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塞马先生率了莫家骥、莫家驹两弟兄与及阿璜阿琼二女来到于冕所住的草庐。
那知越墙进去却空无一人,竹床上的枕被依然,但已积满灰尘,一看就知这屋主人仓皇出走。
阿琼虽然明知于志敏和王紫霜这一对爱侣不可能分开,却因自己被于志敏由赤身魔教之手救出的时候,自己是一丝不挂,再则看到于志敏一脸稚气未除,人又长得绝美,武艺又高得出奇,所以一缕情丝作茧自缚。她本来有个打算,希望能够找到于冕之后,尽力供奉于老太爷,觑定一个机会,恳求允许她和于志敏的婚事,那么,纵然王紫霜心里不大乐意,但有公公作主,无论如何也可以分到杯羹,那知扑了个空,大失所望。
但是,阿琼毕竟工于心计,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提议走访不如坐待,马上就得到阿璜赞同。
塞马先生拗她不过,只得吩咐莫氏兄弟斩来大捆毛竹,把这间茅庐隔成两间,架了几张竹床,暂时住下。
次日,琼璜二女骑着快马回转云南府城取行李,顺便买了不少鱼虾油盐来。由这一天起,琼璜二女托根有地,后顾无忧,也就天天骑着快马在汕海的周围绕圈子。想在汕海边缘找找到塞马先生描述于冕那样子的人,不知不觉又是过了半个多月。
这一天,琼璜二女照例骑马闲游,顺着马意渐渐接近云南府城。阿璜失笑道:“这两匹马儿把这条路跑熟了。每天都把我们带来这边,好像这城里有好东西给它吃似的!”目注阿琼,等待回答。
阿琼听她自说自语,细细咀嚼她开头一句,忽然笑起来道:“马跑熟了,人也跑熟了,只是我们跑了几个月,都是出了南门就兜圈了,城北那面到底如何?却从未去过,我们趁这机会,往城北走走如何?”
阿璜蹙一蹙眉道:“城北城南还不是一样,可别遇上出事,又要帮别人打架才冤枉哩!”
阿琼不依道:“你说什么?上次如果不是帮别人打架,那能找到于老爷的居处?”又吃吃一笑道:“我的心里最灵,上次一打,就打出于老爷的居处;这次要是再打,说不定就打出于老爷来了哩!”
阿璜听她说得天真,不禁“噗哧”一笑。
阿琼骂道:“你笑什么?难道不是?你去不去由你,我可要走了!”粉腿一夹,坐下那匹青毛踏月驹就拨开四蹄“刺喇!刺喇?”地冲上前去。
阿璜骂一声:“野丫头!”也纵缰追上,不消片刻已进入了云南府城,但是,阿琼果然马不停蹄,一直驰函北门,才回头笑道:“我说你当真不跟着来呢?”气得阿璜扬起马鞭要打。
二女并骑而行,不知不觉又走了几十里,一阵清风过处,微闻兵刃相击的声音。阿琼微“噫”道:“来了!今天可得打出于老爷来了!”往发声的方向望去,却被一座树林挡住了视线。
阿璜皱一皱眉道:“说起曹操,曹操就道,去罢!还待怎的?”一催坐骑,和阿琼绕过树林,就见一块空地的中央有两条身形在狠狠地相搏。等到近前一看,原来相搏那两人中,一个是十三四岁的少女,另一个却是彪形大汉,比起那少女还要高出一个肩膊,再看旁立那些人中,两个和自己差不多少的少年男女和二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站在一边;另一边却是十几个大汉,其中有一位六十来岁的老者和两位中年妇女。个个神情紧张,注视场里的变化,一见两骑到来,不知是敌是友,都投来诧异的眼光。
阿琼把这些人看了一遍,低声道:“阿璜姐!你看那边旁立的少年,多么像于公子?”
阿璜点头道:“脸型确实是很像,就只少于公子那股稚气,更缺乏于公子那种甜味!”
阿琼“呸!”一声骂道:“不要脸!于公子怎样甜了?你吃过嘛?还像个女孩子说的话哪?唷呀呸!”
原来阿璜话一出口,已自知失言,被阿琼抓住她的痛脚,呸了过来,直羞得粉脸通红,不容分说,伸手就拧。骂道:“臭蹄子!我看你敢乱说?”
阿琼虽被拧得“唷”了一声,仍然不输口反驳道:“我才不知道是谁乱说哩!好个香蹄子!”
阿璜气得要打她,她却一抖马缰跑开了。这一来,倒给场里所有的人都暗暗奇怪,谁也想不出这两个骑马的少女闹些什么鬼。
阿琼故意说话呕阿璜使她追个好玩,可是,跑了将及一圈,不见阿璜追来,反而觉得有点乏味。只是弯转马头,缓缓走近阿璜,还离开五六丈远就扬声道:“阿姐!饶我这个妹子罢!”
阿璜恨得一咬银牙,横她一眼。
阿琼浅浅地笑一笑,两人又并辔看着场里的变化。只见那少女年纪虽小,手上那枝宝剑却舞得不弱,她的对手是使一对李公拐,虽然也舞得风声呼呼,仍然无法占得半点便宜,而且好几次差一点儿失招。
大凡任何人都有护小护弱的心理,璜琼二女初见那庞然大汉竟欺负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已经大为不满,现在眼看那少女可能获胜,更是喜形于色。阿琼更忍不住道:“阿姐!你看那小妹妹会不会打胜?”
阿璜本待不理她,但她却嘻皮笑脸地向着自己,迫无奈何地点点头道:“那小妹妹当然会胜!”
阿琼又道:“她一定是和那些少女一同来的吧?”
阿璜恨道:“怎么不是?你看她和站在旁边那位小妹多么相似?也许人家还是一对姊妹哩!你要看就快看,别纠缠我!”一双秀目瞬也不瞬地注视在场内两人身上。
阿琼眼了旁立那两名少女一眼,又嘻嘻笑道:“阿姐!他们也在看我们哩!”
阿璜被她叫缠得心烦起来,没好气地嗔道:“你是怎么搞的看又不好好地看,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阿琼见她发急,越发要逗她玩,吃吃一笑,又要发话,却听到一声娇叱,霎时场里面两条人影一分,那彪形大汉已退往人多那边,抱肘呼痛。那少女也一跃而到达另两名少女的身旁,只听她嘻嘻笑道:“蝉姐!想不到引气归元的功夫竟有恁般奇妙,才练了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够越打越好,一点也不觉得累!”
琼璜二女听那少女说到“引气归元”四字,也就微微一愕。阿琼压低声音道:“阿姐!
王姑娘传给我们几句口诀的时候,可不也说是什么‘引气归元’的内功?而且还说这种上乘的内功,在中原懂得的人并不多,为什么那小妹妹也懂?”
这一问,阿璜哪能解答?嘟起嘴巴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懂得问问她去?”
阿琼还没有答腔,已见一个彪形大汉跃往那块空地,喝道:“宇宙风小子!有种的出来领受你家庞大爷一招!可别叫那些-尿上不了墙的出来领死!”那人话音未已,少年那边一条白影一掠而出,就听到“拍!拍!”两声,那人已一连几个踉跄,歪出十几步。那较大的少女已站在当场戟指骂道:“赤身教的狗头,有本领统统上来吃你柳姑娘一剑!”白色的衣裙临风飘荡美得像一个仙女。
阿璜见这少女一出手,那自称为庞大爷的就吃了大亏,不由得脱口赞一声:“好身法!”
那少女听到场外有人赞她,也就回眸一笑道:“两位姐姐等我杀绝了这些魔党,再和你们相”
一条身形从魔党那边一掠而出,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口音冷冷道:“说得那么容易,我赵云飞不抓你回去,也枉为小黑山主了!”
那人身形迅速异常,琼璜二女忙往场里一看,已见一位六十开外的老人站在少女的面前。可是,又一条身形从魔党那边一掠而到,一位徐娘半老而打扮得风骚异常的妇人站在老者的旁边笑道:“这个野丫头还要你来服侍?”斜抢一步,挡在老人的面前。阿琼低声道:
“阿姐!才上来的两人身形迅速,恐怕那位姐姐要吃亏哩?”
阿璜道:“倒不一定”突听那少女喝一声:“滚!”玉掌双推,一招“麒麟献瑞”
打往那妇人的胸前。
那妇人肩膀一晃,已横移数尺,喝道:“野丫头!报个名儿过来,你家大娘不和没名号的人交手!”自称为小黑山主的赵云飞却喊一声:“寇大娘,这场让给你罢!”脚尖一垫,就退往一旁。
在这时候,场外一条人影疾如流矢般往老人面前一落,喝道:“老废物休走,我于志强领教几招!”
琼璜二女听那少年自称为于志强,喜得几乎叫出声来,相对望了一眼,笑了起来。旁立的两位少女见她们这一举动,也觉到有点突然,附耳窃窃私议着。可是,在场外各人各抱所见的同时,场里那名少女已喝一声:“你姑娘的名字岂让你这些淫魔知道?接招罢!”一个“雪地移舟”已欺身而过去,掌形一动,一招“叶落花飞”一上一下分击那妇人的面门和小腹。
那妇人只听到一声“接招”就感到劲风扑面,心里也暗惊这少女进招迅速,急忙横移三步避开掌风,喝声:“今天不杀你这贱婢,我也不叫曹小青了!”双掌一搓,身形猛然一跃,十指如钩朝那少女的头上抓到。
那少女吃吃一笑,等到劲风已吹动她的秀发,才猛然一仰身躯,同时,莲瓣双飞踹向曹小青的小腹,双掌一沾地面,立即翻身跃起,这一招奇妙异常,旁观各人只觉眼光一花,曹小青的身形就斜斜地跌出丈余。那少女更加朗笑道:“老淫婆!你可叫成曹大红了哪?”琼璜二女既佩服那少女身法的轻巧,又惊叹她词锋的凌厉,不禁吃吃一笑。
但是,曹小青到底也是一个武林中成名人物,先前因为过份轻敌,料不到对方年纪轻轻,招式竟然有恁般精巧,以致吃了那少女一记“仰观北斗”踢中了大腿根部,只差两三寸就正中幽门,幸得顺势翻身,所伤不重,真个又羞又恼,红脸喝一句:“你敢行凶!”同时拔剑在手,一个“饿虎扑食”飞纵上前,一招“毒蛇寻窟”点向那少女脐下的“中极穴”
那少女眼见曹小青被自己一脚踢翻出去,但是着力之处竟是软绵绵地,也知她受伤不重,拔剑在手,暗中留意。此时见她像只母老虎似的扑上前来,剑风带劲,微闻嘶声,倒也不敢大意,左腿往后一退,右手剑一招“画地为牢”把来剑粘出外门,一翻手腕,宝剑斜走腰间,削往曹小青的腰际。
曹小青自也识货,自己那一招“毒蛇寻窟”已用上七八成功力,却被对方轻轻化开,暗喊一声:“不好!”那知心念未已,骤觉对方粘力一松,剑锋已到达自己的腰部。此时,自己的剑被粘往外走,人家的剑从内侧反削过来,要想收剑抗挡,万来不及,只好双脚一蹬,一个“倒跃龙门”后退丈余。
那少女娇叱一声,双脚一跺,身随剑走“刷!刷!刷!”一连几剑,更迫得曹小青手忙脚乱,进招不及。
但是,场外一声高叱,另一名中年妇人已扑进场中。
那少女娇笑道:“统统上来罢!刚才我不是叫你们统统上来吗?”剑招突然一变,只见一团光影在两枝宝剑当中滚来滚去。
场外又传来一个少女的笑声道:“蝉姐姐!不必费力,我来帮你”余音袅袅,场内那少女已骂道:“谁要你帮?还不留点气力过一会杀尽那些狗头?”
阿琼再也忍不住了,喊一声:“阿姐!我们过去!”一拾缰绳,放马跑往旁立的少女身旁,叫一声:“妹妹!我们是自己人!”立即滚鞍下马。
那两名少女突见阿琼跑了过来,不由得惊疑不定,听到阿琼说是“自己人”仍然有点愕然。
阿琼很亲切道:“妹妹!你们叫什么名字?场里是不是蝉儿姐姐和志强哥哥?骆伯伯和明因师太为什么还不来?”
较大一点那少女笑道:“两位姐姐的姓名还没有告诉我们呢?我叫做秦玉莺”指着那小的道:“她是我的妹妹玉鸾,场里正是阿强和蝉姐,骆伯伯和我祖姑都有事不能来。请问姐姐怎么知道?”
琼璜二女由秦玉莺口中证实了自己的臆断,场内两人果然就是于志敏请她俩人在云南府滇池一带等候的人,立即喜上眉梢,阿琼忙道:“我姓郭,名叫丽琼”指着阿璜道:
“这位是我的谊姐管丽璜,是于公子于志敏告诉我们在滇池这一带等候你们的!”
秦玉莺喜得“哦!”了一声,张大双目道:“阿敏兄弟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他自己不来?”
阿璜接口道:“说起来话长呢,他和王姑娘要救什么红姑,追赶几个赤身魔教的党徒去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才回转滇池来!”秦玉莺听说到于志敏的消息,就羞得小脸一红,注视场里的变化,默不作声,这时听说于志敏和王姑娘追赤身党徒,不由得转头望琼璜二女一眼。
阿琼对于秦玉莺小小年纪竟打败那彪形大汉,心里早就叹服,这时见她回过头来,小脸上有红有白,鲜艳得像一朵娇花,着实惹人喜爱,忍不住握着她的手,赞道:“鸾妹妹!
你刚才打得真好!”玉鸾见阿琼赞她,嫩脸上更加娇红了,忸怩道:“琼姐姐!不要取笑我,我打得不好哪!”
阿琼还待和她答讪几句,陡然听到场里一声大喝,赤身魔党大哗一声e急忙回头一看,就见七八个魔党冲入场内,另外还有几人向这边飞奔过来。忙道:“璜姐!把马给我,你帮她们一阵!”接过阿璜的缰绳,飞步往一株小树旁边把缰绳往树上一套,立刻拔出长剑,几个起落飞奔回来,已见秦氏姐妹被两名魔党围攻,阿璜和于志强、柳蝉儿等三人竟还受多些,同时,又见三名魔党朝自己奔来。阿琼怒喝一声,迎上前去,还离开魔党丈余,就左臂一扬,一把“绣云针”已经出手,接着纵身过去就是一剑。
上来那三名魔党里头有一个功力较弱,而且不防到这个女娃儿一出手就是歹毒的暗器,以致发现闪光的时候已来不及躲开,郭丽琼这一把绣云针已经有十多根打在他的身上,其中有三几根打中了要穴,只叫得“吭!”一声就倒了下去。其余两贼起先看到那女娃儿一扬左掌,还以为是装腔作势,及至看到几十点寒星,才知是暗器来袭,急忙往侧里纵身。但是,他快人家更快,左边那贼刚脱出暗器的笼罩,脚下还没有踏实,就见寒光耀眼,一剑飞来,还来不及招架,就被斩成两段。
阿琼杀这两贼,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因为她心机灵巧,知道和这些魔梵恋战,纵然能够取胜也要大费气力,说不定还要上魔党的大当,所以一上来就使用暗器,并且算准了必然有魔党向左闪避,所以自己直扑右边,及时一剑,又多杀一名魔党。剩下那名魔党见状大惊,急呼:“哥儿们快来,这贱婢手下好辣!”
可是,此时所有魔党都被于志强一干人缠着,谁也不敢先撤出来,尤其是于志强、柳蝉儿两人已施展起“鹄鹚夺蝮”的功夫,各把四名魔党中的高手围困起来,不但进招困难,而且外面压力愈来愈紧。
阿琼见剩下那一名魔党情急起来,竟然乱呼乱叫,不由得笑骂道:“你跪下求情,饶你一死!”一个“黄莺出谷”一纵数丈,拦在那贼的面前,长剑一挥,喝道:“怎么样?到底想死想活?”
这本来是阿琼童心未泯,要开那魔党的玩笑,认为那魔党再贱,也不会向自己屈膝。那知话一出口,那魔党居然“扑通”跪倒,高呼:“姑娘饶命!”这一着真个出了阿琼意料之外,愕了一愕,一步上前喝声:“快滚!”莲瓣一起,把那贼人挑开数尺。
那贼人得回性命,爬了起来,立即拔脚飞奔。
阿琼处置了最后一名魔党之后,纵目一望,却见各人仍然和魔党打得翻滚,一时不知帮谁是好?眼珠一转,轻身两纵,已到蝉儿那边,喊一声:“蝉姐姐!我来帮你!”剑走轻灵,点向曹小青后背的“灵台穴”
寇大娘曹小青原是和蝉儿单独过招,看看不支,幸得同党风火妖娘栗秀芬上来帮手,那知打得五六十招之后,仍然险象横生。站在场外的魔党群呼一声,纷纷拥进场中,立刻成为群殴之势,曹小青获到另外两位同党来援,精神为之一振。那知对方那少女一跃而出,占了优势,施展一种从未见遇过的功夫,但见一睹光墙把自己四人围在核心,身外劲风呼呼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才知道少女的艺业绝难抗御,正筹谋脱身之术。忽听劲风一缕,从身后袭来,竟忘了外面仍有一堵剑墙挡住,本能地往旁边一闪,正巧遇上蝉儿一剑削来,只喊得“呀”一声,竟被从胯骨之处斩成两段。
寇大娘这一死,对于其余三个同党倒有一点好处。因为蝉儿斩断她的身躯的时候,剑锋。遇上骨头一档,就不免略为一缓,余下的魔党同时跃出圈外,那知旁边还有一个郭丽琼却不肯饶他们活命,左手一扬,喝声:“着!”一大把的绣云针又脱手而出。但是这几个魔党的艺业,确有独到火候,一听到后面“嗖嗖”的破空声,立刻往上跃起三四丈,郭丽琼发出方圆丈余的绣云针全都落空。
蝉儿身形如风,娇叱一声,人随声起,趁着那些魔党闪避绣云针往上纵起的时候,已跟在一蓬针雨之后一个“孤雁穿云”斜斜一纵,朝着后面那名魔党一剑。那魔党已经跃到顶端,身形下落,料不到人家竟跟着暗器齐到,及至听到金刀劈风的声音起自身后,已来不及闪避,剑光过处,双腿齐被斩断,痛得他滚在地上连声惨呼。余下两名魔党脚下甫粘地面,立即拔步飞奔。
蝉儿喝一声:“留下命来!”脚下略一缓,就见一条红影掠过身旁,认出正是帮自己杀一名魔党的那少女,又引起她好强的个性,一咬银牙,脚下一紧,身形又冲前七八丈,却听到前面大喝:“野丫头,真个赶尽杀绝么?”那少女已追及一名敌人打在一起。蝉儿心里暗道:“好哪!你又抢先,可得捱骂一句野丫头!”但是她的身形并不缓下,猛然看到另一名魔党仍在五六丈远的地方没命地奔跑,急忙赶上前去,娇叱一声,手里宝剑已如惊鸿越野般朝魔党的后心点去。
那名在逃中的魔党正是风火妖娘栗秀芬,身手本也不弱,一闻身后叱声,脚下斜里一跨就横移数尺。这时,风火妖娘栗秀芬心知不能跑脱,也就不肯再走,身形一停,回头骂道:
“贱婢!老娘怕你不成?”一招“快刀斩麻”朝着蝉儿头上乱劈。
柳蝉儿先前因为听那汉子骂郭丽琼做“野丫头”心里暗乐,这时自己被一个半老徐娘骂成“贱婢”此起“野丫头”又低了一等,不由得大怒,已存非杀这支魔不可的心,见对方一剑劈来,也不答话,身形一挫“举火撩天”剑往上拨。刚把对方长剑粘开,立即一翻手腕,变成“孟嘉落帽”反削栗秀芬的颈子。
风火妖娘已经和四人合斗柳蝉儿上百招之多,当然知道对方的功力,此时见寒光耀眼,急忙把头一低;但是,也已迟了一着,躲得过六阳魁首,却躲不得万缕青丝,自觉头皮一凉,一头乱发也就垂了下来,吓得“哎呀”一声,一个“懒驴打滚”由蝉儿的剑下滚出丈余。
柳蝉儿吃吃笑骂:“准你用出懒狗打滚,本姑娘也不饶你!一步上前宝剑往下一划一个妖娆尤物半老徐娘还未站得起身,就被刹成两截。偏头一望,却见那少女仍然和哪名魔党打在一团,立即叫一声:“我来助你!”
郭丽琼忙喊一声:“姐姐?你先去帮他们忙罢,不要过来,省得这蠢怪死了还不服!”
柳蝉儿听她喊“姐姐”的时候,那声音又软又甜,心里已是一喜,又看到于志强和秦氏姐妹那边尚未分出胜负,另一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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