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就是你的祭辰了。”
声落双掌闪电拍了出去。
长笑似乎是一个他们之间约好的暗号,冷云观主了宇才落,其他四人也同时把拾至胸口的双掌推了出去。
四人全是当今武林之中身份名望与各派宗师并列的人物,他们的心中都对云中鹤存有不可名状的畏惧,因此,这一掌当然是竭尽了全身的功力,因为,这是关系未来命运的一击。
掌出但见狂风如涛,凹凸不平的崖地,随着狂风刮过之处,一扫而平,犹如刀切,威猛之势,骇人听闻之极。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在故武玄虚,就在四人出掌的同时,广场上突然响起一连串凄厉无比的惨号,在此紧张而寂静的夜里,听来分外刺耳。
剑眉猛然一剔,云中鹤抬至胸前的双掌也跟着推了出去,出掌的同时,他右腕倏的反转了一下,一片锐啸之声随着他推出的掌势划破了夜空,隐约之间,似乎闪出了五道血光,直奔胖老者。
一声惊骇而痛苦的沉闷声音叫道:“映血环!”跟着传来轰然一声大震。
雁嘴崖爆烈出一道四五尺长的深沟,漫天飞舞的砂石,阻隔了众人的视线,进逼的众人,都觉得双臂酸痛如折,胸口沉闷之极,但却谁也无暇回顾他人,因为,他们还没看清云中鹤的情况。
呼啸凌冽的夜风,很快地吹尽了漫天的砂土,雁嘴崖上除了星散密布的新碎怪石之外,已失去了云中鹤的踪迹。
凝立在远处的丐王失望的叹了口气。
进攻的人,放心的吸了口气,突然,地上一个沉闷的声音道:“那姓云小子哪里去了?”
三人闻声同时转过脸来,这时,他们才发现胖老者已倒卧在地上了,只见他一双肩胛之上,鲜血奔流如柱。
手足情深,高老者急忙蹲下身去把胖老者扶了起来,焦急地道:“三弟,怎么样,快运功先行止血。”
胖老者沉重地摇头道:“我这两条膀子可能要作废了,没想到那小辈身手如此之快,要非我问避得快,此刻只怕早已横尸此地了。”话落目中毒光一闪道:“他可是掉到崖下去了。”
冷云观主得意的道:“嗯,此时,只怕已踏上黄泉路了。”
胖老者恨恨地道:“他就是死了,我也要把他的尸体踢烂,可否烦观主派人去把他的尸体抱上来。”
冷云观主点头道:“就是你不说,贫道也得找到他的尸体,才能使武林同道安心。”
话落浓眉突然一皱道:“方才各位可曾听到惨号之声?”
醉神闻言细眼一瞪,应道:“我好像也听到了。”
恰在这时,远处两条人影如飞一般掠落到两人面前,其中一人惶恐不安的向冷云观主禀报道:“启禀观主,两名囚犯不见了。”
冷云观主闻言一震,脱口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那人道:“三更时分。”
冷云观主仰头一观天色,气急大喝道:“混蛋,三更时分人丢了,你们怎么这时候才来禀报?”
二人一见观主一改往常言辞,大骂出口,心知祸事大了,骇得恭身颤声道:“弟子等并未轮到当差监视之职,事先院外也毫无声息是以不知,还是二师叔临死前说的三更时分人就被盗走了。”
醉神此时突然迷惑的插口道:“三更时分,云中鹤不过刚到崖上,何以那时盗人,现在才杀死贵观人呢?莫非来的是云中鹤的手下?”
冷云观主心中虽惊虽怒,但神智却仍十分清醒,闻言略一盘算,突然道:“不对,救人的决非云中鹤手下,他杀人的时间恰好在我们攻击云中鹤之时显然是有意乱我心神,此人虽非云中鹤的死党,亦必是想相助云中鹤之人。”
此时,远处的丐王突然冷淡的道:“而且,此人对冷云观一切了如指掌。”
冷云观主闻言精目毒光一闪,阴森林地盯着丐王道:“丐见以为此人是谁?”
丐王冷冷地道:“假使老要饭的预知来人是谁,也不会拼死来挨云中鹤这一掌了。”
冷云观主冷笑一声道:“丐兄伤势颇重,此时该在贫道处休息一段时间了。”
话落突然转向两个来通报的道人,冷声道:“快把丐死扶到观中去,再有闪失之处,你们拿着头来见我。”
丐王闻言先是一怔,继而突然大笑道:“这么说,老要饭的成了阶下回了。”
冷云观主冷冷一笑道:“丐兄太多心了。”话落突然转向醉神道:“此人如果早知道了我们的计划,雁嘴崖下必有安全设施,云中鹤坠崖之时已受内伤,我们得再把握一次机会。”
醉神与南天门的人都怕云中鹤没死,胖老者强忍着混身伤痛,沉声道:“二哥,你与醉兄先到崖下找找看,观主再回去重新布署,遣发弟子寻找,以备万一,不用管我了,我回得去。”
冷云观主急声道:“事已至此,有劳两位先行了,贫道立刻来。”话落转向丐王道:“丐兄请吧!”
丐王冷冷一笑,缓步转身向观内走去,胖老者垂着双手随后而行,高老者与醉神则转身奔向崖下。
再说云中鹤,他虽然在短暂的一个照面之下伤了东天门三老的老三!自身却也被四人发出威猛无伦的掌力震下了雁嘴崖,他神智虽未消失,但却知道那奇大的震力已震动了内腑。
他试着运了好几次气,想提气轻身降低下冲之力,真气始终无法提聚,身子在这一试再试中降得更快了,于是,他沉重的叹息了一声,缓慢的闭上了星目,静待死神的降临。
突然,他觉得飞降的身子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向崖上压了压,就在这一瞬间,他跌入了一个软软的绳网中了。
云中鹤迷茫了一阵,缓缓挣扎着坐了起来,只见网面高地高达三尺,约有五丈方圆的面积,任何人都看得出,这是故意张在这里的。
云中鹤攀在网边,哺哺自语道:“这条命该不是偶然抬回来的了。”话落一提真气,想跳下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伤得竟然如此的重,连这三丈之高也跳不下去了。
就在此时,突听一个冷冷的娇音起自前面两丈左右处,道:“不可一世的白剑铃马,难道说连这点高度也放在眼里了吗?”
娇脆的声音才一人耳,云中鹤脑海中立时映上了一个妩媚绝世的娇靥,心头暗自一震,思忖道:“怎么我偏偏在此时此地遇见了她?”思忖间抬头向发声处望去,果见那美靥含霜的金手玉女正轻移着莲步走了过来。
好胜冷傲的天性,使他竟忽略了何以此时此地她会恰巧在此出现,也打断了他正思索着是谁摆下此网的问题了。
冷漠的笑了笑,云中鹤淡淡地道:“姑娘自信三丈的高度难得住在下吗?”
金手玉女冷冷地道:“假使你白剑铃马嘴角上没有血迹,脸色不苍白如纸的话,本姑娘确信这三丈距离难不了你,但是,云中鹤,你比本姑娘更明白,此时你没有能力从上面跳下来。”
云中鹤不期然的挥袖在嘴角上抹了一下,衣袖上果然沾满了血迹,微微一怔,他冷漠的道:“不错,云某内腑确实受了点伤。”
金手玉女停步在网前七尺左右处,冷然地道:“想不到这点小伤竟使你连三丈的高度都无法跳下了。”话语中含有讥刺的意味。
云中鹤脸微微一变,双足用力的踩紧纲索,缓缓站了起来,三丈的高度,此时虽然使他觉得有点目眩,但是,他却想跳下来。
金手玉女黛眉一皱,自然而然的向前跨上一步,脱口道:“云中鹤,你想过跳下来后的情况更难堪吗?”
语意虽带有威胁的成份,但已不似先前那么冷硬了。
云中鹤俊脸倏的一变,冷漠的凝视了金手玉女良久,淡淡地道:“姑娘可是等着看那一幕?”
金手玉女芳心一震,微一沉思道:“我说过,有一天我要你亲口求我。”
云中鹤剑眉一扬,冷冷的道:“很可惜,姑娘,那一天还没到,因为云某还活着。”
金手玉女生性好强,闻言花容倏然一寒,冷冷地道:“正因为你活着,本姑娘才要你亲口求.我。”
云中鹤冷笑道:“困难的是云某尚有一口气在。”
金手王女词锋犀利的顶道:“容易的是你此时无法运功自如。”
云中鹤闻言微微一怔,冷笑道:“姑娘此刻要擒云某,可以说易如反掌,只是
金手玉女冷笑道:“本姑娘可要擒你也不会等到今夜了,逼着你求我,本姑娘以为难解心头”
话声至此,突觉无法接下去了。
云中鹤冷漠地道:“可是难解姑娘心头之恨?”
匆匆的把目光从云中鹤的俊脸上移了开去,她想否认,但是,那将伤害了她好强的自尊心,承认她却不愿意,因为,那只是句无心之言。
冷冽的夜风仍在呼呼地吹着,漆黑的深夜却是一片宁静。
突然,金手王女耳中传来叶的一声大响,金手王女闻声粉脸突然一变,当即扭头飞步纵上了三尺,动作之快,好似根本未曾考虑,也好似是一种潜意识的反应。
这时,她与网的距离只有三尺许了,她可清晰地看到,同下的云中鹤正自吃力的挣扎着站了起来,俊脸更白,嘴角上的血也更多了。
她怨恨的脱口道:“你很硬朗,也很了不起,你没有求本姑娘助你。”
云中鹤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涌到了喉头的鲜血,冷冷地道:“云某使姑娘失望了。”
金手玉女冷冷地道:“本姑娘是有点失望,但却并不绝望,因为,你还没到生死关头。”
云中鹤淡漠的一笑道:“不错,冷云观现在未找到云某的尸首之前,决不会就此放过云某,因此,云某自知难以走出附近百丈之外。”
金手玉女芳心一沉,但却未形之于色,冷笑道:“云中鹤,你很有自知之明。”
云中鹤冷笑道:“但是云某说过,只要云某活着,姑娘就要失望。”
金手玉女道:“本姑娘身上有疗伤至宝,你只要肯说一句话,本姑娘相信在他们到达之前,你会恢复昔日的功力,报你要报的仇,救你要救的人。”
云中鹤缓缓的仰起了俊脸,那苍白如纸的俊脸上,滴滴豆大的汗珠,顺着他苍白的俊脸滚滚而下。
金手玉女一双美国紧盯在云中鹤的俊脸,她粉颊上也同样在冒着汗珠,那紧张之情,似乎并不在云中鹤之下。
良久,良久,云中鹤并没有答复,金手玉女忍不住开口道:“此处只有你与我,我不会向任何人说的。”语气温和之极。
缓缓的收回了目光,云中鹤漠然地笑道:“姑娘为什么一定要我云中鹤相求于你。”
金手王女率直的道:“我说过我要你求我。”
沧然笑了笑,云中鹤道:“姑娘,云中鹤生平不求任何人,姑娘,你可以在附近等着,在天亮之前,云中鹤也许会稍解你心头之恨。”
金手玉女道:“你要再考虑?”
云中鹤缓缓转过身去,平静的道:“天亮之前,云某也许要在这附近百丈之内横尸了。”话落抬动沉重的脚步,缓缓向对面五十丈外的疏林中走去。
金手王女娇容突然一变,美目中闪射出一抹幽怨的光芒,玉手探进袖中,樱口启动了好几次,但是,却说不出芳心中想说的话来,她是个好强的少女。
于是,移动着莲步,她跟着云中鹤向林中走过去。
崖下嶙峋突立的怪石,时时阻住云中鹤的去路,他无法再驰骋飞掠于石上了,转弯抹角,他需寻着最平坦的路前进。
由崖下到林中只不过五十丈左右的距离,云中鹤却花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身子才一人林,突听崖下一个雄浑的声音道:“啊,这里有一张好的网,快找云中鹤的尸体。”
一听声音,云中鹤就知来的是醉神了。
另一个阴沉的声音道:“不用找了,人家既然已在这里张好了网接人,咱们的计划自然人家早已了如指掌,云中鹤怕早已被人救走了。”发话之人似乎是那个只开了两次口的南天门二长老。
醉神好似找了一阵水时突然气极败坏的道:“果然没有,此地左侧是疏林,疏林一过便是冷云观下院,此人既然了如指掌,此处的地形自然更无法瞒过他,咱们快向右追。”
云中鹤微微松了口气,在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
金手王女莲步走到他对面四尺处的一棵树下,开口道:“云中鹤,你又脱过了一劫。”
云中鹤沉重的笑了笑道:“姑娘可是在此等待那第二批人?”
金手玉女道:“云中鹤,你心中与本姑娘一样明白,此举只能骗过醉神那等不肯多花心思的人,决难骗过冷云观主。”
云中鹤淡淡地道:“不错,云某确信。”
金手玉女略一沉思道:“你现在后侮还来得及。”
云中鹤冷冷地道:“云某从不后悔。”话落缓缓闭上了疲倦的星眸。
就在此时,林外突然响起一阵骚动,有人沉声道:“可能在左边林中。”
另一人道:“别乱猜,等观主来了再说。”
“万一让他跑了怎么办?”
那人道:“胡说,下院弟子早已奉命这边搜索过来了,咱们只要守住这里,还怕他飞上天去不成。”
金手玉女望望闭目静坐的云中鹤,只见他俊脸上的神色仍是那么平静,不由气声道:“云中鹤,本姑娘再给你一柱香的考虑时间。”
云中鹤冷漠地道:“姑娘要走可以走了,云某不会考虑什么的。”
金手玉女气声道:‘称以为本姑娘要求你不成?”
云中鹤缓缓睁开星目道:“姑娘没有这个必要。”话落重又闭上了眼睛。
金手玉女狠狠的望了云中鹤的俊脸一眼,霍然转身想走,但是,那苍白的色彩,却使她抬不起脚步来。
这时,崖下突然传来了冷云观主的声音道:“云中鹤此时内腑已伤,势难与我等抗衡,现在尽快向林中搜索,在天亮之前,务必将他擒回峰上。”
冷云观主话声一落,当时有人问道:“观主,我们就只搜索林中吗?”
“此地只有两处出路,右边醉神二人已追上去了,如果连他们俩都追赶不上,你们去了也是白费,我现时先回观上,如遇强敌,速发信号。”
先前到达的二人低应了一声,似乎开始向这边搜索过来了。
云中鹤虽然闭目不动,形如人定,实际上冷云观主故意放重的声音他全都听到了,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忖道:“此人端的老谋深算,在攻人之前,就先考虑到了老巢的安危了,今夜就是能够侥幸不死,只怕以后要救二人也要十分艰难了。”
金手玉女焦急的看了看天色,心中暗自盘算道:“此时已然四更将尽,怎么他的手下还没赶到呢?”转念间忍不住又开口道:“云中鹤,时间已到了,应该给姑娘一个肯定的答复?”
云中鹤闻言缓缓睁开了星目道:“姑娘早就该走了。”
金手玉女黛眉突然一剔,怒声道:“这里可是你的土地?”
云中鹤闻言一怔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金手玉女似乎有意拖时间,闻言冷冷道:“既不是你的土地,你有什么权利决定本姑娘的去留。”
云中鹤漠然笑道:“假使姑娘了解当今云某的处境的话,云某以为姑娘还是走了的好。”
金手玉女聪敏异常,闻言芳心突然没来由的狂跳起来,似乎要他觉得更明白点,她故作不懂的冷笑道:“你的处境与本姑娘何干?”
云中鹤天性虽然冷傲,但却极重恩怨,金手玉女的傲气虽然使他恼怒,但她与他却没有什么不可解决的仇恨,当下闻言淡然一笑道:“近朱则赤,近墨则黑,姑娘虽非在下朋友,但在别人眼中,只怕分辨不出,那时姑娘岂不”话落突然住口不说了。
金手王女大眼睛中奇光一门追问道:“岂不怎样?”
云中鹤冷漠地道:“被人误以为姑娘与云某是同党。”
金手王女娇靥突然一红,沉思良久,才迟迟地道:“这么说,本姑娘倒是应该感谢你的关心了。””
云中鹤漠然的道:“云某从未关心过他人。”
金手王女闻言并不生气,接口追问道:“连你的手下也包括在内?”
云中鹤一怔,无法再接下去了,于是,金手王女樱桃般的小嘴角上浮上一抹奇异的笑意。
一声异响从疏林深处传了出来,金手王女听觉十分灵敏,闻声娇靥突然一变,沉声道:“云中鹤,你抉择的关头到了。”
金手玉女话声才落,遥远的天际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长啸声,她粉脸上立时浮现一丝喜色。
这时,云中鹤也听到了四周人们奔走找寻的扰嚷声了。
强自压住波动的心情,云中鹤冷淡的道:“姑娘要云某抉择什么?”
金手玉女冷冷地道:“抉择生与死,本姑娘等你一句话。”
云中鹤平静的笑道:“要活就是求姑娘你是吗?”
金手王女粉脸一仰道:“不错。”
云中鹤冷漠地道:“那么姑娘可以走了。”
金手玉女向四周打量了一阵道:“本姑娘走后,你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云中鹤冷淡地道:“云某说过,生平从不后悔。”
金手玉女闻言似乎真个恼怒了,冷笑一声道:“一时三刻过后,本姑娘前来看你的尸体。”
话落深深地盯视了云中鹤一眼,把心一横,突然一跺莲足,飞身射上了树梢。
目注金手玉女消失于树梢之上,云中鹤心中掠过一丝淡淡的惆”
怅之意,双手撑着地面,他吃力的站了起来,这时,四周嘈杂的声音更近了。
缓缓拔下腰间的滴血剑。云中鹤黯然的笑了笑,自语道:“也许这是最后的一仗了?”话声虽然仍是那么硬朗,但却含有掩盖不掉的英雄末路的沧凉。
此时,远处突然响起一声清脆悦耳,犹如凤鸣般的清越长啸,尖锐的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啸声才落,远处空中一群大鹏开始急如流星般地向这边飞驰过来。
嘈杂之声更近了,连人们行走的脚步声也可以清晰的听到,云中鹤本能的移动了一下身子,突听有人惊叫道:“喂,你们快看,那白色的东西是不是那小子?”
前方五丈左右处的嘈杂声立时停了下来,片刻之后突然有人大叫道:“果然是他。”声音带有喜悦的成份,也带有抑制不住的恐惧。
接着有人大喊道:“别让他跑了,我们快围上去。”
““且慢,快叫师叔来。”
此人话声才落,立时有人高声大叫道:“师叔快来,云中鹤找到了。”
接着,四周嘈杂的声音全停了,显然,他们都向这边集中过来。
铮然一声,云中鹤拉出了滴血剑口这是最后一拚的时候了。
人影连闪,云中鹤周围两丈之内,跃落七八个年约三十许的道士,这些人一现身,接着又下来了十几个,最后在云中鹤身前一丈左右处飞落下两个五句上下的老道士,左侧一个,鹰勾鼻,肉包嘴,右侧一人,满脸横肉,暴眼之中,凶光闪射。
云中鹤冷冷地向四周扫了一眼,道:“各位终于来了。”
鹰鼻道人上下打量了云中鹤一阵道:“应该说你没有逃脱贫道等的掌握。”
云中鹤冷冷地道:“在未擒住云某之前,尊驾不嫌掌握二字用得太不恰当了吗?”
暴眼道人厉声道:“你且看看用得恰当不恰当。”话落猛然向前跨了一步,但却没有勇气真个出手。
云中鹤冷然向前跨出了一步,一扬滴血剑道:“尊驾不是要看看恰当不恰当吗?怎么不上呢?”
暴眼道人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好似一种潜意识的动作,他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云中鹤冷冷一笑道:“尊驾方才的威风哪里去了?”
暴眼道人老脸不由一红,侧脸一望鹰鼻老者,沉声道:“我们上。”
鹰鼻道人口注云中鹤苍白的脸,冷笑道:“尊驾可真够镇定。”
云中鹤冷冷地道:“朋友,你们比云某似乎更镇定了几分。”
鹰鼻道人在未探清云中鹤的伤势之前,似乎并不急着进攻,闻言泰然一笑道:“云中鹤,此时你我情况不同,假使贫道没有错的话,你此刻连移动一下都会觉得吃力了。”说话时双目紧盯在云中鹤的俊脸上。
云中鹤闻言心头微微一震,但却未形之于色,冷然一笑道:“如果有那种自认,尊驾何不上来试一试?”
鹰鼻道人阴笑一声,突然挥手拍出一掌,道:“云中鹤,你接我第一掌试试。”声落掌出,快逾闪电,飞卷的掌风,带有呼轰锐啸之声,功力似乎不在穿云真人之下。
云中鹤此刻内伤沉重,无法提聚功力,本能的猛然侧身出三步子,身子一缩,就地蹲了下来。
由于云中鹤的镇定,鹰鼻道人根本没料到他会伤得连应敌的能力都没有了,为了顾虑到自身的安全,他把精神全花在运劲方面,是以,云中鹤闪避得虽然不快,他仍然无法跟踪拍击。
呼啸的罡风,从云中鹤头上呼啸而过,喀嚓的一声,他身后一棵碗口粗细的大树拦腰击成了两段。
云中鹤虽然躲过了掌风的主力,然而掌风边缘扫掠过后,他仍然不由自主的仰跌地上。
似乎谁也没料到威猛如虎的云中鹤此刻竟然柔弱至此了,周围的人先是一怔,突然同时发出一声得意的吼叫声,声如爆炸的巨响,裂破寂静的夜空。
满脸横向的道人,先前被云中鹤骇得几乎下不了台,既见云中鹤如此柔弱,心头立刻恼恨难忍,暴吼一声,飞身扑射上去,道:“道爷活撕了你这小辈。”声落人已扑到,伸手急抓云中鹤双腿。
周围的道人,争着围上来,似乎都急着要看这一幕充满刺激的生撕活裂的活剧,那些眼神是那么的残忍。
云中鹤没有缩腿,一双带煞的星目盯在道人脸上。
急如苍鹰搏兔,道人一闪落到云中鹤身前,一弯腰双手闪电般抓向云中鹤的足踝处。
动手急如惊电一闪,就在道人双手即将触及云中鹤足踝的一刹那,突见白芒一闪,接着响起一声惨厉的号声,那不是云中鹤的声音。
数以百计的震骇目光木然的望着缓缓从地上撑坐起来的云中鹤,他右手握着滴血剑,鲜血顺着剑柄流了他满手。
进击的道人双手紧抱着胸口,他背后穿出一段明晃晃的血柱。
望着挣扎了一阵才渐断气的师弟,鹰鼻道人恨极大笑道:“哈哈云中鹤,我师兄弟四人,已有三人为你而死了你你,现在是你这小辈横尸的时候了。”
云中鹤冷漠地道:“尊驾该知,空说无益,你何不走上来动手。”
鹰鼻道人冷笑道:“云小辈,贫道一人动手,你会死得太痛快了,现在,我要他们一人一掌,让你慢慢还清欠我冷云观的债务。”
云中鹤此时行动已不方便,闻言心头一沉道:“各位何不一个接一个的上来。”
鹰鼻道人冷酷地道:“云中鹤,你不用空费心思了。”
话落突然冷喝道:“围成一圈,站进一丈之内,一闻令下便即动手,不准击他要害,找那不容易打死的地方打。”
周围道士闻言同时欢呼一声,一个个磨拳擦掌,准备出手。
鹰鼻道人阴笑一声道:“云中鹤,你认命吧!”声落冷喝一声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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