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田青不由暗自称奇,立即向后面望去。
一阵细碎的步履声传来,两个小婢抢着打帘,只见一位绝色美人,翩然进入室中。
粉色宫装,云鬓雾鬟,眉黛笼翠,身似秋水,顾盼睇睐,风情万种。
那“秦淮四娇,和‘金陵六钗,相顾失色,自惭形秽,相形之下,当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周日青乃是见过大世面之人,宫廷之中,无美不备,北国粉黛,江南佳丽,东流美女,西洋香婆,可以说应有尽有!”
但他乍见这“潇湘妃子”却不禁神为之夺,不由击桌称赞不已!田青不由心头大震,这才看出,此女正是皇甫瑶姬,经过艳装浓抹之后,艳光照人,乍见时竟未认出来。
“庸湘妃子”睨了田青一眼,连步轻移,向周日青走去。
周日青走身让座,显然已被这美女的艳光所慑。
“潇湘妃子”还未入座,那“秦淮四娇”及‘金陵六钗’已经裣袄告退。
田青暗自二叹,心道:“她来此楼已经十日,虽未见客,已被称为歌伎,以师傅和师母的身份,岂能让女儿沦为歌伎?”
只闻“滞湘妃子”道:“请问公子大名”
周日青道:“在下姓周名日青,这位是在下新交好友程田小弟!”
“潇湘妃子”仅向田青微微点头,美目却望着周日青,道:“今蒙宠召,小女子至感荣幸!”
周日青道:“姑娘艳光四射,周某惊为天人,若能与姑娘朝夕相处,夫复何求?”
“潇湘妃子”嫣然一笑,道:“周公子言重了,小女子若能为周公子侍中奉栉,今生之愿足矣!”
周日青喜出望外,对田青大声道:“程老弟,你可愿为愚兄作个媒人?”
田青不由暗暗皱眉,他虽然不喜欢这位师妹,也不免有些酸楚滋味,立即附和道:“周兄有此雅意,小弟作个现成媒人又有何妨!”
周日青搅着她的纤腰,道:“周某见过千万美女,还没遇上卿卿这等可人儿,我确有入幕之意,绝非戏言,不知卿卿身价若干?”
“潇湘妃子”“格格”一笑,伸出左手一翻一覆,道:“区区之数,谅周公子不会放在眼内!”
周日青道:“纹银千两,果然不多”
“潇湘妃子”道:“公子误会了”
周日青道:“难道是纹银万两不成?”
“滞湘妃子”道:“黄金万两”
周日青不由微愕,道:“黄金万两?本楼主人有这等财力么?”
“潇湘妃子”道:“周公子有所不知,本楼主人虽无这等财力,却有一位幕后之人,富可敌国,代出身价,将小女买下”
周日青道:“黄金万两,果非盏盏之数,但在周某来说,仍是小事一段,卿卿不是戏言么?”
“潇湘妃子”正色道:“小女子也是官家之后,因家破人亡而沦为歌伎,但尚知洁身自好,今承周公子垂爱,正感终身可寄,岂能信口雌黄?”
周日青大为兴奋,伸手陶出一叠庄票,对小二道:“小二兄,请代周某点点看,共有多少?”
小二颠着屁股,走过来拿起一张,念道:“万盛钱庄三千两;大发钱庄四千两、德兴钱号五千两:永昶钱庄三千两,祥立钱庄三千两;久大钱庄六千两;金城钱庄五千两;万隆钱庄四千两”
周日青道:“总数多少?”
田青心想,小二哪有这等心算之术?岂知小二不假思索地道:“总共三万两千两!”
周日青道:“不错,不错!想不到小二擅长‘手吞金’奇术,周某钦佩不已,这盏盏之数,就作为今日见面之礼吧”
田青心头一震,心道:“好大的气魄!三万两千两纹银,作为见面礼,那卖身之资,尚需黄金十万两,我看你到哪里去拿?”
“蒲湘妃子”嫣然一笑,道:“小女子第一眼就看出周公子非比寻常,如此阔绰之人,尚属初见,女子先谢了”
说毕,抓起一叠庄票,纳入怀中,道:“花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周公子,请随小女子来”
说毕,婷婷袅袅向后走去。
田青大为焦急,站起来大声道:“你怎能”
“潇湘妃子”回头一笑,道:“程公子有何教论?”
田青呐呐而止,他认为不能在生人面前,揭开皇甫瑶姬的身份,那有损本门声誉。周日青朗声道:“程老弟,今夜是愚兄与卿卿定情之日,老弟应该为愚兄高兴才是”
田青心道:“我现在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他立即应声道:“周兄大喜,小弟当然也很高兴”
周日青道:“今后她是你的嫂嫂,小叔到嫂嫂房中玩玩也不妨,程老弟跟愚兄来吧!”
田青说不出是甚么滋味,只得跟着他向后楼走去,心中却暗暗盘算,必须趁机把她制住,立刻派人送到师母那里。
来到最后一幢楼房,仍是她的香闺,里面幽香阵阵,设备颇为不俗!田青心想:“我先得把周日青灌醉,然后把她拎住!”忙道:“周兄大喜之日,小弟应敬周兄三光美酒,以示庆贺!”
周日青道:“愚兄已有五六分酒意,程老弟盛情难却,只得从命,可别误了愚兄的佳期!”
田青道:“小弟焉能煞风景,周兄海量,三献美洒下肚,飘飘欲仙,正是醇酒美人,人生至乐”
“潇湘妃子”坐在床边,将头上的步摇、金钗一件件取下,却始终未看田青一眼。
小二取来巨觥,田青斟满酒捧到周日青面前,道:“第一杯祝周兄定情之喜!”
周日青“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田青再满了一献,道:“第二杯视百年好合”
周日青勉强灌下,口角歪斜,道:“程老弟,我恐怕”
田青道:“第三杯祝早生贵子,仅此一杯,周兄必须饮下,以求个吉利!”
周日青饮下第三杯,身子摇晃,倒在椅上,田青立即把他抱到床上。
田青在房中踱了一匝,发觉周日青烂醉如泥,立即沉声道:“师妹,你自甘下流,竟不顾师父一生清誉”
皇甫瑶姬粉脸一扬,道:“人各有志,谁也不能勉强我,即家母在此,也不便干涉,你凭甚么来管我?”
田青不由一怔,沉声道:“难道你真的看上他了?”
皇甫瑶姬大声道:“不可以么?他的人品、风度和财富,样样都是上上之选,我为甚么不能看上他?”
田青不由语塞,心道:“周日青虽然年龄较大些,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娶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女,也不算太悬殊,我若干涉,实在没有较好的理由”
田青肃容道:“师妹该知道他的身份,他是当今皇上的义子,将来以太子身份,三妻六妾,婢美嫔妃,可任意选择,你!”
皇甫瑶姬冷冷地道:“那是我的命运,不用你管!”
田青冷峻地道:“为了师母重托,我势在必管,你现在跟我走!”
皇甫瑶姬双手叉腰,不屑地道:“你凭甚么要我跟你走?”
田青道:“就凭师兄的身份!”
皇甫瑶姬大声道:“我不承认你是我的师兄!”
田青厉声道:“好一个数典忘祖的贱人,你不认师兄,就等于不认父母一样,你再说一遍!”
“不认!不认!我根本不认识你”田青欺身如电,想扣住她的手腕,但她立即闪了开去,厉声道:“你若是用强,我就大声喊叫!”
田青冷笑道:“我岂能怕你喊叫?”
皇甫瑶姬道:“你真不怕么?你知不知道我怎样喊叫?”
田青沉声道:“不管你怎样喊叫,我非擒你回去不可!”
皇甫瑶姬冷笑道:“你再逼我,我就大叫有人强奸!”
田青大为震骇,沉声道:“一个黄花闺女,说出这种话也不知羞耻?”
皇甫瑶姬道:“这是你逼的,不信就试试看!”
田青急得直搓手,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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