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他说完,女人啪的又给一掌,骂道:“你不是会卜卦算命吗?你会卜卦算命,为何算不出真假来?还教人给耍了!”
张海容脸上抽搐一下,说:“做人要有良心,老朽我原本无病无痛,你们把我推落水中,几个时辰不给衣服穿,老朽感染风寒,高烧烧得险些丧命,你事先告诉老朽,只要生病就成,如今却又来挑剔,老朽——”
女人啪啪啪啪连续四个巴掌,打得张海容眼冒金星,嘴角淌血。女人怒火未去,咬牙切齿道:“你一人坏了大事,还敢强嘴!老鬼我告诉你,姑奶奶不但要杀了你这假女儿,连真女儿也不放过!”
张海容脸色丕变,青惨如死灰。
“还有你,玉儿,你的亲爹假爹,姑奶奶都不饶!”
玉儿原本花容惨淡,闻言呆若木鸡,半晌悲声道:“姑奶奶不要杀了我二人,也不要对付我爹,玉儿给姑奶奶磕头。”
她挣扎着,朝女人跪下去。
女人冷笑道:“不是姑奶奶要杀你,是姑奶奶非杀你不可!”
“为什么?”玉儿呐喊:“为什么?”
“你对那男人有情,那男人也对你有情,又岂能留你?”
“姑奶奶!”
“那个叫铁骑的,倒真是对你有情,这会儿,正骑着牲口,到处在找你!”
玉儿再也不忍不住,泪珠滴滴流下来。
女人微笑:“姑奶奶不能让他找到你,还有你”她目光忽然一转,瞅住张海容笑:“老头,你明白姑奶奶意思吧?”
张海容打个寒颤,黯然道:“老朽死不足惜,老朽的女儿——”
“人死了,一了百了,鬼老头,你女儿,就随便姑奶奶处置罗!”
张海容哑着嗓,低叫:“为什么?为什么?我与玉儿罪不至死,也不该连累家人!”
“你是罪不至死,不过——你二人不死,要坏了大事!至于什么连累不连累家人,这得怪你当初为何不替家人想!”
“姑奶奶,请你”女人眼色一寒,随即轻笑道:“不这样对你,你临死还不知道什么叫厉害,你们,张海容、玉儿,去死吧!”
她嘴唇一抹冷笑,朝两个汉子使使眼色,转身出去了。
张海容、玉儿脸色惨白,瘫倒地面。二人都听过传闻,姑奶奶指使杀人,自己绝不留在现场,以免被怨恨惊惧的冤魂缠上。
女人一离屋,两汉子马上欺近张海容与玉儿。
二人挣扎着,急想往后退避,可叹手脚被捆,动弹不得。
两汉子刀刃已举起,目露凶光。
玉儿闭上眼,泪水瞬间纵横满面。她只有十八岁,如此青春的生命,如今不能自保,还要累及老父,她又岂能甘心?岂肯瞑目?
她仰起脸,叫了一声:“铁骑!”声音刚冲出口,领口已被揪住,再发不出于点声音来
玉儿泪如泉涌,心里惦记着,铁骑,她唯一动了真心的男人,此刻他在何处?仍旧急急在寻觅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