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岂不是推托之词了。”
云中鹤寒着脸道:“就算推托之词吧,你那主人既连名字都不肯说出,又躲在一里外的乱葬岗子中,实在使我没有兴趣。”
说着又要拨马走去。
那老妇人咯咯笑道:“云宫主说得虽然好听,其实还是害怕,不敢去罢了。”
这话激起了云中鹤的火气,不由勃然怒道:“胡说,云某凭着一骑一剑,走遍江湖天下,怕过谁来?”
那老妇人哼道:“人言云宫主仗义天下,怜老恤贫,打抱不平,其实也是假话,老身奉了主人之命,来等云宫主,我那主人曾经说过,云宫主不从这条路走便罢,若从这条路走,就把云宫主请到,请不到就要把我老婆子的脑袋砍去。”
云中鹤怔了一怔,笑道:“这大概是你编造之言,你那主人不通情理,也不致于不通到这种程度,怎会因邀不到客人而把你杀掉?”
那老妇人认真的道:“我那主人向来说一不二,这话既说了出来,就一定会做到,老身若请不到云宫主,那是活不成的了。”
云中鹤剑眉双蹙:“这样看来,我是非去不可的了。”
那老妇人含泪道:“老身话已说完。去不去也随云宫主了。”
云中鹤轻吁一声,道:“好吧,我去会你那主人,你自己慢慢走吧。”
拨转马头,依照老妇人所指的方向飞奔而去。
一里路程,不过眨眼即到,只见一片乱葬岗子果然呈现面前。
乱葬岗范围甚大,至少也有十亩大小,其中乱草密树,荒凉阴森,一眼望去,难见边际。
云中鹤收缰立于林边,朗声喝道:“是哪位朋友要会云某?”
林中风声飒飒,没有应声。
云中鹤冷哼一声,又喝道:“云某应邀而来,朋友如不出见,请恕云某少陪了!”
只听一阵狂笑传了出来,乱葬岗中走出了一老一少。
云中鹤心头不由一震,因为他立刻就看了出来,那一老一少正是万里萍季梦雄与他的儿子寒水狸季世芳。
两人都被云中鹤断去一条左臂,形状狼狈。
那两声狂笑之人正是万里萍季梦雄,只见他形神凄厉,狂笑一收,叫道:“云中鹤,你还记得我季梦雄么?”
云中鹤面色冷峻,淡淡地道:“自然,云中鹤并不如此健忘自然还会记得,上次云某手下留情,只取尔父子每人一条左臂,已算是宽厚了。”
季梦雄咬牙道:“云中鹤,为什么你不进来讲话,是怕这乱葬岗子里有埋伏,还是怕我这断了一臂的父子两人?”
云中鹤翻鞍下马,拍拍马头,道:“虹影,这两个人找上麻烦了,我一定得跟他们断个清楚,说不定又要等我一会了!”
说话之间,大步走入林中,站到了季梦雄父子面前。
季世芳右拳紧握,咬牙道:“云中鹤,我父子拜你之赐很多,虽是断了一条左臂,但却使我们永远见不得江湖朋友,而且,一个人断去一臂,你该想得到将会遇到多大困难。”
原来父子两人形同乞丐,面目黧黑,破衣褴楼,神色惨白,可以想见他们在这一段时日中的生活情形。
云中鹤冷然道:“那么你们父子把云某邀来之意,是要一报此仇了?”
季梦雄愤声大喝道:“云中鹤,你知道就好,除非你自动的留下了一条手臂,否则你今天休想走出这一片乱葬岗子。”
云中鹤缓缓转头四顾一周,笑道:“两位口出大言,想必是有所恃了,但云某却看不出来,这乱葬岗中究竟有什么可以把云某留下。”
季梦雄大吼道:“就凭着我父子每人的一条独臂。”
云中鹤冷笑道:“这真是痴人说梦,云某不愿大力己甚,告辞了。”
季梦雄父子同声厉喝道:“慢走。”
云中鹤收住脚步道:“两位何必定要自寻死路。”
季梦雄森颜厉色的叫道:“只要我们来一次公平相搏,季某父子死而无怨。”
这话引起了云中鹤的好奇,淡然一笑道:“这公平相搏,不知是如何一个搏法?”
季梦雄道:“我父子已经只剩一条独臂,对付你的炎阳七幻掌与滴血剑、映血环,自然望尘莫及,如果你抛开这三样不用,就算是公平相搏。云中鹤脱口笑道:“这容易,既然你父子提出了这一条件,云某如不答应,那是不通人情了。”
季梦雄面部掠过一层阴骛之色,道:“口说无凭,还请你将滴血剑、映血环取下,放过一边。”
云中鹤冷然一笑道:“好吧,云某依你。”说话之间,当真把滴血剑、映血环解了下来,挂于一株树枝之上,而后横跨数丈,冷然道:“炎阳七幻掌非剑环可比。无法取下,但云某保证不用也就是了。”
季梦雄仰天狂笑道:“很好,云中鹤,咱们的血债可以就此了清了。”
独臂一挥,一拳捣了过来。
季世芳亦不怠慢,与季梦雄前后夹攻,各自捣出一拳。
云中鹤并不在意,身形晃动,一门面过,避开了两人的夹攻,双掌轻扬,两股无声无息的掌风分袭两人。
季梦雄父子似是早已练好了一番合攻之术,见状就地一滚,躲开云中鹤袭去的掌风,向云中鹤身边攻了过来。
云中鹤大为奇怪,一时倒看不出两人这算什么打法,但他艺高胆大,身形不动不移,仅是弯腰俯身,去扣两人独臂的腕脉。
他这一招快如闪电,式奇势急,两人绝难逃得过这一抓之势。
但李梦雄与季世芳父子并不去关心云中鹤扣到的十指,却把左右虚空的袖管一振,伸出了一支长达尺许的钢针。
原来两人断掉的左臂都已装上了半截假手,上面装上了一支淬毒的钢针。
两人似是早已练熟了这一绝招,配合得恰到好处,就当云中鹤双手十指已经触到两人腕脉之际,两人淬毒的钢针已经疾伸而去,刺向云中鹤的足踝。
云中鹤武功虽高,但他万没想到两人会有此一着,一个人在无备之间,再高的武功也难派上用场,及至发觉之时,已经是太晚了。
云中鹤只觉左右足踝同时一麻,功力顿时开始消散。
他大怒之余,一记炎阳七幻掌立刻出手,但可惜的是他出手太晚一些,两枚钢针具是淬上了绝毒之物,随着行血倾刻布满全身,他虽已击出了炎阳七幻掌但不过出现了一片红芒,顿时散了开去。
同时,蓬的一声轻响,云中鹤翻身栽倒在地。
季梦雄父子站起身来,一左一右,凝视着云中鹤狂笑道:“姓云的,你大概想不到会在阴沟里翻船,栽到我父子手中吧!”云中鹤强自提聚住一口真气,闭住心经,不使毒素内侵,仍然保持着清醒,凛然叱道:“季梦雄,这种手段太卑鄙无耻,虽然今天你们父子报了仇,但是报得并不光明,这是你们的羞耻。”
季梦雄仰天狂笑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何况是对你这种强悍的恶人,云中鹤,你就安心等死吧!”
云中鹤已被毒液侵及四肢,欲振无力,只好双目一闭,当真等死。
季世芳独臂拔出一柄匕首,咬牙俯身道:“云中鹤,当日我立重誓,要把你加在我父子身上的伤害,千百倍偿还给你,今天这日子终于到了.云中鹤,你打算怎么死法呢?”
云中鹤一声不响,瞑目无语。
他已不希望会有奇迹出现,因为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已经没有人会在这时前来救他,虽然痛苦,但这却是无可奈何的事。
他心中只有一点抱愧,那就是亲仇师恨,他想:恩师选错了人,他对不起恩师,云家三代的血仇,也将长埋九泉了。
季梦雄像欣赏一匹垂死挣扎的野兽一般,与季世芳在他的左右两边,面露着阴鸷笑意。
云中鹤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准备接受最悲惨的命运。
季世芳一声长笑道:“爹爹,您老人家先下手吧!”
季梦雄笑笑道:“孩子,恨他最深的是你,还是你先下这第一刀吧!”季世芳咬牙笑道:“爹爹,孩儿我有僭了。”
伸手掣出一柄匕首,叫道:“云中鹤,今天要叫你受千刀万剐之苦,我要先斩十刀,把你的双手十指削去,然后再碎割凌迟。”
匕首举起,向下削去。
眼见云中鹤就要受零刀碎割之刑,忽然,一声破空啸声传来,一枚闪光暗器不偏不斜的击中了季世芳的独手。
但听哎哟一声,季世芳手中的匕首甩出一丈余远,独手摇颤不已,原来一枚三寸多长的铁钉已经将他手掌钉穿。
季梦雄尚未看到是怎么回享,失声叫道:“孩子,你怎么了?”
季世芳大叫道:“爹爹别管我,快杀了他。”
季梦雄并未迟疑,手中也早已握了一柄匕首,当下凌空一扬,向云中鹤的心窝之上刺去。
但他匕首不过刺过一半,人却突然一震,像木雕泥塑一般的停了下来,同时叮的一声,匕首轻轻落于地下。
云中鹤眼皮微翻,这些已经看到了眼里,但他四肢麻痹难动,心头一宽,仍然瞑目不动。
但不幸的是就这样心头一宽之际,中气突然把持不住,只觉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季世芳见季梦雄被点了穴道,情知不妙,左臂毒针疾划,又向云中鹤的腹部刺去。
但他毒针划出一半,却像季梦雄一样,成了木雕泥塑的菩萨。
只见两条人影飘然而降,一红一白,竟是岳凤姗与君梦如。
二女站在场中,怔立了一会,岳凤姗幽幽地道:“按说真不该管这冤家的闲事。”
君梦如叹口气道:“先处理这两个家伙再说吧!”
岳凤姗轻哼一声,向被点穴的季梦雄父子喝道:“你们既然已断一臂,就该收身隐迹,静渡下半生的日子,妄想报仇,施展毒计,这就是你们的取死之道了!”
季梦雄父子穴道被闭,一言也无。
君梦如苦笑一声道:“姊姊,咱们已决定皈依佛门,就做点慈悲事,给他们一个爽快算了。”
岳凤姗颔首道:“好吧。这话也好。”
挥手一掌,震断了季梦雄的心脉,但见他身子一震,颓然倒地,一抹鲜血由口唇问流了出来,顷刻间气绝而死。
君梦如也不怠慢,同样的探手一掌,震断了季世芳的心脉,只见与他父亲一样,也口流鲜血而死。
岳凤姗轻吁一声道:“妹妹,咱们走吧!”
君梦如怔了一怔道:“走,但他毒伤不轻,把他留在此处,无异于将他置于死地。“
岳凤姗恨恨地道:“我实在恨他,但唉依妹妹说该怎么办呢?”
君梦如叹道:“宁可他不仁,不许咱们不义,依我看还是救救他吧。”
岳凤姗缓移莲步,将云中鹤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摇摇头道:“他毒素已攻入内腑,就算救他也来不及了。”
君梦如皱眉道:“这又怎么办呢?他还有呼吸,咱们总不能就这样把他丢下不管吧?”
岳凤姗声调一惨,忽然流泪道:“唉,可就叫我为难死了。”
君梦如急道:“咱们不能迟疑,先得把他弄到咱们那里再说。”
岳凤姗擦擦泪渍,忽道:“妹妹说得对,倘若此时此地遇上正义团的爪牙,咱们可就危险了。”
当下娇躯一伏,把云中鹤由地上抱了起来。
君梦如眸光转动,道:“姊姊就这样轻轻抱着他,我去牵他的马啊,还有他的滴血剑、映血环,也在这里挂着。”
于是,她迅快的取下了树上的环剑,牵着追魂铃马,随抱着云中鹤的岳凤姗绕过那片乱葬岗,向前走去。
此刻时当白日,视野广阔,岳凤姗与君梦如深恐遇上了正义团的人,两人飞奔疾驰,其势绝速,不大时光,到了一处村落之中。
那是傍山的一座小村,只有十多户人家,十分隐僻。
村外有一个十多岁的男童见状立刻迎了上来,叫道:“岳姑姑,你怎么抱了一个病人来,咦,君姑姑还牵着一匹马。”
岳凤姗喝道:“不用多问,快去告诉你岳叔叔。”
那男童叫道:“岳叔叔跟李爷爷去捕鱼去了,要到天黑才回来呢,岳姑姑,你要看到了才好笑呢,岳叔叔打扮得老鱼翁一样,脸上还抹了一脸的灰,一点都看不出是他来,他跟李爷爷高高兴兴的走了。”
岳凤姗没有心情听他说完,抱着云中鹤向一座低矮的院落中走去。那院中十分沉静,一株老槐,荫覆满院,三间茅舍,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岳凤姗进入房中,只见迎面桌上摆着一张字条,上面写是:“小兄实在太闷了,陪大叔去钓鱼消遣,黄昏后回来,小兄化装之术高妙,不怕被人识出破绽,可以尽管放心。”
上面就是这匆匆数语。
岳凤姗急得顿足道:“我这位哥哥真要命,去钓什么鱼,现在怎么办呢?”
当下连忙将云中鹤放入内室床上,只见云中鹤面色青乌,气如游丝,眼看着性命就要不保。
岳凤姗流泪道:“我们怎么救他呢?”
君梦如也硬咽道:“不管怎样,他和咱们都有过一段感情,这样看他死掉,实在于心不忍,但是怎样才能救得了他呢!”
岳凤姗连连顿足道:“唉,我的心都乱了,这可怎么办呢,他自己知觉已失,我们没办法助他运功迫毒,又没有解毒之药。”
君梦如忽然哭道:“姊姊,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岳凤姗急道:“只要能救得了他,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快说呀!”
君梦如摇头一叹道:“我说的办法并不是救他,我们只怕没有办法救他了,我是说,咱们陪他一块死了吧!”
岳凤姗怔了一怔道:“别说傻话,他现在并没死呀,要是他真的死了,咱们再陪他死也还不算晚呀!”
君梦如神色困顿的道:“除了这样之外,只怕是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岳凤姗双眼迷离,忽然双掌一拍道:“哎呀,我真糊涂死了,现放着一位稀世名医,不去找他,却在这里穷急什么”
君梦如忙道:“这位名医现在何处,我们快些去找他去呀!”
岳凤姗忖思着道:“他就在大使河畔的山庄北字坡,没有名字,只叫忘忧老人,医道高强,我十几岁的那一年曾经得过一场绝症,是他把我救活的。”
君梦如急道:“既是这样,咱们快些走吧。”
岳凤姗略一忖思道:“好,咱们走,不过,我得跟他那匹马儿商议一下,最好能载着咱们三人同行,才会快上一些。”
追魂铃马就在院中,岳凤姗闪身出屋,拍拍马颈,附在它的耳边道:“铃马,铃马,你的主人受了很重的毒伤,咱们要赶着救他,你能辛苦一点,载着我们三人么?”
追魂铃马像听懂了一般的轻轻点了点头。
君梦如已将云中鹤由房中抱了出来,于是岳凤姗当先上马,君梦如在后,云中鹤则挟在二女中间。
追魂铃马轻嘶一声,撒开四蹄,穿出大门,向前驰去。
它虽是载了三人,但却捷如流矢,丝毫没有沉重的感觉。
云中鹤虽然中毒甚深,但他已具有两百年以上的内功修为,仍然气息不绝,心有余温。
岳凤姗、君梦如心如刀割,急急催马而行,虽然他们对云中鹤与金手玉女的婚事觉得失望,甚至恨着云中鹤,但当他发生了危险,中毒欲死之时,她们却又奋不顾身,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救他。
这是她们无法不管的事,不如此做使她们无法安心,这是无法解释,也不能解释的事。
此刻正当午后不久,二女担心的是遇到正义团的人,所幸一路平静,并不曾遇到一个可疑之人。
半个多时辰后,已经望见了白浪滔滔的大位河。
岳凤姗引导铃马前行,向一片傍河的丘岭地带驰去。
在群岭环拱之中,一片只有十多户人家的高坡已在面前,正是北字坡。”
岳凤姗激动的叫道:“到了,就是这里。”
一带马头,向边上的一家茅舍走去。
那茅舍在数株冬青环绕之下,竹篱小院,十分清幽。
房门上挂了一个葫芦,门扉紧闭,静悄悄的听不见一丝人声。
但外面的竹篱术门却是虚掩着的,岳凤姗轻轻推开篱门,走至房门之前,轻轻敲门道:“无忧伯伯无优伯伯”
没有应声,岳凤姗回头焦愁的道:“糟了,他大概不在家,这可怎么办呢?”
君梦如皱眉道:“房门好像是开着的,我们何不进去看看。”
原来在岳凤姗轻轻拍门之际,房门已经裂开了一道隙缝。
岳凤姗并不迟疑,轻轻向房门上推去,只听呀的一声,房门顿时打了开来。
房中仍是静寂无声,岳凤姗当先而入,只见房中陈设雅洁,窗明几净,房间是一明两暗,左边的内室是卧室,右面则是药房。
药房中四壁皆有药架,其间放了无数的瓶瓶罐罐,另外则挂了许多的树枝野草,以及虫蛇之类的干尸等等。
正中一只鼎炉,似是炼药之用,摸上去犹有余温,可以想见那无优老人离开决没多久。
君梦如皱眉叫道:“真是不巧,他怎么不在呢?”
岳凤姗眸光转动,忽道:“他有一支大金葫芦不见了,一定是到河边的杏花村沽酒去了,大概不久就会回来,咱们等等吧!”
君梦如轻轻颔首,两人静静的,注视着气如游丝的云中鹤,就在房中呆呆的等了起来。
这等待的时间是难耐的,但毕竟一点一滴的渡过了半个多时辰。
云中鹤毒伤并没有恶化,但无忧老人却仍然没有回来。
君梦如焦愁的道:“奇怪,他怎么还没回来?”
岳凤姗也皱眉道:“是啊,听说那杏花村不过两三里路,他是应该回来了才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
忽然,君梦如一跺脚道:“姊妹,我党得好像有点不对了。”
岳凤姗一怔道:“什么不对了?”
君梦如道:“姊姊可知道这北字坡的十多户人家都是做什么的么?”
岳凤姗困惑的道:“他们有的耕田,有的在大位河捕鱼,也有的在山中打猎,妹妹,你为什么忽然要问这些呢?”君梦如凝重的道:“此刻不过午后甫过,为什么没有人呢?”
岳凤姗震了一震道:“是啊,按说至少也该有妇女小孩儿在家,但咱们到此这么久了,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君梦如急道:“这样看来,也许是出了事呢?”
岳凤栅不假忖思的道:“快,咱们出去看看。”
于是,两人相继迅快的奔出了元优老人的居处。
只有十多户人家的北字坡呈现着一片宁静,既不见有人的踪g也听不到丝毫的鸡啼大叫之声。
一轮黄昏的太阳照着这座贫穷的小村庄,稀稀的树木,破破烂的篱茅舍,在宁静之中又有一种萧条之象。
岳凤栅首先奔向靠近的一户人家,敲门叫道:“里面有人呢?”
没有丝毫应声。
君梦如急道:“不用顾忌得大多,推门进去看看吧!”
不待话落,伸手向房门推去,但听呀的一声轻响,房门已经打开来。
一阵刺鼻的血腥随之飘传而来,使岳凤珊与君梦如都差点惊叫了起来。
定神看时,只见房中躺下了两人,两人是一男一女,都是四十上下的年纪,显然是一对夫妻,在两人身边,尚有一个十多岁的女孩,似是两人的女儿,但却俱已被击杀致死,倒卧在血泊之中。
由血迹看来,显然死去不久,不过是在二女到此之前不久才发生的事。
岳凤姗咬牙道:“好狠的手段,这是什么人干的呢?”
君梦如皱眉不语,陷于沉思之中。
岳凤姗柳眉倒竖,杏目圆睁,道:“快,自们再查看一下别处的人家。”
君梦如摇摇头道:“不必再看了,这小村中不会再有一个活人,何必再多看这些惨相?倒是快些回去看云中鹤要紧。”
岳凤姗急道:“对,也许在这里行凶的人还潜伏未走。”
两人急忙退了出来,又向无忧老人的居处跑去。
幸而一切安好,云中鹤仍然躺在无忧老人的床榻之上.追魂铃马也仍然站在院落之中。
岳凤姗长叹一声道:“全村之人被杀,无忧老人却失踪了,他究竟现在怎样了呢?”
君梦如眸光转动,忖思着道:“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是在此村被屠之前,先行因事离去,脱过了这一劫,第二,是被那屠村之人掳去了。”
岳凤姗咬牙道:“他们为什么掳他,把他掳去又有什么用?”
君梦如苦笑道:“这作用可大了,他是位名医,任何人难免生老病死,有位名医守在身边,也许是可以延长寿命的一种保障。”
岳凤姗皱眉道:“这事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在咱们到来之前发生,也许这件事仍与咱们有些关联。”
君梦如颔首道:“我奇怪的就是这一点,但咱们诛杀季梦雄父子与到此之时,都不曾碰过一个可疑之人,这是谁的消息这么炔呢!”
岳凤姗在房中踱了几步,叫道:“现在且不管这些,问题是咱们眼下应该怎样?”
君梦如笑道:“除了这无忧老人之外,不知附近可还有能够治毒伤的名医没有?”
岳凤姗摇摇头道:“据我所知,是没有了。”
君梦如不加忖思的道:“既是如此,若依我的意见,我们不妨在这里等上一会。”
岳凤姗道:“为什么呢?”
君梦如道:“这理由很简单,既然别处没有治好云中鹤的希望,再盲目奔波,也没有用处,何况,以他的毒伤情形看来,只怕很难撑过四个时辰了,此外,那无忧老人还有一半可能是离家外出,也许等一会就会赶了回来。”
岳凤姗苦笑道:“我还担心着另外的一个问题,倘若这里的屠杀与我们有着关连,在这里等下去岂不太危险?”
君梦如摇摇头道:“若真是针对咱们而来,他们早已有了布置,现在走也太晚了。”
岳凤姗忖思道:“对,咱们等下去吧”眸光一转,又道:“妹妹你懂得药性?”
君梦如摇头道:“姊姊为什么要问这些?”
岳凤姗伸手向药宝中一指道:“他这里有不少的药丸药粉,其中必然有可以救治云中鹤毒伤的药物,倘若懂得药性,岂不就可以给他服下了?”
君梦如连连摇头道:“不行,那些药都不曾标上名称,而且药可医人,亦可害人,咱们丝毫不懂,岂可给他乱用。”
岳凤姗顿足道:“只可惜干爹不在,要不然这点事情一定难不倒他。”
二女边谈边等,大约又过去了半个时辰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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