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你?”
华云翔为之语塞,呆了半晌,才长叹一声道:“难道说,你们都有难言之隐?”
大刀王松低头不语。
华云翔又转对寇氏道:“你是杀人凶手,你为甚么不把杀人动机说出来?”
寇氏微笑道:“王总镖头,我可以说么?”
大刀王松道:“不,请不要说出来,让一切随王某而去吧!”
华云翔忍不住问道:“你认为你是罪有应得?”
大刀王松点点头。
华云翔又问道:“而她有资格处罚你?”
大刀王松又点点头。
华云翔叹了口气道:“但她即使有资格处罚你,只可处死你,而无使用这种残暴手段之理!”
大刀王松摇摇头道:“不要再说了。”
华云翔回望寇氏道:“现在我已明白一件事,家父之死可能也是罪有应得,但做为他的儿子,却不能不对父亲之死澈查明白,你愿不愿把家父的死罪说给我听听?”
寇氏道:“不,令尊已受到应得之罪,如果我再宣布他的罪状,那对他是不公平的。”
华云翔道:“但你不说出来,我怎能放弃追究呢?”
寇氏道:“你不放弃追究,只好由你了。”
华云翔举起手,愤怒的戟指着她,道:“好,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别以为你的做法是对的,不管家父犯了甚么过错,从你杀人的手段上看,就可知道你是个毫无人性的女魔头,总有一天,你也会遭到报应!”
寇氏冷冷一笑道:“我如果怕遭报应,也不会做这种事了,你不必为我操心!”
她举手一指华云翔那间地下室,接着道:“回你的地方去吧!”
华云翔也不愿与她多谈,转身走回地下室中,坐了下来。
不久,隔室响起了一片“叮叮”之声!
寇氏又在雕刻那尊未完成的石像了!
现在,华云翔才明白以前听到的“叮叮”声响,为甚么听来又像很远又像很近的原因,原来声音的出处就在草屋下面的地下室!
还有,过去的两个月中,他曾数度于三更半夜来列此处,每次总要敲上半天的门“义母”
才会“惊醒”过来,现在也才明白并不是“义母”好睡,而是她躲在地下室雕刻石像,听不到敲门声之故。
他觉得自己实在太笨,为甚么没有及早想到“义母”就是杀人魔呢?
如今,一切都已太晚了,自己服下软骨药,浑身无丝毫力气,已无机会逃离此地,而磨刀老人等又绝不会知道寇氏即是杀人魔,现在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杀人魔在七月一日那一天杀人了!
关于这一点,他虽然很忧急,但最使他感到痛苦和迷惑的,还是被害者的不肯吐露被杀的原因。
他想不通父亲及涂、丘、归、王四人到底犯了甚么不可饶恕的罪恶,居然宁死也不肯说出原因,而且还心甘情愿的死在杀人魔残暴的“处罚”之下。
难道杀人魔竟是站在正义一边之人?
难道她真的在替天行道?清除世上的一切罪恶和污秽?
不,她绝不是一个正派的女人,杀人不过头点地,而它却使用各种残无人道的方法来杀害人,就凭这一点,也可知道她是怎样一个女人了。
“叮叮!叮叮”
隔室的雕刻之声,不断的传入他的耳朵,他感到焦燥烦恼已极,但又很想瞧瞧她的雕刻奇技,当下站了起来,走到木门前,举手敲门。
雕刻之声停止了。
寇氏打开木门,问道:“你要甚么?”
华云翔道:“甚么也不要,只想欣赏你的雕刻神技。”
寇氏神色冷峻地道:“要看可以,但不得开口说话,扰我心神。”
华云翔淡淡一笑道:“这一点我还办得到。”
寇氏一指门槛道:“那么,你就在这里坐着,好好的欣赏吧!”
华云翔弯身在门槛上坐下来。
寇氏亦即转回石像前,拿起刻刀和铁锤,开始雕刻起来。
石像的上半身均已完成,只剩下一双脚还没雕刻出来,看样子再赶两三天即可大功告成了。
大刀王松仍倚壁而坐,面上起着轻微的痉挛,似乎寇氏的每一刀下去,都刻在他身上,使他痛苦不堪。
华云翔静静的看了一会,忍不住发问道:“还要多久才能完成?”
寇氏道:“两三天吧。”
华云翔道:“今天是六月二十日吧?”
寇氏道:“不错。”
华云翔道:“你如何把石像搬上鬼门关?”
寇氏道:“我自有办法。”
华云翔道:“你仍然准备在鬼门关上动手?”
寇氏不答。
华云翔又问道:“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当这位王总镖头被害之后,是否仍将有个假王总镖头出现?”
寇氏仍不作答,华云翔耸耸肩,苦笑道:“我以为这些问题已无守密的必要”
大刀王松突然开口道:“华老弟,请你不要打扰她好么?”
华云翔诧异道:“怎么说?”
大刀王松道:“王某希望她赶快完工。”
华云翔道:“为甚么?”
大刀王松道:“那可以便王某减少痛苦。”
华云翔明白,长叹一声道:“很抱歉,不过在下认为总镖头可以到在下这间地下室来坐坐,不要去看去想,也许会好过一些的,怎么样?”
大刀王松似觉有理,便转对寇氏问道:“王某可以到里面那间地下室坐坐么?”
寇氏道:“可以,不过最好不要耍花样!”
大刀王松笑笑道:“王某现在连一只蚂蚁也打不死,还能耍甚么花样呢?”
说罢,手扶墙壁,挣扎站起,好像小孩子学走路,蹒跚的朝华云翔的地下室走过来。
华云翔起身退入地下室,等他走入,便要掩上木门,寇氏冷冷道:“不可以关门!”
华云翔一笑道:“你怕我们钻洞而逃?”
寇氏道:“我怕他自杀。”
华云翔道:“这怎么会呢?”
寇氏道:“他曾试图自杀一次。”
华云翔不再开口,请大刀王松到地下室的内面坐下,自己也在一边坐下,强笑道:“彼此能够聊聊,倒也是一种享受,你说是不是?”
大刀王松苦笑道:“正是”
华云翔问道:“总镖头自那日在巴山失踪之后,就一直被带到这里?”
大刀王松点点头。
华云翔道:“那位凌姑娘呢?”
大刀王松面现痛苦之色,摇摇头道:“不知道!”
华云翔喟然道:“当初总镖头若肯听在下的劝告,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