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没错,我错了?”
李存孝道:“姑娘也没错,话不投机,我就此回转总可以吧?”
冷凝香道:“不可以,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李存孝道:“我要想走,谁也拦不住我的。”
冷凝香道:“你试试,你敢动一动我就杀了你。”
李存孝淡然一笑道:“姑娘,记得我说过,我不屈于威武。”
迈步就走。
香风一阵,白影飞闪,冷凝香已站在楼梯口拉住去路,只见她那双霜刃般目光中充满了气愤与杀机。
李存孝傲立未动,而眼也一眨不眨。
突然,冷凝香那霜刃般目光隐敛得无影无踪,只听她冷冷说道:“你的确很傲,是我生平仅遇比我还傲的人,只是你要明白,我约你来并不是要你在我面前显傲的。”
“一样,姑娘。”李存孝道:“我来赴约也不是来受人冷言冷语一再责难的。”
“你”冷凝香一双美目之中又现霜刃,但刹时又不见踪影,只听她缓缓说道:“告诉我,你可知道你身畔那个人儿是谁?”
李存孝道:“当然知道,我岂会跟一个不认识的人在一起,尤其是一位姑娘。”
冷凝香道:“说说看,她是谁?”
李存孝道:“姑娘什么意思?”
冷凝香道:“先别问,待会儿你自会明白。”
李存孝道:“‘寒星门’的温飞卿温姑娘。”
冷凝香道:“先是侯玉昆、‘白骨三煞’,后是温飞卿,你怎么老跟这种人在一起?”
李存孝道:“这就是姑娘问我是否知道她是谁的用意所在?”
冷凝香道:“不错,你要是不知道她是谁,那就算了,你既然知道她是谁,我就要问问你为什么老跟这种人在一起?”
李存孝道:“在姑娘眼里,侯玉昆、‘白骨三煞’,跟这位温姑娘是哪种人?”
冷凝香道:“你要我说么?”
李存孝道:“我已经问了,姑娘。”
冷凝香道:“侯玉昆、‘白骨三煞’是小人,是邪魔,‘白骨三煞’虽然声名较侯玉昆为狼藉,可是我认为‘白骨三煞’还比侯玉昆好一点,因为他们是真小人,侯玉昆却是伪君子,至于那温飞卿,你既然认识她,就该知道她在外头的名声。”
李存孝道:“我承认侯玉昆跟‘白骨三煞’是小人、是邪魔,而且我认为姑娘那真小人与伪君子两句入木三分,令人生厌,至于温姑娘”
顿了顿,接道:“我知道姑娘是一番好意”
冷凝香道:“不是,我为什么对你有好意,你要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谁也管不着,我只是问问。”
李存孝像没听见,接着说道:“我也知道武林中背地里是怎么说她,我无意为谁辩护,我这个人一向如此,是就说是,非就说非,据我所知,温姑娘以往嗜杀是实,但她绝不是一般人口中的那种女子,而是最近性情大变,连那嗜杀的习气也改了”
冷凝香“哦”地一声道:“真的么?那我倒要额手称庆了,她为什么会性情大变,就是因为有你这么一位须眉知已么?”
李存孝道:“姑娘不必如此,我说的是实情实话,姑娘要信就信,要是不信的话,我也不愿勉强!”
“是嘛,”冷凝香道:“温飞卿她是个怎么样的人,本来就跟我无关嘛。”
李存孝道:“这也是实情实话。”
冷凝香道:“你这个人怎么不知好歹?”
李存孝道:“谢谢姑娘的好意,只是我并不是三岁孩童,温姑娘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也唯有我最清楚。”
冷凝香道:“那么,她在外头的名声,难道都是无中生有,恶意中伤?”
李存孝道:“只怕姑娘说着了,我敢说确是如此,武林中说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煞星,那是实情实话,不过那也是以前,如今不能这么说。”
冷凝香冷笑一声,道:“这么说你还要跟她在一起了?”
李存孝道:“事实如此,姑娘。”
冷凝香道:“你不怕人家蜚短流长,把你当成”
李存孝截口说道:“姑娘,唇舌可以杀人,我深知唇舌的厉害,只是我仰不愧,俯不作,并不在乎人家怎么说。”
冷凝香道:“好个仰不愧,俯不作,这么说,你跟温飞卿之间并没有什么。”
李存孝道:“道义之交,我欠过她的活命恩!”
冷凝香呆了一呆道:“你欠过她的活命恩?”李存孝道:“是的。”
冷凝香道:“怎么回事?何时何地?”
李存孝道:“这个姑娘就不必管了,反正我欠过她的活命恩就是。”
冷凝香没说话,凝目良久始道:“她救过你?”
李存孝道:“那当然,要不然,又怎么能说是活命恩。”
冷凝香道:“据我所知,温飞卿是从来不救人的,那怕是举手之劳。”
李存孝道:“事实上,她确是救过我,保住了我一条命。”
冷凝香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我有点明白了,我现在也相信温飞卿的确有所转变了。”
李存孝道:“那就好。”
冷凝香话锋忽地转道:“你跟她一起到江南来是”
李存孝道:“各人有各人的私事。”
冷凝香道:“侯玉昆他们几个呢,怎么没见跟你在一起?”
李存孝道:“各人有各人的事,我总不能老跟他们在一起。”
冷凝香道:“你有什么事?”
李存孝道:“一些私事。”
冷凝香道:“听说你两个要畅游‘富春江’去?”
李存孝微微一怔道:“姑娘这是听谁说的?”
冷凝香道:“温飞卿自己亲口说的。”
李存孝凝望着她,没说话。
冷凝香道:“你两个在酒楼上谈笑那么大声,几里外都能听得见。”
李存孝恍然大悟,道:“姑娘当时也在那家酒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