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再动。
郭璞笑道:“怎么样,阁下,要不要我把船再靠近些?”
左边黑衣蒙面人厉笑说道:“那敢情好,你靠过来吧!”
郭璞笑道:“你以为我会那么傻么?听着”
他突然发声说道:“老人家,我想麻烦两位令郎一趟。”
李顺忙道:“客人尽管吩咐,麻烦不敢当!”
李顺道:“我先谢了,两位令郎可会水?”
李顺道:“长年水上生涯,哪有不会水的?”
郭璞道:“那好,麻烦他两位带着家伙,下水去在那条船底凿上几个大洞,然后咱们看水淹耗子,只记住,要潜水!”
这是个报仇的机会,李顺刚一声答应,砰然两声他那两个儿子已下了水,水花一翻便已不见,果然好水性。
众喇嘛魂飞魄散,左边黑衣蒙面人厉声叫道:“姓郭的,你敢”
郭璞笑道:“有什么敢不敢的,凡叛逆,遇上格杀勿论,这是王法,谁叫你们敢胆大妄为,拦路劫钦犯?”
话声方落,只听那条船底响起了一阵砰砰之声。
众喇嘛机伶暴颤,左边那名一挥手,道:“咱们跟他拚了,走!”
领着众喇嘛腾身欲起。
适时,由下游江面上顶风破浪、如飞驶来几艘“浪里钻”快船,共有五艘之多,每条船头站着一个人。
只听站在最中那条船头之人扬声喝道:“姓郭的,武林水路豪雄到了,你纳命来吧!”
左边黑衣蒙面人却也机灵,一摆手,立即停身不动,扬声唤道:“朋友们快来,姓郭的凿了我们的船。”
只听那人说道:“没关系,朋友们到了,他害不了人!”
这是哪路豪雄来得这么快?
郭璞皱了眉,这些武林水路忠义豪雄不明所以,假如他们反过来派人凿了这条船,那后果便不堪设想。
郭璞脑中闪电百旋,双眉一扬,震声喝道:“你们停船,否则我先杀了两名犯人!”
这一招果然有效,那五艘快船冲势立为之一顿。
然而,左边那黑夜蒙面人却道:“朋友,别上了他的当,他不敢动那两名重犯,否则回去交不了差,他是死路一条!”
只听那人笑道:“说得是,多谢这位朋友!”
一挥手,五艘快船又动。
郭璞冷笑喝道:“那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不回去了,你们看着,海腾、海骏,把人押出来!”
舱里一声答应,海腾、海骏推着曾静、张熙走了出来。
这一来,那五艘快船立又停住。
郭璞笑道:“这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知进退的是高人,曾先生,麻烦你一下,要他们由哪儿来回哪儿去!”
曾静立即明白,当即跨前两步,大声说道:“曾静在此,诸位是哪一路的英雄好汉?”
站在中间船头那人立即应道:“长江四十八水寨弟兄见过曾先生!”
敢情是领袖长江水路的四十八寨英雄好汉。
曾静遥遥拱手说道:“谢谢诸位冒险前来搭救,曾静安好无恙,此去京师也没有什么凶险,诸位请回去吧!”
长江四十八水寨那人尚未答话,郭璞已然说道:“曾先生字字清晰,诸位该都已听见了,还是请”
左边那黑衣蒙面人突然厉声叫道:“朋友,这姓郭的分明有所畏惧,所以用曾先生来挡咱们,重犯上京,哪有不斩之理,诸位”
他话犹未完,长江四十八水寨那五艘快船上已起了骚动,异口同声,一致要拚死救人。
郭璞双眉一扬,道:“曾先生,请再说几句!”
曾静立又振声道:“曾静何德何能,诸位要是想让曾静安全,请速回头!”
此言一出,五条快船上骚动立止,随听那人道:“姓郭的,开船走你的,四十八水寨不拦你就是了。”
郭璞道:“我自然要走,只是话说在前头,我这一路水上若有丝毫异动,你们可别怪我立即拿他两个开刀。”
一顿,他又接道:“老人家,两位令郎回船了么?”
只听李顺应道:“客人,他俩已回来了。”
“好!”郭璞道:“准备开船”
李顺答应了一声,郭璞随又转向曾静,道:“曾先生,请说句话,让他们走!”
曾静扬声说道:“诸位怎么还不走?”
四十八水寨那人说道:“曾先生请看,那条船快沉了,我等要救人!”
是不错,那条船已在逐渐下沉。
郭璞道:“那位有脸不能见人,而且滥杀无辜船家,不救也罢!”
左边那黑衣蒙面人急忙叫道:“姓郭的,你敢无中生有,血口喷人,那几个船家都在你船上。”
郭璞道:“若不是我略施心智救得快,只怕他几个早被杀了!”
那左边黑衣蒙面人道:“毕竟他几个还活着!”
郭璞道:“不错,是还活着,但你就别想等他们救你们!”
话声一落,他立即喝道:“海腾、海骏,带两位先生进舱去!”
海腾、海骏应了一声,拥着曾静、张熙回了舱。
那里四人回了舱,郭璞立又扬声说道:“老人家,开船,往那艘大船靠,我救他们!”
李顺应了一声,船立动,缓缓向那艘大船靠去。
郭璞双手又暗扣了一把“断魂砂”与一把“梅花针”双臂凝足功力,静等两船靠近,众喇嘛出手。
他料定两船一旦靠近,那些喇嘛一定会不怕泄露身分地向自己下手及劫人犯,到那时,喇嘛们对付他一定全仗那歹毒霸道的火器。
喇嘛们只一亮火器,他便可立即揭穿喇嘛们的身分,只要喇嘛们身分一露,四十八水寨豪雄定然会不顾而去,这样就可免四十八水寨上当招祸了。
两船距离本在二十丈内,如今这一开船,转眼间已近十丈,左边那黑衣蒙面人猛然喝道:“姓郭的,你要干什么?”
郭璞道:“救你们哪,我怎忍心看着你们喂了王八!”
只听四十八水寨中那人喝道:“姓郭的,用不着你假慈悲,我们自己”
他话犹未说完,那左边黑衣蒙面人已狞笑一声挥了手,又是四名黑衣蒙面人自他身后腾身掠起。
郭璞扬声喝道:“好心没好报,看这个!”
他双手一扬,可没有当真打出暗器。
虽是假的,却吓坏了那四名喇嘛,他四个不约而同一抖手取出了火器,半空中就要发射。
郭璞双手再扬,快他四个一步地打出了满天“断魂砂”与“梅花针”然后才大声惊喝说道:“大内火器,你们是”
惨呼几声,那四个火器未及发,便滚翻而下地栽入水中,左边黑衣蒙面人机伶一颤,道:“郭璞,你明白了也好,你敢杀‘雍和宫’的国师”
郭璞大喝说道:“停船!”
李顺应了一声,立即将船停住。
郭璞惊声又道:“怎么,你们是‘雍和宫’的国师?”
众喇嘛一起扯落面具,露出那颗颗光头的狰狞面目,那左边喇嘛厉声说道:“不错,皇上面前你说话去!”
郭璞脸色一沉,冷笑道:“不错!皇上面前我是要说话,我奉旨押人犯上京,你们身为‘雍和宫’的国师竟拦路劫人犯杀害钦差,这是什么意思?”
别看这几句话,问得那喇嘛张口结舌答不上话来。
当然他没话说,他总不能说也是奉了密旨。
说话间,那四十八水寨五艘快船,早已走得没了影儿。
郭璞冷冷一笑,道:“你们是跟我回京,还是到京里碰头去?”
那喇嘛定过神来,道:“你先把船靠过来再说。”
郭璞冷冷说道:“你们不会自己过来么?”
那喇嘛狞笑一声:“说得是!咱们过去!”
他一挥手,便要长身而起。
郭璞及时喝道:“且慢,把你们的火器全部丢在江里,否则不许过来!”
那喇嘛怒声说道:“郭璞,你既知我等是”
郭璞截口说道:“是谁也一样,过不过来随你们,谁敢妄动我就用淬毒暗器打发他,话我已经说了,可别怪我事先没打招呼。”
那喇嘛气得浑身发抖,一跺脚,船板裂了好几块。
“郭璞,算你狠,回了京再说!”一抖手,一宗黑忽忽的物体脱手飞出,坠入江中。
他这一“弃械”其他喇嘛纷纷去了火器。
丢毕,那喇嘛道:“郭璞,行了么?”
郭璞冷笑说道:“别跟我来这一套,玩心眼儿你们还差得多,七个人该有七枝火器,谁还藏了一枝,快丢了吧!”
话刚说完,由那名喇嘛背后飞出一物,砰然坠入江中。
郭璞笑道:“行了,你们如今可以过来了。”
有了这句话,七名喇嘛一起腾身掠了过来。
脚一沾船板,为首喇嘛便要探腰。
郭璞一抬手,道:“干什么,想灭口?别妄动,凭你们几个,要论真才实学,合起来也难在我手下走完十招,不信你试试!”
“我不信!”那为首喇嘛狞笑道:“你也别动暗器,咱们试试!”
“可以!”郭璞点头说道:“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你们谁动,我要谁的一只手,我这是逼不得已,完全是为了自卫。”
“好,我先动!”那为首喇嘛一声狞笑,探腰便要出剑。
只可惜郭璞比他快得多,一声冷笑,匹练暴闪,人影似电,只听那喇嘛一声大叫,血光迸现,匹练,人影,一闪俱敛,再看时,郭璞仗软剑卓立原处,而那为首喇嘛一只右掌齐腕不见,鲜血如注,遍地皆是,遍地血迹中,有一只毛茸茸、蒲扇般断手。
郭璞冷笑说道:“如何,谁愿意再试试?”
这一手高绝快剑震慑人心,众喇嘛面色如土,谁还能敢动?
那为首喇嘛龇牙咧嘴,脸色狰狞凄厉,咬牙说道:“郭璞,好,你敢”
郭璞道:“有什么敢不敢的?我说过,我完全是为了自卫。”
那喇嘛道:“谁相信你是自卫?”
郭璞道:“别忘了,我身边有两个海爷的护卫可以作凭,由始至终他两个看的清楚,这官司有的打的?”
不错,郭璞他是有两个人证。
那喇嘛狞笑说道:“论人证我那人证不比你少。”
郭璞道:“试试看,必要时我拉上船家,他们总是局外人!”
那喇嘛一怔,哑口无言,旋即咬牙说道:“郭璞,算你狠”
郭璞一笑道:“老人家开船,送这几位国师上岸!”
船尾李顺应了一声,立即把船摇近了岸。
船甫近岸,郭璞便摆了手,道:“诸位国师,请自便吧!”
那为首喇嘛冷笑说道:“郭璞,你想半途溜掉?”
“笑话!”郭璞扬眉说道:“我为什么要溜,这场官司还不一定谁打赢呢,咱们谁先到京谁等谁,既然碰上了,咱们是不见没完!”
那为首喇嘛道:“郭璞,这话是你说的?”
郭璞毅然点头,道:“不错,是我说的!”
那为首喇嘛恶狠狠地瞪了郭璞一眼,狞笑点头,道:“好,郭璞,佛爷们先走一步,京里等着你了,你要是想半途溜掉,天涯海角,哼哼,走!”
哼哼两声结束了那番凶恶的话,一声“走”字,带领着残余的一众喇嘛腾身而起,掠上了岸,如飞不见。
郭璞唇边浮现了一丝轻微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