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安步当车,踏着夜色回到了中堂府,只见中堂府灯火通明,光同白昼,门口一打听,杜毅押着车,带着人已经回来了,两个人心知“中堂府”今夜有得热闹的,并肩往后行去!可是怪了,等到两人到了后头,却只见灯光不见人,两个人好生诧异,正四下看着,只见姚师爷从一条长廊上下来,快步走了过来,两个人当即也迎了上去!
姚师爷老远便满面堆笑拱手说道:一恭喜老弟,贺喜老弟,又是大功一桩,中堂已亲自带杜毅他们进宫去了,临出门特别交待,要老弟你在书房等他,一会儿就回来。”
费独行道:“谢谢姚老!我说怎么在门口听说老杜他们回来了,进来了却看不见人影,那我这就到书房去吧!”
白云芳道:“你去吧!我不去了,我回屋歇息会儿,等中堂回来我再来见他。”
她走了!姚师爷则跟着资独行去了书房,一边走姚师爷一边捧费独行,都快把费独行捧上了天,而且他还一再表示自己的眼光不错!
费独行何许人?这意思焉能不懂?他除了表示感谢姚师爷的提携之外也捧了姚师爷一阵。
姚师爷一再谦虚,可却乐得直笑!
进了书房,落了座!姚师爷亲身斟上一杯香茗:“老弟辛苦!来!先喝杯茶!”
费独行称谢接过,喝了一口然后道:“今儿晚上这趟事的经过情形,想必老杜都禀报您了吧?”
姚师爷道:“说了一点儿,不全!我还等老弟你跟我多说点儿,让我过过瘾呢!”
费独行除了把那对“水晶图”跟“紫玉权”的来处稍加变更之外,别的他一点也没瞒姚师爷,把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姚师爷由衷地佩服,他又棒了费独行一阵!
容姚师爷把话说完,费独行迟疑了一下又说了话:“这我也许不该问,可是事关中堂府我却不能不跟您提一提!姚师爷!咱们中堂府是不是有处藏宝阁?”
姚师爷一怔道:“有啊!你听谁说的?”
费独行道:“那帮教匪!姚师爷,藏宝阁里藏的都是咱们中堂珍爱的东西么?”
“那当然!”姚师爷道:“我不瞒老弟!咱们中堂府库房有十几座,库房里藏的东西虽然价值吓人,可还比不上藏宝阁里的那些东西,藏宝阁里的东西都是最名贵的,只是那帮教匪怎么知道?”
费独行道:“您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当初有那位胡三奶主持他们的‘北京’分坛,各大府邸的情形,他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姚师爷呆了一呆,一点头道:“嗯!不错!我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准是她打听出来的,只是老弟你突然跟我提起这”费独行道:“藏宝阁里装置的有机关消息吧?”
姚师爷道:“那是当然!那么重要的地方还能不装置机关消息?不瞒老弟说,那些机关消息厉害得很哪,说它是铜墙铁壁龙潭虎穴都还差点儿!”
费独行点了点头道:“大凡这一类的建筑都有很复杂的图样,不知这座藏宝阁的机关消息图现在还有没有了?”
姚师爷道:“已经烧掉了,早在藏宝阁落成的时候就烧掉了,怎么?”
费独行微一点头道:“那就好,只要懂得藏宝阁那些机关消息的人往后多小心,别轻易出门,出门必有人保护,那就不会出乱子了!”
姚师爷老眼微睁道:“只要懂得藏宝阁那些机关消息的人今后多小心,别轻易出门,出门必带护卫,那就不会出乱子了!老弟你这几句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费独行道:“是这样的,姚老!刚才当着白总领班我没便提,今儿晚上我跟教匪碰头的时候,他们曾经要挟我说出藏宝阁的所在,以及内部机关消息的装置情形,以我推测他们可能要动咱们中堂府这座藏宝阁的脑筋,要不然他们不会问我这个,可是我不知道这些,甚至连咱们中堂府有藏宝阁都不知道,自然没办法告诉他们什么”
姚师爷脸色微变,道:“幸亏他们已经全被老弟你扑杀了,要不然这可真是个大麻烦!”
费独行道:“姚老!您又糊涂了?教匪何止就这几个人,他们在各地造反谋叛,声势相当浩大,我当日挑的不过是他们一处分坛,今儿晚上扑杀的也只是一小部分到京里来寻仇的,焉知过一阵子他们不会再有人塔到京里来?”
姚师爷摇头道:“不会的!老弟,他们这一下死这么多个,已经吓破了他们的胆,他们哪还敢再游到京里来?”
费独行道:“姚老!他们这帮人要是怕死,当初我挑了他们的‘北京’分坛,他们就不该再派人到京里来,再说他们要是怕死,也根本就不会在各地谋叛造反,您说是么?”
姚师爷脸上又变了颜色,道:“老弟!你看他们真会”
费独行道:“我不敢说真会,不过既有这个可能,咱们就该未雨绸缎,防患于未然,免得到时候因一步之差输了全盘而后悔莫及,您说是不?”
“嗯!对!”姚师爷点了点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可是个大麻烦,这可怎么办才好,这可怎么办才好?”
费独行道:“姚老!提防固然在所必行,紧张害怕却大可不必,只要府里懂得藏宝阁机关消息的人行动小心,出入谨慎,不给他们可乘之机,可击之懈,应该是不会”
姚师爷道:“老弟不知道,这个倒好办!真要说起来!府里上下没一个懂藏宝阁机关的人!”
费独行为之一怔道:“姚老这话府里上下没一个懂藏宝阁机关消息的人?那要是中堂什么时候想进藏宝阁去看看”
姚师爷道:“老弟!那得全靠那张机关消息装置图啊!”资独行又复一怔道:“姚老刚不是说过图早就烧掉了么?”
姚师爷窘迫一笑道:“没烧掉,哪能烧?要能烧现在还揪什么心?事关重大,刚才我说话不能不小心,还要请老弟你原谅!”
费独行道:“这个怪不得姚老,我要是姚老,我也会这样,只是姚老这就不对了,那张图终是个祸害,还留它干什么?早该记熟机关消息的装置把它烧了。”
姚师爷苦笑道:“话是不错!我也明白这道理!可是老弟你有所不知,藏宝阁的建筑式样,以及里头的机关消息装置都是我一手设计的”
费独行“哦”一声地道:“没想到姚老还精这个,那真是太失敬了。”
姚师爷一摆手道:“说什么失敬,这玩艺儿现在可害苦了我了,当初我为了让这座藏宝阁门户严谨,银铜墙铁壁一样,所以在装置机关消息的时候加进了不少西洋玩意儿,西洋人这些玩艺儿玄妙得很,照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机关消息都有变化,而且都不相同,所以连我这个设计的人进出藏宝阁也非得靠那张图不可,你说,老弟!那张图能烧么?”
费独行睁大了眼道:“有这么稀奇的事儿,机关消息居然照十二个时辰各有不同的变化?要是这样的话,那张图可真烧不得!”姚师爷道:“就是说嘛!如今坏就坏在那张图一直由我保管着”
费独行“哦”地一声道:“怎么?那张图在姚老那儿?”
姚师爷道:“可不是么,老弟!你看这该怎么办才好?”
费独行道:“那只有一个办法,除了对姚老您严加保护之外,进一步对您的住处也要一天十二个时辰排上守卫。”
姚师爷道:“这样就行了么?老弟!”
费独行道:“姚老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姚师爷苦笑一声!摇头道:“恐怕暂时也只好如此了。”
费独行沉吟了一下道:“我认为护东西容易,护个人难!东西可以放在某处不动,人却不能老待在家里不出去,万一姚老您被他们掳了去,他们以姚老您为人质要挟咱们中堂,恐怕咱们中堂在取舍之间很难”他住口不言!
姚师爷脸色白了,头上都见了汗,急道:“老弟!这”只听一阵杂乱步履声传了过来!费独行站了起来道:“许是中堂回来了。”
的确是和-回来了,先进来的是个护卫,进来看看,朝姚师爷见了个礼又退了出去!
接着和-进来了,满面春风都是笑,进来就拍上了费独行的肩头,当然免不了又是一番夸赞一番重赏!谈了一阵之后,费独行辞出了书房,杜毅就在外头,一见他出来就拉住了他,咧着嘴道:“兄弟!这回咱们可露了大脸了,连皇上都有赏,一两天就派人送到府里来了。”
费独行“哦”他一声道:“那可真不赖,不知道皇上赏了咱们什么?”
杜毅道:“我不清楚!是中堂说的,怎么?刚才中堂设告诉你么?”
费独行道:“没有!想必中堂一高兴给忘了。”
杜毅道:“现在忘了不要紧,到时候别少了咱们的就行!走,到我屋里坐坐去!咱们喝两盅庆庆功!”不容费独行说话,拉着费独行就走!
到了杜毅的屋,点上了灯,桌上赫然摆着现成的酒菜,费独行不由为之一怔!
只听杜毅笑道:“这个我刚才头一趟回来就打点好了,只等着你回来就喝的,没想到中堂兴致好,硬让我马上跟着进宫去,这么会儿工夫了,恐怕菜都惊了!”
伸手一摸,旋又说道:“不赖!还温着呢,喝吧!今儿晚上咱俩来个不醉无归!”
拉着费独行坐下斟上了酒!
费独行忽然适:”慢着!老杜!你怎么连现成的人情都不会做?”
杜毅一愕道:“怎么?兄弟!”
费独行道:“这顿酒虽说是庆功,可也能为总领班压压惊,是不?”
杜毅一巴掌拍上大腿,笑道:“对!兄弟!有你的,还是你会做人!”
费独行要往起站:“我去请”
杜毅伸手按住了他道:“要做嘛!这人情就全让我做,你坐着,我去!”他站起来出门走了。
费独行唇边泛起了一丝笑意!
他怕杜毅玩花样,借着几分酒意跟他要东西,所以他把白云芳叫来让她看着,就省得再跑去告诉她了!
没一会儿功夫,步履声由远而近,只听杜毅在外头叫道:“兄弟!总座到了!”
费独行站了起来,白云芳走进了屋,杜毅跟在后头,费独行笑道:“老杜!你的面子不小!”
杜毅道:“是你的面子大不是我的面子大!总座本来都要睡了,听说你也在这儿才来的!”
白云芳含笑道:“杜毅有这份心意,我要是不来,岂不是太不通人情世故,太不识始举?”
费独行笑道:“说来说去还是老杜的面子大。”
三个人在笑声中落了座,杜毅殷勤斟酒,而且还殷勤劝酒。
白云芳说她不能多喝,陪着吃菜就行了,所以每回举杯都是意思意思!
杜毅跟费独行可就不同了,一杯连一杯的干,一会儿工夫不到,杜毅可就充满酒意了。
他聊起了今儿晚上的得意事,越聊越得意,越聊越兴奋,说着说着他忽然一凝目光造:
“对了!兄弟!你说要给我看的那两样东西”
“来了!”
费独行早等着呢,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掏出那个小布包送了过去!
杜毅接过去打了开来!“水晶图”跟“紫玉铁”呈现眼前,他伸手拿起一块水晶图看了看道:“这里头怎么还有画,像是山川形势”
费独行道:“许是嵌进去的,这样好看!”
杜毅看了看,他道:“兄弟!这怕值不少钱吧?”
费独行道:“恐怕那帮教匪所以要它,是因为这原是他们的东西!要以我看,一块水晶还能值多少钱?”
杜毅道:“既是值不了几个钱,我就好开口了,我很喜欢这两块东西!有爱不释手之感,兄弟你能不能割爱”
费独行道:“说什么割爱,喜欢拿去就是!”杜毅两眼一睁道:“没想到兄弟你这么爽快,那我就谢了!”
他伸手要去拿那根“紫玉钗”!
白云芳抢先一把把那根“紫玉钗”抓在手里道:“这是我们女人家的发饰,色泽既美,做的又精巧,送给我吧!”
“对!”费独行道:““这根‘紫玉钗’该送给总领班,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总领班既然喜欢,拿去就是!”白云芳道:“那我也谢谢了。”
抬手就把那根“紫玉钗”插在了头发上,果然!美人玉钗相得益彰!
杜毅拍手笑道:“好极了!兄弟这根‘紫玉钗’送对了人,这么一来它的身价又自不同了。”
费独行由衷地点了点头道:“的确!要任它在胡三奶那儿,那可真是糟蹋了。”
杜毅举起酒杯道:“来!我敬总座一杯!”
白云芳也含笑举起了杯。
这一顿酒是“宾主尽欢”天都快亮了才散,散的时候杜毅都快爬在桌上了,费独行把杜毅扶上了床才走!
出了杜毅的屋,白云芳道:“要不要到我那儿去坐会儿?你喝的也不少,我给你砌杯浓茶。”
费独行微一摇头道:“不了,你也够累的了,该歇着了。”
白云芳从头上拔下“紫玉权”递向费独行。
费独行没接,道:“先放你那儿吧,免得以后让他看见起疑。”
白云芳道:“放在我这儿你放心么?”
费独行笑笑道:“我可真有点儿不放心!”
白云芳看了他一眼道:“你要不到我那儿去坐,我就趁这会儿天还没亮出去一趟!”
资独行道:“你上哪儿去?”
白云芳举了举手中的紫玉钦。
费独行道:“干么这么急?”
白云芳道:“我总觉得早一步比迟一步好!”费独行沉吟了一下,微一点头道:“也好!那你去吧,你要编上一套说辞,也得教教你那几个师兄,等动手的时候不能让人觉得早知道他身上有东西”
白云芳道:“我知道,这还用你教,我走了,你去睡你的吧。”深情地看了资独行一眼,转身走了!
天刚亮没多久,费独行睡得正甜,可是他被叫醒了,睁眼一看,床前站着个人,赫然竟是姚师爷,两眼红红的,像一夜没睡!
费独行一怔坐了起来,道:“姚老!您这么早。”
姚师爷赔着满脸的勉强笑意道:“老弟!我知道你昨儿晚上睡得晚,今儿早上不应该来吵你,可是”
费独行道:“您这是干什么,自己人说这个不见外么?”
他披衣下床,把姚师爷让坐下,然后道:“您有什么事儿么?”
姚师爷窘迫苦笑道:“就是昨儿晚上咱俩说的那件事儿,我一夜没合眼,左思右想这件事不妥当,我一个人生死事小,中堂多少年来的珍藏平安与否事大,所以我认为那张图不能再放在我那儿,应该由老弟你来保管较为恰当”
他随话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四角方方的扁扁丝囊递向费独行。
费独行为之一怔,脑海里转了一转,马上抬手拦住了,道:“慢着!姚老,您等等。”
姚师爷苦着脸道:“老弟!还等什么,府里上下再也找不着一个像你这样的合适人选了。”
费独行摇头说道:“话不是这么说,姚老!兹事体大”
姚师爷道:“老弟!就是因为兹事体大”
费独行抬手拦住了他,道:“姚老!我负不起这个责任,诚如您所说,个人的生死事小,中堂的藏宝”
“老弟台!”姚师爷道:“你还怕什么,谁能从你身上把这张图夺了去?”
费独行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姚老!您一定听过这句话,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江湖上能人多得很!”
姚师爷道:“可是不管怎么说你总比我强吧?”
费独行道:“我会武,姚老不会,这一点也许我比姚老要强些,可是这张图放在我这儿,不见得比放在姚老那儿安全。”
姚师爷站了起来,着急的道:“老弟!这不是别的事儿”
费独行道:“就是因为这不是别的事,所以我才不敢贸然答应。”
姚师爷道:“老弟!你难道要看着我”
费独行目光一凝道:“姚老!希望您能了解,您也应该了解,我不是对您个人怎么样,我这是对事,这件事责任太大,您最好还是禀报中堂”
姚师爷道:“老弟!你昨儿晚上辞出之后我就跟中堂说了。”
费独行道:“中堂让您把这张图交给我?”
姚师爷道:“中堂要我找个可靠的人”
费独行道:“这就是了,中堂并没有指定我,姚老怎么好让我挑这重担,负这大责任?”
姚师爷道:“老弟!因为你是个能者!”
费独行道:“姚老!您高抬我了。”
只听楼梯上传下来九夫人的话声道:“下头谁在说话?”
费独行道:“九夫人!是我!费独行。”
九夫人的声音道:“我知道是你!我是问你在跟谁说话?”
费独行道:“跟姚师爷。”
姚师爷忙道:“姚朋在此!”
只听一阵楼梯响,九夫人居然下楼来了。
费独行忙穿好了衣裳!
姚师爷转身先迎了出去!
费独行跟出了屋,九夫人已然来到门口,她一双目光从费独行脸上扫过,落在了姚师爷脸上,道:“姚师爷怎么到这儿来了?”
姚师爷迟疑了一下,只有据实禀报。
九夫人听得睁大了美目,看了费独行一眼道:“原来是为这件事儿啊,她师爷找的这个人倒很适合。”
“是嘛!”姚师爷忙道:“可是独行就是不答应,九夫人您”
九夫人望着费独行道:“既是姚师爷来找你来了,你现在是中堂的贴身护卫,中堂又不会信不过你,我看你就勉为其难接下吧。”
姚师爷一喜忙道:“对啊!九夫人这才是”
费独行微一欠身道:“非是独行斗胆抗命,实在是这件事关系太以重大,独行负不起这个责任,不敢接受,还请您原谅!”
九夫人娇靥上掠过一丝诧异神色,道:“独行!这不是别的事”
费独行道:“就是因为这不是别的事,独行鉴于自己能力有限才不敢贸然答应!”
姚师爷急了,一分道:“老弟!连九夫人都”
费独行正色说道:“姚老!赴汤蹈火,您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件事,您千万要原谅!”
姚师爷道:“老弟!你真是”
苦笑一声住口不言。
九夫人道:“图呢?”
姚师爷从袖子里取出了那个丝囊道:“回您!图在这儿。”
九夫人道:“这样吧!把图给我,我拿上去交给中堂,看他把它交给谁保管,万一他把这张图再交给你们两个中的一个,我希望你们别再推辞了,你们是中堂府的人,都应该为中堂负起责任来!肩头不能这么软!”
她伸手从姚师爷手中取过那个丝囊,转身出房上楼而去!
姚师爷抬眼望望费独行,苦笑一声没说话!
费独行道:“姚老!您这是要我的命。”
转身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了下去!
姚师爷走过来跟着坐下,他忽一跺脚道:“都是这帮该杀的教匪!”
费独行刚要说话。
只听九夫人在楼上道:“中堂叫你们两个上来,快上来吧!”费独行跟姚师爷对望一眼,相继出屋往楼上行去!
登上了小楼,进了和-的卧室,和-拥被靠在床头,手里拿着那只小丝囊,九夫人就坐在床边!
两个人上前见礼,和-睁着惺松睡眼看了两人一下,道:“听说这东西你们两一个是往外推,一个是不敢接,是么?”
姚师爷赔上一脸苦笑道:“您是知道的;那些个教匪太猖獗”
和-道:“教匪不是让独行给剿了么.哪儿还有教匪了。”
姚师爷道:“潜到京里来的教匪是没了,可是各地方还有他们的同党,独行昨儿晚上告诉我,他说”
他把费独行说的话几乎是一个字儿不漏地告诉了和。
费独行一旁说道:“禀中堂!这是实情,独行不敢不提!”
和-皱了眉,沉吟说道:“这些个我也知道,教匪在各地方闹得很厉害,各地方官也始终难以一网打尽他们,要照这么看,这东西还是交由独行保管的好。”
资独行忙道:“中堂!独行是个武夫,卖力拼命的事儿即使是再危险,独行也绝不敢辞,可是这件事责任太大万一出点差错,独行个人的生死事小!愧对中堂事大,千万请中堂收回成命!”
和-皱了眉道:“你们这个不要,那个不接,那么你们说怎么办,难道让我来保管这样东西不成吗?”
姚师爷赔笑道:“那倒不是,只是”
九夫人突然说道:“瞧你们俩,哪个像个男子汉?干脆!给我吧,我收着,教匪该绝不会想到我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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