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却是这个老人居然请托的事情就是希望自己尽快的去缉捕“血轮回”归案。
无论他怎么套问,对方就是不行表明身份。
王飞不是傻于,一方面自己本来就一直在追蹑着“血轮回”二方面既然有人肯出比官府高上数倍的赏银,这等现成的便宜地岂有不赚之理。
于是他也就不管了,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抱,岂不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更何况他也已厌倦了这种成年累月活在刀锋边缘的生涯。
他喝了一口茶,心想只要缉捕到“血轮回”后,他就准备考虑改行。
身上有了足够的钱,讨一房媳妇,买一座庄院,悠悠闲闲的过后半辈子,人生也就无所求了。
至于招牌砸了又有何妨,反正以后不再靠此维生。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凉棚外面一阵马嘶传来。他抬头一望,就看到驾车的老白坐在车辕上对着他招了招手。
他有些兴奋的拿起包袱走出棚外。
“钱带来了吗?”老白接过王飞手中的包袱,又问了一句:“数目对吗?”
王飞实在不欣赏这个没什么表情的老白,但合事求人,他山只好嗤笑道:“和‘解语姑娘’做生意,恐怕还没听过有谁玩花样的吧?”
老白冷哼一声迫:“你知道最好。”
老白把包袱送进了马车里。
车内的人发声道:“王飞,你这笔生意我可能无法接了。”
王飞吓了一跳,他冲动得立刻从布囊里抽出了随身携带的长鞭。
“你干什么?”老白立刻旱烟杆一指喝道。
王飞冷冷道:“娘的,你们当我是‘凯子’?银子收了想跟我玩这套?”
车里一声娇叱:“王飞,你冲动什么?我‘解语姑娘’什么时候做过讹人的事情?”
想了一下,王飞的确从没听过有什么人吃过“解语姑娘”的亏。
他湘湘道:“那那你为什么收了钱才说这种话?”
“我只是说可能,‘可能’这两个字你不懂吗?”车内人淡淡回道。
“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先知道你为什么肯拿这么钱出来,据我所知‘血轮回’的身价只值五十万两而已。”
王飞怔了一下,道:“这是我的事情,你用不着知道。”
“不。”车内人道:“世上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本的买卖绝对没人去做,为了什么你肯倒贴钱呢?”
有些掩饰什么,王飞道:“这是我的事情,你只管提供消息就是。”
车内人笑了笑道:
“王飞,对你我知道的很清楚,你为人甚为节俭,赚的全是血汗钱,你绝不可能拿这么多钱来买消息,所以这些钱是有人替你出的。”
王飞倒退一步,辩道:“你胡猜些什么?”
语气突转严厉,车内人道:“告诉我,出钱的人是谁?”
“没没有”
“解语姑娘”在车内道:
“大家全都是在外头跑的,王飞你若想要瞒我,那对不起,银子你拿回去,这件案子我不接了。”
王飞有些慌了。
王飞紧张的迫:”这有什么关系?你只要收钱提供消息就是了,又何必一定要知道其他的?”
“解语姑娘”道:“话是不错,可是我这人有个怪脾气,那就是一件消息、要卖与不卖,还得看买的人值不值得我卖。”
王飞没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解语姑娘”人虽然车内,但对车外的王飞好像看得很清楚。
“王飞,提供你银子的人是不是‘虎爷’?”
“虎爷?谁是虎爷?”王飞奠明所以道。
“一个老头,有一双精光凹射的眼睛。”
王飞真的傻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解语姑娘”居然付这么大的本事;连这种事她都能知道。
车内递出了刚送进去的包袱,老白交还给王飞。
“解语姑娘”在车内道:
“对不起,这件案子吹了。”
“王飞忙迫:“为为什么?”
“因为虎爷的生意我不接,也请你转告他,做人不要太绝,留给人一条生路,日后也好碰面。”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只要照实转告就成了,虎爷会懂。”
“解语姑娘”的马车走远了。
王飞却仍旧傻怔怔的呆在原地。
而这个老人来到他的身后,他好像还不知道。
这老人目射精光,脸上突闪过一丝狠毒,举起右掌正待发力,如果他一掌击实,王飞恐怕就得命丧当场。
但这老人最后又把手掌放下,故意咳嗽了一声!
王飞立刻惊觉,暮然回首,却不知道自己刚才已经在鬼门关打了一转回来。
一见是这老人,王飞尴尬的笑道:
“看来你全知道了。”
这老人点点头道:
“没错,她不肯提供消息,只怪她没赚钱的命,这钱你先收着,我们的约定仍在,只要抓住了‘血轮回’,另外的份我依然照付。”
世上竟有这种好事?
王飞不相信的眨着眼睛。
老人又笑着道:
“不用怀疑,我没有病,只因为‘血轮回’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我才千方百计的希望他早日授首。”
王飞释然了。
他揣好了包袱,问道:
“你叫‘虎爷’?”
老人怔了一下,有些怪怪的道:“你怎么知道?”
王飞笑了笑道:
“解语姑娘说的,她还要我转告你”“转告什么?’
“希希望你做人不要太绝,留人一条生路也好日后碰面。”
没错,这老人正是“虎爷”只见他睑上有种阴霸之色,暗自哺咕了几句别人听不到的话。
突然,他转头对王飞道:
“有一桩买卖,你愿不愿做?一桩五百万两的买卖。”
王飞心头一跳。
他实在不明白这个虎爷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王飞强压住心跳,表面镇静的迫:
“不妨说说看。”
“我要你去杀一个人。”虎爷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之色。
“解语姑娘?”
“不错,只要你杀了她,那么五百万两我立刻双手奉上。”
王飞摇了摇头。
虎爷一怔道:
“你你嫌少?”
“不是。”王飞迫:“你好像弄错了对象,我不是杀手,要行凶买命,你应该找‘血轮回’才对。”
被对方幽了一默,虎爷脸上变得很难看。
他想发作,却又忍了下来,迫:“算了,就当我没提过,倒是“血轮回’的事情你什么时候给我消息?’
“尽我的能力吧,你也知道我也是很急。”
王飞一面说一面望着远力逐渐接近的人影。
虎爷匆匆丢下一句“再连络”人就像轻烟般突然消逝在路的另一头。
王飞没在意,他定定的看着那逐渐扩大的人影,心里不禁之那个人一身高绝的轻身术而感到震惊。
他自己是个高手,当然明白这那身轻身术的人是个多么可怕的人。
近了。
当王飞发现来人党是楚烈的时候,他皱起了眉头。
楚烈来到王飞的面前,他先定定的看了对方一会,然后问道:“‘解语姑娘’来过了吗?”
王飞点头道:
“走了。”
“走了?走了多久?”
楚烈脸上有种懊恼与失望。
耸耸肩,王飞似乎不太满意楚烈这种问话的方式,他没回答,居然掉头就走。
楚烈一个箭步,摆在了他的前面。
楚烈微有怒容道:“王飞,答我问话。”
王飞望着他,冷冷道:
“楚烈,我不是你的犯人,更没义务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楚烈一怔,火气大了起来道:“你很嚣张。”
王飞笑道:
“彼此,彼此。比起你那‘朝来寒雨晚来风’来,我王飞又算得了什么?”
楚烈修养甚好,但是一来赶路赶得心急,二来对这王飞的态度也实在有点心火。
他立时脸上一沉,亦冷语道:
“看来王兄对楚某是有些‘个痛’了。”
(个痛:意即有心结,或是不满的意思。)
王飞淡淡道:
“那怎么敢,你是官我是民,我认为我们还是少接触的好。”
楚烈极想发作,可是一想到万一落人一个官压民的口舌,他也只有强压住上升的怒意。
想到了一件事,楚烈尽量把语气放软,望着王飞道:
“王兄,可否问你一件事?”
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楚烈的好言相向,王飞也不好太过居傲,他想了一下道:“你请说。”
“敢问王兄找‘解语姑娘’打听的是什么人?”
王飞心中一跳,摇头道:“这个恕不便奉告。”
楚烈皱眉道:“王兄何以太过拒人于干里?”
王飞道:
“我想这和楚兄没什么关系吧!”
楚烈道:
“不,我想可能有关系,因为这世上能值二百万两的人不多,‘解语姑娘’对王兄开出的价码,和开给我的价码恰马都是同一数目,这其中难免有让人疑惑的地方。”
王飞一听也觉得事情未免太巧合了。
王飞想了想道:
“难道楚兄要找的人也是‘血轮回’?”
楚烈摇头道:
“不,我要找的只是一个失散多年的亲人。”
王飞松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他还真怕这楚烈来和自己抢这块大饼。
“懊”了一声,王飞不觉疑道:“没想到楚兄要找的这个人,也会有这么高的身价,看来也是江湖名人噗。”
楚烈摇摇头,叹道:
“差矣,我要找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王飞冷笑一声道:
“楚死也太小看王某了,一个普通人也值二百万两的身价?”
一脸真诚,楚烈道:
“我绝没讹你,令我搞不懂的也就在此。唉,本想再问一遍‘解语姑娘’,谁知竟来迟一步。”
“你筹好了款子?”
“没有”
王飞笑了笑道;
“那我劝你还不如去庙里问菩萨,谁都知道没银子是休想从‘解语姑娘’那问出半句话来。”
楚烈不说话了。
王飞也深深一叹!
一叹过后,他自语道:“妈的蛋,这‘解语姑娘’也真是怪得很,我筹足了银子,她竟然又不接我这案于了,想不透她怎么会放弃这么一大笔白花花的银子,更想不到有这种和钱过不去的人。”
抬眼看了对方一眼,楚烈问道:
“王兄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案于吹了。他妈的,我就不信没她的消息我就找不到‘血轮回’。这也好,钱我省下来自己花,总比送给别人好。”
既无深交,自无须多做接触。
他还是不死心,总希望有奇迹出现,能让“解语姑娘”透露出些什么。
“苏州虎”高峰的堂口在西大街最靠里面的一座四合院里。
小飞侠和“摇铃老人”李涛第二天中午随便编了个名目,两个人就瞒过了蔷薇和夫人,悄悄的来到这里。
才刚刚进了西大街,小飞侠与“摇铃老人”李涛就给人拦了下来。
拦住他们的是两个看来狠琐的中年男子。
其中一名道:“李爷,您可是来找瓢子的?”
李涛翻着眼睛,一脸怒容道:“我不找高峰,难道来找你妹于的?”
被人顶了一句,那汉子气在心里,表面仍客气道:“可否请李爷稍待会,让小的先去通报”
李涛存心来找碴的,他怒道:“通报?我几时来要通报的?闪开。”
那汉子没动,堆上笑脸道:“您包涵,这是上面传下来的,我第敢个遵,李爷何苦与小的们为难。
冷哼一声,李涛正欲发作。
小飞侠上前一步:“李爷,人家是个下手,我们就等一会,该桑的还是要来,又何必在乎等一会儿!”
挥了挥手,那汉子感激的望了一眼小飞侠,连忙飞身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那汉子又回来。
只见他一脸惶恐之色,半晌都不知要如何开口说话。
李涛火了,瞪眼道:“你是吃了哑药?为什么不说话?’那汉子不得不硬起头皮,结舌道:“回您的话,咱们瓢子现正在忙着应酬几位江湖朋友,他他要您等”
这汉子也真可怜,他话一说完,已让“摇铃老人”李涛一巴掌给扇出好远。
李涛怒气冲冲的拉着小飞快就要前行,这时候两边突然闪销了十几个名手执兵器的大汉。
李涛怒极而笑道:
“好,好!敢情你们全都早有准备,竟然摆出这这付场面来对付我。说,是否高峰授意的?”
为首一名大汉卜前一步,道:
“李爷见谅,如您要硬闯,小的们也只有得罪了。”
从没受过这般“摇铃老人”李涛气得全身乱颤,他忽然大吼一声,人就像虎入羊群冲进了这堆人里。
于是一声接连一声的惨呼,一声接连一声的骨头碎裂声立时传了开来。
李涛怒极了。
他已把一腔的恼怒全出在这些喽罗身上。
没一会工夫,这些大汉全都躺了一地。
而“摇铃老人”李涛和小飞侠就昂首阔步的,一直来到一座门前有着两只石狮子的大宅院前。
而这个时候宅院里已经鱼贯出来了许多人。
“苏州虎”高峰在中间,他瞬也不瞬一下的瞪视着“摇铃老人”李涛和小飞侠。
“李爷,今日你来可是自我无趣。”
“苏州虎”高峰一见面就把话给说僵了。
“摇铃老人”李涛仰天一笑,道:“高峰,我很奇怪,你怎么胆气变大了,看来你有了帮手。”
望着高峰身旁的数十名武林人士,李涛又道:“何不介绍介绍,说不定这些人里有我旧识之后。”
高峰冷哼一声道:“别再拿你那一块腐朽的招牌出来,我的朋友们识得的只有我。”
李涛脸上一阵青红,一张老脸被对方已气成了酱紫色。
一个终日被人捧得高高的人,一下子让人贬到这种地步,可想而知他心中的的那股窝囊气。
“很好,很好!”李涛连说两声后,戳指道:“高峰,你这个地痞混混,竟敢如此对我说话,倒让我颇感意外,今天我若不能教你把那些话嘈回去,我李涛就算白活了大半辈子了。”
高峰冷笑一声,道:
“李爷,人要知足,更要识趣。你老了,有这么一块地方让你颐养天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应该想想后果。”
愈是有心病的人,愈是怕被别人触及痛处。
李涛已到了无可忍受的地步,他双目尽赤,人宛如疯子般突然起身。
“苏州虎”高峰一使眼色,他左右五六名武林人士齐皆下冲,迎向了“摇铃老人”李涛。
这些人各个有一身不俗的功夫,也难怪“苏州虎”高峰会有恃无恐,敢与李涛“标”了起来。
这边一开打,小飞侠也就不好闲着。
他嘻嘻一笑,对着高峰道:“昨晚的十招之约,咱们只打了二招,我看阁下意犹未尽。
如何,现在就把剩下的给结束?”
“苏州虎”高峰闻言,一腔怒火立时涌现,他恶狠狠的道:“小杂碎,事因皆由你起,你是要倒大霉了。”
“那么我们还等什么?”
小飞侠的话一说完,人就如一道电闪,掠过场中拼斗之人的头顶,笔直射向“苏州虎”
高峰。
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高峰与他身旁的人立刻慌乱的迎了过去。于是小飞侠立刻被七个人包围住,双方战成一团——
雷霆六月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