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无人驾使,马儿不会自动赶路,因此找到镖车,必能找到她们母女。
顺着车辆痕迹,追出数十里,前面是个三叉路,正中一棵大树,树枝上吊着一个大布包。
田青不由吃了一惊,心道:“莫非铁芬母女已遭皇甫瑶姬的毒手?”
但他又推翻这种想法!以铁芬母女三人的身手,若联手应付皇甫瑶姬一人,当能立于不败之地。
那么,这布包内是甚么东西?若是尸体,血渍必定渗出包外。
只见大树干上有人以指功写了十六个大字,深入一寸:包内至毒,见风即散,中人立死,切勿撞动。
田青冷哼一声,道:“我偏要打开看看!”他捡起一块小石,抖手掷向绳索“刈”地一声,绳索立断,大布包落在地上,砰然有声。
田青站在上风头,又捡了几块小石,掷向大布包上的捆索,立即切断,一块篷布自动张开。
里面竟是一个男人,被人点了穴道。
田青突然大吃一惊,扳过此人的脸一看,竟是“小霸王”佟林。
他这才想起“小霸王”也半天不见,竞被人吊在树上,好在只是被点穴道,并未受伤。
田青解开他的穴道沉声道:“佟林,你怎会被吊在大树上?”
佟林切齿道:“还不是皇甫瑶姬那个贱人!”
“是她?”田青沉声道:“你何时遇上她的?”
“小霸王”道:“白、蒲二人说出要杀铁芬之话后,我就决定要救她,我虽然讨厌铁芬,却不甘她被满洲人杀害,所以出屋之后,我就准备开溜”
田青大声道:“快点说”
“小霸王”道:“哪知皇甫瑶姬比我更快一步,我出了金山寺,发现她在前面急驰,我突然想到她包藏祸心,可能要去杀死铁芬,就紧紧追赶,哪知这贱人早已发现了我、却始终未回头,到了这小树下,她突然止步回头,吓了我一跳!”
田青道:“她立刻动手制住你?”
“不!”“小霸王”狠声道:“她当时面带笑容道:‘小霸王’,你到哪里去?我说:
你要到哪里去?她说:我要去通知铁芬姑娘叫他们远走高飞!”
“小霸玉,,冷哼一声道:“想不到她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正要和她同行,她竟出其不意,将我点倒,在路边捡了一块篷布把我捆起,那块篷布可能是铁姑娘镖车上遗落的!”
田青沉声道:“她去了哪个方向?”
“小霸王”道:“我被她捆在包中,怎能知道她去了哪个方向?”
田青焦急地道:“这样吧!我追有车痕这条路,你追左边那一条路,依我猜想,她们不可能远走西南边陲,因路途太远,必定就近向沿海一带岛屿隐身,我们分头追赶,遇上铁姑娘母女,就长啸三声通知对方!”
“小霸王”道:“这佯也好,我先走了”
两人分道紧追,田青顺着车迹,追出二三十里,突然不见了车痕,只见左边沟中草丛中,露出车辆,原来车辆朝天。
田青心头一震,掠入沟中察看,发现车中无人,这才放心,立即继续追赶。
不久来到江边,只闻芦苇中传来说话之声。田青掠上一个土坡,向芦苇中望去,不由猛吃一惊。
只见铁芳和皇甫瑶姬坐在一块大石上,正在娓娓而谈,乍看起来,活像手帕交正在互叙离衷呢!皇甫瑶姬道:“铁姊姊,你真的爱我师兄吗?”铁芳微微叹了口气,道:“不是姊姊不知羞耻!恐怕世上再也没有人像我和李咏悔一样喜欢他的了”
皇甫瑶姬眉字间杀机突现,喜即又微微一笑,道:“姊姊,说正格的,也只有你们二位才配得上他!”
铁芳谦逊地道:“皇甫妹妹,你我一见如故,可别太奉承我,姊姊乃是蒲柳之姿,庸粉俗脂,据说李咏梅李姑娘才是国色天香”
屋甫瑶姬哼了一声道:“我看未必!姊姊一定要嫁给师兄了?”
铁芳幽幽地道:“海枯石烂,此志不移!但他对我误会极深!”
皇甫瑶姬淡笑道:“一点小误会又算得甚么?他现在已经对你谅解了!”
“真的?”铁芳羞答答地道:“其实姊姊也知道‘爱之愈深,责之愈切’之理!他对我的责难,正表示他”
皇甫瑶姬柔声道:“姊姊你真好福气”说着伸手搅手铁芳的纤腰,道:“我师兄的艳福也不浅哪”
铁芳一声惊噫,但呼出了一半,身子已倒在大石上,显然已被皇甫瑶姬点中腋下攒心穴!田青切齿暗暗地道:“好毒的贱人”
只见皇甫瑶姬冷峻地道:“虽然你认识他较早,但李咏梅他更早,还不是知难而退,本来我还在犹豫不定,是否要杀死你,刚才听你说‘海枯石烂,此志不移’的话,乃坚定信心,留你不得!”
铁芳先是惊恐万分,听她的话之后,只得绝望地闭上眼睛,也不说话,等待命运之神的安排。
皇甫瑶姬一双美目在铁芳身上扫了一下,哂道:“我真奇怪!我师兄为何非你不可?你究竟哪里比我高明”
虽然她说这话,也没有多大信心!最低限度,对方不在她之下。
我找不到理由向你下手,现在我杀了你,回去自然有活交代,我就说你为了救你妹妹,自己承认你是铁芬,而我又未见过你们姊妹,就错杀了”
田青陡然一震,以前他只知道她要强、斗狠、任性和骄做,想不到她如此阴险,设若迟来一步”田青突然动了杀机,正要掠下土崖,空见侧面一条纤小身影飞掠下去,比他快了一步。
因此女的身法飘逸轻灵,竟能于空中扭腰,连变两个方向,落在皇甫瑶姬身后,而皇甫瑶姬竟借然不觉。
田青吃惊的尚不仅此,此女正是曾经赐药救他一命的布衣少女。
看后影果然极像李咏梅,却仍然不敢深信。
皇甫瑶姬杀机大起,伸手拍向铁芳的前胸,只见那布衣少女伸手搭在皇甫瑶姬左肩之上。
皇甫瑶姬尖呼一声,收手斜闪半步,五指箕张“卜”地一声抓在布衣少女的儒臂穴上。
哪知布衣少女犹如不觉,好像搔痒一般。
皇甫瑶姬大吃一惊,疾退三步,道:“你你要干甚么?”
“这要问你!”布衣少女沉声道:“你要干甚么?”
皇甫瑶姬冷冷地道:“大概你就是李咏梅了?”
布衣少女冷笑道:“不管我是谁,凭你这份劣性,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你”皇甫瑶姬道:“我只是看在你赐药救了我田师兄的份上,不原与你为敌,但是你要明白,我并不是怕你!”
布衣少女道:“你连天理和正义都不怕,自然不会怕我田青长身疾掠而下,大声道:
“咏梅”
布衣少女头也不回,仍然背着身子,向江中平掠,央空中划个半弧,又落在数丈之外的芦苇中。
田青落在铁芳身边,以冷厉的目光看了皇甫瑶姬一眼,大声道:“咏梅,咏梅,上次是你赐药救了我么?”
布衣少女冷冷地道:“谁叫咏梅?你恐怕认错人了,唉”
她带着一声幽幽的叹息,没于夜色之中。
布衣少女带着幽幽的叹息,没于夜色中,田青像失落了些甚么似的,怔了半天才回过头来!就在这一会工夫,皇甫瑶姬已失去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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