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概又去鬼门关搜索了。”
归志彪点头道:“不错。”
华云翔叹道:“他们一定做梦也想不到咱们就在这草屋底下”
归志彪道:“这是谁也料想不到之事。”
华云翔见大刀王松一直不开腔,便转望他道:“王总镖头,昨夜我好像听一个陌生的声音,他是不是令郎王健一?”
大刀王松点头道:“是的。”
华云翔道:“他是你的儿子,你一定了解他找不到父亲是如何的伤心焦急。”
大刀王松道:“唔。”
华云翔道:“今天是六月二十四日,假如没有奇迹出现,再过七天便是你的大限之日,难道你真不想让他明白你是怎么被杀的?”
大刀王松道:“嗯。”此处缺失
她正是凌兰心!
“你来干甚么?你不该来的!你不该再来见我的!”
凌兰心在门口站住,默默的注视着他,表情显得很复杂,过了一会儿,才启口道:“我想了好几天,觉得无论如何我总是你生的女儿,所以”
大刀王松痛苦的用双手捂住耳朵,大叫道:“别说了!别说了!”
凌兰心眼眶一红,道:“我跟我娘求过,虽然她还不肯答应饶恕你,不过”
大刀王松泪如雨下,低头哭叫道:“回去!回去!我请你回去!我不是你的父亲!我只是个禽兽,你不必可怜我,请你回去吧!”
凌兰心也掉下眼泪,说道:“你认为只有一死才能让你心安?”
大刀王松哭道:“不错,我要死!我要死!我是个该死的人!”
凌兰心低首饮泣道:“我在想,也许除死而外,还有别种解脱之法,譬如说你可以去出家”
大刀王松道:“不!除死之外,再没有第二条路了!你如同情我,就请赶快离开此地,不要再来看我!”
凌兰心流泪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似想再说甚么,但终于没有说出来,掩脸发出一声哭泣,转身奔了出去。
华云翔和归志彪呆若木鸡的僵坐着,好像发现了天下最离奇曲折的故事,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凌兰心竟是大刀王松所生的女儿!
这就难怪他痛不欲生了,因为他曾经调戏自己的女儿,又曾经打算纳女儿为妾,天下事还有甚么比这个更令人难堪的事么!
现在,华云翔和归志彪已猜出了事情的大概,事情的由来大概就是这样:大刀王松年青时曾经欺骗了一个姑娘,在占有她的身子之后,即弃之不顾,后来那个姑娘生下了一个女儿,即是现在的凌兰心,而凌兰心的母亲大概加入了姐妹会,因此要杀大刀王松雪恨,而使大刀王松悔恨欲死的原因,主要还是认为自己曾经调戏女儿之故,做为一个生父,这的确是见不得人的丑事。
明白了原因,华云翔才知道刚才自己的那句戏言为何使他大发雷霆的原因,他感到有些歉疚,看看他情绪已渐安定,才以歉意的语气道:“总镖头,在下没想到她是你生的女儿,所以”
大刀王松恼怒的截口道:“别说了!”
华云翔道:“好,在下不会再提起此事,即使对令郎也决不提。”
大刀王松抬头望他,神情严厉地道:“你是男子汉,说话可要算数!”
华云翔点头道:“当然,这件事的确不能让令郎知道。”
大刀王松转对归志彪沉声道:“你也一样,知道么!”
归志彪道:“我只当不知道这件事就是了,不过你应该为我们详细说明一下-凌姑娘的母亲是不是姐妹会的一份子?”
大刀王松点点头。
归志彪道:“她为何不亲手杀你?”
大刀王松长叹一声道:“因为她不谙武功,怎么杀得了我呢”
归志彪道:“如此说来,杀人魔是专替别人报仇的刽子手了?”
大刀王松道:“对王某人来说,她的确只是个刽子手而已。”
归志彪道:“她是代人报仇的刽子手,那么托她代为报仇的都是姐妹会中那些老妇人?”
大刀王松摇摇头。
归志彪道:“不是?”
大刀王松道:“不知道。”
归志彪道:“家父被杀害的原闪,你是否知道一些?”
大刀王松又摇头道:“不知道,令尊及华、丘两位大侠被杀害的原因,王某毫无所知。”
归志彪转望华云翔道:“据说姐妹会那些老妇人都是曾经遭遇不幸境况堪怜之人?”
华云翔点头道:“听说是如此。”
归志彪道:“女人最大的不幸,莫过于被人欺骗和遗弃,是不是?”
华云翔道:“是。”
归志彪道:“但是就我所知,家父并非好色之徒,令尊呢?”
华云翔道:“家父也不是。”
归志彪道:“我从未听说家父欺骗过女人,所以这就奇了。”
华云翔道:“如果有个女人曾经被家父遗弃,我敢说其罪不在家父。”
归志彪道:“对,天下不好的女人也多的很呢!”
华云翔道:“有些女人被遗弃;是她本身不对,但是当她被抛弃之后,她总是认为男人对不起她,而心怀怨恨。”
归志彪道:“是呀。”
华云翔道:“所以,如果她不把家父的‘死罪’讲明白,我仍要追究!”
归志彪道:“我也是。”
大刀王松忽然说道:“万一追究的结果像王某人一样,你们将何以自处?”
华云翔冷静地道:“那我只好放弃报仇。”
大刀王松道:“但那时候,你们会感到没脸见人,那会使你们痛苦终生。”
华云翔道:“到了那种地步,也只好面对现实了。”
归志彪道:“王总镖头,你愿否谈谈和那女人交往的经过?”
大刀王松道:“没甚么可谈的,那全是我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