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一君摇了摇头,道:“不是!”“到底是谁?”
“我师兄!”
唐子良一时之间,不由被这一连串的问题搞得满头是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真的莫明其妙了。
一时之间,他竟怔怔地望着伏魔一君出神!
伏魔一君说道:“告诉你吧,我师父死了——大概死在了我师兄之手,而我师兄将我师父的尸体埋葬在古刹后面,坟碑上刻着他自己的名字,让江湖人物以为他死了!”
“难道天下有徒弟杀死师父的事?”
“除了陈友山那丧尽天良的家伙之外,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出来,他不但杀害了我师父,也切去了我双腿!”
“什么?你也是被他所害?”
“对了,我也是被他所害——因为只有我知道他害死了我师父梅山神僧,这事说来你似乎也不相信!”
唐子良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道:“那么,杀害我父母的是他了?”
“这大概不会错。”
伏魔一君说道:“二十年前,在江湖上知道我师父名号之人,只有三两个人,当时,武林有三奇之称,这三奇只有人知道二奇”
“三奇是谁?”
“蝴蝶夫人、寻梦人”
“寻梦人?这也算一个人?”
“对,寻梦人是一个人,据说他很年轻,自称是江湖寻梦人,他武功之高,冠绝三奇,他很少出现,他说他之出现江湖,是在找一件东西,或许是一个人,他以二十岁的年华,疯狂了整个武林。
除了蝴蝶夫人、寻梦人之外,另外一人便是我师父,可是蝴蝶夫人在二十多年前,突然解散蝴蝶帮,留下了一对蝴蝶耳环,便下落不明,而寻梦人也告失踪!”
“对,这两人在失踪之前,有一个可疑之点,那是我想不通的,他们连袂到这梅林”
“他们到这里干什么?”
“找我师父!”
唐子良为之一愕!
伏魔一君又道:“在失踪之前,他们两个人一齐到这里找我师父,我当时正逢外出归来,所以看见了他们两人在座”
“你师兄陈友山呢?”
“他在我师父身旁,不久,四人相偕外出,四天之后,我师兄与我师父回到了梅林,也在这时,我师兄突然向我下了毒手,他说他也杀了我师父。”
唐子良一愕,道:“他为什么要杀他?”
“这一件事直到目前我还想不透,事情只有一个可能,那是蝴蝶夫人、寻梦人及我师父三人外出,是在找一件东西,或知道了什么秘密,这件事关系了整个武林安危,我师兄知道,存心占有,自然,这东西是十分宝贵的!”
唐子良颔了一首,道:“这十分合理。”
“不过有一点可以推测,蝴蝶夫人与寻梦人之武功,任何一个均能独霸武林,如非有重大事故,不会连袂来找我师父”
“不错!”
“所以,他们三人当时为何连袂外出。去了甚密的地方,是一个令人不解之谜题,只有陈友山一个人知道这个谜!”
“不错,只有他!”
伏魔一君又道:“我被害之后,居指算来,大约已整整二十年之久,他切去了我双腿之后,还在伤口上抹了一层毒药”
“好辣的手段,他与你何仇?”
“是的,我与他无仇,他之害我,是怕我找他报师父之仇,如非我从前得到了一颗避毒珠,我早已身亡多时了。”
“好怖的手段,我一定为你报仇!”
“真的?”
“不错!”
“很好,我之叫你来见我,正也是为了此事,娃儿,不是我看低你,凭你现在的武功,还不如我师兄三分之一,除非你再学武功,这样吧,我们交换一下条件,我传你武功,你替我报仇如何?”
“你武功与你师兄相比如何?”
“不差上下,不过,事隔二十年,他是不是另外有了惊人造就,这就不知道了,但,纵然他另有造诣,以我武功,接他三五十招,大约不是一件困难之事,你愿意么?”
“晚辈晚辈无恩不敢受禄”
“别婆婆妈妈了,咱们条件交换,你是愿意不愿意?”
唐子良福至心灵,跪了下去,道:“多谢老前辈抬爱,晚辈当粉身以报!”
“起来吧!”唐子良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伏魔一君又道:“我师父传我的武功叫伏魔七式,共只七式,但变化莫测,我以这七招打遍江湖未逢敌手,也只此武功,才能知道我师兄为何人,因为我们招式是相克的,现在我传你!”
他由第一招,讲解至第七招,伏魔七式果是一种武林绝学,唐子良身负绝学武功之人学来,尚感吃力!
唐子良因祸得福,梅山之行,虽然没有找到真正的仇人,可是他却另得奇遇!
伏魔七式唐子良学了五天,方才全部学会,伏魔一君对于唐子良进步之速也甚为心喜,说道:“你果是武林罕见之材,五天之内,学我绝学,真是难得,你已有七成火候,你过来!”
唐子良走了过去,问道:“老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伏魔一君从怀中取出了一颗拇指大小的绿色珠子,交给了唐子良,道:“这是避毒珠,能解百毒,我就交给你!”
唐于良道:“老前辈,这避毒珠不是能解你腿上之毒么?”
“是的,现在我已经活够了,我已经不愿意再活下去,我唯一报仇之愿,由你代我完成,我痛苦地活下去,不如死了的好,你收下!”
“晚辈”
“收下,我迟早总要死的,这东西不如交给你,你以后出现江湖,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这也是你我相交纪念之物,收下!”
唐子良心里一阵感动,含泪接过了避毒珠!
伏魔一君的枯瘦脸上激动了一阵,又道:“我是将死之人,留着这一身内力修为无用,你坐下,我把全部功力贯输给你!”
唐子良含泪坐了下去!
他的心目中,突然变成了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存在的是感激还是悲哀,他只是茫然地坐到了伏魔一君的面前。
伏魔一君伸出了他那枯瘦的手,按在了唐子良的天灵盖上,推出了内力修为,他成全了唐子良,给了他所能给的。
一个时辰过后,伏魔一君真元干涸而亡,唐子良抱尸痛哭失声,就在唐子良痛哭声中,突然,一声长啸,传自古刹之外。
唐子良暗吃一惊,他停止了哭声,侧耳倾听,但觉衣袂飘风声中,几个人已进入了古刹!
唐子良脸色一变!
倏闻有人说道:“那小子会真的在这里么?”
“很难说,不过他从进入这里之后,还没有出过梅林!”
另一个声音道:“为什么门主想杀他而又不杀他?”
“这谁知道?我们找找看”
唐于良为他们这句“为什么门主想杀而又不杀他”的话感到震惊!
他一个掠身,射出了地室,在唐子良射身之下,三个灰衣人乍然吓了一跳!
唐子良望了三个灰衣人一眼,冷冷一笑,道:“三位是哪派门下?”
当首一个灰衣老人镇定了一下情绪,说道:“阁下是唐子良?”
“对!三位是哪派门下?说!”
唐子良的喝声充满了杀机,三个灰衣人脸色齐为之一变,其中一人说道:“想不到阁下会真的还在这里”
“你们是哪一派门下?说!”
“不说呢?”
“宰了你们!”
当首的灰衣老人狂笑道:“小子,我们正是奉命来擒你,接掌!”
当首的灰衣老人一语甫落,猝然弹身,向唐子良扑了过来,疾如电光石火,捣出了一掌。
当首的灰衣老人一经出手,其余两个灰衣老人挟着暴喝之声,也向唐子良射了过来,齐攻一掌。
唐子良一声厉喝:“找死——”
断喝声中,他的左手猝然拍出,唐子良这一掌击出之力,已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狂飚卷处,惨叫之声骤然响起。
首当其冲的一个灰灰人,应声惨死地上,其余两个齐为之吓了一跳,齐齐退了七八步。
唐子良的脸上,现出了骇人的杀机,喝道:“你们是哪派门人,如再不说,可别怪我唐子良出手毒辣。”
“那就试试!”
另一个灰衣老人断喝之下,再度向唐子良射了过来,出手攻出了一掌,唐子良一声沉喝,左手猛然拍出。
在唐子良出手之下,另一个灰衣老人也猝然发动攻势,掌力猝然卷至。
这两个人出手似有拚命之势,唐子良似乎也估不到对方武功出手会如此之快,不由被迫退了两步!
他一声怒喝,双掌迅然拍出。
一声惨叫,应声响起另一个灰衣老人再度应声惨死,剩下的灰衣老人为之色变,连连退后了十来步。
唐子良厉声喝道:“你说不说是哪派门下?”
“不说!”
“找死——”
唐子良狂喝声中,猛射了过去,灰衣老人虚攻一掌,一个弹身,突向古刹之外射了出去。
这一着出乎唐子良的意料之外,他一声断喝:“你逃得了么?”身形一划,疾如星泻,追了出去。
唐子良这射身之势,何等之快,灰衣老人乍觉眼前一闪,便被唐子良截住了去路。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你走得了么?”
“小于,我与你拚了!”
灰衣老人一声怒吼,疯狂地向唐子良扑了过去,唐子良右手一挥,已将灰衣老人弹退了五六步,口中喝道:“你是哪一个帮派门下。”
“不说!”
“找死!”
唐于良这时已忍耐不住,他一声厉喝,身形划处,射向了灰衣老人,左手猛然劈出。
唐子良这次出手,已用了全部功力,这一掌击出之势,何等之快,但灰衣老人存心拼命,唐子良一时也奈何对方不得。
五招过后,灰衣老人已承受不住了,唐于良一声断喝,紧接着砰的一声,灰衣老人口血狂飞,栽了出去。
唐子良一个弹身,把灰衣老人提了起来,灰衣老人望着唐子良,一脸死灰之色,唐子良冷冷一笑,道:“现在你说是不说?阁下是聪明人,何必受皮肉之苦?”
对方骇然道:“你你要知道什么?”
“你们是何人门下?”
“假如我不说呢?”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让你痛苦而死。”
“说呢?”
“放你一条生路。”
“天王哎哟”天王两字甫出,一声惨叫,但见灰衣老人脑血飞溅,应声惨死。
猝然之变,使唐子良骇住了。
唐子良万万想不到会有人在灰衣老人欲说出情形之刹那,突施辣手而去,使自己防不胜防!
倏然,一阵娇笑之声,把唐子良在极度的惊骇之中,惊醒过来,抬眼望去,但见一个蓝衣少女出现在三丈之外!
唐子良脸色一变,把灰衣老人掷落地上,一个弹身,向蓝衣少女射了过去,口里喝道:“你为什么杀死他!”
喝话声中,一掌击向了蓝衣少女当胸,唐子良挟愤出手,其势如电,蓝衣少女右手一挥,退了开去,喝道:“你干什么?”
唐子良的脸上充满了骇人的杀机,喝道:“你为什么突施辣手,杀了这灰衣老人?”
“你说什么?”
“你什么杀了他?”
“胡说八道,我几时杀过他?”
这一句话说得唐子良为之一怔,难道向灰衣老人下手之人,不是这蓝衣少女?一时他不由怔立在那里。
他愕了半响,才说道:“那么是谁杀了他?”
“你这人怎么这般奇怪?你既没有杀人,怎会知道人是谁杀的?”
蓝衣少女话声甫落,一阵娇笑之声,突又破空传来,紧接着衣袂飘风声起,几个红衣女子如飞而至。
当首之人是一个年约三旬的红衣美妇,她目光一扫唐子良与蓝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梅花盛开,果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说到这里,她语锋一顿,目光落在了唐子良的脸上,冷冷问道:“阁下是唐子良?”
“不错,干什么?”
“本帮刑堂堂主千面美人可是死于阁下之手?”
唐子良闻言为之一怔,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千面美人是不是死于阁下之手?”
“我曾伤了她,可是并没有杀死她,四位是魔女帮的门人?”
“正是,可是千面美人是死于阁下之手,她横尸在京城之外的林中!”
唐子良闻言,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假如此情属实,有人在自己伤了千面美人之后,下手杀了她,嫁祸在自己头上,但,谁是向美面美人下手之人呢?
心念中说道:“我的确不曾杀她!”
“阁下为什么不敢承认!”
“我没有杀她,叫我怎么承认?”
红衣美妇脸色一变,喝道:“你不承认我就叫你承认!”
红衣美妇一声断喝,疾如电光石火般地向唐子良射了过来,就在红衣美妇弹身出手之际,一声冷喝传来:“住手!”
红衣美妇被喝,不由把弹出的身子,收了回去,转脸望去,但见一顶红色小轿,在两个红衣少女的扛抬之下,如飞而至。
红色小轿在唐子良面前一丈之处,停了下来,红衣美妇及三个红衣少女脸色一变,齐齐道:“弟子参见副帮主!”——
来人就是魔女帮的副帮主,这一下令唐子良暗地一惊,轿中人娇滴滴地说道:“罢了!”
“谢副帮主!”话落,四个人齐站了起人,轿中人冷喝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回帮去!”
“是!”应声甫落,四条红衣人影,飘然而去,唐子良就不知对方在捣什么玄虚。
轿中人冷冷一笑,道:“听说阁下叫唐子良?”
“不错!”
“你住在白马山望春岭?”
“不错!”
站在一侧的蓝衣少女突脱口喝问:“你住在白马山望春岭?”
“对了!”
“什么时候的事?”
“自然是十二年前年的事!”
“十二年前十二年前”蓝衣少女自语着,一时之间,似想到了什么而在沉思
轿中女子的声音倏又传过来说道:“阁下杀了本帮刑堂堂主千面美人,本帮帮主要找你算账,阁下敢在后天晚上三更在这梅山岭下的梅花亭会我们帮主么?”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有什么不敢?”
“很好,那么,我们一言为定,后天再见了。”
话落,两个红衣婢女又抬着那顶红色小娇,如飞而去,唐子良冷冷一笑,道:“难道我怕你们不成?”
唐子良话犹未落,倏闻蓝衣少女喝道:“唐子良,我找你已经很久了。”
唐子良一愕,半晌才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跟我去见我母亲!”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我与你母亲毫不相识,为什么要跟你去见她?”
“你非去不可!”
“我偏不去!”
“什么?不去?”
“对!”
蓝衣少女粉腮一变,冷冷喝道:“假如我非要你去呢?”
“我想你办不到!”
“那就试试!”
蓝衣少女一语甫落,蓝衣人影一闪,疾如电光石火,向唐子良射了过来,出手便点。
蓝衣少女出手之势,竟出乎唐子良意外的快,使他的身子不由向后退了七八步!
唐子良在退身之下,一掌已告封出,就在此时,蓝衣少女挟着叱喝声,第二招再告袭到。
这一下迫得唐子良不能不全力出手,当头一声断喝,猛然扫出了一掌,蓝衣少女不避反进,出手凌厉击至。
唐子良喝了一声找死,左手一封,右手一圈,只听一声闷哼,蓝衣少女一只左手,竟被唐子良扣住了。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姑娘还差得远呢!”
右手轻轻一送,把蓝衣少女弹退了五步,蓝衣少女骇然望着唐子良,冷冷说道:“想不到你武功会高到如此出奇我何颜留于江湖?”
说话声中,她的右手突然举了起来,向脑袋劈下。
唐子良想不到这蓝衣少女性情会如此刚烈,为了败在自己手下而自尽,当下本能地射了过去,喝道:“你干什么?”
唐子良弹手一扑,正好扣住了蓝衣少女拍下的手势,倏地,蓝衣少女左手猝然点出。
这一下大大出乎唐子良意料之外,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蓝衣少女会突然来这一手。
身上一麻,人已笔直站在当地,他双目射出了骇人光芒,迫视这奸诈的蓝衣少女。
蓝衣少女冷冷一笑,道:“唐子良,这一手你没有防到吧?放心,我还不想杀死你,只是骗你就范而已!”
“你”唐子良气得说不出话来。
“假如不这样,你怎么肯跟我去见我娘?”
唐子良气得浑身发抖,一时说不出一句话来,蓝衣少女冷冷一笑,左手一抄,把唐子良挟在肋下,如飞而去。
下了梅山岭,转向东奔去,不知穿过了多少森林,翻过了几座山头,但见天色已暗!
唐子良喝道:“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去见我娘呀!”
唐子良一想脱身不得,也只好任由对方摆布了,不久,蓝衣少女已转入了一条山谷,来到了一处岩洞之前!
但闻洞内传来了冷喝:“谁?”
“娘,是我!”
“是小娇?你回来了?”
“是的!”
蓝衣少女话声中已向洞内行去,唐子良目光所及,但见这洞内十分宽大,不久,已来到了洞中。
原先那女人的声音又问道:“小娇,你手里的人是谁?”
唐子良循声瞧去,但见一个容貌姣好的黑衣中年妇人站立面前,但闻蓝衣少女说道:“娘,他是唐子良呀!”
“唐子良?他是谁?”
蓝衣少女把唐子良放了下来,向黑衣妇人说道:“娘,你不是要找他么?他就是住在白马山望春岭的唐子良”
“什么?”黑衣妇人脱口叫了起来,但见她的脸上骤现激动之色,目光落在了唐子良的脸上,喝问道:“你住在白马山望春岭?姓唐?”
“对了!”
黑衣妇人栗声道:“你父亲呢?”
“干什么?”
“我要知道!”
“死了!”
“死了?胡说!”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信不信由你!”
“你为什么说你父亲死了?”
“你为什么说我父亲没有死?”
黑衣妇人冷冷一笨,道:“阁下好刁蛮!”
蓝衣少女说道:“娘,他不但刁蛮,而且一身武功高得出奇,如非我用计,还无法擒下他呢!”
黑衣妇人冷冷一笑,道:“阁下,你父亲在什么地方!”
唐子良脸色一变,喝道:“我说他死了你没有听见么?”
“他没有死!”
“难道我会诅咒我父亲么?”
“阁下,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说吧,你父亲在哪里?”
唐子良不由被她这句话说得愕立当场,他父母之死,他亲眼目睹,而他父亲脑袋也被人切去,自不可能不死之理。
他跟魔中魔学艺十二年,下山之时曾回家,虽尸体早已不见,可是他证明他父亲已死。
现在这黑衣妇人说他父亲未死,这道理何在?一时之间,唐子良就想不出这是怎么一回事。
心念中,冷冷说道:“你说我父亲未死道理何在?”
黑衣妇人冷冷道:“因为他杀了我丈夫!”
“什么?”
“你父亲杀了我丈夫。”
“什么时候的事?”
“十二年前,三月三月十三日!”
“什么?三月十三日?”唐子良几乎脱口叫了起来,因为三月十三日这一日他毕生也不会忘记,那父母被杀之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这巧合也太不可思议了
黑衣妇人说道:“不错,正是三月十三日。”
唐于良骇然道:“你说十二年前三月十三日这一天,你丈夫死于我父亲之手?”
“不错。”
“你错”
“错不了。”
唐子良冷冷地说道:“可是我父亲也是在当天被人杀死的”
“我知道,那死去的不是你父亲,是我丈夫!”
“什么?”这一句话又令唐子良脱口而叫,骇然而问:“那死去的是你丈夫?”
黑衣妇人说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蒜?”
“你说说看,我不懂。”
黑衣妇人察言观色,似乎看出唐子良并非做作,当下说道:“你先说十二年前所发生的事吧!”
唐子良愕了一愕,说道:“那一天早上,我跟东村一个叫阿芬的女孩子在岭上玩,直到中午我才回家,可是一进门,便发现我父亲被杀死在门口,脑袋被人切去”他将十二年前的事,详细告诉了黑衣妇人!
黑衣妇人闻言之后,说道:“你以为那死去的是你父亲?”
“当然!”
“你错了,那是我丈夫!”
“你丈夫?这怎么可能?”
“事情是这样的,十二年前三月十三日,这天一大早,我丈夫告诉我他要到白马山望春岭,他说他要找一个失踪多年的朋友,我问他,这位朋友叫什么?他说姓唐,临行之时,他一再告诉我,最慢当天便可回来,直到深夜不见他回来,于是,我眼皮跳得厉害,预感会有事情发生,于是,我亲自赶到白马山,便看见我丈夫倒在门口,被人切去了脑袋!”
“那是我父亲!”
“错了,他虽然被凶手换上你父亲的衣服,可是有一个地方却永远改变不了,那是他左手手背上有一颗红痣,我断定那是我丈夫!”
唐于良愣在当场,如果此情属实,未免太不可思议了,那死去的不是他父亲,是这女人的丈夫?
这意外之事,使唐子良吃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当下说道:“你能确定那死去的是你丈夫么?”
“难道你父亲左手背上也有一颗红痣?”
唐子良想了一想,道:“没有!”
“所以,事情是这样的,当天早上,我丈夫去找你父亲,你父亲便下毒手杀了我丈夫,然后改穿了他的衣服,使别人认为那死去的人是他!”
“那么,我母亲之死,又作何解释!”
“这一点,我不知道,大概当时你父亲想杀你母亲,我丈夫适时而至,你父亲杀了我丈夫灭口,否则我丈夫之死,又作何解释?”
唐子良骇然了。
因为这女人所说的话如果不差,那么,他父亲杀了她丈夫故布疑阵,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为什么要杀他母亲,又做出被轮奸之状?
这的确令唐子良大惑不解,而且,如照对方推测是真的话,有一件事又更不可思议了!
因为想杀他之人是用梅花戒刀的信符,这东西只有梅山神僧大徒弟陈友山所有,难道说他父亲会是陈友山?
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万一可能的话,那未免太过骇人了。
一时之间,唐子良不由被这些事弄得怔怔出神,他思忖不出这到底是不是可能。
黑衣妇人道:“你在想什么?”
唐子良道:“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我父亲深爱我母亲,也非常疼我,他不会做出这种杀我母亲、也杀我之事!”
是的,这根本是决无可能之事,然而黑衣妇人却说道:“你父亲为什么会杀你及你母亲,我不得而知,但我丈夫是死了”
“你丈夫是谁?”
“徐文达!”
唐子良咬了一咬牙,道:“相信我一定会查清这件事的,你把我擒来,想干什么?”
黑衣妇人被唐子良这一问,反而怔了一怔,他原先认为找到了唐子良,便可以知道他父亲的下落,岂知唐子良却一无所知!
她叹了一口气,道:“或许你也是真的不知道。”
她转身向蓝衣少女道:“小娇,放了他!”
蓝衣少女走到唐子良的身侧,玉指轻点,解去了唐子良的穴道,唐子良怒视了她一眼,转身便离去。
蓝衣少女追了出来,说道:“唐少侠!”
唐子良微微顿足问道:“干什么?”
蓝衣少女歉然道:“唐少侠,请恕我向你用了卑鄙手段,使你被我所擒!”
唐子良苦笑了一下,道:“我不怪你就是了!”
话落,他再度移步向洞外走去,蓝衣少女又叫道:“唐少侠,你真的不怪我?”
望着蓝衣少女一片情深之色,唐子良轻轻一叹,道:“当然是真的,如非你用不正当手段擒下了我,我还无法知道一件事呢!”
蓝衣少女问道:“你现在去哪里?”
“我事情很多,要去的地方也很多,请姑娘留步吧!”
蓝衣少女现出了一副依依之情,微微颔了一下螓首,唐子良喟然地笑了一下,缓缓移步走出。
他的心中多了一个大疑问,他不知道黑衣妇人所说的事是不是真的,但愿这不会是真的否则
他不敢往下再想了
唐子良的心沉重无比,好像很多不可思议的事,都将发生在他的身上。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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