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弟台的不是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那是谁也不会强人所难的。但是,从老弟台沉吟良久,然后才又说出这种话来,咳,咳,老弟台,你想想看,要是换了你老弟台,站在我穷酸的地位”
单剑飞冷冷截住道:“怎么样?”
墨师爷干笑一声,睁眼低低地道:“弟台知道‘墨’字怎样写么?‘黑’加‘土’是不是?咳咳,现在索性告诉了你弟台吧,我穷酸并不姓‘墨’!这样说够明白了吗?还肯不肯说?”
单剑飞心头一动,又退出一步,同时于心底迅忖着:“一位姓‘白’的中年人这位姓‘白’的,易容术为武林一绝
总之,你可到洞庭附近游荡,如遇上身手奇高,而不欲人知的武林人物,不管他外形如何,都不妨’眼前此人年岁适中,身手不弱,至于外在言行,不能算,因为那也许是故意做作出来的,现在的问题就在:‘洞庭附近’,‘附近’两字究竟包括多远?
岳阳是附近,江陵是附近,云梦二泽也是附近,那么,这儿安陆地面算不算‘附近’呢?‘百尘’留书时尚不知‘玉帐圣宫’会设在君山,这种意外变化,带来‘洞庭方圆八百里不许武林人物无故擅近一步’的严律,是不是‘附近’所包括的范围,也就得随之伸张呢?”
还有:“这人不姓‘墨’而自称姓‘墨’,这种行为是否可解为真正身份‘不欲人知’呢?再者他又为什么自动声明是假姓?
“黑’加‘士’,‘黑’正好是‘白’字的反义宇,他并且还加说:;“这样说够明白了吗?还肯不肯说?’这是不是因为看出我什么地方可疑,而故意借‘小金宝’为题,在‘试探’或‘暗示’于我呢?”
单剑飞毅然决定了,这也许是冒险的,但是,他等待得太久了,他不能失去这个机会,就是冒险也顾不得了!
于是,逼视着对方,戒备地道:“尊驾不姓‘墨’,并详解墨字的写法,难道,尊驾是姓‘白’不成?”
墨师爷微吃一惊,期期张目道:“武林中有名气而而姓白的总共才才
你以为这这是谁告诉你武林中有个姓白的?”
单剑飞暗道一声:“是了!”左臂一抖,沿臂滑下那半截七星断剑,向前连跨两步,低低托出道:“它的原主告诉的,认识那人么?”
墨师爷目闪异光,不知是惊骇还是兴奋,脸上透着无比的激动,朝断剑目不转瞬地瞥视了好半晌,最后深深一叹,喃喃道:“终于见到它的上半截了”接着启目点点头,又叹口气道:“难为你够机智的,好,拿过来吧!”
单剑飞心跳如狂,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找到了“姓白的”了!
单剑飞双手平持着,送上断剑,以墨师爷掩藏身份的中年文士带着无限感慨的神色,将右手折扇插入怀中,伸手去接,手指摸着剑身,突然向前一滑,迅如电光石火般地一把抓住单剑飞左腕脉门!
单剑飞刚喊得一声不好“鱼际”与“太渊”之间的经脉一麻,周身已劲力全消!
单剑飞喘息着,脸色煞白,两眼却红如火珠,额汗颗颗滚下,他不作徒然的挣扎和反抗,仅以愤怒的眼光告诉对方:“我只要能留得命在,终必寝尔皮,食尔肉,教你挫骨扬灰!”
墨师爷四下望了一下,嘿嘿冷笑道:“知道本侠是谁么?‘妇徽’‘凡粉堂’的‘师爷’?是的,但这也不过是临时托身而已。嘿嘿,那些阴阳怪气的女人,该多讨厌?只有天晓得!”
单剑飞咬牙不发一语,静听着对方说下去。
居心莫测的灰衣中年文士又发出一阵得意的干笑,压着嗓门接下去道:“但要是你小子以为本侠是玉帐圣官方面的人,也错了!知道‘墨’字分解,‘黑’加‘士’的真正意义吗?‘黑心秀士’之谓也二十多年前被武林称为‘花蝶幻影’的史端明,便是咱家!嘿嘿嘿,‘黑心秀士’也者,不过是咱家幻身千百中,最为人知的名号之一罢了!”
单剑飞知道自己这下是完定了!
“黑心秀士”这名字他曾听百尘不止一次提到过,说此人心狠手辣,武功甚高,出手喜欢赶尽杀绝,因此行踪飘忽,武林正派人物曾数度派人围剿,均被其事先得讯脱去;单剑飞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竟也死于此人之手!
不过,有一点他颇不解。
“从‘妇德教’一名堂主杀死两名桃花女及一名贪色叛门的属下看来,‘妇德教’似乎是相当正派的组织,那么,既然是正派组织,又怎会在教中留用这么个声名狼藉的人物呢?”
黑心秀士似已瞧透单剑飞心思,得意地干笑道:“再没有比那些专走极端的人更好蒙骗的了,本侠几次因强奸不遂而杀了人,事后为善后得巧妙,随便再杀一个男的放在一起,本是为了脱罪,不意却给‘妇德教’视做圣人再世,哈,哈,哈!”
因为得意过度,终由干笑而大笑起来。
笑毕朝亭外左右望了一眼,这才得意地又继续说道:“本侠适才要你小子体味一下‘黑’力n‘士’的真正意义,原不过想你:小子由‘黑’加‘士’悟及本侠就是‘黑心秀士’,老老实实地将知道的说出来,不意你小子却误以为本侠是‘七星剑’以前座下‘白丁双将’之一的‘白将’!哈哈,哈哈哈!”
单剑飞目中一亮,暗忖道:“‘百尘’和‘姓白的’原来是“七星剑’座下的‘双将’?”
这时的单剑飞,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只希望对方续说下去,说得愈详尽愈好!黑心秀士笑着继续说下去道:“不知道是你小于天生不中用?还是你那死鬼师父一时糊涂?竟将寻找‘双将’的任务交给你这么个笨小子!”
单剑飞忍住激心痛楚,静静地问道:“那么你早已看出小爷身份来历,问‘小金宝’只是有意为难的了?”
黑心秀士瞪目道:“问‘小金宝’只是有意跟你为难?嘿!
“小金宝’是何许人,你小子知不知道?”
单剑飞微怔,尽量不露声色地道:“‘小金宝’何许人?”
黑心秀士脸色变了变,似乎有点后悔失言,轻轻一哼道:“我说名妓,怎么样?难道她的名气还不够大么?”
这样说,显属违心之论,不过他既不说,单剑飞觉得也无穷究根底的必要,于是,平静地又问道:“那么,你现在准备将小爷怎样?”
黑心秀士干笑笑道:“你小子以为会怎样?杀了你,是不是?
嘿嘿,你小子尽管放一百零八个心,要宰,十个八个也早宰完了!”接着露出一脸狰狞之色,阴声又道:“告诉你小子,从现在开始,放乖点,老子现在只准备点散你一身功力,让你能喝能吃,能行能睡,从外表上看,仍是好好的一个人,你小子如不安分,腿动废腿,手动废手,骂人割舌,瞪眼睛就挖掉你这对狗卵子!”
他见单剑飞一声不响,得意之色更盛,嘿嘿接着说道:“‘七星剑’桑云汉是个好人,谁都知道,不过,坏就坏在他跟你小子一样,人长得太帅了!
二十多年前,他帅,武功又高,武林中男人的风头几乎都给他一人占尽了,‘玉帐仙子’想尽方法激他跑一趟太白山,他不肯,而老子我,自觉条件也不错,而且年纪还较他轻些,却连住了半个月的‘太白宾馆’都没有见到那臭婊子的人影子,我‘黑心秀士’坦白得很,这就是公报私仇,你小子不幸投在七星门下,算你小子八字生得坏!”
单剑飞仍然一声不响,生命既然无虞,以后机会还多,只要对方说的是有关“花剑”之间的事,他是决不会打岔的!
黑心秀士咬牙说至此处,一声冷笑又接道:“今天,纵然她“玉帐仙子’驻颜有术,也是三十出头,将近四十的半老徐娘了,倒是什么‘左右花相’及‘十二金钗’,听说一个个还都生得不错,而这,便是本秀士想投入‘玉帐圣宫’的原因!”
单剑飞骇然脱口道:“你,你竟是想投向‘玉帐圣宫’?”
黑心秀士得意地侧目冷笑道:“害怕么?当然了,要是你小子不害怕,将你小子送去还有什么价值?”
单剑飞合目暗叹:“唉,我真不该来此赴约的,都是好奇心太重害人!”
黑心秀士得意地接着说道:“本侠熟知‘妇德教’一切秘密,包括知道‘无才夫人’是谁在内,而现在,又逮住你小子,她如拿你小子做人质,当不愁‘七星剑’桑云汉再赖着不出头,嘿嘿嘿,这两份‘见面礼’够厚的了!”
单剑飞心想:这厮的算盘打得的确不错,但是,玉帐仙子真的会收容这号人物么?
现在,他已逐渐明白,今日之所以会有“玉帐圣宫”纯因“玉帐仙子”对“七星剑”
的一种由爱转恨,由恨成仇的偏激心;理所造成,他曾身处宫中多时“左右花相”自是不必说,就连:“十二金钗”也都是一个个荡而不淫,她们似乎受过训练和训示,在尽情以色相挑逗那些“花奴”、“花隶”们那夜,小叫化舒意虽然使计脱身,不过,即令小叫化脱不了身,也不会有什么的。
因为,几天后“金陵浪子”柳燕的下场,便是一个明显的例证!
金陵浪子柳燕,单剑飞见过不止一次,论仪表,只有比小叫化舒意更具成熟的男子美,比起“白面书生”和“金陵小五通”
来,真不知要强多少倍,然而,他并未能遂其邪愿,非但此也,且还因而丧命,由此可知“花奴”、“花隶”不过是批糊涂虫和可怜虫,为美色所迷而不自觉而已!
同时可以知道:“玉帐仙子”要“十二金钗”们这样做,其目的也很简单,它跟年前“玫瑰圣女”云师师奉命逼令“五大剑派”一律解体的用意差不多,由“辱剑”再进一步“辱及各门各派”!为什么?二十年前一句老话,看你七星剑桑云汉还能忍受多久。
所以“玉帐仙子”今天以及当年的种种倒行逆施,都可以归诸一句话:情感处理得太不得当。
既然本质上并无天赋暴戾之性,那么令人不得不怀疑:“她真的会收容眼前这个阴奸溢于言表的黑心秀士么?”
黑心秀士见单剑飞目注自己,冷笑着出神不语,一时误会了单剑飞的意思,脸一仰,左手一扬,突将酒壶中余酒泼向自己脸上。
酒壶一摔,啪的一声,在亭柱上撞得粉碎,接着以衣袖朝脸上狠狠一抹,说也奇怪,原来站在眼前的黑心秀士竟然消失不见,代之而现的,竟是一名眉目清朗,面白无髭,神采翩翩的中年人!
单剑飞大为讶然,心想自己虽经百尘传授过易容术,如跟此人比起来,可不差得太远了?他至此算是认命了,此人刚才如以现下这副面目出现,自己只有上当得更快。百尘说得一点不错,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难知心!
黑心秀士嘿嘿笑道:“好了,一切都已交代清楚,武人最大的痛苦不是死,而是强行散功,你咬紧牙关忍着点吧!”
说时,五指一紧,单剑飞立觉一股热辣辣的气流,沿肘腕逆脉上升,所经之处,酸麻刺痛,苦不堪言。
他身心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他咬牙,他喘息,汗珠与泪珠沿腮滚滚而下,然而,他不哼一声,仇恨愈重,他愈要将一条命留下来!
黑心秀士不住点头道:“好,有骨气,的确不愧为七星门下。”
口里这样说着,手底下却又加上了劲,单剑飞已忍不住要昏过去了,他思绪逐渐模糊,耳中但闻黑心秀士自言自语道:“玉帐圣宫今天大概就只缺我姓史的这等人才了”
一个陌生而低沉的声音不知来自何处,突然此时冷冷接口道:“不错,但十殿阎王比玉帐圣宫需要得更加迫切!’,语音未了,一道银虹穿亭而下,黑心秀士循声骇然仰首“嗤”的一声,银虹恰好贯颈而人!
等到单剑飞定神张开眼来,左腕握力已解,黑心秀士张口突眼,喉颈间鲜血进喷,正颤巍巍地向外扑地栽倒!
单剑飞因仅只一条左臂受创,丹田一口真气,还能勉强运聚,于是,一面运气活脉,一面仰向亭顶,欲待看看是何人暗中施救于自己。
脸甫抬得一半,亭顶那个陌生而低沉的声音已又冷冷地吩咐道:“马上拔出对方喉间那截断剑!”
什么,插在“黑心秀士”喉间的,是一截“断剑”?
单剑飞再不顾得去察看亭顶来人了,脚尖一挑,翻转尸身,俯身自黑心秀士喉间将那支亮闪闪的利器拔出。
是的,一点不错,拿在手中的是截断剑!
剑身上,滴血不沾,更证明此剑于未断之前,当是一支上古名兵,所可怪者,剑身上竟附悬着一只小小的黄布口袋,布袋上已染了不少血水。单剑飞心头一动,忙又将自己那截被黑心秀士抖落的断剑捡起。
两截断剑,往起一合,单剑飞手抖了!心也抖了!
亭顶上,陌生而低沉的声音又一度冷冷响道:“我已经来了很久了,所以迟迟不出手者,只不过想观察一下你临危的态度,以及耐刑之程度而已。”稍顿,冷冷地接下去道:
“凭打下去的这半截断剑,我,现在命令你,站在原地别动,好好听清:第一点,老丁选你为七星武学的传人,我,老白,已经同意。第二点,不必交出上半部秘芨,不必介绍自己身世以及被老丁选中的经过,像老丁信任我老白一样,我姓白的信任他姓丁的了,待你七星武功学成,在武林中有所作为后,我们自能清楚一切。第三点,下半部秘芨藏在洛阳白马寺后一口古井的踏石下面,那儿只有一口井,一去便能找着,全套七星剑法仅有七个大变化,以及四十九个小变化,七个大变化均附有详细图解,修完上半部者自能一目了然,不须亲授,至于另外的四十九个小变化,均系七大变化中生化而生,秘芨上面语而不详,目的在使学剑人刻苦勤练,熟能生巧,只要火候到时,自能豁然开朗,运用如意,反之,一日不能全盘贯通,便表示炉火未纯,尚需再下苦功!”
单剑飞不期然双膝跪倒,亭上继续说道:“你可以不跪,刚才黑心秀士已说得很明白,你是‘七星剑’的‘真正传人’,而我们,只是老主人座下的‘两名家将’,不过,你既有这份诚意,我老白就暂代老主人生受了,现在,再听我说几句。”停了停,接下去说道:
“取出下半部秘芨,可将上半部及两截断剑藏人,俟七星门重整后取回,该处极为隐僻,决不至遭人窥破,但为谨慎起见,下半部你于习成后却不妨另觅他地妥藏,藏放地点可连我和老丁都不给知道不要动,也不要申辩什么记住你是真正的七星剑武学传人,这是你的权力和责任,有些事也许你还不了解,不过现在不必问,到应该让你知道的时候,我和老丁自会有一个出面告诉你的。”又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断剑上所附小布袋,内藏人皮面具三副,淬毒钉一枚,化骨散一瓶,此次前去洛阳掘取下半部秘芨,不遇阻碍便罢,否则可以不择手段对付。化骨散无色无臭,人口便化,一个人可在一盏茶光景内化为乌有,如不能用化骨散时,便用淬毒钉,此钉见血封喉,不计人身任何部位,这是我姓白的主意,也是我姓白的今天凭半截七星剑所下的命令,你得遵守,你不愿意可以马上声明,有罪我姓白的一肩承担,如临时犹豫不忍,你便将是七星门千古罪人!”
单剑飞毫不迟疑地答道:“愿意奉守!”
谁会阻碍他自己师门的东西呢?假如有,那还会是什么好人不成?对付一个冀图谋占他人宝物者,什么手段不可施出?像刚才一样,亭顶老白如怀不忍之心,黑心秀士会饶过他单剑飞吗?
可是,世上事往往多出人意料之外,他决没有想到后来真的遇上了阻碍,而且无法狠起心来向对方下手,此刻他要是知道就不应允得如此爽快了!
亭顶唔了一声,以较缓和声调说道:“三副人皮面具制作均;极精巧,系出自当年一位异人之手,袋中另有金块一块,你可添;置三套与面具身份相配的衣物,以备不时之需,‘妇德教’你不:必多加过问,黑心秀士有句话说得不错”轻轻一咳,忽然改口接下去说道:“黑心秀士由于心机过人,又善伪装,故他在“妇德教’‘凡粉堂’相当受到重视和尊敬,天黑以前,这儿不会有人来,天黑以后就很难说,他们一旦发现了黑心秀士的尸体,难免不会误会于你,所以,你在离去后,应该马上易容,同时在离去前不妨在尸体旁蘸血写上几句:‘请仔细辨认“黑心秀士”
即当年之“花蝶幻影”史端明,如有不信,可回去详搜他的卧室,当不无蛛丝马迹”
单剑飞满腹疑思,一面在听,心中却仍在想:那么,我从小带在身上的这支“七星令”
又从哪儿来的呢?还有“老丁”当初顾忌那么多,这种过分小心是为大局着想,固属无可厚非,但是这位“老白”怎么会简略到“老丁去了哪里”都不问一声的呢?
正思忖间,忽然发觉亭上人声已经消失,连忙跳身而起,赶到亭外一看,亭上亭下,哪还有半点人影?
单剑飞怅立片刻,见夕阳已下衍山,惟恐妇德教有人前来,徒生麻烦,忙将两截断剑藏好,寻着一根枯树枝,人亭依照老白之吩咐,蘸血于尸旁写下那几句留言,出亭回头走,准备先赶返安陆。
人城时,天已大黑,匆匆找着一家较僻静的小客栈歇下。
闩上房门,第一件事,便是取出那只黄布小袋,袋内果然有着一只蓝汪汪的铜钉,一个黑色小瓶,三副人皮面具以及一块重约十来两的金块。
三副人皮面具在没有戴上以前,很难分别出哪一副究竟代表着哪一种人的类型,他想,既然早晚都有轮着的机会,先戴任何一副也是一样,于是,从其中随便取出一副,而将其余各物又贴身收起。
戴上面具,揽镜自照,竟是一张迂儒面孔,不由得一阵好笑,他知城中要想买到现成的老儒衣服乃属不可能之事,乃将面具先行取下,叫来店小二,问附近有没有年高德劭的夫子,自称系奉东乡某东人之命,想在城中延聘一位西席。
循着店小二的指点,单剑飞于北城脚下找到一椽茅屋,认清倒数第三间,待二更敲过,轻易地取得所需之物,同时在案头留下一块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