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摘命这一出手似乎是用蛮力猛掷,在我们大舞眼中瞧来不由得心下暗自吃惊。这分明是关外昆仑山脉中,昆仑别门的“大摔仙二十一跌”绝技;尤其是融合了蒙古的摔跤和密藏的手印心法,俱双全有小巧之劲与大开之势。
大舞方自脱口道好,那邓摘命已然一步前跨伸手扣执罗海东冷哼道:“下回见了爷爷就避远一点。”
“是是。”罗海东那还有什么话说,全身三百六十五根骨节早就散成一堆;立时又拜又叩的领一干手下呼天抢地的走了。
那恶人一走,众人不禁又喝采哄笑了起来;大舞也是一付眉开眼笑的朝邓摘命道:“邓老丈!今日大胜就好好去庆祝一番。”
邓摘命“嘿”的一笑,道:“这回可该你请客。”
“没问题!”大舞很豪壮的道:“五刀子酒楼正好是上烧鱼的时候。”
五刀子酒楼的大厨五刀就是这酒楼的招牌。听说,他同时可以运动五把快刃将一尾伊河的白鲤鱼切成六片放到火上去烤;再由厨里送到餐堂桌上时那鱼片犹会摆抖跳动。
五刀子酒楼另一样着明的货色就是烧刀子,而且是由景阳冈地热泉水中酿制的烧刀子。
一口吞下,酒到那里热就烫到那里。
人家说,五刀子酒楼的烧刀子有如五刀吞喉,叫你一碗下去就面红耳赤,汗滴如泉涌。
第一口烧刀子入喉,我们大舞老兄是捂着鼻子闭气的。干啥?因为这烧刀子味道之臭,比你家那陈年未倒的洗脚水犹有过之。
邓摘命可是连灌了五大碗,方才嘘一口气道:“好酒、够劲i”大舞笑道:“这喝酒哥哥我不行,如果吃鱼。”
说着,已然用铁叉子插了两三片吞了下去;邓摘命大笑,道:“老弟!看你不像本地人吗!”
“从江苏来的!”大舞嘻笑道:“老哥哥可是由昆仑来?”
邓摘命双目一翻笑叫道:“好眼力!小子,老哥哥越来越喜欢你啦!”一顿,邓摘命身子往前一倾“嘿、嘿”道:“小子!老哥哥我有一笔生意要做,你愿不愿意凑和凑和加上一个?”
有钱赚的生意多多益善。
我们大舞的原则既然有这一条,立即便倾身过去道:“啥生意?有多少利头?”
“杀人哪!”邓摘命笑道:“本小利重的事。”
“杀人?杀谁?”
“大舞!一个姓大名舞的家伙!”
“大舞?你认得那臭小子长什么样子吗?”
“不认得!不过,很快就会知道了!”邓摘命一笑,问道:“小老弟!刚刚给那几个家伙一闹你还没告诉老哥哥我你叫什么名字咧!”
大舞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的问道:“一定要知道吗?”
“最好是!”邓摘命大大又灌了三口酒,方醉眼望来道:“说吧!哥哥我什么都告诉你啦!”
“可不可以再问一件事?”大舞叹气道:“是谁请你来杀那个姓大名舞的?”
“可以!”邓摘命回答的很爽快“叶字世家少主人,叶浓衣!”
邓摘命一笑,又补充道:“你是不是想知道叶浓衣要老哥哥我杀那个大舞的年轻人?”
大舞急急把头点了一百二十次,差点折断了颈子。那邓摘命一笑,道“因为叶浓衣那小子喜欢京虎霸的女儿,而又听说那叫大舞的小子叫那京小妞垂青!所以啦,只好把那大舞稍微整治一下。”
大舞又有问题了:“那大舞既非大恶之人,你老哥哥下的了手?”
“欠人家一命吗!”邓摘命摇头苦笑道:“还债啦!不过,那小子如果真没干下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囚了他一年半载便是了。”
“为什么?”大舞竟然还能继续追问:“到时候那个姓大名舞的给放了出来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邓摘命笑道:“因为那叶浓衣那小子和京大小姐的文定之喜原本订在下个月十五月圆时。”
大舞苦笑道:“那位叶小子也真是的,人家京大小姐心有所属就来这一招;他又怎么知道那位大小子喜欢京大小姐?”
那邓摘命一耸肩,道:“问题是只要京大小姐喜欢的,他就得想法子除去。”
这是男人的占有欲!完完全全的占有。
大舞可是又大大的又喝了一口烧刀子,才叹道:“真他奶奶的什么鸟事!喂!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今天早上嘛!”邓摘命边吃边道:“那小子人在洛阳,正巧早上碰了面,所以就索债啦!”
大舞的脑子可开始在推测。大概那个叶浓衣今天早上才到了洛阳,想是讨论下个月文定之事,想不到被京千灵那丫头碰了一鼻子灰。所以,他一定会去查,结果是查出一个叫大舞的小子从中作梗。
真他奶奶的狗运,桃花运要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大舞叹口气道:“所以!你老哥哥就故意在马路当中吃狗肉,,ㄅ吸引那个姓大名舞的小子前来送死?”
“正是!没想到是认识了小兄弟你。”邓摘命大笑道:“喂!扯了半天还不知道你这小子怎的称呼?”
“再见!”
“再见?”邓摘命讶异道:“有这种姓这种名?”
“不是!”大舞人站了起来道:“我说‘再见’的意似是哥哥我要去干活了。”
大舞所走就走,而且不忘这顿是他请客。所以,桌上留下了三两银子。
邓摘命在笑,笑着看大舞由门口消失。打从第一眼他就看出来这小子正是姓大名舞的大侮。
可是,他为什么不下手?
又为什么把叶浓衣的事情全部托了出来?
邓摘命在笑,京虎霸也在笑。
“你是不是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那小子?”京虎霸笑道:“尤其是京丫头喜欢他的这件事?”
“是!”邓摘命笑道:“而且非常详细。”
夏侯风扬也在笑。他淡淡道:“昔日局主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被叶字世家订下这门亲事,现在就看那位大舞老弟如何来做了。”
京虎霸淡淡一笑,脸上尽是沉思的表情。半,那邓摘命朝京虎霸道:“京老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可不能不告诉哥哥我。”
可不是!昨夜我们这位洛阳西虎的京大局主以十万火急的飞鸽传书请了这位“老朋友”
火速赶到洛阳来,目的便是要施展这一连串退婚计划中最重要的一节!
京虎霸让京千灵先给叶浓衣一顿好看,接着安排邓摘命的出现、叶浓衣的委托、邓摘命的转告给大舞。
到目前为止,一切很顺利。问题是,昔日这门亲事是怎么订下来的?京虎霸又为什么要反悔?
京虎霸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三年前老夫保了一趟镖到苗疆去。不意,半途中中了五毒教的‘飞魂针’。”
他叹了一口气,又道:“适巧,当时叶字世家主人叶老豹经过,而施药解毒。所以兄弟才能活到现在!”
邓摘命皱眉道:“叶老豹为人阴狠有名,当然不会是白治的了。”
京虎霸点头,道:“不错!他的条件就是以灵儿的终生大事为交换条件。”他轻叹一口气,幽然道:“那时,我本来不愿答应受制于人。谁知。”
“谁知那丫头出手制住了局主的穴道一口答应了下来!”夏侯风扬补充道:“彼时彼景,京大小姐都亲口答应了,而且局主又命在旦夕。”
所以,没有人能、也没有人敢阻止!
京虎霸沉重道:“灵儿和叶浓衣的婚事原本已有勉强的味道,只是,那叶字世家在江湖上和虎霸镖局也该是门当户对才是!不料。”
邓摘命双眉一挑,道:“叶字世家有何不妥?”
京虎霸和夏侯风扬对看了一眼,方叹气道:“最近,经由我们多方收集资料中才发觉叶字世家和五毒教之间似乎有所关联。而且,隐然和另一批人物结合了一个神秘组合,目不明。”
最少,身为父亲对子女关爱的立场,他一定不能把京千灵嫁给了叶浓衣。
因为,五毒教的邪术早已是中原武林中人人有忌!
而且,三年前之事显现是一项阴谋!
邓摘命皱眉道:“老乞儿半年前亦风闻江湖上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运作,想不到和叶字世家也有关。”
京虎霸淡淡一笑,道:“有邪必有正。所以现在跑出一个大舞老弟来;你说,这事是不是很有趣?”
“当然有趣!”邓摘命可又恢复了笑容,道:“而且,我保证那大小子一定可以很快的找到叶浓衣。”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大舞找上了叶浓衣以后会怎么样?他们心情开始好了起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大舞老弟必然是一头栽进这场大阴谋之中;而且,不能不伸手持正义。
京虎霸相信自己的眼光,打从昨晚他见到大舞这小子起,就确信他一定是富有“正义感”的孩子!
对于这样的一个年轻人,为什么不让他有表现正义感的机会?
京虎霸大笑了起来,笑声却在一半斗停!
邓摘命怪声道:“干啥!晚饭没吃没力气笑啊!”京虎霸是想到了什么事笑不出来?夏侯风扬也想到了!他们想的是一个人,一个漂亮刁蛮的大姑娘!谁?
京千灵!
京大小姐人呢?平常在这晚饭时候她早就来了的?怎么到现在半点踪影也没有?
京虎霸苦笑,夏侯风扬也苦笑。他们唯一能说的话就是:“希望这丫头别搞出一个大批露来才好。”
大舞是不是去找叶浓衣了?没有。
他自信有一个好处,就是事情没火烧屁股以前,先把它搞清楚烧得是自己的屁股还是别人的?
所以,他又一路回了龙威镖局找章伍芳。
章伍方,其智谋人称可比得上昔年冷明慧;所以,不用白用吗!
章二先生对于大舞一脸笑嘻嘻的来不禁提高了警觉。这小子大是不怀好意,可别中了计才好。
“章二先生好啊!”大舞笑道:“今天天气真不错。”
天气是不错,章伍芳的心可不太安宁。他勉强一笑,道:“老弟出外了一圈,想来是很尽兴的了?”
“还好!只是有件事奇怪着啦!”大舞笑着这般说,那章二先生心下更是打鼓,不禁问道:“什么事?”
“呃!”大舞咳了两声,才笑道:“今早入城的那位叶浓衣为人怎样?”
邪门!章伍方吓了一跳,今早这大小子不是和局主在谈话么,怎会知道叶浓衣进了洛阳?自己也是到了午后才接到手下的消息,莫非这姓大名舞的小子在洛阳城内也有眼线?
“喂!乾脆点吧!”大舞叫道:“别用这主怀疑的眼光看人行不行?”
章伍方叹了一口气,道:“叶浓衣这个人用八个字就可以形容啦!”
“哪八个字?”
“心狠手辣。”
“另外四个字呢?”
“死不能脸。”
章伍方话声一落,我们大舞兄转身就走。章二先生反而一愕,叫道:“你去哪儿?”
“找那死不要脸!”大舞笑道:“哥哥我的乐趣就是打不要脸的脸打下来。”
章二先生没有说第二句话的机会,我们大舞兄已经走的没人影啦!这还得了,如果大舞和那叶浓衣干上而结了叶字世家这个仇敌,只怕龙威镖局以后的麻烦就多了。
所以,他必须阻止!
不是阻止大舞找上叶浓衣,而是阻止叶浓衣有机会和大舞这小子见面。
重点有了,方法自然会跑出来!
京大小姐就在老高酒楼里坐了一个时辰有余。奇怪的,大舞这臭小子怎么还没来?
虎霸镖局的情报很正确的指出叶浓衣就住在老高酒楼上房第三号房内。难道,大舞那猪脑袋真的想不出方法来问出叶浓衣的下落?
太笨了吧?叶浓衣打从早上被自己碰了一鼻子灰,一路由虎霸镖局至此,最少也打飞了十七个汉子,外加踢翻了六个摊子。现在,洛阳城里只要一问叶浓衣又有谁不知道这煞神就住在老高酒楼?
就在京大小姐忍不住要去“抓”大舞老兄的时候,门口幌进来了四名汉子,个个面色冷峻、太阳穴微鼓。看来,是有两下子的好手。
京千灵双眉一挑,已认出这四人正是人称“阴山四煞”的黑道狂人;只是五年来已经未闻他们干下什么坏行恶事,怎的今日又在此相见?
她心下狐疑,方皱眉凝目;那端四煞之首的“白面煞”裘快已然朝掌柜恶声道:“掌柜的!那个姓叶的小子住在哪儿?”
掌柜一看这眼前四名大汉,个个脸上、手上都是刀疤累累,不禁暗叫了一声苦。立时,颤声道:“四?四位大爷问问的是?”
“叶浓衣那小子!”
“呃!呃!叶叶客倌啊。”掌柜吞了口口水才有力气接道:“上上房第三
号。”
京千灵的兴趣来了,怎么来的人不是大舞那小子而是这四个凶神恶煞?反正,有好戏的事就别错过。这是京大小姐的原则。
既然是原则,那就应该遵守!京大小姐微微笑了起来,付了账转出门外,随即绕了半圈便奔到老高酒楼西侧的墙外,紧接着,一提气人便往墙内跃入。
你说巧不巧?这回,我们京大小姐竟然是第二次又不偏不倚的掉入大舞老兄的怀抱中。
京千灵斗然叫人抱住中方自一惊,却双目所见的是一张猪脸在笑。
“不管姑娘我想不想打死你这头己亥猪!”京大小姐叹气道:“你可不可以先解开我的穴道,然后放我下来?”
“可以!当然可以!”大舞一下就做好了这两件事,然后嘻嘻一校低声道:“这是老高酒楼的后院对不对?”
这小子每回总会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让人家把怒火先摆一边。当下,京大小姐只有先点头道:“是又怎样?”
“所以!刚刚进去找叶浓衣的四煞一定会约姓叶的到这里来对不对?”大舞很有道理的道:“因为这里比较宽!所以四个打一个好出手。”
京千灵可忍不住问道:“那姓叶可不会硬充什么好汉,干啥让人家四个打他一个好出手?”
“好逃啊!”大舞笑道:“优点和缺点并存!所以,打人的好出手,想逃的路也比较宽。”
京大小姐不得不叹气道:“奇怪,看你人蠢说话却有点道理!”
才“有点”道理?大舞的抗议可没说出口,因为那五道人影果然如自己所料的落入院中。四外一中,正是“阴山四煞”围住了叶浓衣!
夜月下,大舞注目瞧去,只见那叶浓衣一袭长衫鼓鼓的,像似里头穿了十来件衣服似的。
嘿、嘿,果然人如其名。大舞想到好笑的事就会笑,所以,他只有用力握紧拳头忍住下了。一旁,京大小姐可是奇怪这小子到底是什么筋接错了,一天到晚就笑个不停!当然,更奇怪的是自己那条筋也接错了,竟然会喜欢上这小子。
这端,我们京大小姐心下暗暗叹气,可没一丝疏忽那厢的变化。只见叶浓衣沉声冷喝道:“叶某和四位素无过节,今夜相逼何事?”
“没什么!”裘快冷声道:“裘某和兄弟只不过想向叶家借点资本用用罢了。”
叶浓衣沉声道:“嘿、嘿!四位只怕是找错了对象!”
位于东侧的“黑面煞”卜登剑挑眉怒笑道:“叶浓衣!老子劝你是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叶浓衣似乎心中一动,寒声道:“少爷不知你这在胡说些什么。”
卜登剑仰天哈哈大笑,道:“阴山四煞昔日作恶太重,五年来尚知回头是岸,日日吃斋夜夜念佛!嘿、嘿!叶大公子是明白人,何阻止叶字世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另端,裘快亦沉声道:“近三年来江湖有一股神秘的组合在运作,而且其中包含了苗疆五毒教在内!哼、哼,叶字世家又何必卷入其中?莫非名利二字。”
“哈,”叶浓衣仰天长笑,双目暴闪道:“就凭你们四个,今夜便可以走得出此院中吗?”
裘快双眉一挑,冷哼道:“只怕走不出的是叶大公子你。”
叶浓衣的手没动,动的是他的双眼。眼中,尽是无限的讥诮。当他望向眼前的阴山四煞时,似看到的是四具体!
裘快不由得心生警惕,这叶浓衣所凭的是什么?难道他真的能对抗自己兄弟四人的出手?
雾,不知何时已悄然的掩盖住院子,似乎一切全迷蒙了起来。
大舞见此景,不由得心中狂跳!茅山三邪的雾中杀人秘技!念头一起,不由得伸手入怀取出白透晶莹的弹珠在握!
在旁,那京千灵不由得皱眉,心下暗想:“莫非会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不成?”
想着,她便注目再往那边瞧去。只见叶浓衣冷笑的自怀中取出一条千钩长鞭来。这种奇门兵器状似长鞭,只是鞭上尽多倒钩;而且,使用某种方法还可以将那些倒钩当暗器打出,自是叫人防不胜防。
卜登剑“嘿、嘿”一笑,取出一副牛皮手套套上了双手,其长及肘。他冷哼道:“叶浓衣!就让老夫来看看你鞭子有多利!”
说着,人已一步向前,伸手往叶浓衣罩来,便同时,裘快反手自怀中取出短刃雁翎刀,攻的方向竟是往那右旁一株灌木中刺去。同时,另两名“清面煞”、“红面煞”也动了起来。刹那,三煞三刃全尽向身旁的树干去。
好!大舞不禁低声道:“这阴山四煞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值得鼓掌。”说着,我们大舞兄果真拍起手来!
这分明是插花吗!场中那卜登剑方和叶浓衣交上手;而裘快等三人也掠准了茅山三邪的方位拼命击出。谁知,四对八人的对作全叫这大舞的拍手声搞得大乱。
立时,卜登剑和叶浓衣双双跃开;而茅山三邪亦为之一惊而移身到了叶浓衣的身旁。
京千灵可真是咬牙切齿了,那端八个人十六道目光全投向这方而来。死大舞臭小子,就是不甘寂寞。心中正恼,那大舞已低声贴着自己耳朵道:“乖乖待在这里,哥哥我出去应付!”
这话才气人,如果出去和那叶浓衣一照面,只怕事情就更复杂了。如果不呢?那岂不是听着这臭小子的令行事了?
我们京大小姐心下懊恼,身旁的大舞老兄已朗笑一声跨了出去。只见他三两步边到了场中八人面前,嘻笑的打招呼道:“大家好!今晚天气好好啊!哈、哈!”
哈你的大头!阴山四煞皱紧了眉。自己四人正是接到了章伍方的指令,千万要在这小子见到叶浓衣以前先把姓叶的引走。想不到,这家伙倒先在一旁看好戏,这下现身又不知有什么鬼计要使!
那端茅山三邪也是心下皱眉打结;昨夜行刺邱元时就碰上这小子打岔,谁知现在又冒了出来,不知其心何在?茅山三邪皱眉,那叶浓衣可是双目凶光闪闪。
本来吗,情敌相见岂有不眼红的?就是这小子才使得京千灵那丫头有了大大的藉口来推托三年前所订的婚约!
八个人心下各有所思,我们这位大舞老兄呢?只见他嘻嘻一笑,朝阴山四煞道:“四位辛苦啦!章二先生能请得了四位可也大大不简单!”
阴山四煞差点昏了过去。千怕万怕,龙威镖局就是不想和叶字世家结仇。如今叫这位大舞小子一说破,那还搞个什么东西?
大舞可不管阴山四煞心里头怎么骂,他便一转头朝叶浓衣笑道:“姓叶的朋友,听说你老弟想杀哥哥我是不是!”“不错!”这两个字是在狂挥一十三鞭中发出来的。
叶浓衣的出手实在快,刹时便见得满天的鞭影而至。大舞也不慢,只见他嘻嘻笑声中,人随那鞭势舞弄了起来;而且前后有序,果真如禁宫内御舞般的“优雅”!
叶浓衣双眉一挑,沉喝道:“身手倒是不差!”随话,那叶浓衣左袖一震,便自有三点寒芒击向大舞胸前而来。
我们这位大朋友哪有让人白打的道理?立时,身子往后一拗,顺倒翻中指上的弹珠已然弹了出去。
这下,可看的众人目眩神移。只见那指间白芒一闪便打住了鞭头;而且,随那鞭身前旋,只刹那,那弹珠已击中叶浓衣握鞭的虎口“拍”的好清脆一响!
叶浓衣这手上一吃痛,鞭把便把持不住!他一咬牙,身子两转,只见衣衫开之间,忽的飞出一蓬牛芒般的细针来。其势又快、又猛,想是藉由机括之力所弹!
阴山四煞当下不禁纷纷跃起,口里招呼着:“小心!”
这端,我们京大小界妙目注视场中变化,斗见那叶浓衣打出这蓬暗器来不由得惊呼道:
“飞魂针!苗疆飞魂针!”
那叶浓衣人在半空,耳里一听得京千灵这一呼,不由得怒道:“贱人!原来你也在这!
嘿、嘿,好一对狗男女全到了。”
这怒喝声中,人已转向往京千灵藏身之处而来。而那端,茅三邪亦各自怀中取出一把黄、红、蓝的小旗来,随即往空中一撒!
大舞双眉一挑,知道这是用上了茅山的邪术,正是传说中的“大八风迷魂阵”了!果然,旗方落插于地便幻大十数倍,俱将众人隔开纷陷于阵中。
茅山三邪冷冷一笑,纷纷拔出背后长剑,各自一幌身抢入阵中而来,藉由五行八卦的掩饰,对那大舞和阴山四煞施以突击!
另端京千灵见叶浓衣奔跃过来,不禁冷冷笑,含恨道:“叶浓衣!原来三年前爹在苗疆受伤果真是你们设计的了。”
叶浓衣冷哼道:“少爷可不理你胡说什么,反正今夜就将你捉回去成亲。”
说着,一双铁掌已然扣了下来!
京千灵冷冷一笑,袖中“百岳采月云”已飞撞了出去。叶浓衣狂笑,掌势不变,只叫身子微拗又自另一个方向扣来。京千灵哼的一声,右手上一抖,只见那丝云展开,立时如虚如幻将自己和叶浓衣之间隔了开来。
这百岳采月云的功效在于惑敌,真正致命的,则是配合这云阵的“北斗薄刃”!
北斗薄刃,长二尺三寸!正是将昔年北斗大侠生前所用的北斗长剑打造而成。经过三个月不眠不休的火锻,再加上七天七夜的打,终于将七尺长锋去芜存精的留下这薄如薄纸的“北斗薄刃”来!
那叶浓衣两扣不中,又叫京千灵的百岳采月云陷住,心下不禁怒火狂烧,狂怒道:“贱人!你以为这玩意儿能奈本公子如何?”
说者,双袖一拍一抖,竟自飞出两团火球烧向那丝云而去。叶浓衣冷笑的望着,笑容却逐渐僵硬;甚至,变成哭笑不得的苦笑。
这云仙子的“百岳采月云”果然是神器,那叶浓衣双袖奔出的硫磺重火竟然对之无可奈何。他心下一惊,却觉杀机斗至!
叶浓衣一骇,就地翻滚三回,只觉一抹刃锋划脑而过;便是自己闪得快,否则当下叫那刃挥中,神仙无救!
看这眼前情势,我们这位叶公子不禁后悔起来;原先以为京丫头可以轻松的手到擒来,谁知竟弄得自己狼狈不堪?
心下有此一叹,立时便和“逃”搭上了关系。这点,对他叶某人来讲倒不是什么难事。
只见,他避开京大小姐四次攻击的空暇,已然自怀中取出六节钢管交接成一长棍。同时,往地下一挺,人便随棍而起冲出丝云之外;再一提气,人已落往墙外而去!
大舞在干什么?唏哩哗啦一大响,阴山四煞开了茅山三邪的“大风迷魂阵”!丧人纷纷注视四下时,不今愕在当场!
茅山三邪不在,想是逃了;叶浓衣不见,而京千灵负手而立,想已是叫这妞儿打跑。可是,大舞的人呢?
“他呢?”问话的是京千灵:“他不是跟你们在一起?”
理论上是,问题是现在人不见啦!所以,我们裘老大只有叹口气道:“那小真不够朋友,自己早就出阵溜啦!”
我们大舞老兄为什么要溜?一个最可能的原因是,怕和这位京大小姐再见见面、聊聊天,联络感情。
“这小子真有他的聪明!”
这话,是京虎霸听完京大小姐的叙说后所下的结论。我们大舞老兄这一搞,分明是将龙威镖局也拖入这场武林纷争之中,为什么?
京大小姐的脑袋瓜子可也满灵光的。她分析道:“大舞故意通知章伍芳他要找叶浓衣的晦气,诱使章二先生蒎出人马先引开叶浓衣?”
她叹一口气续道:“然后,他再由暗处现身,叫龙威镖局无论如何也脱不了身,使他们不得不为武林正义出一份力量?”
“乖女儿也不笨嘛!”京虎霸笑道:“只不知道城东那条龙现在的心情怎样?”
“一定不好!”夏侯风扬满脸笑容的走进来道:“关外那位东家派人得来消息,这趟‘天品十八奇药’决定由龙威镖局、虎霸镖局同镖。”
龙威风的脸色果然不很好看。眼前,一位二十来岁之士打扮的年轻人淡笑的把话又重覆一遍:“在下的主人祈恳龙局主之事,不知阁下之意思。”
龙威风皱紧双眉,半方道:“这事意狻|得斟酌!今夜请柳公子稍在本局远来小阁休憩,明天再答覆如何?”
“好!”年轻文士一笑,站了起来又续道:“晚辈柳无生先告退了。”
龙威风望着柳无生离去,半方下令道:“请章二先生到我的书房来。”
大舞是在庭院和柳无生遇上的,两人互望一眼中不禁齐齐停住了足步。我们大舞兄先叫了起来:“柳大胆?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会是哥哥我?”柳无生叫得可也大声:“我才要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偷香。”
“天地会变,色心不改!”柳无生笑着,突然很神秘的压低嗓子道:“可别忘了兄弟我。”
大舞大笑,道:“走!到哥哥房里好好谈。”
这厢两个男人方才举步没五次,那转折处已有两道人影移近了过来。我们大舞兄眼尖,看出眼前来的是龙小印和乔寒枫;立时和柳无生使了个眼色,双双跃上树梢之中藏身。
便无片刻,龙小印和乔寒枫已到临近!
“枫哥!”龙小印轻叫道:“如果你身上毒能解了,千万要向爹提亲啊。”
“印妹妹你放心!”乔寒枫微笑道:“还枫之所以忍着一直不敢向龙局主提亲的原因便是身中奇毒未解之故。如果这回真能取得‘火中莲珠’。乔某无论多大阻碍也要请龙局主答应这门亲事。”
火中莲珠?他奶奶这小子想监守自盗?大舞和柳无生互望了一眼,各自苦笑上脸。下端,龙小印早已投入乔寒枫怀中颤声道:“枫哥哥,我怕。”
“别怕、别怕!”乔寒枫轻轻拍着龙小印的背,温柔道:“据说那百宝箱中的天品十八奇药,单是火中莲珠便有六颗之多,我们只不过要了其中之一。”
龙小印身子似乎一抖,将乔寒枫抱了更紧;良久,方幽幽道:“枫哥哥!自从自从两个月以前杭州城中相遇,我我已经心。”
“我知道!我知道!”乔寒枫眼中一抹讥诮升起,口里依然充满热切的道:“那是天订的良缘,我我只恨,只恨这身上毒未解,不能。”
话停一半,接着是长长的一口叹气;那龙小印身子一震,幽幽道:“枫哥哥,天色已晚快去睡了吧!这事,我们尽力而为。”
乔寒枫淡笑,点头道:“印妹妹小心夜冷风寒。xxxxxx恶心!大舞和柳无生两个年轻人伸了伸有点发麻的腿子,抖了好几回才坐下来。此时,他们已经回到大舞老兄所住宿的房内。”喂只h大胆,这回可精彩啦!“大舞当先道:“有人要监守自盗看你怎么办?”:“关哥哥我什么事?”:柳无生哼道“你是保镖,这事该烦恼的是老弟你。”
“哈!”哥哥我干这镖师,偷香是真保镖是假,可别把责任加到我身上来。“”说吧!大小子你到底要偷谁的香?“”龙大小姐也!“”龙小印?“柳无生叫了起来:“刚刚那位龙小印?”
“哥哥我保证现在清醒的很!”大舞苦笑道:“的的确确是那位龙小印龙大小姐!”
“为什么?”柳无生笑了起来:“我们打从娘胎时就认识了对不对?所以,你这大小子不会白痴到去干这种事。”他很有“见解”的补充道:“所以!结论是,一定有一件很重要、很关键的事才会叫你这不知死活的大小子去干?”
“对极了!”大舞嘻嘻一笑,道:“哥哥我要的东西就是龙大小姐身上头下怀中的那个香囊。”
“密图?什么密图?”
“藏宝图!”大舞说得很神秘!
“藏宝图?”柳无生叫道:“喂!你不会是做发才梦做的有一点发癫了吧?”
“当然不会!”大舞苦笑道:“因为告诉我的那个人不会骗人!”大舞的眼中竟然充满了敬意:“因为,天下没有人会怀疑冷大先生的话?”
冷大先生?柳无生立时充分了恭敬的神色,轻声问道:“是不是‘天下第一诸葛’冷明慧先生?”
大舞严肃的点点头,眼中尽是无限的尊敬!
柳无生不说话了。他太清楚冷大先生和大字世家之间的亲密关系,所以他会告诉大舞这件事;同时的意思是,交给这位大舞兄一项极重大的任务。
柳无生叹了一口气,道:“那香囊怎么会跑到龙丫头的身上?”
“谁都知道冷先生曾经设计领导东海狂鲨帮。亿j舞道。谏渔a冷大先生就将狂鲨帮不义之才偷偷收藏起来以为日后赈灾之用。同时,将藏宝的地点绣之于香囊上交给了苏小魂或锺双玉女侠保管。”
冷明慧和苏小魂、锺双玉的交情天下人皆知。
柳无生点点头,尊敬道:“后来呢?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因为灭了狂鲨帮之后,又逢得是年大丰收,沿岸一带并无需这笔才宝为用!”
大舞恭敬的叙述道:“于是,他们决定暂时不动用,以为日后急需应急救灾。”
大舞叹了一口气,又道:“有一回锺女侠身中奇毒,而叫龙大小姐的祖父龙十天所救,当时,锺女侠见那初生周岁的龙丫头可爱,便将香囊以为谢礼。”
这事,以是二十年前之事!
柳无生讶道:“把香囊送给龙丫头?这礼真大。”
“对于不不知其妙的人,也不过是个香囊罢了!”大舞叹道:“天下事,何尝不都如此?”
人的手上,往往有着数不清的奇珍;只是,你自己从未去注意、发觉而已!
自古,人类就有了这种盲目的悲哀!
所以,佛家说“我就是佛”!众生皆佛皆平等,只是,你不愿、不敢承认,你自己就是佛罢了!
大舞长吸一口气,苦笑道:“无论是苏大侠、锺女侠、或是冷大先生他们当然都还知道那批宝藏在那里!只是。”
大舞用力的叹气道:“冷大先生就偏偏要哥哥我考验、考验能力,看看是否能拿的到那香囊并且寻出宝藏。”
“找出宝藏干啥?”
“用!”大舞叫道:“你以为哥哥我闲着没事挖出了宝藏再把它埋进去?”
这就是我们大舞老兄来龙威镖局的目的!他还叹气道:“如果半年内无法取出来,冷大先生便自己去挖了。”
如果让冷大先生自己挖出来赈灾,那意思是江湖上的这一代不如二十年前的那一代;这意思是说,江湖上传承的棒子无法递交下来!
这个责任可不小。
柳无生叹道:“财宝挖出来了以后呢?怎么用?”
“对抗一个神秘组合!”大舞沉声道:“冷大先生估计,差不多半年之后那个组合才会化暗为明开始行动。也就是那个时候需要这笔财宝来清静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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