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云天岳朗笑一声,道:“助敌树敌,尊驾以为值得吗?”
“邪剑”笑道:“老夫不怕树敌,但却不助敌。”
云天岳笑道:“难道你我会是朋友?”
“邪剑”脸色一整,道:“娃儿,难道说朋友只限于生聚而没有神交心仪之可能吗?”
好像突然明白了他的用心,云天岳朗朗的笑了一阵,道:“你相信有,云某似乎不该相信其无。”
话落脸色一凝,道:“你不怕云某施借刀之计?”
“邪剑”大笑道:“哈哈就是真个你有此一着,老夫也以为值得啊,哈哈”笑声仍是那么豪迈。
云天岳冷声道:“其价值可是在于证明你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邪剑”闻言一呆,又大笑道:“娃儿,对极了,老夫心中所想的,你全说对了,千金难买知心人,哈哈现在老夫觉得更值得?”
扫了身侧的“天香公主”一眼,云天岳坚定的道:“我们走吧!”
话落没有对“邪剑”再说什么,双双向东崖飞驰而去。
仰脸看看格外黑暗的天色“邪剑”自语道:“黎明快到了,你们再叫一段时间老夫就叫你们休息了。”话落重又坐了下来。
云天岳与“天香公主”飞驰到东边崖壁下“天香公主”忍不住开口道:“你看他真会助我们吗?”
点点头,云天岳肯定的道:“他不会骗我们的。”
话落拉起“天香公主”的玉手,低声道:“我们上去吧!”
话落猛一用劲,飞身直向崖上射去,借着崖壁上所插着的刀剑换气,两人很快的飞上了崖顶。
一路上“天香公主”没有再问什么,她,似乎体会出云天岳心头仍有一股无法向她说明的无形压力,于是,她开朗的心中又蒙上一层无法抹去的忧郁。
两人才登上崖顶,突听一个沉如洪钟般的声音笑道:“两位才到啊?”
在前时来回输送帮中弟子时,云天岳曾往返崖顶数次,并未发现有人踪,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云天岳突觉心头一沉,一个可怕的意念不由自主的浮上脑海。
俊脸微微变了一变,但立时又恢复原有的冷漠与平静,星目向四周扫了一眼,但见周围人影幌动,足有数百人,以左右崖边为起点,围成一个半圆。
正对着两人,是一个淡金脸,卧蚕眉,蓄有五柳长髯的七旬上下的老者,老者左边是个五旬上下,剑眉虎目的白面汉子,右边是个四旬上下,浓眉环眼,虬髯于思的黑脸汉子。
向三人打量了一眼,云天岳冷漠的道:“有劳各位久候了。”
淡金脸的老者一怔,笑道:“云帮主你猜老夫等来此何干?”
云天岳冷笑一声,才待开口,突听“天香公主”抢口笑道:“巨雕展翼行千里,你们可来得真快啊!”云天岳闻言一怔,立时明白了过来,俊脸一红,笑道:“在下唐突了。”
淡金脸老者朗笑一声,道:“好说,好说,老夫适才也有不是之处,云帮主休要见怪。”
话落大步走了过来,豪迈的笑道:“老夫家破人亡,大耻未雪,不愿言姓,云帮主只称老夫万灵雕就是?”
云天岳急上两步,两人四只手紧紧的抓在一起,良久良久才松开。
转过身去“万灵雕”朝书生模样的人一招手,道:“天星,你们过来。”
接过转对云天岳道:“这两个是老夫手下最得力的两个弟兄。”
话落朝书生模样的人道:“这位就是威名震江湖的云天岳,云帮主。”
白面书生朝云天岳淡淡的抱抱拳,道:“久仰,久仰,在下应天星,江湖同道送了在下一个绰号,‘三剑夺命’。”话落淡淡一笑,言辞间甚是倨傲。
“万灵雕”见状并不喝叱,形如未见未闻,接着又转向黑脸汉子道:“天松,过来,我给你引见引见!”
黑脸汉子虎应一声道:“俺知道他就是什么云天岳了”
话落大步走了上来,展开大手,一把抓住云天岳的手道:“俺叫‘万里云烟’石天松。”
话落双手紧抓住云天岳的手,一双铜铃眼,紧盯着云天岳。
由对方手上的劲道,云天岳知道他存心要较量一下,淡淡的笑了笑,道:“云某久仰了。”俊脸上毫无异样之色。
“万里云烟”石天松见状哼了一声,全身功力突然全部贯注在右手上,云天岳却依然含笑而立,似无感觉。
似乎没想到“万灵雕”度量会如此之低“天香公主”芳心暗怒,冷笑一声,道:“天岳,你这么做不觉得太冷落了朋友吗?”
云天岳心中亦暗自不悦,闻言冷漠的一笑,道:“石兄好深厚的内力呀。”话落左臂神功一注,缓缓向上抬了起来。
“万里云烟”只觉五抓一松,好像云天岳的左手突的肥胖了许多,自己五指竟被涨开了,不过,此时他已无暇顾虑这些了,因为,他必需要阻住云天岳的手抬起来。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却丝毫无法改变那只手缓慢向上移动的速度,一张黑脸已涨成了猪肝色。
俊脸上依旧挂着那么一抹冷漠的笑意,已渐渐抬到了胸口,云天岳轻笑一声,道:“石兄何不低头看看?”
瞪大的铜铃眼在云天岳脸上扫视了一阵,缓缓挪到手上,目光到处,立时骇得心头一跳,敌情,自己双手离云天岳的手足有一寸多远。
咬牙切齿的嘿了一声,手背上青筋因用力过度全跳了起来,但却一分一毫也没减少。
突然松开手“万里云烟”大叫道:“妖术,妖术。”
“万灵雕”闻言笑道:“要怎么样才不算妖术?”
“万里云烟”石天松脱口道:“有本事,你与我比比脚下的工夫。”
“万灵雕”对云天岳道:“云帮主,老夫这个兄弟一向不知天高地厚,这不情之求只怕云帮主不会答应呢?”
云天岳心中本已动了怒气,不想再与他们联手“万灵雕”话这么一说,云天岳却又无法拒绝。
冷漠的笑了一声,云天岳道:“天黑夜寒,云某若开声拒绝,岂不有伤故人厚爱之情,石兄请,云某接着就是了。”
“万里云烟”闻言大喜,朝百丈外的一处高峰一指道:“就以那座山峰为目标,你我到了那里再回来。”
看也没看一眼,云天岳道:“尊驾请。”
“万里云烟”生性鲁直,闻言沉声道:“你发令吧!”
冷漠的笑了笑,云天岳突然沉喝道:“走!”
“走”字才一脱口,但见眼前一花“万里云烟”已不知去向,这速度,实在快得骇人听闻。
云天岳没想到此人轻功如此骇人,心头一震,那敢大意脚下一加劲,人也一闪而逝。
“三剑夺命”应天星嘴角浮上一抹得意的笑意,转对“万灵雕”道:“大哥,你猜这次谁胜?”
“万灵雕”笑道:“云天岳。”
应天星脸上笑容一收,道:“凭什么?”
“万灵雕”笑道:“他走得晚。”
应天星道:“你不觉得是他低估了三弟而大意了吗?”
“万灵雕”正色道:“练武的人从不用大意二字。”
就在这时,场中人影一闪,落下了云天岳。
云天岳落地不久,突听划空传来一声大笑,道:“哈哈云天岳,这次!”
话声未落,场中落下了石天松,他底下的话,却被呈现在眼前的事实打住了。
怔怔的盯视着云天岳,他痴痴的道:“你不是一直像影子一样的跟在俺后面吗?怎么,怎么你又先到了。”
“天香公主”欢悦的娇笑道:“魔影啊!”直勾勾的盯着云天岳“万里云烟”茫然的道:“魔影,魔影,俺输了。”
“万灵雕”淡金脸上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欣慰笑意,转向应天星道:“天星,你怎么说?”
白脸一红,应天星翻腕拔下背上那柄古色斑烂的长剑朝云天岳一抱剑,道:“云帮主,小弟不知自量,班门弄斧,斗胆在云帮主手下讨教几招?”
“万灵雕”依然没有阻止。
俊脸上浮上一抹掩盖不住的怒意,云天岳冷冷的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话落大步走向应天星,道:“云某愿领教尊驾的夺命三剑。”
看看身前三尺左右的云天岳,应天星道:“云帮主请亮兵器。”
冷漠的笑了笑,云天岳道:“云某无意伤害尊驾。”言下显然含有轻视之意。
白脸上的肌肉激动的跳动着“夺命三剑”应天星冷笑一声道:“这番盛情小弟心领了,云帮主,刀剑无眼,小弟以为”
冷冷的截住他的话,云天岳道:“尊驾若强逼着云某再解释下去,那可就不大好听了。”
“夺命三剑”应天星闻言大怒,长笑一声道:“哈哈云帮主,你说得够爽快了,应某若再婆婆妈妈的就不像汉子了。”
话落白脸突然一沉,冷喝道:“接着。”
长剑一挽,如霜寒光耀眼生辉,三朵斗大的剑花,惊雷迅电般的掠向云天岳三路。
剑招快是快得惊人,但却看不出什么惊人的变化。
云天岳身子向左一侧,才想转身,突见每朵剑花中又演变出三朵,正将自己闪避之路封住,心头一震,左倾之身子向右一幌,紧跟着一旋,以快得令人眼花的速度由左边闪出。
开头,应天星以为云天岳要向右边退出,但却没料到他会以退为进,仍由左边脱出剑幕。
心头微微一凛,手腕向回一带,接着向外一送,冷喝道:“这是第二招。”
剑招一出,人由定势转成动势,绕着云天岳急转一周,六朵剑花就在他转动之际倏然攻出,剑圈范围极小,使人不易闪避。
知道他这六剑中仍藏有杀机,云天岳不敢大意,观准空隙,身子一动,突见六朵剑花合成了十八朵,如惊涛骇浪般的涌向中央。
中心范围本就不大,剑招推叠犹如泼水,丝毫空隙都没有,使人不知由何躲起。
剑眉倏然一竖,云天岳把心一横,轻喝声中“一鹤冲天”向阵心中直冒上去。
“夺命三剑”冷哼一声,手腕一振,暴喝道:“三剑夺命!”
剑尖由下而上,九剑先出,跟着幻出二十七朵剑花,犹如地毡,平整的铺满了云天岳足下五丈方圆之内。
惊惧的娇呼了一声“天香公主”人都骇呆了“万灵雕”则双臂上聚满了功力,以备必要时助云天岳脱出险境。
人在空中不能借力,周围的人都认定云天岳是败定了。
冲上去的身子开始下降,十几丈的距离眨眼即尽,地上挥舞的剑势却丝毫不减。
就在云天岳距剑幕不足五丈高“万灵雕”抬臂欲待出掌之际,突听云天岳长啸一声,身子就空一侧,突然幻出数不清的人影,直向剑幕降落下来。
那速度实在太快,快得使人分不出那个是实那个是虚,而不知如何选择。
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应天星忖道:“每个影子我都不放过,我就不信你能飞上天去。”
思忖间,人已向那片人影攻了上去,指顾问,连扎了二十七剑,但都剑剑落空。
心头暗自一骇,才待再攻,突见漫天人影全消,不由一呆。
就在这时,突听身后一个冷漠的声音道:“夺命三剑,的确名不虚传。”
缓幔的转过身来“夺命三剑”脸上凌人的傲气全消,他怔怔的望着云天岳道:“云帮主,这是魔影?”
他脸上的愧色,倒使云天岳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淡淡一笑,道:“不错,云某逃得侥幸。”
突然抛下手中长剑,应天星一揖到底,恭敬的道:“应某今日才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以流萤之微光,亦想与当亮之皓月争辉,以微末之技艺,竟想目空当今之武林,适才斗胆冒犯之处,应天星不敢求恕,唯日后云帮主如有用得着应某之处,虽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云天岳急忙抱拳还礼道:“应大侠言重了,云某年轻识浅,方才冒犯之处,应大侠若不见怪,于心已足,应大侠之言,实令在下汗颜。”
一直呆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万里云烟”石天松,见状心头一动,三脚并作两步的走了过来,一拍应天星的肩膀道:“老二,你可是真服了?”
应天星坦然一笑,道:“没有什么不服的理由啊!”“万里云烟”石天松闻言哭丧着黑脸道:“还是你乖巧啊,像俺这心笨口拙的人,呆立了半天就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老大下不了台半天,真真是,唉!他娘的笨到家了。”
笑了笑,应天星道:“现在也还来得及啊。”
看看云天岳“万里云烟”石天松讪讪的迈上两步,一抱拳,唱了个大喏,道:“云帮主,俺是从里面的心肝五脏到外面三万六千根毫毛都彻彻底底的服你服到家了。”
云天岳闻言真想笑,-见到他那种至诚的表情,却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当下忙抱拳还礼道:“石大侠休如此说,云天岳担当不起。”
“万里云烟”石天松闻言瞪大了眼,道:“俺说的是真话啊!你你怎么不当呢?”
这时,只听“万灵雕”大笑一声道:“好了,好了,老三,你别老罗嗉了,我们还得计划正经事啊。”
“万里云烟”正色道:“俺说的也是正经的啊!”“万灵雕”笑道:“我没说你说的不是正经的啊!”话落转向云天岳,脸上神色一整,肃容道:“云帮主,时间有限,长话短说,这些人,老夫要交还给你了。”
云天岳闻言一怔,道:“还给我?”
“万灵雕”正容道:“雁堡十八堡,原本就是玉佛帮的一个支部,因令尊当年与雁堡堡主有岳婿之亲,不便指挥才将雁堡白玉佛帮分出,现在,当然应归你指挥了。”
云天岳正色道:“这个,云某实难从命。”
“万灵雕”长笑一声,道:“哈哈帮主,你可能至今仍在怀疑老夫纵容两个兄弟与你较
量是心中怕你抢了领导之权吧?”
云天岳俊脸一红,不知如何回答。
“万灵雕”豪放的笑道:“统领全帮之众,归功智计均需有过人之处,玉佛帮虽非初立,-
却一度中断,帮主年轻,武功智计则难免有令帮下弟子怀疑之处,老夫之所以不阻止今日之赌斗
,乃是欲使众人知道你统领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当之处。”
话落望了应,石二人一眼,道:“应天星与石天松与老夫有兄弟之情而无手下之份,其去留
老夫不能限制,但却又不忍帮中失此干才,是以,老夫斗胆暗自决定,欲使他俩折服于帮主手中
,而留住此栋梁之才。”
应天星怔怔的盯着“万灵雕”道:“大哥,你只要一句话,我兄弟几时说过半个不字?”
“万灵雕”笑道:“今后行事不是冲着我,而是冲着帮主,一朝不容二主,老夫希望新立的
玉佛帮,其团结一致之心,能更胜于当年。”
应天星突然明白了,云天岳也全明白了,-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人丛中挤出了“神狐”贺延龄,他急上两步,高声道:“今夜,玉佛帮又要重整旗鼓
了,参见帮主。”话落当先跪了下来。
一声引路,引起了普遍的共鸣,除了云天岳与“天香公主”依旧站着之外,众人全都跪了下
来。
东方,已露出一丝曙光。
灰暗朦胧的曙光,才把黑暗中静伏的峰岭照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号叫了半夜的惨吼声已由疏
落归于静寂,第一个接触像是结束了,-却只是第一个。
玉佛帮众原先栖息藏身的石洞外的广阔石崖上,此时正聚集着不下三百人,他们的目光,却
不约而同的向昏暗的谷底搜寻着。
在这些人的前面,并排散立着五个领导模样的人物,一个白袍黑脸,一个背插双戟,其他三
个,则以黑巾蒙住脸,看不出是什么样的人物。
黑脸老者向谷底打量了一眼,道:“咱们是等他们上来呢?还是下去?”
背插双戟的老者才想开口,突听一个灰眉蒙面人轻蔑的笑道:“小小一个不成气候的玉佛帮
,连本帮谷中那些未成气候的东西都战上个大半夜,他们那有勇气上来。”
背插双戟的老者不以为然的道:“云天岳功力不弱,以本座之见,我们还是等他们上来比较
好些?”
灰眉蒙面人闻言突然转向他,道:“陶堂主,你可是吃过那云天岳的亏了?”
敢情此人是“双戟遮天”陶子爵。
“双戟遮天”陶子爵老脸一红,沉整道:“本座虽然未曾与云天岳交过手,-却曾亲眼见过他只身挫败了四奇僧。”
似乎没想到“双戟遮天”敢顶撞他,灰眉蒙面人精目中冷芒一闪,冷冷的道:“老夫武功虽非四奇僧之敌,但是,老夫却知道武学一道无取巧之可能,陶堂主,你知道云天岳几岁吗?”
“双戟遮天”对这些在帮中具有特殊身份的蒙面人物,心中虽然也畏惧三分,但当着自己这么多手下,却也不肯过份示弱,接口道:“不过二十岁。”
灰眉人冷声道:“那你相信他真具有能敌过四奇僧的功力吗?”
“双戟遮天”老脸一变,道:“七路巡察既不相信陶某之言,这不是多此一问吗?”
“七路巡察”冷然一笑,道:“老夫不信你,你可知道代表着谁不信你吗?”
老脸突然一变“双戟遮天”想到帮中弟子过去那些神秘失踪的事情不由打心底深处冒出一股寒意,态度一变,恭身道:“本座誓死忠于五岳。”
“七路巡察”冷笑一声,道:“但愿陶堂主能口心一致。”
这时,天色已然大亮,兔死狐悲,黑脸老者不忍心眼看着陶子爵受人奚落,当下向谷中扫了一眼,脱口惊叫道:“咦,他们都跑到哪里去了?”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全都由争论的两人身上转向深有五十丈的谷底,目光到处,只见遍地尸体,鲜血处处,躺于血泊中的,大部份都是身着黑衣的。
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集中向谷中央那个背对着他们而坐的唯一没躺下的人。
黑脸老者向身后三个蒙面人望了一眼,道:“我们是否要下去?”
灰眉蒙面人身侧一个淡眉蒙面人冷声道:“网中鱼,釜中鳖,反正跑不了的,先问问他看看才说。”
黑脸老者应了声“是”然后转脸朝谷中沉声问道:“喂,谷中那坐着的,你可是玉佛帮中的人?”
谷中坐着的人,动也没动,也没答话。
黑脸老者脸色一沉,冷声喝道:“那小辈,你可是断了气了?”
这次,那人可开腔了,冷哼了一声,道:“你祖宗我此时血气正旺,你这有眼无珠的狗杂碎怎么一大早就咒我呢?”
黑脸老者没想到问了半天竟换来了这么一句,几乎气炸了肺,暴声道:“相好的,好汉斗手不斗口,你何不放漂亮些。”
那人仍然没转过身来,冷笑道:“要斗,你下来不是更漂亮吗?”
黑脸老者一向目高于顶,闻言冷笑一阵,道:“老夫就下来会会你。”话落就要动身。
“双戟遮天”一把拉住他,道:“墨儒,慢着,假使兄弟没听错声音的话,此人是‘邪剑’易见心。”
抬起的脚步立时放了下来,倏然扭过头来,黑脸老者——“墨儒”盯着陶子爵道:“邪——剑?你见过他?”
三个蒙面人心头也是为之狂震,三人六只眼睛全都不约而同的盯在“双戟遮天”陶子爵脸上。
“双戟遮天”陶子爵沉声道:“兄弟奉命追捕云天岳时曾遇到过他。”
仍有点不大敢相信“墨儒”脱口道:“真是他吗?”
“双戟遮天”陶子爵道:“兄弟曾与他动过手,可能是兄弟武功太差,在他手中,兄弟没走出三招。”
“七路巡察”这次没再吭气“墨儒”开口道:“他怎么会与玉佛帮走到一起去呢?等我问问看是不是他再做道理。”
话落沉声道:“谷中坐的可是易见心,易大侠吗?”
那人冷笑一声,道:“别那么麻麻烦烦的叫一大堆了,直接叫老夫‘邪剑’不是更简单明了吗?”
那人一承认是“邪剑”“墨儒”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七路巡察”此时开声道:“江湖传言,‘邪剑’不与任何人同行,阁下既是‘邪剑’,怎会到这里来呢?”
“邪剑”冷声道:“这里是你家的财产?”
“七路巡察”大笑一声道:“这里若是老夫的财产,则老夫非常欢迎你‘邪剑’光临,只可惜!”
“邪剑”接口道:“少咬文嚼字,老夫就知道这里不是你的。”
“七路巡察”笑道:“明眼人,不跟着人家淌浑水,易大侠可知老夫等此来的目的?”
“邪剑”冷声,道:“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出来不是更干脆些吗?”
“七路巡察”大笑一声,道:“哈哈好,老夫此来的目的是要消灭玉佛帮的遗孽,易大侠,他们可在谷中吗?”
“邪剑”冷冷的道:“你们不会自己下来看吗?”
“七路巡察”道:“易大侠与此事无关吗?”
邪剑模棱两可的道:“有关怎样?无关又怎样?”
“老夫好决定待客之道啊!”缓缓站起身来“邪剑”倏然转过身来,大笑道:“哈哈老夫一向没善待过江湖同道,因此,也不敢期望江湖同道善待老夫,哈哈”崖上五个人闻言同时一怔“墨儒”轻声道:“这老邪物来意不善,我们如果下去,得特别小心着他。”
“双戟遮天”道:“我们得设法先知道玉佛帮的人是否也在谷中,假使他们巳溜了,咱们犯不着下去招惹他。”
“墨儒”蛮有把握的道:“此谷的唯一进出口,我们已派人把住,还有其他四位巡察在那里督导着,除了那里之外,以玉佛帮中那些人的武功而论,便只有这里可以上得来,这里我们一直守了一夜,他们不可能溜掉,我想他们一定是藏在我们脚下的石岩底下,是以我们看不到。”
其他三个蒙面人闻言同时点头,道:“此言有理。”
“双戟遮天”心中虽然不以为然,但却孤掌难鸣,当下问道:“看来我们是非得下去了?”
“墨儒”道:“只此一途可走,不过,下去之前,得先想好收拾‘邪剑’易见心的法子。”
淡眉蒙面人此时开口道:“我三人合力足可收拾下那老家伙了,除了他之外,玉佛帮目下还有些什么辣手的人物?”
“墨儒”想了想道:“云天岳与天香公主是他们的主力,风雷神虽然凶猛,但却有勇无谋,不足为患。”
淡眉老者道:“以你二人之力,能不能拾得下云天岳。”
“墨儒”心头一震,暗道:“再加上两个也许差不多。”
心里虽然这么想,嘴里可不敢这么说,眸子一转,道:“本座未与云天岳接触过,他的武功底细不能完全了解。”
淡眉蒙面人又转向“双戟遮天”道:“你以为呢?”
“双戟遮天”忙道:“本座想法与墨儒相同。”
略微沉思一阵,淡眉蒙面人,道:“那边还有四个巡察,到时候你俩不行时,他们自然会前去协助,就这么办了。”
除此之外,的确也没有别途可走,是以,其他的人谁也没有异议。
淡眉蒙面人突然对“墨儒”道:“发号箭,叫谷口的人先攻进来。”
“墨儒”点点头,右臂向上一举,沉喝道:“发号箭。”
三枝号箭夹着呼啸之声,直向谷口射了过去,号箭发出没多久,谷口突然涌出五六十个黑衣人,为首的是四个蒙面老者。
谷口的人一出现,崖上“墨儒”双臂高高举起,沉声大喝道:“冲下去。”
于是,数百帮众犹如潮水般的自崖上冲了下去。
就在众人冲下去的同时,他们身后的高崖上出现了近百玉佛帮的帮众,为首之人是云天岳与“天香公主”
两批人先后冲入谷中,-却先后都呆住了,敌情除了遍地尸体与中央负手而立的“邪剑”之外,谷中没留下一个活人!
这突然其来的景象把这两批的人全弄得满头雾水,呆住了。
看看那些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邪剑”打心底深处乐开了,狂笑一阵,道:“哈哈佩服,佩服,这一着的确太高明了,啊哈哈”笑声把众人震回到现实的境况来“墨儒”恼羞成怒的大喝道:“住口!”
止住笑声“邪剑”指指自己的鼻尖道:“你叫我?”
墨儒心头一动,道:“除了你还有谁?”
“邪剑”怔仲的点了好几次头,道:“嗯,嗯,除了我还有谁?是啊,哈哈”“墨儒”心头唯一的一点希望又消失了,厉声冷喝道:“邪剑,如果你想到你目下的处境,老夫相信你一定笑不出来!”
“我?”“邪剑”指着自己的鼻子,怪模怪样的道:“你,哈哈你错了,如果你知道这件事有多么好笑,就是刀架你脖子上,你也不能不笑啊,哈哈”“墨儒”冷喝道:“少装疯卖傻,‘邪剑’,你可放明白点。”
“邪剑”仍然大笑,道:“浑东西,你越正经,老夫越忍不住要笑,哈哈向那边看看。”话落向东壁陡壁一指。
顺着“邪剑”指的地方望过去“墨儒”细看了良久,才看到那些插在石壁中的刀剑柄,一颗心好像突然掉进了,无底深渊,直往下沉。
“邪剑”笑道:“这些工具是你们供给那娃儿的啊。”
“墨儒”茫然的道:“逃走了?”
“邪剑”大笑道:“哈哈逃走了?狗杂碎,你相信他花了那大的心血想出来的妙着,目的只是为了逃走吗?”
“墨儒”已渐渐镇定了下来,冷笑一声,道:“老夫就不相信他们敢与本帮抗衡。”
“邪剑”冷笑了一声道:“黑小子,你可是想套老夫,把他们的去处说出来?你的那点智计与那娃儿相比,可真有天壤之别呢?”
不理会“邪剑”的讽刺“墨儒”冷笑一声道:“你不是说云天岳不会逃吗?”
“邪剑”道:“是啊!”“双戟遮天”忍不住接口道:“既然不逃,就该出来才对啊。”
“邪剑”打量了“双戟遮天”一阵,道:“狗东西,你居然敢再来,这可真叫自闯地狱!”
话落一顿,道:“你们真要见他吗?”
“墨儒”冷声道:“你以为老夫跟你说笑?”
“邪剑”脸色一沉,道:“笑话,你配吗?”
话落老脸突然一沉,冷冷的盯着他道:“未见他之前,你们说他逃,就算是逃,他也真的逃成功了,见了他,你们会想逃,但只怕无法如愿。”
话落向“墨儒”等人来时的崖上一指,道:“你们狗眼不瞎,自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