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蒙面人完全没有防到“粉黛金刚”诸葛兰有这突然的一抓,不由惊呼一声:“哦!”诸葛兰出手何等快捷,直如电光石火一般,硬把蒙面人的面纱撕了下来。
大出意料之外,原来是“八臂金刚”龙啸天。
龙啸天此刻怔然若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十分尴尬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诸葛兰冷冷一笑道:“龙啸天!你亏了是成名立万的人物,蒙头盖脸,不怕丢了‘十二金刚”的脸!“龙啸天真是哭笑不得,嗫嗫半晌张口结舌。
诸葛兰声色俱厉地喝道:“你要本姑娘的身上何处!说!”
龙啸天天讷讷地道:“风风磨铜环!”
“哧!”
诸葛兰不由失声笑了出来!
因为,先前,诸葛兰只认为是“风流金刚”伏少陵来轻薄自己,才有那一抓,此刻,耳闻龙啸天之言,不由好笑。
龙啸天不由道:“你笑什么?”
诸葛兰道:“为何你不大方方的说明白,差一点我手下无情,送了你龙大侠一条老命!”
龙啸天道:“我乃是诚心诚意的一番好心肠!”
诸葛兰淡淡一笑道:“诚心诚意我相信,所谓一番好心,恕我诸葛兰不领你这份人情!”
龙啸天眼睛一轮道:“难道我有恶意吗?”
诸葛兰冷笑道:“你中了申屠豹的巨毒,想要我怀内的风磨铜环,为了救你自己的命,来同我做一次生意,没有什么好恶之分,对不对!”
龙啸天有些不好意思,十分腼腆地点点头。
诸葛兰道:“好!咱们就来个公平交易!”
说着,在怀内摸出一个金晃晃的“风磨铜环”在眼前虚晃一晃道:“来,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只要铁栅上起,我就将它奉上!”
“八臂金刚”龙啸天望着诸葛兰手上的风磨铜环发呆,片刻才道:“发动机关起去铁栅栏,我办不到!”
诸葛兰不由怒道:“那你凭什么问我想不想出去!”
龙啸天低声道:“少时,伏少陵必然来带你出去,我只要在暗中用一调虎离山之计,你就可以脱身了!”
诸葛兰时此一心要脱出樊龙,只好耐心地问道:“什么调虎离山之计?”
龙啸天道:“伏少陵带你的中途,我在屋面上一现身,他必然对我紧紧追赶,那时你可以乘机脱身!”
诸葛兰不由冷笑道:“如此说你这条命也算轻而易举的得了救了!”
她口中虽然如此说,然而事到如今,总算有这个千载一时的机会。
因此,她将手中的风磨铜环,由栅栏缝里递出去,又道:“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拿去!”
龙啸天大喜过望,接过了风磨铜环尚未答话。
突然一声冷笑,顺风传来。
“啸天兄!你吃里爬外!”
冷嗖嗖的语音之中,一条惨白刺目的身影,鬼魅般的急掠而至。
原来是“白发金刚”伏五娘。
伏五娘突然现身,栅栏外面的龙啸天固然是霍的退出丈余,面露惊惶。
连栅栏里的诸葛兰,也不由暗喊了声“不好!”因为,伏五娘的功力修为,一向被公认是“十二金刚”中的强中之强,高手里的高手,论真材实学,龙啸天也不是伏五娘的对手。
故此,龙啸天退出丈余,讷讷地道:“龙某人并未吃里爬外!”
伏五娘冷然一摇头道:“适才的话,老身我都听见了!”
龙啸天道:“那那都是都是骗她的”
伏五娘又是脸色一寒道:“骗她的?”
龙啸天忙接着道:“目的只在索取‘风磨铜环’解毒救命而已!”
伏五娘白眉一动,沉声道:“原来如此,‘风磨铜环’拿来,让我伏五娘见识见识!”
伏五娘闻弦歌而知雅意。
诸葛兰晓得“白发金刚”伏五娘同样的中了申屠豹的慢性巨毒,也正要这能解百毒的“风磨铜环”
因此,她在栅栏内喊阻着:“不要给她!”
可是,迟了半步,龙啸天手上的“风磨铜环”已被伏五娘抢去。
她接过“铜环”若不经意的瞧了一眼,又突然向自己手,臂上划了一下,手臂立即渗出血痕。
然后不着痕迹地道:“我伏五娘不相信这个瞧不起眼的铜环能解祛百毒,反正我并未中毒,要他也没有用!”
口中说出,又将铜环递给龙啸天。
好一个狡猾的老妇人。
她分明已将现成的“风磨铜环”享用够了,却将一个丹毒尽失的废物还给了龙啸天。
龙啸天敢怒而不敢言,执着铜环只顾发呆。
诸葛兰在栅栏以内,恨得咬牙有声,怒叱道:“伏五娘,老奸巨滑的魔头!”
伏五娘毫不生气,只道:“诸葛姑娘,上次驾临阴阳谷,想不到那位朱楠相公就是你!”
诸葛兰没好气地道:“今天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伏五娘冷然道:“不怎么样,一片好意!‘’诸葛兰道:”呸!好意!强盗发善心,除非太阳从西出!“伏五娘的脸色一正道:“诸葛兰,今天老身我给你两条路,由你选择!”
诸葛兰道:“是不是一生一死!”
伏五娘却道:“一喜一忧!”
诸葛兰不屑地道:“何喜何忧,在我诸葛兰来说,都不发生任何作用!”
伏五娘自顾絮絮而论!
“忧,是我发动这大厅内的机关,也就是封子昂所设的‘回轮刀阵’,一时三刻,将你削为肉酱,尸骨无存!”
诸葛兰付之一笑道:“正派人士,求仁得仁,不怕死!”
伏五娘又阴笑道:“喜!就是老身我向你求亲,要你答应嫁给我儿伏少陵为妻。”
诸葛兰扬声抑止不住的狂笑起来。
伏五娘道:“笑什么?”
诸葛兰笑声一收道:“伏五娘!你醒来说话!”
伏五娘道:“我说的难道是梦话吗?”
诸葛兰重重地吐了口唾沫,道:“呸!姓伏的,你也不想想你那宝贝儿子的名誉,也不衡量衡量你们庐山阴阳谷的风水!”
伏五娘的面色一沉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诸葛兰道:“本姑娘一不吃敬酒,二不吃罚酒,我要喝扫尽群魔的太平酒,肃清妖气的庆功酒!”
伏五娘沉声道:“诸葛兰!你不妨考虑考虑!”
诸葛兰义无反顾地道:“姑娘毫无考虑的必要!”
仗五娘闻言,一双白眉紧皱,双目中一道冷电似的光芒暴射,充满了杀机、凶焰。
她凝视着诸葛兰喝道:“诸葛兰,这是你生死一线,千载一时之机!”
诸葛兰索性不理不睬,盘膝而坐,闭目垂睛。
伏五娘冷兮兮地道:“自己找死,莫怪老身!”
口中说着,双掌“啪!啪!”连拍两声,提高了嗓门叫道:“封老弟!发动‘万刀回轮’!”
远处,但听“九头神鹰”封子昂应了声:“好!”接着“咔嚓!”一声刺耳大响,栅栏内的大厅,整个地皮突的像磨盘似的转动起来。
大厅的顶端,原本是密密麻麻的铁钩网。
此刻一阵金铁之声,纷纷弹出千万柄白森森的牛耳尖刀出来。
同时,那些牛耳尖刀,也风轮似的旋转不停,而且渐转渐快。
上面的尖刀,一面转,一面向下压。
下面的,一面转,一面向上升。
要是上下两端挤在一起
诸葛兰虽也是一位巾帼英雄,铜肝铁胆的侠义道,见这等阵势,也不由心中发麻。
伏五娘得意地叫道:“此时答应,还来得及!”
诸葛兰坐在地上的身子,滴溜溜存身不住,随着地势转动如飞,口中却道:“伏五娘,老乞婆”
“当!”
忽然一声钟鸣。
轧!轧!
两声怪响,大厅的尖刀停止,大厅上的地面也突然静下来。
伏五娘大叫道:“封老弟!不要停!”
可是,未听到封子昂的答话,却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吆喝之声道:“伏五娘!照打!”
唰一个带起一溜血光的人头,由屋顶飞掷而下,直扑伏五娘的面门。
接着,一声龙吟鹤哕的声音叫道:“伏老婆子!不要走!”
语落!
唰青光一溜飞直而下。
“玉金刚”司马-双目如电,含怒现身,单掌划处,一招“风雷色变”硬拍伏五娘的前胸。
伏五娘一见,勃然变色道:“司马-!苦苦相逼!老娘怕了你吗?”
蓬!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已硬拆了一掌。
“八臂金刚”龙啸天一见司马-到来,生恐一众群雄都到了“九松堡”他大袖一拂喝道:“司马-!接着!”
满天花雨,几十件暗器,罩向司马。司马-的左掌一拂,发出了无形罡气。
但听叮叮咚咚一阵乱响,数十件暗器都落在他身前五尺之处地,堆了一地。
龙啸天一声长啸,拔腿就跑。
司马-早被伏五娘拦住去路,两个绝顶高手,立刻斗在一处。
诸葛兰在栅栏之内,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无法出来。
那厢,司马-同伏五娘拳来掌去,斗了个难解难分不可开交。
黑影一闪!
龙啸天又到了大厅的另一边,捏唇一哨道:“嘘!诸葛兰!
快!“
诸葛兰不等他开口,已由怀内取出一个“风磨铜环”低声道:“快去发动机关!”
龙啸天道:“守在机关的封子昂已死,我可以发动起来,放你出厅,可是”
诸葛兰催促道:“既然如此,快去!”
龙啸天道:“你先把风磨铜环给我!”
诸葛兰无可奈何地道:“喏!拿去!”
龙啸天道:“我去开机关,咱们谁也别领谁的情!”
果然,一阵轧轧声响,大厅四周的铁条栅栏,真的冉冉上升。
诸葛兰等不得栅栏升高,已由下面窜身而出,奋臂而前,怒叫道:“司马兄!伏老婆子交给我!”
司马-忙道:“不要插手,快去后面看看夏侯英,她被伏少陵缠住了!”
诸葛兰一听,不由大吃一惊。
因为,论功力“笑罗刹”夏侯英可不是“风流金刚”伏少陵的对手。
再说,在七绝谷内,夏侯英的看家本领“毒玫瑰”已施用一次。
这一次在伏少陵之前,自然也难以施为。
伏少陵轻薄成性
想到这里,诸葛兰迫不及待的长身而起,口中道:“我去!”
果然不出司马-所料。
“笑罗刹”夏侯英已被伏少陵逗得哭笑不得,一头秀发散乱的披了下来,衣襟也被伏少陵用巧妙的手法东撕一块,西扯一片。
同时,伏少陵把她逼在偌大一座花园内东扑西闪,左躲右藏。
这时,夏侯英正用一招“粉蝶展翅”意在转过假山,躲开伏少陵的纠缠,跑到前院去。
不料,鬼精灵的伏少陵,哈哈一笑道:“正玩得痛快,你想走!”
他口中说着,一弓蜂腰“神龙现尾”人已抢到夏侯英的面前。
快如闪电的伸出右手二指,明点“喉结”暗取“乳下”十分轻薄地叫道:“小心重要部位!”
这种招式十分轻薄,武林中有一个不成文法的忌禁,凡是正派人士一致遵守,也成了很自然的规矩。
那就是对与女xìng交手,不论有何深仇大恨,都不可以攻击女性特有的部位,如:乳下、丹田、尻骨穴等。
伏少陵这是有意轻狂,偏生夏侯英的功力又差他一筹。
因此,这个风流成性的小魔头,便为所欲为,尽量的狂荡毫无顾及。
夏侯英由于功力略差一筹,又处处的提防伏少陵轻薄招数,因此缚手缚足,先机尽失。
一着落后,百着难展,十分狼狈。
此刻一见伏少陵双指点到,也已料定对方是明取咽喉,暗袭乳下。
因此,她不闪不躲,反而将喉结大穴放开,迎了上去,双掌一前一后,也展开一招明取栈道的打法,认定伏少陵的“中庭”猛拍。
她存了一个“同归于尽”的意念。
伏少陵冷冷一笑道:“美人儿!你是不愿同生,但愿同死!”
说着,手势一变,翻腕化指为掌,去托夏侯英的香腮。
这变化太快了。
夏侯英闪躲不及,香腮被伏少陵摸了个正着。
伏少陵扬声一笑,突飘丈余,站在假山的顶端,狂笑叫道:“香喷喷的!滑溜溜的!”
夏侯英又气又羞,奋力上冲,扑向伏少陵,一言不发,抡掌就打。
伏少陵冷笑道:“来得好!”翻腕疾抓,反扣夏侯英的玉腕。
夏侯英怒火攻心,出势太急,一时收手不及,经被伏少陵抓了个牢。
腕脉被扣,力道全失。
伏少陵一式“引凤牵凰”顺手牵羊的向内一拉。
夏侯英的整个娇躯失去重心,倒入了伏少陵怀里。
伏少陵笑道:“软玉温香抱满怀!少陵我艳福”
“伏少陵!好狂徒!”
蓝衫动处,诸葛兰恰在此时赶到,喝叱声中,已凌空发掌,径取伏少陵的后心。
伏少陵大吃一惊,欲躲不及。
而他怀中的夏侯英也趁在此时抽出双掌,推向他的中庭。
前后夹击,伏少陵纵有天大的修为,也一时闪避不开。
“哇!”
一溜血光,喷出数丈,身子一滚,一式“懒驴打滚”滚向假山背后。
诸葛兰哪里肯舍,飘身追下去
不料夏侯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诸葛兰本要去追伏少陵,却不料夏侯英这一哭,把她已起的势子停了下来,她以为夏侯英受了重伤。
因此,折回了势子,关心地道:“夏姐姐!你怎么哪?受了伤?伤在哪里?”
夏侯英更加忍不住哭得也更伤心。
诸葛兰急得直搓手道:“你的伤在哪里,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夏侯英哭泣着说道:“伏少陵小畜生,我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剥他的皮!”
诸葛兰见夏侯英的语音气色,均无受伤的迹象,听她口气,只是受了伏少陵的气而已,不由一跺脚道:“小姐!你耽误了事了!”
她说着,弹身而起,向伏少陵滚落之处跃去。
四周寂静,落叶有声。
伏少陵的影踪全无。
地上,留下一片残叶断枝,还有一堆淤血。
诸葛兰懊恼之余,游身在花园内巡视了一周,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他回到假山之处!
夏侯英还在唔晤咽咽的饮泣,一见诸葛兰就扑倒她的怀内,抽泣地道:“妹妹!我出道以来,从未受过这等肮脏气!”
诸葛兰也恨得牙痒痒地道:“再遇到伏少陵,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替姐姐找回今天这个场子!”
夏侯英勉强整理好衣衫,却十分诚挚地道:“妹妹!你没有吃亏吧?”
诸葛兰也恨恨地道:“说来话长,司马-还在与伏五娘拼命呢!我们赶过去瞧瞧!”
夏侯英又娓娓地道:“我送信到左路,幸亏找到了‘马’记暗号,很容易的找到了司马-!”
诸葛兰道:“你们怎知我到了‘九松堡’?”
夏侯英泪水未干道:“心有灵犀一点通嘛!”
诸葛兰不解地道:“此话怎么扯的上!”
夏侯英道:“司马-说你一个人上路,又离野人山不远,怕你遇上了‘七绝群魔’生恐有失,所以,他逼着我一同到中路来找你!”
诸葛兰道:“为何能找上这‘九松堡’呢?”
夏侯英道:“我们到了中路,不见你的影踪,又没见到你留下兰花记号,嘿!可把我那们准妹夫司马大侠急坏了!”
诸葛兰红着脸道:“姐姐!不要取笑好嘛!”
诸葛兰继续说道:“我与你的那位他,就拼命的四下乱转,像没头的苍蝇一般,后来,找到了这座‘九松堡’!”
话才落音。
突然一阵厉啸,冲天而起。
一青一白的影子,像两头绝大的飞鸟,翻腾而起,正是“玉金刚”司马-与“白发金刚”伏五娘。
诸葛兰身子一震道:“喏!他们斗起内力来了!”
夏侯英也是行家,抬头望着凌空飘忽的影子,两眼瞪得发直。
但见司马-人如神龙,掌势如虹。
伏五娘也不是弱者。
她白发飘飘,双掌微挫之下“日月升恒”双管齐下,硬找司马-的要害发招。
像晴天霹雳。
轰!人影乍合即分,嗡嗡之声群山响应四谷传音久久不绝。
真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恶斗。
诸葛兰不由看得技痒,她对夏侯英道:“姐姐!看我的!”
她的身子一长,人已起至半空,娇吼声道:“司马兄,等我来伸量伸量这老婆子有多大的修为,几分火候!”
料不到“白发金刚”伏五娘正在脱身无计的时候,一见诸葛兰揉身射至,一叠腰翻身撤出五丈,落在厅脊之上,冷冷一笑道:“恃仗人多吗?”
诸葛兰道:“一对一,姑娘怕不了你!”
伏五娘冷冷一笑道:“原来正派人士也用车轮战法!”
司马-也落身在东首屋面,朗声道:“岂有此理,伏五娘,本人已够你受的了!”
伏五娘淡淡一哂道:“哼!诸葛兰不是也插手了吗?我老婆子平生不打群架!”
司马-道:“少侠我再接你三百招!”
伏五娘尚未答言。
远处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长啸,其音高亢,其声凄厉欲绝。
伏五娘抬头谛听之后道:“我儿少陵已走,我也投有兴趣了!”
司马-飘身而起,向大厅屋面纵去,口中喝道:“要走!
何必!“
伏五娘抢先腾身,认定那声厉哨之处掠去,口中高喝道:“珞珈山候驾!此时失陪了!”
语落,人已远出数十丈之外,转眼之际,只剩下一点白影。
司马-欲追不及,不由对着诸葛兰道:“兰妹妹!若不是你半途插来,这老婆子就没法趁此下台的一走了之!”
诸葛兰本要与伏五娘一拼,此时见伏五娘一走,心中已然不乐,又闻司马-有怨怼之意,不由鼓起了小嘴,三分不悦地道:“如此,我是来错了!”
司马-忙陪笑脸道:“说不上谁错谁对,只不过”
诸葛兰没好气地道:“不过什么?”
司马-并未觉出对方说话有赌气的成分,自顾接着说道:“不过伏五娘一走,实在可惜!”
诸葛兰道:“可惜什么哩!”
司马-道:“因为我已蓄势养力,在空中耗损她的功力,就打算在她疲乏之际,舍命一击!”
诸葛兰悻悻然地道:“还怕以后没机会吗?”
司马-是直爽性子,回道:“机会虽有,像这等机会却是难得,须知伏五娘轻易不愿与人交手,适才你一来,她就跑,这就是最好的一面镜子!”
诸葛兰心中难过已极,气鼓鼓地道:“唷!我明白了,伏五娘是不遇上顶尖的对手,不会拼斗,难怪你们两人是‘强中之强’,所以我一来,她就不屑的走了!”
司马-淡然道:“这当然未必,不过那老婆子有这个怪癖!”
这正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向来心高气傲的诸葛兰,本已有几分不愉之色,更哪能听司马-这番话呢!
她冷冷一笑道:“你说的有理!”
司马-毫未介意,又道:“下去看看夏侯英,她为了你可累苦了!”
诸葛兰奇怪地道:“为了我?”
司马-道:“可不是吗?你又不留下预定的兰花记号,让我们东找西觅的!”
诸葛兰心中越发不是味道,遂口道:“都是我的错!”
司马-一本正经地道:“不是谁的错,而是江湖之险,无法蠡测,假若我们今晚不来,只怕”
诸葛兰的双颊火烧一般。
不过,夜色深沉,司马-看不到而已,却只管答道:“只怕也不容易出‘九松堡’!”
诸葛兰心中的难过,可以说到了极点。
她想:司马-的话分明是说我拖累了他们。
难道自己就这样不中用吗?
难道我自己就不能在江湖上闯吗?
难道
司马-乃是一片至诚,又絮絮叨叨地道:“江湖上奸狡百出,兰妹妹,你的功力修为虽然是炉火纯青,但江湖的经验,却要多经磨练!”
诸葛兰心中自有主意,闷声不响。
这时,已到了后花园内。
夏侯英早已整顿好了发式衣衫,迎上前来道:“伏老婆子给跑了?”
司马-朗声道:“本来伏五娘已成强弓之末,兰妹一来,反而让她借机溜掉了!”
夏侯英道:“这一次‘九松堡’可把我气死了!”
司马-道:“哦!气什么?”
夏侯英道:“遇上下流胚子伏少陵!那小子”
她犹有余恨,欲言又止。
司马-自然听得出夏侯英的口吻,忙笑道:“一切都为了兰妹妹而起,你们姐妹行,也用不着我来致歉!”
诸葛兰听着这一问一答,始终未发一言。
然而,她心中的难过,如同翻了五味瓶,酸、辣、苦
不知是什么味道。
夏侯英女儿心细,走向诸葛兰道:“兰妹妹为何不开口!”
诸葛兰强打笑容道:“没什么好说的,都是我拖累了你们!”
夏侯英道:“你怎么客套起来了!”
司马-道:“夜已深沉,我们就在这‘九松堡’打个盹,天明后再赶路吧!”
诸葛兰忙不迭地道:“最好不过!”
夏侯英自然没有意见。
于是,三人就在花园侧房内,找了两明三暗的房子,各自回房就寝。
五更鸡啼,天已大亮。
夏侯英起身到了庭院,但见那“玉金刚”司马-已在对着初升的旭日练功夫。
司马-微笑颔首道:“夏侯姑娘早!”
夏侯英道:“兰妹妹还没起来吗?”
司马-领首道:“你正好去叫醒她,天色已明,也好赶路,免得方古骧他们挂念!”
夏侯英道:“也许连日来太困倦,我去叫她去!”
说着,像一朵红云似的,对着诸葛兰所住的房子跑去。
“咦!”
不料,房门虚掩。
夏侯英推门跨进去,不由更加骇然。
原来,房子里空洞洞的,连床上的被褥都一动没动,还折叠的整整齐齐。
她不禁高声叫道:“兰妹妹!兰妹妹!兰”
司马-闻声推门抢了进来,慌忙道:“怎么?兰妹
她“
他对着迎窗的粉白墙发楞。
但见粉白墙之上,似乎用尖锐之物刻着字道:只身独闯江湖二十秋,足经大江南北任熬游。
殊不料,水倒流。
珞珈山,且探取老魔六阳魁首。
这首词分明是新刻上去的,匆匆忙忙,既未深研平仄韵律,刻的又十分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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