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道:“他还说了些什么?”
大头道:“他说玄龙留完字就走了。”
白男盘洁道:“香火工人怎知来人名叫玄龙?”
玄龙脸色一变。
大头连忙解释道:“他说来人相貌很怪,既垂眉,复吊眼,想想看,除了龙弟还会有谁?”
白男自语道:“我且去问个仔细再说。”
说着掉头就往柴房走去。
玄龙脸色大变,大头在白男身后急忙喊道:“白少侠,且慢!”
白男回头道:“什么事?”
大头道:“我我们一起去!”
白男哼了一声,道:“为什么?”
说着,迳自走向殿后,玄龙和大头逞急地一使眼色,双双跟了进去。侯四和官家凤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二人嘴角含笑,也跟着向里走去。等侯四和官家凤走进柴房,果然看到柴房有一个衣着破烂、满脸皱纹的老年人。白男在那里跳脚大叫,老人却呆呆地瞪着双目,满脸茫然神色。玄龙宽慰地笑着,大头乞儿幸灾乐祸地笑着。噢,原来是个既聋且哑的老人。
侯四等人走进去时,白男仍在咆哮着:“你怎么不说话呀?说呀!看到没有?一个,一个有没有,他对你吩咐过什么没有?”
侯四上前笑着排解道:“少主人,他是又聋又哑的人,你要他说什么?”
白男闻言猛一怔,又朝老人打量了几眼,这才满脸飞红地转向大头乞儿怒吼道:“死大头,脏大头,你骗我,你说他会说话!”
大头不慌不忙地反问道:“白少快从哪一点证明他不会说话?”
白男怒极,叱道:“你斗胆!”
说着,举起右手食中二指便向大头肩胛点去,大头一面闪避,一面大叫道:“喂,喂,指下留人,说话一定要用嘴巴么?”
白男倏然止步,双眸一滚,卟哧一声,笑了。
大头上前一步,说道:“我表演给你们看!”
他先大声向老人道:“你昨天看到吊眼的青年人没有?”
老人仍然像先前一样,不语不动,两眼睁得大大的。大头乞儿回头笑道:“这一句我是说给你们听的,底下我便要向他发问啦!”
大头先竖起一个指头,指指自己的眼睛,按按眼角,又指了一下老人的,然后上下扫一周,向老人尖起下巴做出询问的姿势。
老人点点头。
大头掉脸向白男笑道:“如何?他不是点头承认他看到一个眼梢上吊的人吗?”
白男无话可说。
大头出声又道:“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话?”
说完回头一笑,道:“听到没有,底下我就问这个!”
这时,大头仍然在自己和老人的眼睛上各指一次,又指指自己的嘴巴,同时开合几下,发出一阵咿咿混音,再指老人的,最后又是一个尖起下巴的询问式。
老人摇摇头。
大头比完手势,转身朝白男笑道:“如何?”
白男恨声道:“真倒霉,碰上这么个又聋又哑的人。吊眼儿既然来过,一定有很多不便公开书示的语言,他也是个不惯和聋哑之人打交道的人,很可能因为纠缠不清而跺脚走了”
官家凤看了白男这种气恼模样,心底暗暗好笑。她暗忖道,还好他是个师兄,假如是师姐的话,可真教人看了难受。
在大殿上,侯四叫拢四小,计议道:“现在去哪里?”
白男忿忿道:“随便,只要十月廿五日以前能赶到九疑山。”
玄龙提议道:“这里去湘南,虽不太远,但也不近,横竖会期也只剩下一月有零,我们何不就此上道,且走且玩,一路上,赴会之人一定很多,难保不会碰上一些新鲜事儿。再说,一个凑巧,半路上遇到了潜龙子赵侠也不是没有可能呢!”
白男听完最后两句,第一个点头赞成了。既然是玄龙提议,白男赞成,哪还会有他人反对?
于是,五人离开了神女庙,往江边走去,希望碰到往宜昌或是湘南、湘潭的江船,说来也巧,五人刚刚到达江边,下流就传来一阵牵夫吆喝之声,有船来了。
五人迎船走去,大头上前一问,果然是开宜昌的,由侯四和船老板谈好船价,五人便上了船。
上了船,玄龙找着一个背人的机会,向大头乞儿轻轻地笑问道:“在神女庙时,那个又聋又哑的香火工人怎会那样帮忙,居然没令你当场出丑?这是什么道理,你倒说说看!”
大头笑道:“你以为我和香火老人说了些什么?”
玄龙讶道:“你说的些什么?”
大头大笑了一通,然后低声道:“我先问他眼睛是不是很正常,他点点头。我又问他能不能说话,他摇摇头。这是很普通的问答呀,他何曾帮我什么忙来?”
玄龙笑骂道:“死大头,我还以为你已和那老人串好了呢!”
大头笑道:“哪来的时间?我只不过想蒙白男一人罢了,像侯四叔那等精明,当时就可能看得清楚,笑在肚皮里呢!”
说罢,二人不禁相对大笑起来。
船行数日,无事可记。
船至宜昌,众人上岸游赏了几天,便又换了直驶华容的快船。
船至华容的那一天,众人上岸后不久,便见着一件令人甚为纳罕的怪闻。
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