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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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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断红一直没有出现在晓风大院。

    天下有什么事比他独霸武林的野心更重要?

    有,只有一件事。

    武年年。

    尸体已冷,冷如今夜的风。

    风,却没有他的眼瞳、他的心那么冷。

    他有梦。

    梦想有一天成为武林中叱喝风云的第一人。

    但是,今夜的梦变了。

    梦,已画上满满悲伤的颜色。

    这里是一片松林,武年年的尸体放在落铺着满地的松针上,脖子的血囗已经凝结,暗红的一线。

    站立了多久?

    武断红是让晨曦第一道光芒刺惊了眼眸才回过神来。

    这一夜里,又不知落下了多少的松针遮盖在爱女的身上,似乎很多吧!

    在武大先生的眼里,除了武年年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庞外,已经看不见任何的事物。

    天色,越来越亮了些。

    武断红竟然在这个时刻想起了九百多年前的一个人。

    自西域东来的菩提达摩。

    他是看着武年年想到了魏尘绝。

    想到了魏尘绝就想到了赵一胜想到了“大禅一刀门”

    然后,想到了达摩。

    达摩开禅宗之始,论禅不着语言文字。

    武断红的身旁有杜怨、楚卧和蒲焰。

    他们都不知道这位武大先生心里在想什么。

    最大的悲伤比最大的快乐还会令人想到佛。

    就好像一个正在得意成功的人不会去算命,而去算命的几乎都是潦倒埋怨的人一样。

    天色更亮了些。

    “通知留在“太公雅筑”的裔衣。”武断红的声音有沉沉的叹息,道:“我们回去断红总舵。”

    “是!”杜怨应声回座,眼中和另外在旁的蒲陷、楚卧一样的讶异。

    他不明白为什么武大先生突然在最后一步时撤退。

    蒲陷和楚卧也不明白。

    他们唯一可以感觉到的,是武大先生的悲伤。

    但是,武大先生不应该是被悲伤击倒的人。

    他们不懂,因为他们不知道武断红在这一夜里心路挣扎和旁徨了多么痛苦。

    连自己的女儿都会利用而害死的人,夺得了天下又有何用?武断红想着,问着自己的一句话是,这是上天的惩罚?

    惩罚一个本来是人人敬仰的英雄却变成野心枭雄,违反天意的天怒?

    这一刹那,他忽然也可以感受到宋怀古的心情。

    宋怀古死掉唯一的独子宋飞唐时在想什么?

    囗囗慕容吞天有点讶异武断红到了这个时候还没回来。

    卯时,杜怨带着八名刀手自东北出现。

    消息立刻像湖水上的微波传开。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慕容吞天冷冷的声音在湖面上荡开:“顶上太公雅筑中只剩下裔衣和几个刀客,杜怨一进入后我们就攻击。”

    他的估计是,杜怨是先头探子。

    只要上头这间太公雅筑内没有任何事故发生,杜怨一定会发出信号让武断红安心的回来。

    信号一出,也同时是攻击的时候。

    慕容吞天唯一担心的是,皇甫敌星怎么还没回来?

    “慕容门主,敝堂兄弟们已做好准备。”

    闻逍遥看起来就像是方外中人,一飘黑须在晨风中特别的有出尘雅意。

    谈笑的眼眸闪着深邃难测的光芒,就如似他的声音深沉无测:“杜怨一发出信号,本堂的兄弟立刻可以破开七个洞,接下来由你们窜上!”

    慕容吞天看着杜怨已到十来丈外,满意的点点头,一嘿:“行,就这么办!”

    风起,水波在移。

    所有的人头忽然间就像随着波流带走般的消失。

    囗囗杜怨绝对没想到会发生这件事。

    当他带领八名手下踩进“太公雅筑”第三间房时,裔衣笑着在问:“武大先生安好?”

    “是!”杜怨点了点头,道:“武大先生没事”

    话说一半,裔衣突然出手。

    好快、好猛的重手,杜怨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的出手会高出自己这么多。

    杜怨倒了下去,他身后的八名刀客也躺下。

    因为,他们的背后各有一把刀砍在他们的脖子上。

    “发出黄色冲天信号!”裔衣冷冷笑道:“我要看看武断红踏上这座屋宇时被火药炸成碎片的样子。”

    裔衣显然得意极了,负手出了门槛,站在九曲桥上看着属下把信号弹激炸在半空中。

    黄色的烟雾散开,就像鹤羽般优美的在天空扩散。

    “嘿嘿嘿!武断红到死也想不到这是死亡的烟雾!”裔衣得意的喃喃自语。

    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得到。

    所以,水下的慕容吞天、池池映和陆陆山也没听到。

    裔衣想不到的是“死亡的烟雾”指的竟是他自己而不是武断红。

    突然间当裔衣回身进入房里的时候,地板上多了好几囗破洞。

    破洞里面出现了好几个人和好几样兵器。

    以裔衣的身手,平常的杀手可能自讨苦吃。

    但是,像慕容吞天这种人猛然一记击来,背后又有陆陆山和池池映。

    裔衣唯一的感觉,他倒下去时就倒在方才刚刚死在自己手上杜怨的尸体上。

    这一个扣着一个的行动,是不是变得很可笑?

    慕容吞天不知道,当天看着最后跃土来的闻逍遥和他那七名手下时,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奇怪。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间外头有人在高声大叫道:“家主,前面那片树林里挂了一幅大布亡”

    慕容吞天一大步子跨出,就看见那布上的字。

    “怀玉山上玉楼居”

    七个字,慕容吞天和闻逍遥的表情一样沉重。

    一个是为了儿子。

    另外一个呢?杭州十六怀古堂的生死。

    囗囗“那三个女人去通知慕容老头大概不会出事吧?”李吓天是在问魏尘绝。

    因为那个小行动可是由章儿铃负责。

    魏尘绝难得笑了笑,挟着马肚边疾驰边回道:“单打独斗,有几个人有把握能胜得过“帝王绝学”的传人?”

    这句话是员的。

    章儿铃一身殊胜成就如何,至今还是一个谜。

    两天前当我们李大捕头以内力气机制穴的手法点在章大小姐的身上,多少知道了一点。

    这女人干起架来一定让天下十之九九的男人躺下。

    “你这种成就也会被羽红袖所擒?”李大捕头那时很讶异的问了这一句。

    “想被擒还不简单?”这是章儿铃的回答。

    “好吧!你的意思是故意被擒的了?”李吓天追问了一句:“那你得到什么消息?”

    “天台山恶人谷在羽红袖的策划下已大大的变了样。”那时章儿铃语重心长的道:“隐约知道的是,其中有六个村庄是羽红袖经营建造的。”

    “这可真要命!”李吓天奋力策马扬蹄,边对身旁的董断红叹道:“那六个村庄摆明了是吞人的嘛!”

    董大盗爷嘿嘿笑了,哼道:“那个我倒是不担心,谁碰上来谁倒楣。”

    “那你担心什么?”

    “为什么我们追了两天两夜,羽红袖的行踪越来越难掌握?”董断红可皱起了眉头,道:“更担心武断红在打什么主意?”

    武年年死了,武断红竟然随着消失在江湖。

    半空一阵振翅响,李吓天招手抓住了鸽子,有信函。得到的飞鸽传书是,太公雅筑死了两个很重要的人,裔衣和杜怨。

    “杜怨是死在裔衣的手上。”秦老天在传书上写着:“而裔衣则死在慕容吞天的手上。”

    真是杀人者人恒杀之。

    秦老天末了一句话是:“慕容世家和闻逍遥已往怀玉山而去。”

    “看来章大小姐有够聪明了!”李吓天笑着把信纸递给了魏尘绝,嘿道:“只是不知道那儿两天前发生了啥事?”

    信函交到董断红手中看完后,忽然就变成粉末随风飞散。

    蹄响更急,往东。

    “裔衣是羽红袖的人,所以他杀了杜怨。”董断红皱眉道:“慕容吞天以为裔衣是武断红的人,所以杀了裔衣。”

    这个推论是可以成立的。

    “但是,武断红为什么没有回太公雅筑?”李吓天自己想着又自己回答:“我们会以为杜怨是先头探子先回去太公雅筑看看有没有变化?”

    显然裔衣也是这么想,所以杀了杜怨发出信号等武断红回来。

    “没想到这个时候慕容吞天出手。”李大捕头嘿嘿一笑,偏头在马背上想着:“可是还是想不通武断红为什么没现身跟慕容吞天做个了断?”

    他们都知道武断红不是一个怕事的人。

    “也许他根本就到了别处。”魏尘绝忽然出声道:“而杜怨回去太公雅筑只是通知裔衣会合的地点。”

    这就对了,真是太出乎意料的变化。

    问题是武断红为什么突然撤走?

    “因为武年年死了?”李吓天说出这个看法时,他们已经进入德兴大城的城门。

    囗口德兴大城和景德镇、怀玉山各距离八十里左右。

    不近不远,是安乐河下游最大的城镇。

    景德镇的磁器和怀玉山的玉石在这里满目可见。

    董断红一马当先,带着两个“朋友”便到了天马客栈。

    这客栈在德兴城里可是一等一的字号。

    寻常商贾还花不起这钱,住上一晚要三十两银子。

    “自家的,别客气!”

    “自家的?”

    “对,老板就是董某某。”

    董断红大笑的进入“老板”的睡房,呵!有气派。

    那可不是一间房,而是一座别有洞天的阁居。

    它巧妙的由假山、奇石、涌泉隔出另外一片天地。

    三间雅致极了的独立木屋,散发出不浓不淡的木香味儿。更特殊的是用竹藤架成的回廊,上面布长满了万年春,下面每块石上则放置着景德镇的精美磁具。

    踏入其中,临在风里古意舒发心胸。

    “你这老小子真会享受!”李大捕头叹气道:“连皇帝老小也没你这般乐趣。”

    董断红嘻嘻一笑,努了努嘴道:“三间房儿随意挑。”

    李大捕头向来不计较,冲着右边一间就进去了。

    一双眼睛还没看完,门囗可有美人轻轻说道:“公子,小婢端了脸盆请公子梳洗。”

    李吓天一回头,人家果然一双柔荑捧着热腾腾的水盆儿站在门囗等着。

    享受得好像太好了一点?

    李大捕头自认为第二个优点,就是人家乐意自己奉陪有何不可?

    当然,不能违反他的原则。

    水盆摆下,毛巾在水中浮着。

    李吓天看了看这个美人一眼,嘻嘻一笑道:“姑娘如何称呼?”

    “贱妾水香。”那女人垂下了头,轻咬唇回道:“是董爷派来服侍公子在这儿的起居。”

    李吓天笑得更愉快了,道:“你们董爷对朋友可真够意思。”

    “因为公子是英雄。”水香往前小跨一步,双颊飞红,轻声道:“水香能服侍公子是水香的宠幸!”

    李吓天哈哈两下笑,却皱起了眉头。

    “公子有何不妥?”

    “我怕!”

    “公子怕什么?”水香的表情有一点点不自在了。

    “我怕这毛巾底下有什么怪东西。”李大捕头的左手一直放在水盆的边沿,嘻嘻笑道:

    “你说有没有?”

    眼前娇柔无力的水香姑娘忽然泼辣了起来。

    那双看起来不胜柔腻的柔荑忽然间也变得可怕。

    特别是十根原本是青葱般的玉指,扣抓向前的时候已经惨绿绿的不像女人的手。

    不,不止不像女人的手,简直不像人手。

    那是一双会要命的鬼手。

    李吓天要摆平这样一个人并不太困难。

    但是,他叹气的是羽红袖分明在取笑董断红。

    水香已经趴在地上喘气,全身的骨头就像已经散开了似的,她的眼角看见李大捕头走了出去。

    门外,魏尘绝和董断红也同时走出来。

    谁都没有董大盗爷的脸色难看。

    “很好!”在树梢上有人拍手轻笑,羽红袖显然又高兴又满意,道:“你们处理的速度够快,当成我的对手。”

    她看向董断红,嘻嘻笑着随枝桠起伏着,道:“这是回报你在晓风大院时打破了我一面墙壁。

    那是两天前,羽红袖在秘道中,董断红硬是击破了壁面跟她对手两次。

    “我只不过让你尝尝家里叫人家来去一回的滋味。”羽红袖的笑声已到五丈外,犹飘来一句:“你们追得够快,那个宋老头就住在两条街外的高云酒楼,特此奉告。”

    戏弄人嘛,要你这女人告诉我们?

    李吓天捕头的威风全没得有用上。

    羽红袖这般指道出来,分明是一个挑战。

    现在是正午午时。

    今夜过完以前,她会找上宋怀古。

    “喂,这回可是在你的地盘上办事啦!”李大捕头一瞪董断红,大叫道:“输了可去大了脸。”

    囗囗董断红对高云酒楼也很熟。

    因为天马、高云两家是在德兴城里竞争最激烈的大客栈。

    比住费贵,也比装璜布置看谁称得上第一。

    所以,德兴城里的人都说如果有一天高云酒楼的老板碰上天马客栈的老板,一定相互用金子砸对方。

    高云酒楼的老板姓刘,人家都叫他刘二爷。

    为什么是二爷而不是大爷?

    没有人知道,反正就是这样叫顺口了。

    董断红现在就坐在刘二爷平常坐的位子上。

    刘二爷呢?他可是恭敬的站在一旁。

    谁会想到高云酒楼的大爷老板就是天马客栈的老板?

    除了这位刘二爷外,连天马客栈的掌柜也不知情。

    “我要派三个人到楼里来工作。”董断红淡淡说着:“而他们的目的就是服侍宋怀古和他的那些手下。”

    “是!”刘二爷回答得很简单,也问得很简单:“人是什么时候到?”

    “现在!”

    董断红才说完,阿万、蜘蛛、冷砖头已经站在门囗。

    “宋怀古住在那一房?”

    “他包下了九福院。”刘二爷恭敬的回道:“大半的事都是由他们自己动手。”

    董断红嘿的一声,哼问道:“他们什么时候住进?”

    “昨天夜里。”

    “什么时候走?”

    “院房订到明天早上。”

    董断红眼睛一亮,嘿道:“那么,他们是在等人了?”

    “属下不愿妄加猜测。”

    “很好!”董断红笑道:“很好!”囗囗魏尘绝是直接找上宋怀古。

    他一跨入九福院内,立刻叫五组人三十五个围封死紧,一直等到宋怀古阴沉着脸出来。

    “你是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

    “随时奉陪!”魏尘绝淡淡回道:“不过,另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宋怀古打量了片刻,终于问道:“什么事?”

    “羽红袖今晚会来找你。”

    “嘿嘿!你怎么知道?”

    魏尘绝没有回答。

    但是他的眼睛让宋怀古知道他确实知道。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句话?”

    “还有,我不想你被杀。”

    宋大堂主的脸色变了,另外三十五张脸也变了。

    “因为你们随身的机关几乎全灭。”魏尘绝虽然说得很轻很淡,但是很诚恳:“你知道这是事实!”

    宋怀古眯起了眼,又一次打量这个杀了自己儿子的年轻人,良久以后才冷冷道:“你的话说完了?”

    “宋大堂主或许可以在羽红袖的手下走脱。”魏尘绝淡然依旧:“但是这三十五位兄弟可能全部埋尸在此!”

    好耸动的话。

    这回宋怀古竟然没有愤怒。

    江湖上传言宋怀古一向视自己的手下如同手足。

    他可以不考虑自己的生死,却不能不打算属下的死活。

    “你从昨夜进住以后到今晨没走”魏尘绝显然也问到了这个逍息,他缓缓的道:

    “原因只有一个──等闻逍遥!”

    闻逍遥来可以增加不少实力。

    如果再配合上慕容世家便更好。

    宋怀古是个谨慎的人。

    他一定考虑到自己的人手力量不足以和羽红袖相抗。

    魏尘绝淡淡一笑,说道:“谁都不知道羽红袖会不会在闻逍遥来以前就发动攻击对不对?”

    囗囗李大捕头进入德兴城的衙门时心里在想着,三个人分开各自用各自的方法办事对付羽红袖到底好不好?

    衙门内早已经恭立了大小捕快,连那位县太爷也三并做两步的迎了出来。

    “李爷的大驾,小官未知,真是”

    李吓天可有点担当不起,虽然自己是御赐“天下捕头”半具有监察御史的身分,倒也不能太压人家县太爷顶上,捕头总是小一级嘛!

    “大人别客气,李某只是想找这里的捕头商量事儿。”

    县太爷可松气了,回身一叫:“黄捕头,李爷有请!”

    登下,两旁的捕快中跨出了一人来。

    “在下黄开青,请李爷赐教!”这汉子一脸方正,很有那股样子。

    李吓天满意的笑了,哈哈道:“黄兄,咱们喝茶去!”

    “天下捕头”的邀请又岂有不去之理?

    几个大步晃出来,这个黄开青便带了李大捕头到一处算是古色古香的茶楼里坐下了。

    人家店小二一看黄捕头来了,而这位德兴城的捕头大爷又对那个同来的年轻人有礼得很,他岂有不识相?

    招呼都省了,几个店小二服务得可真是周到。

    一忽儿,上好的铁观音、瓜子、小点全摆上了桌。

    李吓天嘻嘻笑道:“黄捕头平日教导他们有方呀!”

    黄开青脸上一红,嘿嘿陪笑道:“是城里的人勤快。”

    李吓天翻眼看了他一下,啜了啜茶,只闻一股香气在喉头里打转,留而不散。

    “好茶!”李大捕头赞道:“每天喝这种茶的人办起事来一定特别有精神!”

    黄开青吞了一囗囗水,有一点儿颤抖的喝下他第一口定了定心神,这才问道:“有什么小的可以效劳?”

    “办一件假案子。”

    李吓天的轻松,黄某某可是脸色大变。

    “栽脏?”

    “什么话?你以为哥哥我是这样子爬上去的?”

    “不不”黄开青一颗头摇得像啥似的,急急道:“是小的失言,请李爷指示!”

    李吓天轻轻一笑,嘿道:“我希望你今天入夜的时候带人到高云酒楼一趟。”

    黄开青用心听着,猛点头。

    “随便弄个理由”李吓天好像想起了那鸡飞狗跳的情景,乐道:“反正对一个叫宋怀古和他手下住的地方特别加以查探。”

    “是!”黄开青松了一口气,笑道:“李爷放心,这件事在下和兄弟们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囗囗羽红袖站在西梵寺的檐顶上,让晚风吹着。

    抬头,一弯月正小挂在东。

    她是在等人?

    或者只是纯粹在欣赏,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你又回来看老衲了?”一道温煦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是个很老的老和尚。

    瘦干的身子像是禁不住风吹。

    禁不住风吹所以才能“飘”上了屋顶?

    晚课的木鱼声正从大雄宝殿那端传来,一声声。

    入耳、入心。

    老和尚坐到了羽红袖的对面,爱惜慈悲的看着这名女子。

    女子很美,但是在老和尚的心中早无色欲。

    所以,羽红袖在他眼中只是浮浮众生之一。

    不同的是除了出家人的慈悲外,对她特别有一份的关切。

    “恩人近日来可好?”

    羽红袖说得很恭敬:“红袖久未拜见”

    老和尚轻轻一笑,缓缓道:“心有即见,不要执着。”

    “是!”羽红袖回答着,叹息道:“红袖幼时三岁冰冻于风雪中,若不是恩人相救何有今日?”

    老和尚慈祥的轻轻笑了,看了羽红袖一眼,道:“那时还有你同胞的亲弟,是叫羽公子吧?”

    “是!”“这几年来你还对他不满?”

    那是一段往事。

    羽公子和羽红袖后来有机缘同时被第五剑胆收入门下,羽红袖骢颖智慧较高而获第五先生倾囊相授。

    未料,羽公子怀恨暗中下毒手。

    曾有一年时间,羽红袖被封于关外冰雪绝谷中。

    “世间是非多少?”老和尚昂首对月长嘘道:“莫让五毒焚自性,失了最大佛性禅境”

    红袖看了眼前这位慈祥的高僧一眼,轻轻应道:“只是人身在红尘,常常有很多不得已。”

    老和尚看了她一眼,轻轻含笑摇头,道:“看来今夜你的心神不宁,莫非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事?”

    “不!”羽大令主恭敬的说道:“红袖来看恩人,只为的是薄尽一点心意。”

    她说着,自袖中取出银票,道:“是香油钱。”

    “哈哈!何须瞒我?”老和尚大大的一摇头,叹气道:“老衲见过多少红尘是非,怎会看不出来?”

    这一句话后,他慈祥的抚着羽红袖的头,轻轻道:“红袖,别委屈自己做不想做的事。”

    “是!”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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