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孩子来,甚感怪异。及闻这小孩嚎叫间,竟毫无内力,不由放下心来。
此刻,黑无常见小孩掷向鬼圣之石,竟是毫无劲力,忍不住笑道:“哪来的小娃儿,且让本使提来当晚餐吧!”
说着一伸手,接了叶缕烟掷向鬼圣之石,舞动勾魂铁链,一式铁索勾魂,便向叶缕烟藏身处跃去。
黑无常跃上厅顶伸出之石,本是电光石火间的事,但那小孩已倏然不见。黑无常正自奇怪,突觉脑后风生,一只手掌已向他头顶上拍来。
黑无常躲闪已是不及,惊叫了一声“哎呀”双目一闭,唯有等死。
却不知,这时缕烟见满脸狰狞的黑无常向他扑来,吓得向外一跃,却又不敢落在下面群鬼中,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子,又转回原地,不料黑无常此时刚跃上这岩石。叶缕烟这一跃回,正巧来到黑无常背后,要想躲开已是来不及,唯有伸出小手,向黑无常后脑拍去。
叶缕烟这一拍之力,就连寻常之人也难伤着,何况是黑无常?
偏这黑无常不知叶缕烟底细,见平空从后面拍出一只手,怪异之极,一生未遇,所以黑无常料定会被一掌击毙。对方掌未到,黑无常人已先瘫软了。
黑无常这一瘫软,便如一团活肉,被叶缕烟轻轻一推,便从岩上掉下“啪”的一声,摔在厅中。好响!
黑无常一摔,虽然不致毙命,也跌得个头昏眼花。涨红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恨恨的,却没胆量再跃壁间岩石了。
这时香姑久战鬼圣不下,越发恼怒,一味的只管强攻。不知觉间,又使出冥天夺命三式中的第二招。
但见她身形连间几闪,搅起一团黑雾,不等鬼圣回过神,已被她闪到身后,连香姑自己也不知是怎出手的,右手已从鬼圣两胯间伸进,捉住鬼圣那话。
“阴河捉鳖?”这一提,香姑顿时明白这一式的用处,甩手不及。
但是,纵然这样,那鬼圣着香姑这一握之力,也是痛缴肺腑,竟弯腰躬背,前挺后拱,一时间动也不敢动。
这里香姑正羞极。那十殿阎罗,为了救门主,竟一齐出手,团团将她围住,齐施杀手。香姑为自救,吐式也尽皆杀手。仓促间,冥天三夺命中最后一式九天揽月,又被她使出。但见她身子腾空,双臂一阵怪异地乱舞后,竟搅起,一团黑雾。
大厅中顿时天昏地暗,只闻“轰”的一声,十殿阎罗胸口,同时被狠狠一击,十人如遭雷击似的,皆齐齐后退几步“哇”的一声,皆吐出一口鲜血。
幸喜香姑这致命的一击,是由十人分享。如若击在其中任何一人身上,这人定是当场吐血身亡。
香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无意间一招,竟具有这么大的威力。
一式得手,香姑正欲故技重施,将十殿阎罗毙于掌下。忽听白无常嘶声叫道:“小女子住手,如你再敢猖狂,本公子就立刻将梦南柯毙了!”
香姑闻声,忙收掌定睛一看。只见白无常手握一柄淬毒短刀,正顶在梦南柯腰上。这一惊,便不敢再动手。
这时鬼圣胯下那话,已经痛得好些了,见白无常一句话,竟能使香姑不敢再出手,心中大喜。勉强伸直腰,走到梦南柯身边,对香姑威胁道:“姑娘你现在听着,一切按我的吩咐办,不然,本教主先将梦公子废了!”
鬼圣说着,伸出一手,按在梦南柯后背命门之上。
香姑一见,花容失色,惊呼道:“先生不要伤了梦公子,有话好说!”
梦南柯见香姑这样说,急道:“香姑不要管我,只管出手!你如听这鬼圣的话,我们大家都是死!”
话还没说完,鬼圣指上,已加了一成力。梦南柯痛得大叫一声,顿时说不出话。
香姑见状大恸,急呼道:“先生住手,我愿听你的,只要你放过梦公子!”
鬼圣阴恻恻地一笑,道:“姑娘早如此说,不就没事了吗?”说着,一伸手,对准香姑,隔空点穴。
香姑此时,怕鬼圣伤了梦南柯性命,竟不敢避开,只觉气海一麻,腹内真气,顿时提不起来。
黑无常从洞顶摔下来之后此时已然痛过。偷眼望岩上,见叶缕烟正失神地站在那儿望着香姑被制,竟不知怎么办。黑无常当下阴恻恻地一笑,脚尖一点,再次向洞顶跃去。
梦南柯见香姑因痴情于自己,竟甘愿为鬼圣所擒,已是大急。今又见黑无常向无备的叶缕烟扑去,连忙大叫道:“小友快跑!”
叶缕烟闻声,吓得转身逃迸洞去。
黑无常这一抓,竟抓了个空,连忙跟着钻进洞去。无奈里面有两三条岔道,几下便被叶缕烟甩开去。
叶缕烟轻车熟路,飞快地赶到山洞尽头,爬进上面密室,反手扣上了机关。
黑无常在洞中转了一阵,不见小孩踪影,急召来一大群小鬼,在这洞顶上的洞道中反复查找。怎么也看不出通向鬼谷圣宫之道。倒怀疑那小孩会奇门遁甲,已上遁而去。却不知叶缕烟此时正在上面的密室中,正为失去姐姐哭个不住。
不言黑无常惊骇而回。却说鬼圣将香姑制住后,运鬼门奇功,将受伤的十殿阎罗一一治好,觉疲乏至极。
鬼圣当即命手下鬼卒,将香始与梦南柯,押去那十八层狱下关好,画上一些莫名其妙的符咒,以防备那奇怪的小孩驭风上遁来救二人。
却不知,叶缕烟不但不会弄鬼,就连普通武功也不懂,只是鬼圣不明白罢了。黑无常虽然知道,却因当着众鬼之面被叶缕烟打下地来,大大地丢了面子。因此不但隐瞒不说,并且将这小孩的武功,吹嘘得无比怪异。这样一来,似乎他受了这小孩一掌而没死,竟是大大的荣耀。
当下,一切安排妥当后,鬼圣褪下所戴面具,恢复了本来面目,赫然是一个六旬老道。鬼圣虽制往了香姑,但仍是疑虑重重。退回住室,想了想,召来两个儿子及十殿阎罗,吩咐道:“本教主今日所见这九尾狐所用招式,竟是从前代掌门起就失传的本教绝学。这三招,本是咱鬼门掌门人一人才懂的,不想这九尾狐竟会。在她背后,可能有本教前辈高人指点。你们不到最危急的关头,绝不能伤她。万一激怒了本教鬼谷先师,那时我们可是全都没命了。对那个姓梦的娃娃,你们也不可随便伤他。从他身上,我们或可索到那部称尊武林的魔琴。如今,本教主要出宫去,访一访这九尾狐的武功,倒底是何人所授,同时也察访一下魔琴下落。教中之事,就暂时委托勾魂、索命二人掌管,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而去。
这里白无常候鬼圣一走,想到此时鬼宫中,以己为尊,一颗淫心顿炽。
想那香姑,美貌无比,定是鲜美。此时不去尝尝,只怕一迟,先被兄弟黑无常抽了头去,那可就亏了。
白无常连忙唤来两个心腹鬼卒,叫将香姑从十八层地狱中提出,弄到他卧室里来。一面却急急忙忙的收拾头脸,打算先作了新郎官再说。
香姑自被打下十八层地狱里后,被鬼圣用鬼宫独门手法,点了几处穴道,与梦南柯关在一起。
香姑正暗自庆幸,能与梦公子死在一起。忽然来了两鬼卒,不由分说,将她的两眼蒙上,独自押出来,曲曲折折的,忽上忽下,来到一室中,才被取去蒙眼黑布。
香姑定睛一看,自己所到之处,与那些鬼洞甚是有别,显得较整齐干净。而在她面前,正笑吟吟的,站着勾魂使者白无常。
一见香姑到来,白无常便对两个鬼卒,使了个眼色。
这两个鬼卒忙一躬身,知趣地退了出去,顺便带上屋门。
香姑此时穴道被制,自是毫无办法可想,只有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只见白无常轻手轻脚的,将小门别上之后,转过身来,望着她,笑了起来。
香始见白无常望着她莫名其妙的狰笑,便知他心怀歹意。见白无常这副尊容,灰渗渗的面皮,倒吊眉,三角眼,不笑,还有三分象人。这一笑,竟然是一个十足的恶鬼。
香姑心中,不由一阵阵地恶心,连忙回过头去,不想看他。
这白无常见香姑厌恶地回头,知他这副尊容,是决难得到女人青睐的,唯柔声道:“香姑娘,本公子见你刚才所使手段,乃本教掌门人绝学,是自家人!因此,本公子摆上这桌酒席敬你,不知你肯不肯赏光?”
香姑见白无常突然间对她这么客气,一定有非常原因。
心里想:反正自己已然落入了他的手中,要想不理,已是不能,不如暂时应付一下这鬼儿子,见机行事,或者,还可从中寻找机会将梦公子救出。
因此,香姑勉强笑道:“小女子已是你们阶下之囚,大公子又何必这样客气?有什么话,只管直说!”
香姑这一笑,在白无常眼中,可以说是百媚俱生!
白无常一颗淫荡之心,顿时乱晃起来。要不是鬼圣有言在先,若非危急关头,决不可伤害香姑,他早就扑上去了。
当下,白无常强作斯文,将桌上的小罩一揭。一桌丰盛的酒席,顿时展现在香姑面前。望着香姑如花似玉的脸,白无常讪笑道:“昔年家父与令尊共同在江湖行走之际,情同手足。如今,姑娘到本公子这儿,自是世交,请肉随便,万万不可客气!”
香姑闻那酒香阵阵扑鼻,引人入胜,顿觉腹内饥饿。
但转眼望着桌上一块块肉,香姑却不敢动著,怕是人肉宴席。
白无常嘴馋,抢先吃了几口后,见香姑望着桌上发愣,不肯动著,忙讨好说道:“香姑娘尽可放心,这桌菜很是干净,是本公子专程到膳善房招呼,选那人身上最细最嫩之肉,细细煎炒”
刚说至此,白无常发觉失口,连忙闭嘴不说。
但已迟了。香姑虽未进食,但一想到眼前这宴席乃人肉作成,心中作呕“哇”的一声,吐了一大滩胃液。
白无常一见,忙掏出一张帕子,故作温柔地,来揩香姑小嘴。
香姑怎肯让白无常沾上,急忙起身躲避。怎奈穴道被制,被白无常拦腰一把将她抱住,用手帕在她嘴上一阵擦抹,一张臭嘴,同时凑了过去。
香姑见白无常行强,一声尖叫,拼命地挣扎避让。
但香姑此时哪堪是白无常对手?只挣扎一会,便是娇喘微微,四肢无力,被白无常抱到了床边。
这里白无常正宽衣解带,忽然听得门外一声怪叫,同时听得“蓬——哗啦”一声,一只脚端到门上。
这门本是厚木制成,怎奈来人脚力太大,只一脚,这门便豁然大开。
白无常一腔欲火,正在大盛之时,闻声不由大恼。
回头一望,竟是黑无常手执夺命铁索,怒气冲冲的站在门首。白无常不由诧道:“老二,你来干什么?”
黑无常一手叉腰,一手持夺命铁索,指着白无常喝道:“大哥,爹叫咱兄弟好生看护着香姑娘,你就是这样看护的么?”
白无常忙道:“老二,为兄自有为兄的主张,你可别横插一杠子!”
黑无常冷哼道:“哼,大哥你也太心凶了!背着兄弟违抗父命,一人把香姑娘弄到这儿,想独吞么?”
白无常欲火正炽,却被这黑无常搅散,一腔欲火,顿时化为一腔怒火,忍不住指着黑无常喝道:“滚开,你这不成体统的东西!为兄正与你嫂子喝杯交欢酒,且容你来这儿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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