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非同一地方。”
周青青奇道:“会有这种事?”
江涛笑道:“你不相信,咱们再回头一试便知。”举起古创,在石壁上划了一个圆圈痕印。两人转身仍循甫道而行,抵达另一端石门。一点也不错,壁上是个“十”字。
周青青嫣然笑道:“这鬼地方,看起来一模一样,害人多跑许多冤枉路。”纤腰一折,便向石门中钻去。江涛沉声道:““青儿,仔细些!”周青青笑应道:“不要紧”话犹未毕,忽然发出一声轻呼,身形猛可倒射而出。江涛疾探猿臂,一把抄住她的娇躯,横剑旋身急退。定神打量,石门中并无异状,周青青却满脸惊怖之色。
江涛忙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周青青用手指着石门道:“里面有个人啊!不是人,是个怪物”
江涛惊道:“究竟是人还是怪物?你看见他是什么一个模样?”
周青青摇头道:“我也说不出是什么模样,乍看像个肉球,又像有手脚头脸;但是,却没有身子,两只脚反长在肩膀上面反正奇形怪状,叫人一看就从心底直打寒噤。”
江涛注目凝视石门,门内静悄悄没有一丝声响,不禁惑然又问:“你看出那怪物是死的?还是活的?”
周青青凝声道:“活的!我刚探头,就望见他的,正瞪着我直翻白眼”
江涛紧了紧手中古剑,道:“既是活物,不须害怕,我进去看看”周青青急忙拉住道:“使不得!怪物不比常人,洞里又施展不开,万一遇险,爷爷会责怪我。”
江涛安慰道:“青儿,别怕!假如洞里果有凶险,朱老前辈一定会在信里提起。咱们有神兵宝剑,又有一身武功,怎么能被区区怪物吓退?”
周青青皱眉想了想,道:“那么,还是由我去吧。少主人千金之体,闪失不得。”
江涛笑道:“我在梵净山石室中苦练了一年,本门武功烂熟于胸,正愁无机会一试火候。你们这样守护着我,简直把我当作三岁小孩了。”
周青青玉面微红,期期艾文道:“可是,爷爷吩咐过”
江涛不悦道:“我是天龙掌门人,你究竟应该听我的话?
还是听你爷爷的话?”
周青青低头道:“自然应该听少主人的话。”
江涛笑道:“那就是了。现在我吩咐你守候此地,不许再拦阻我。”
周青青无奈,只得放了手;却把掌中古剑一并递给江涛,低声道:“少主人一定要去,请把这柄剑也带在身边,青地遵命在此守候。”
江涛接过古剑,微笑道:“你替我把守住洞口,假如那怪物逃出来,别让它跑了。”随将双剑分藏肘后,深吸一口真气,闪身贴近五门。
他凝神倾听,洞中毫无声息;沉声喝问了几遍,也不见任何反应。不禁感到为难起来,暗忖道:“石门低矮,无法窥察洞内形势,进去时又必须低着头。万一遭到袭击,的确令人难作防备”心念微动,剑并左手;力贯右臂,骄指虚扬,一连向石门内点出三指。
梵净山密室苦练经年,江涛的“赤阳指”已较前精进数倍;三指点出,破空之声嘶鸣,石门已被无坚不摧的指风布满。趁此时机,江涛双剑前探,虎腰猛折;一低头,冲进了石门。
身入洞内,顿觉一股奇寒。他无暇细辨洞中景物,双剑盘空,身形疾旋,抢先护住要害。但洞里仍然安静如恒,并未遭遇任何袭击。正游目四顾,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细如蚊蚋的声音道:“年轻人,为何如此冒失?”
江涛骇然一惊,掠目回望,才看见这是一间奇特的狭长石室;横宽不过六尺,纵深将近丈五。人口这一边,山壁上结着极厚的冰层;石室另一端,却石焦岩枯,灼热如火。在这寒暑相差几同冬夏的石室正中,放着一张巨大的冰床,恰好将整个石室隔为两半。冰床上,俯卧着一个浑身赤裸的怪物不!
那不是怪物,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枯瘦、秃顶,身无片缕的老年增人。
令人惊异的,只是那老和尚身躯反卷,两只限由肩后扭曲反搁在肩头上,仅以胸腹和双手俯伏支持着身子;加上秃头无发,身课无衣,所以乍见之下,就象一个奇形怪状的可惊肉球。
江涛看清那老和尚并无恶意,心里渐渐镇定下来,抱拳问道:“老前辈,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会独自居住深山山腹之中?”
枯瘦老俗也正用一只精光闪烁的眼神,炯炯打量着江涛;闻育轻哼了一声,道:“这是老衲避世隐居的地方,你冒冒失失闯了进来,不答老衲问话,反倒盘问起老衲来了!”
江涛忙陪笑道:“在下昨夜寄往外间石室,不知此地已是前辈隐居之处”
枯瘦老僧未待他说完,突然冷冷截口道:“你怎么不敢承认是朱化子唆使来的?”
江涛一怔,道:“不错,在下本不知山腹石穴另蕴奇景;承朱老前辈指引,才大胆入洞一探。但朱老前辈并没有事先提及大师隐居洞中。”
枯瘦老增冷然一笑,道:“那鬼叫化惟恐天下不乱。三天前,不知怎会被他寻到此地,老袖就知道必有无穷烦恼。如今果然教唆你前来扰我清修,真正令人可恨!”
江涛尴尬地道:“在下虽无意间打扰了老前辈,但此来并无恶意;老前辈如不愿多谈,在下告退就是。”
枯瘦老增冷晒道:“你既已来过此地,出去后再告诉别人;从此俗客接踵,老衲仍不得清静。”
江涛正色道:“在下可以发誓,决不把今日之事泄漏给他人”
枯瘦老俗不屑地哼道:“发誓,发誓!动辄拿赌咒发誓当作口头禅的,必是寡言轻话之辈。这种人,老衲见得太多了。”
江涛微感不悦,便仍极力忍耐住,笑问道:“然则老前辈要怎样才肯相信呢?”
枯瘦老增怒目道:“世上都是虚伪奸诈的小人,我永远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江涛耸肩道:“无奈在下已经来过了,也见到了老前辈。
这却怎么办?”
枯瘦老增厉声道:“你以为仗着几招‘赤阳指’,老衲就把你奈何不得吗?”
江涛苦笑道:“在下不敢如此狂妄。”
枯瘦老憎哼道:“小小年纪,这般倡傲自负。不叫你吃点苦头,你哪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话声甫落,身躯倏昂,双掌轻拍冰床,似欲弹身跃起。但身刚腾动,忽又闷哼了一声,胸腹又重重掉落在冰床上。霎时间,脸色一片苍白,冷汗如雨,显得痛苦万分。
江涛不由自主跨近一步,探手欲扶,低问道:“老前辈怎么了?”
那枯瘦老僧气喘淋淋,有气无力地呻吟道:“完了!四十年苦修,毫无神益。老贼尼的手段委实太毒!事已如此,还有什么话说,你尽管杀了老袖吧”江涛尚未回答,却听周青青在石门外着急地问道:“少主人,可曾看见那怪物?要不要我进来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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