俱来的猥亵气质,怎么看都像个地痞流氓。
11 easy e, easy
北京时间18:04——
韩雪佳的宿舍里已经回来了三个人,校园里也渐渐地喧闹了起来。
“还好,快开学了。我给你带了一些绿豆,你煮着喝吧,可以败火消暑的。”韩雪佳进屋后就把东西放下了。
“看,我的宝贝。”马可笑着递给她一个小盒子。
也许爱神丘比特正在偷偷地引弓搭箭,不怀好意地瞄着你呢,不是吗?说不上什么时候,爱神一撒手“嗖”的一声,百步穿杨,一箭双雕!某男的心与某女的心,就被穿到同一支箭上了。等两个人流血过多失去最起码的辨别能力后,也就相恋了。
“热的话就把裙子拖了吧,我不介意的。”
“不知道?怎么会呢?”
10 “骨灰盒子!”
“多了。”
幸运的是,马可发现这把音色手感俱佳的ibanez js1000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马可喜欢返璞归真的吉他,就像joe satriani当年“最简单的构造同时要最好的声音”的追求一样。这也是ibanez js系列为什么是ibanez公司筹划,制作时间最长的产品了。
“什么呀,你神经病呢。”韩雪佳笑着捶了马可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好的,我正好还有一件东西要送你的。”马可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你比以前还要波hemian了。”韩雪佳轻轻叹了口气。
他是今天早上七点钟回来的。昨晚在酒吧演出到了凌晨三点钟,作为乐队吉他手和主唱的马可,一个人唱了将近二十首歌。演出结束后,他又和乐队的其他人排练了几首自己写的歌,折腾了一夜,真的是累坏了。
她轻轻地扫了一下琴弦——
“是也不是?什么意思?”
“哼!我对他好?下辈子吧!”白静虽然这么说,但脸上却笑得很甜mi。
“嗯,应该是痛苦的时候去学,人痛苦的时候学吉他学得最快了,这是我的感觉。因为那样你可以把自己的感情更容易的注入到你的吉他里面,也更容易领悟音乐。”马可笑着回答,也许他就是kao着那种在痛苦里近乎癫狂的练习,才有了现在的技艺。
后来张扬打架闹事,他用酒瓶子把一个老师差点开了瓢儿,便被学校勒令退学了。随后他就去了济南,凭借着一手还不错的架子鼓,早早地进入了地下音乐这个艰难黑暗的边缘群体。
even when you are sad,
马可回青岛后,与鼓手张扬重聚,又找了个键盘和贝司,就成立了这个叫做“black sky”小乐队。凭借出色的吉他演奏技术和一副浑厚而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马可成了乐队的核心,是当之无愧的老大。正是马可把这些狂傲懒散的家伙们组成了一个有进取心的乐队——当然,这帮流氓的进取心是极其有限的。
“嗯,脑袋都快睡扁了,白静他们走了?”马可点点头。
韩雪佳赶紧把双腿并在一起,然后跳起来便将这个色狼爆揍了一顿。
“骨灰盒子!”
韩雪佳轻轻站起身,坐到了旁边,她不想去打扰马可。
caughta landslide
“操,我自己学还不行啊!”“我会让我的吉他多愁善感起来的,嘿嘿,到时候一定能超过你的!”韩雪佳骄傲的撅着小嘴巴。
“吃过饭了?”韩雪佳弯腰看了看电饭锅,里面空空的。
记得刚刚回到青岛的马可,颓废暴躁,喜怒无常。他既可以像个疯子一样对你大吼大叫,狂躁得如同暴虐的狮子,又会脆弱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蜷缩在床头低声啜泣。那把二手的ibanez js1000就是他的生命,只有在弹奏吉他时,马可那双颓废迷茫的空洞眼神才会闪过一丝的活力。那段时间的马可,与其说他还活着,倒不如说他已经死了。他粉碎了一切,也粉碎了他自己。韩雪佳几乎难以找到那个曾经快乐轻狂,玩世不恭的马可的影子了。唯一不变的只有他那双迷茫与忧郁的眼睛。
to me——”
不要以为幸福那么容易降临,杜辉为了给这棵浑身带刺的小苗苗浇水施肥,可算是吃足了苦头。他发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顽强精神,满脸堆笑地忍受了白静无数的挖苦讽刺,浪费了一捆又一捆的玫瑰和一筐又一筐的心型巧克力,仍旧不屈不挠,艰苦攻关。他夜以继日地写情书表决心,由于肚子里墨水不多,他干脆就抱着上康熙大字典,几乎把里面所有的赞美性的词语都给白静工工整整地抄录了一遍!
阿风出生在湖南,比马可小一岁。在阿风七岁的时候,父母离异了,他跟着父亲一起生活。
这是马可花了三块钱从地摊上买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韩雪佳有些奇怪。
“为什么呀?”
“需要理由吗?”马可浅浅地笑了一下,就不再说话了。
三个人在h大附近的一家小餐馆里吃了一顿。
“我给你打包带回来了一些菜。你热一下,留到晚上吃吧。”韩雪佳不觉得这会伤害马可的自尊,因为她和马可彼此都是很信任的。
一年多的地下乐队生涯,马可也沾染了很多颓废堕落,暴虐狂躁的习气。但在**上,他永远都是个冷静的人。现在的马可,哪怕再颓废空虚,也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在女人身上放纵自己。苏梅死后的这两年里,虽然马可经常生活在灯红酒绿的场所,但是他没有碰过一个女人,甚至想都不愿去想。
想要成功?渴望荣誉?
这个白静是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
“嘣!嘣!嘣!”
韩雪佳正抱着几本书在校园里走着,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听过这一句话吗,快乐是轻浮的妓女,而痛苦是忧郁的诗人。妓女永远无法与诗人相比的。”
去年八月,在张扬的邀请下,马可去了济南,加入了一个地下摇滚乐队。在济南的那段时间,几乎花光了马可的积蓄。今年年初,当乐队解散后,马可只背着这把ibanez js1000回了青岛。搜遍口袋,再加上三张银行卡的余额,马可浑身上下只有75块钱了。幸好,在杜辉的接济下,他找到了那份琴行的工作,总算像只顽强的老鼠一样,在青岛存活了下来。可以说,这次济南之行,是马可陷入困顿的主要原因。
经过马可夜以继日孜孜不倦的苦练,舍友们也自强不息地大幅度提高了心理承受能力,三个月后,舍友们终于可以听着他的吉他声,在宿舍勉强吃下去饭了。而且他们惊喜地发现,为了躲避马可那可怕的琴声,他们不知不觉中竟然连上了三个月的自习。果然,那个学期期末考试,他们宿舍的成绩都出奇的好。原本每次考试都会承包本专业80挂科名额的马可宿舍,这次竟然一个挂科的也没有。这令老师们啧啧称奇,还以为他们宿舍集体走了狗屎运呢。
嗯?琴声怎么停了?
“哼!我想他?下下辈子吧!我就算想杜辉那头猪也不会想那个混蛋,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哼,什么睡觉,估计是一听我要来,他就吓得不敢过来了吧!他要是敢过来,我不骂他个狗血喷头才怪!”白静愤愤地谴责了一通那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不知道?”
青岛之恋#183;雪篇 雪吉他
到底马可是个怎样的男人呢?韩雪佳很疑惑。
“是吗?哪五步呀?”
一听到苏梅两个字,马可疯了似的地跳到韩雪佳面前,几乎把嘴巴啃在了她的耳朵上吼了一嗓子——
最为神奇的是,自从遇见白静,杜辉竟然从一个流氓变成了忠心耿耿的新时代的三好男人。他整天都屁颠屁颠地陪白静逛街,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嘴角流下的口水都像mi糖一样甜。白静一个撒娇,他就会呼吸困难,血压突突地往上蹿;要是白静心情好,奖励他一个香吻,杜辉就更是鼻血四溢,直接晕倒休克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白静一般很少给他好脸色看嘛!偶尔温柔一把,杜辉自然是激动万分,难以消受了。
“朋克?punk?那到底什么是punk呢?”韩雪佳问。
过了足足一分钟,韩雪佳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哦,这是你左手按弦没有立起垂直于琴弦造成的。这样的话,你右手拨动琴弦时,按弦的左手指就会与震动的邻弦接触而发出杂音。所以左手指一定要立起按弦,在弹响琴弦时不要碰到其他邻弦。对,就是这样子,你再弹一下试试看。”
从见到白静的第一眼起,杜辉就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小丫头。
韩雪佳看了看短信,这个家伙竟然还记得自己的生日。
练了一会儿强力和弦后,马可把吉他轻轻地放到床上,用绒布仔细擦了擦琴身上的汗滴。马可将这把吉他视作自己的生命。
“嗯,很不错的。你三个小时就赶上我三个月的苦练了。”马可笑着抱起自己的吉他“我弹两种吉他泛音你听一下吧。”
“弄出声音来?这也算一步?”
“啊?那还有人喜欢听他们的歌呀?”
飘泊了半年后,一家酒吧的老板答应让阿风到他那里唱一段时间,这让阿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成功,就是失败,绽放,即已死亡。
女孩子是键盘,叫潘卿莲。小姑娘相当的狂放和泼辣,白静和她相比,那简直就是大家闺秀和小鸟依人了。她的豪放足以令白静那样的乖乖女瞠目结舌。
“走了,他们去台东玩了。嗯?你拿的什么呀?一朵花?”韩雪佳注意到马可手里一个好像是草编的花一样的东西。
“呵呵,你舌头上全是刺儿,说出话来都扎人呢!”韩雪佳笑着整理了一下裙子,这次绝不能给这个色狼机会偷窥了“那你们的音乐就是punk了?”
韩雪佳惊呆了,马可也傻眼了。
“还有这些蛋糕,你也带回去吧。嗯,等我一下,我先把这只竹凤凰放到宿舍里,然后我们去你的小屋子里玩吧。”
“你看我干什么?”
他需要好好考虑一些事情了,韩雪佳想。
“闭上眼睛,我给你拿礼物。”
“啪!”他躺在床上看了一下韩雪佳早上发过来的那条短信,笑了笑,就回了一条。
“拜托,你贴在我背上了,真的很热呀。”
马可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呆呆的看着韩雪佳。
“菜还有好多呀,打包带走吧。”韩雪佳忽然想起马可来了,这些菜带回去估计就是他的美味佳肴了。
韩雪佳带上她那把浅蓝色带着玫瑰花图案的太阳伞就下了楼。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刚出宿舍楼门,她就撑开了伞。
“昨晚的演出怎么样?回去了没有?吃过早饭了?”
“应该有20粒吧,这么大呢。”
当兴致勃勃地挎上吉他后,这位原本沉浸于月光美女浪漫音乐的迷幻世界中的吉他手,才猛然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中——自己啥都不会呢!且不说那小蝌蚪与豆芽菜一般复杂的五线谱,就连简谱的“1,2,3,4,5,6,7”这位英雄都读成“one,two,three,four,five,six,seven”至于吉他,什么叫“品”?什么叫“格”?什么叫“弦”?有谁知道,能告诉这位仁兄吗?虽说马可痴迷摇滚,但那只是听听而已。他对音乐仅仅略懂皮毛,吉他则是完完全全的一窍不通。
“这里有一些吃的,给,先吃一点吧。”韩雪佳打开袋子,递给马可一袋雪饼。
温柔的女人在男人面前一旦变泼辣,这就说明——
“算了,不要去了。我们是群魔乱舞呢。”马可淡淡地笑了笑。
人总是会为一些诱惑而背叛灵魂的。
“为何?”马可大喜。
白静没再多理会尴尬的韩雪佳,就笑着去找服务员来打包了。
马可的吉他响了。
“我是不是像个傻b呀?”杜辉也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傻笑了起来。
韩雪佳忽然才发觉自己竟然对着桌子发呆,自己又走神了。
白静昨天下午就打来了电话,说今天十点钟就和杜辉过来给她祝寿。
抱住幻觉的墙根
“我们畅饮圣徒的呕吐物 与垂死的娼妓寻欢 我们吸吮野兽的血 拥有地狱之门的钥匙”
白静把杜辉训斥完毕,就到了楼上的宿舍里,趴在窗户上等着看好戏了。
马可不禁有些黯然了。毕竟那是曾与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那段一起围着一口铁锅就着水煮白菜啃馒头,一起在铁道边纵情狂欢,对着来往的列车大喊大叫的艰难的漂泊生活,是马可永生难忘的。
“因为苏梅?”
还好,林无辛已经从疯人院刑满释放了。
“非也,非也,音乐大师贝多芬应为君之知音。”舍友颔首赞许道。
“真的好可怜呀,那你现在就可以去找阿风吗?”韩雪佳问。
“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别的工作呢?”
“这个死猪头,我说那西瓜不能吃,他还说扔了可惜,非要吃!吃坏肚子了吧!活该!”白静忍不住笑了笑。
果然写得实事求是,情感真挚,颇像悔过书。
“朋克和摇滚,都是反抗政治的产物。只有当时代出了问题,社会矛盾激化时,对社会政治不满的人民大众才会接受原本只是地下音乐的真正朋克,朋克音乐才能大范围的传播起来。所以呢,朋克还是不要流行的好,否则就意味着天下大乱了。”
爱情这一话题,让多少思考它的哲学家进了疯人院呢?
“因为我们是一群社会败类,是人渣。”马可笑得很狂傲,但随即又像个天真的孩子似的对韩雪佳做了个鬼脸“谢谢你的那些菜和蛋糕,呵呵。”
没有人同情你们的颜色
韩雪佳苦口婆心地劝他,结果怎么安慰他也没用。韩雪佳也不免有些上火了,她大声地质问了这个浑浑噩噩的小子一句:“马可,你这个样子对得起苏梅吗?!”
“嗯,我想那就应该是用吉他弹出自己的心声,用你的吉他告诉别人你在想什么。”
“那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吧,好不好?”刘儒飞还是锲而不舍,继续输送着糖衣炮弹。
“每个人都是朋克,因为每个人都会对这个世界有他独特的理解,都会渴望能像自己想的那样去生活,也都会有自己的叛逆和追求。但是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朋克,因为每个人都是生活在社会的,都要吃馒头才能生活下去。结果,一个馒头一个馒头地吃下去,人们都会慢慢忘记了自己内心里的‘朋克’,变成了他们自己曾经蔑视唾弃的行尸走肉,jian诈小人,贪官地痞。社会这个大染缸会让每个人都低头的——即便是那些自以为纯种朋克的人。这就是世俗的力量,犹如一场瘟疫,没有人逃得过它的影响。还有,是不是朋克也不是自己说的,朋克绝对不会快乐张狂地向人家炫耀说‘我是个中国最后一个朋克!朋克要绝种了,我比熊猫还稀少,快来崇拜我保护我呀!’,真正的朋克应该是痛苦迷茫的,他会冷静地去思考很多沉重的问题。不过呢,思考来思考去,他就疯了,最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呵呵,这就是朋克。”
二“上帝死了!”
爱神啊——
然后,马可便给韩雪佳讲述了阿风的故事——
不然它会痛苦,会迷茫。
时间不早了,马可和他们打了招呼就一起去了酒吧的地下室。乐队的设备大都放在这里,张扬正在阴暗的灯光下抽搐痉挛似地敲打着他那排架子鼓。他已经搬进酒吧住了。
韩雪佳抱着吉他,久久伫立在那里,看着马可略显憔悴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没有啊,h大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比某些自命不凡的大学好多了。这些所谓的‘世界名校’,科研成果和高质量论文有多少呢?只怕几所学校加起来也没人家国外一所二流大学多!国家把人民币几百亿几百亿的投给它们,光给它们运这些钱就不知道要用多少辆重型卡车呢,可它们到底为国家做了多少贡献呢?不指望他们能羊群里蹦出头驴似的,能培养出一个诺贝尔奖,那也该老老实实地静下心来做学问吧?整天就知道招收影视明星奥运冠军来本校读什么硕士什么博士的,来给自己作秀。教授们也都大汗淋漓地忙着剽窃,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然后就跑去发表没有一点学术含量的烂论文,其实呢,还是他自己花钱买的版面。为了晋升更是不择手段,厚黑学的造诣比自己的学术水平还高!这帮鸟人好容易培养几个好一点的学生,也都他妈的削尖了脑袋跑到国外去了——当然,如果这些小子在国外混不开,又想跑回中国来为祖国的现代化建设作贡献,我们也是不嫌弃的,还美其名曰‘海龟’呢。哈哈,h大比起这些学校来,还算不错了。虽然没啥惊天动地的大贡献,小贡献也作了不少嘛。最大的优点,h大好养活,不像那些败家子一样的大学,国家每年都拨给它们那么多科研经费,鬼知道它们都干什么了!所以说,我爱h大,因为h大有好多美女——可惜h大的美女不爱我,哈哈!”
她笑了笑,就回了一条。
“错过机会?没有什么错过,生活里没有错过。当初苏梅出事的那一天,我本可以留住她的,哪怕是让她晚一会儿出去,结局也许就会不同。或者我可以陪她一起去拜访客户的,那样她就更不会出事了。我错过了多少可以改变那个结果的机会呢?很多很多。可是,这可能吗?那天中午,我甚至都没有留意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一把吉他?”韩雪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马可还无法去真正理解cobain那时的痛苦,但他已经感到迷茫了。这就是自己要立志追求的东西吗?到底自己在追求什么呢?
“不能!”马可的回答倒是很干脆。
马可的一日三餐,一般来说就是面条,加一个鸡蛋,撕开一包榨菜,就是美味佳肴了。韩雪佳帮他在h大食堂办了一张饭卡,毕竟在学校吃饭能便宜些。不过即便如此,马可也还是舍不得多到h大吃菜。他要为了自己的梦想——一个近乎虚无缥缈的音乐梦想而攒钱。韩雪佳看不下去了,就经常叫上马可到学校食堂一起吃饭,然后她就打上一大堆的菜,让这个面黄肌瘦的非洲难民吃个够,补充一下营养。虽然这往往把马可搞得很不好意思,但每次他都会把饭菜一扫而光。
韩雪佳愣了,马可的眼里透着一股桀骜的毅然。
“你知道一个雪饼是多少粒大米做成的吗?”马可吃了一个雪饼,笑着问。
韩雪佳不禁笑了笑,也许他们也是不错的一对呢。
“还不太清楚,但是我不会放弃我的这把吉他。也许会去北京。”马可帮她背着吉他,山路有些崎岖。
never frown,
也许这便是马可要去追求的梦想,那就是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出人头地,真正从酒吧里唱出去,摆拖困顿的生活。但是马可也很疑惑。因为一旦真的成功了,那么自己的音乐也就会被商业化的唱片公司的一纸合同完全抹煞。自己的歌路,音色,风格及演唱曲目都将由唱片公司决定,这必将会令自己的吉他失去个性和思想,成为唱片公司赚钱的工具。丧失自己的音乐追求和特色,向庸俗的主流文化妥协献媚,对摇滚乐队来说,这是和没有钱吃饭一样痛苦的事情。狂傲叛逆的地下音乐,在转成媚俗无力的流行音乐的那一刻,曾经的punk精神也就死了。
马可吐血,一脸盆——
至于自己和马可的关系,虽然有些暧昧,但他们两个人都知道,这种朋友间的关心,离爱情还很远很远的。
“算了,不要了吧。天太热,很容易坏的。”
“呵呵,我自己做的。那段时间给工艺品厂做这些小玩意时,感觉这个很好玩就自己留了一个。”
“我弹出来的声音怎么这么乱呀?”
换成ak—47冲锋枪了?兴许是加农炮呢。
马可笑着把自己的吉他举起来,那把吉他在夕阳下闪着金光。
“呵呵,你别逗了,说真的呢!”韩雪佳笑着捶了马可一拳。
“这种的一个一毛五,哈哈,我一天能做将近两百个呢。”
“嗯,我该回去了,吃点儿饭就要赶过去的。”马可提上吉他,就和她往回走了。
也许他就是如此的矛盾吧。
马可把菜放到碗里,然后就打开了电饭锅的电源。本来就闷热的屋里就更加热乎,韩雪佳已经汗流浃背了,马可自己把t恤一拖,就拿韩雪佳开涮。
后来,由于乐队键盘的意外身亡,阿风也接到了北京一支颇有名气的乐队的邀请,这支乐队最终还是解散了。分别的那一夜,大家哭得狼狈不堪。
关键时刻,她就想起了马可。他应该有办法解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吧。于是她给马可发了一条短信,想看看他会给自己出什么锦囊妙计,或者叫——馊主意。
一“我是太阳!”
“嘿嘿,我发现一个问题哦,你怎么那么关心那个混蛋呀?”白静冲着韩雪佳做了个鬼脸。
“我让你占我便宜!暗恋我?你怎么不暗恋猪呀!”
“袋子里是什么呀?怎么这么重?”马可掂了掂手里的袋子。
她扣上了手机,才九点钟,白静他们过来还早呢。
“我——”
“哦?刘儒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韩雪佳一愣。
今天是八月七日,韩雪佳的22岁生日。
一段凄凉的旋律从他的琴弦上飘出,然而这股凄凉中却又伴着一丝柔美,甚至是一种温馨。他的吉他时而悠扬婉转,时而苍凉悲怆,那是什么?是对苏梅的无限留恋吗?还是对过去的自己的追忆呢?那份沧桑感又是什么呢?是对生活的思考吗?
“哼,你以为你不是呀!”白静横了他一眼,就狠狠地揪住了杜辉的耳朵“哼,瞧你高兴的,让你假扮雪佳的男朋友就高兴成这样子呀,德性!我告诉你,今天只是演戏,你要是敢花心,我阉了你这头死猪!”
“哦,就是你说的那个吉他高手?”
应该不会再用石器时代的土制弓箭了。
韩雪佳不知不觉已经融入了他的琴声。
马可很快就到了那家酒吧,king和lily已经在酒吧里等他了。酒吧里布置得相当的典雅,现在人还不多,只有一对儿年轻的男女,正在kao窗的座位上喝着小瓶的青啤说笑着。
“击剑?我先把你的小**砍下来数年轮!”lily抱着king的脖子,妖媚地嘲笑着张扬。
蓦然,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嗯?”
“怎么了?墙又塌了吗?”
“去死吧你,我热死也不拖的!”韩雪佳笑着白了他一眼,就弯腰帮他把菜端了出来。
“嗯。”“说来听听。”韩雪佳作虔诚倾听状。
他太累了。
open your eyes
“呵呵,不难的,怎么说我也学过五线谱和小提琴嘛!这么说我能做到三步了?”韩雪佳咯咯地笑了出来,马可只要恢复了开玩笑的样子,还是像以前一样逗的。
“不知道,呵呵,大概不是吧。朋克乐队的一个共同点是对重金属音乐的仇视。如果在同一场演唱会上既有朋克乐队又有重金属乐队,他们便很难相安无事,朋克乐手们只喜欢听死亡金属。可我们几个人就很喜欢重金属,哈哈,当然了,我们本质上还是硬核,hardcore punk,但我们最多只算是半个punk吧。要说朋克,‘流氓气焰’十足的sex pistols才是呢,在最朋克的时候解散了,让他们成了真正的朋克。这帮流氓根本不像是在唱歌,倒像是野兽在咆哮,鬼哭狼嚎的,满口坏牙的lydon经常在台上傲慢狂妄地咒骂一气并乱吐唾沫,还像个疯子一样胡乱拿着东西在脸上刮来刮去,甚至冲着观众大叫‘我恨你!’‘**!’,让人目瞪口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从精神病医院集体逃亡出来,正在欢庆自由的疯子呢。他们正是利用这种演唱方式达到了激怒社会的效果,存心就是要和英国政府对着干,sex pistols也被英国报纸称为‘有史以来最粗鄙和毫无音乐性可言’的乐队。”
如果当初没有苏梅,马可和白静也许真的会是快乐幸福的一对儿呢。
smile becausehappened。
“对不起,我刚才——对不起——”
下午五点整,杜辉和白静准时抵达h大。
king更是风流成性。自从十一岁偷食禁果之后,他就在爱情海洋里乘风破浪,扬帆远航,一发而不可收拾。他像mi蜂一样勤奋,十几年如一日地徜徉在百花丛中,尽情传播着浪漫的花粉,更如同一头强壮的公牛,不知疲倦地开垦着一块块处女地,堪称“处女杀手”“拓荒英雄”
“好了,吃饱了。给你看个东西。”马可擦擦嘴,就爬到枕边一通乱翻。
“不是,是给马可吃的。”这句话一说出口,韩雪佳也感觉替马可难过了。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竟然还是因为这种原因挨打。那几天,因为北京那个花心的小子,韩雪佳本来就受尽了委屈,想不到马可又给她一个更大的“惊喜”她捂住自己火辣辣的已经肿了起来的腮帮子,就哭着跑出了马可的小屋子。她真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哭一场,把心里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
“嗯?”韩雪佳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雪饼,好奇地反问“多少?”
“我有朋友就是做这个的。他们公司每年春节发的福利,就是一堆一堆的雪饼,他吃不了就到处送人,送不了的就喂狗,呵呵,最后连他们家养的小狗一闻到雪饼味都吐了呢。”马可大口地嚼着雪饼,样子好不滑稽。
1,马可和韩雪佳
“出售吉他!绝对他妈的九点九成新!上午刚刚购进,因个人原因急转!我一时迷糊买了这把吉他是他妈的缺心眼,你们不买就更是他妈的缺心眼了!原价450,现价250!谁要再砍价,我先砍了他!机会难得,欲购从速!错过机会你们会后悔的,你们这辈子也碰不到第二个像我一样傻b的人了!”
“我——苏梅——”马可深深叹了口气,便低头无语,黯然神伤。
马可笑着向韩雪佳点点头,就提着吉他走了。
杜辉可能是天底下最适合这个差事的人了。
“你去听一听eric clapton的tearsheaven就知道什么是感情了。这家伙一辈子倒霉死了,跟他扯上关系的人,也都沾了晦气,非死即伤。他儿子从49楼坠楼身亡后,他就自谱自弹自唱了这首悲怆的歌,真的很苍凉很感人的。”
阿风乐队成员很不稳定,尤其是鼓手,更是个倒霉的角色。第一任鼓手因为吸毒,被阿风赶出了乐队。而第二任则因为招惹了当地的地痞流氓,被人家砍掉了手指。第三任鼓手虽然才华横溢,但是却无法忍受这种阴暗飘泊,毫无希望的日子,心灰意冷的他,烂醉后用碎酒瓶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第四任鼓手,就是青岛的张扬。正是张扬向阿风推荐了马可,这改变了马可的命运。
刘儒飞是她的老乡。以前放假时,他经常帮韩雪佳买火车票,而且每次都把两个人的座位排在一起,居心叵测。
doesn‘t really matterme
“雪佳,让那个死猪头付吧。”白静调皮地对韩雪佳笑了笑,转头对还在慢条斯理地掏钱包的杜辉撒娇道“死猪头,你怎么那么拖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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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吃的,不吃你会死呀!我早就说那西瓜不新鲜,你非吃,你猪呀!让你吃!”白静嘴上虽然刻薄,但是见杜辉脸上都已经冒汗了,就忍不住蹲下来看了看他,语气也柔和多了“怎么了?严重吗?”
当时他端着一碗稀饭,正在劝说已然消瘦得皮包骨头的马可吃饭,结果就这当口,白静和韩雪佳进了屋。瞬间,杜辉这小子就像被电击了一样,眼睛一下子就直了,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死死地盯住白静,喷出了淡绿色的火苗。最要命的是,这小子感情太投入,竟然连手里端的碗都忘记了。
“你应该根据歌曲的风格,随时改变力度。抒情一点的曲子,你可以打着慢节奏,只拨高音区或者中高音。需要节奏感强的呢,就带上低音,但不是每下都扫六根。也就是说,不是每次扫弦都带上低音。你多练习一下就可以把节奏感表现得比较充分了。”
“那快乐的时候呢?人在快乐的时候不也一样有兴趣学吗?”
“那你是朋克?”韩雪佳笑着问。
韩雪佳也不想看书了,就爬回床上,打开电脑看了一会儿电影。结果刚看完一集红豆女之恋,白静就打了电话,叫她下楼。
6 剩下的菜我要打包
“有时间我去看你的演出吧。”韩雪佳笑着看了看他。
“不知道。”马可笑了笑,就收起了自己的吉他。
“没什么的了,就这么说定了哦。我下午六点到你宿舍下等你,不见不散。”说完这小子撒腿就跑了。
“我——有些不懂。”韩雪佳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什么呀?”韩雪佳俯下身,好奇地趴到在马可背上,想看看马可在找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说,对地下音乐来说——
你说怎么就这么巧,正在盯着白静想入非非,口水直流的杜辉,还没明白过来刚才马可为什么大吼大叫,就感觉自己的屁股上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推力。被烫的惨不忍睹的马可这暴怒的一脚,力量十足。杜辉几乎是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冲着他的意中人的方向就直接飞了过去。
青岛的八月闷热无比,天气如同大蒸笼一般,就连海风都是黏糊糊的,有些烫人。马可住的这间平房就更不用提了,简直像个喷着热气的高压锅。
这个马可,总算有点起色了——
“嗯,我要考研的,就没有回家。”韩雪佳对他笑了笑。
大概三个月前的一个下午,刚刚失去琴行工作没多久的马可,已经一贫如洗,揭不开锅了。韩雪佳就带了一些吃的,想去接济一下马可。结果偏赶上马可这小子心情不好,他一下子就把心里的怨气与暴虐倾泻在了韩雪佳身上。也就是韩雪佳脾气好,要是换了白静,早就一蹦三尺高,和他指着鼻子对骂起来了。
“行了,都别他妈的废话了!赶紧练吧。”马可把吉他挎上,扫了一下琴弦。
“去死呀,我不是没注意——你看我干什么呀!”韩雪佳的脸一下子红了,她狠狠揍了马可一拳就急忙直起了身。
7 马可的礼物
“为什么?”
结果韩雪佳一下子捅了火药库。
“吸毒,酗酒,粗口,糜烂,暴力,血腥,肮脏,开快车,性**,无法无天的人渣垃圾,伦理道德的无耻叛逆,让人唾弃的社会败类,应该被扔进精神病医院的疯子——”马可扳着手指头,认真地数着。
许久,没有回复。
在十七岁那年,阿风趁着父亲睡着的时候偷了他的钱包,就离家出走了。从此他便再也没有回过湖南。
桌子上散乱地摆着一些挂面,还有韩雪佳送来的一袋生鸡蛋和一瓶蜂mi——蜂mi是她从老家带来的。上方的墙洞里伸出一个自来水管的水龙头,还在滴滴答答滴着水,它关不紧的。马可在桌子上放了一个大碗用来接水。桌子下面放着一个电饭锅,里面还有半锅清汤面。大概是早饭吃剩下的吧。
下午一点多了。
也许自己希望看到一个像以前那么洒拖阳光的马可,而不是现在这个。
她叹了口气,就端起餐盘离开了食堂。
镜头二:
“是吗?不过——”马可色迷迷的盯着她,一脸淫荡“我一直都没好意思告诉你,你穿着裙子,这样坐着会走光的。我都欣赏了一个小时了,真的是不堪入目,非礼勿视呀——”说着,马可就装模作样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反正该看的他都已经看到了。
“还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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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烂**,我们去哪里日关你什么事,操,早知道老娘就不把你日出来!你没女人上床还要个**干什么呀,我帮你摘了它得了!”lily一边笑着一边就往张扬的裆部摸了一把,浓妆艳抹的她穿了件短皮裙,修长的大腿上正有一只手在摸上摸下的,king走到哪里也是和她如此的恩爱缠绵。
“你想呀,如果有一个正在胆战心惊地和别的男人偷情的有夫之妇,做贼心虚的她,看到我们这些自由自在可以随便和男人上床的妓女,她肯定会心理不平衡的嘛!社会就是一个背着丈夫偷情,却要夹紧大腿硬说自己是处女的虚伪荡妇。不过呢,这个荡妇看起来却像个有教养的贵妇人,她给自己立了一座座高耸入云的贞节牌坊,一边和男人偷情,一边还要装模作样地捧着烈女传,坚守妇道。这种社会里,当然容不下如此叛逆lou骨的punk妓女了。可惜,那些高贵斯文的女人们只怕比妓女们还要下贱淫荡。”马可的话里透着一股冰冷的傲气与轻蔑。
“不知道。”
韩雪佳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两斤绿豆和一些零食,就带着吉他去了马可的小屋子。今天他在小屋子里休息的。
“你变了,真的变了很多。”韩雪佳的语气很温柔“你失去了太多的梦想和锐气,如果苏梅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会为你难过为你担心的,你知道吗?”
镜头一:
大约十分钟便已经到了。
“好吧,等我一会儿。”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音乐。一个大雪饼,区区3粒米足够了。我们的生活,很多就是这样的。朋克音乐就是告诉人们这个答案——3粒。”马可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
提起去年秋天的济南之行,马可算是喜忧参半。
那一晚,h大有个纯真男孩的心破碎了,因为他心目中那个纯洁神圣的天使轰然倒塌了——
“那个死混蛋,他饿死也不关我的事!我才不生他的气呢,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别告诉他这是我给他的!哼,这个混蛋,真是气死我了!”
难道那段回忆就是他灵魂的归宿吗?
两个人找了个树荫坐了下来。马可教了韩雪佳一些扫弦的技巧,便听她弹了几遍。
过了一会儿,马可打开了门。
“他说先睡会儿觉,大概最早也要下午才过来吧,怎么,想他了?”韩雪佳一边笑着一边拉着白静到了旁边的树荫。
可怜可怜老光棍儿林无辛吧!
为了向白静表达自己痛改前非之决心,杜辉还忍痛将自己过去积攒的黄色书籍和光盘泼上汽油付之一炬,据说大火直烧了三天三夜。然后,他就去买回了一纸箱盗版的日本动漫光盘和村上春树小说,日夜观摩研读。大学里英语从来都不及格的杜辉,竟然仅用了三个月就自学了初级日语——这是爱情的力量啊!
“是吗?”马可笑得有些凄凉,他低头弹着了吉他,唱起了那段波hemian rhapsody——
马可还在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