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四小姐道:“你们准备搭海船吗?”
四小姐道:“那是小农的意思,爹,你老也去山海关吗?”
甘庄主道:“本来有意去的,但目前出了‘无影豹’,爹的去意已全部打消了!”
四小姐道:“爹,你者是如何摆斗的?是不是因三更快到的原因?”
甘庄主道:“他又不是鬼魂,哪管什么三更五更的,为爹是得人在暗中相助才能脱手,但这人我已想到是谁,微儿,你们不可等到天亮了,现在就得离开此地。”
说完又道:“趁那暗助爹之人,尚未离开,否则,就来不及了。”
四小姐知道事情严重,急催农米耳准备动身。
甘庄主道:“马匹由为父向店家去说,你们只带行李快走就行了。”
农米耳顺手在床头提起两个衣包,向四小组道:“有庄主在此,我们就由屋顶走吧!今夜还可赶几十里。”
四小姐向父亲打个招呼道:“爹,我们走了!”
二人同时向窗外跃出,点足即登上屋面,看清方向,火速朝城外奔驰。
出城就是大道,他们一个看左,一个看右,生怕有什么东西出现,一路上提心掉胆,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快到天明之际,农米耳突然一把将四小姐抱住,猛朝路侧一个土堆后卧去!
四小姐知道已有事故,轻声道:“什么事?”
农米耳道:“一个幽灵,好险,她就在前面!”
四小照有点不信,心想:“哪里有什么幽灵?”
伸出一点头,仔细朝前看去,陡然一惊,身上毛骨悚然。
只见一条轻飘飘的淡影,离地约两尺高,真的在前面晃动!
农米耳轻声道:“她刚由树林右侧出来,看样于是向前面移动,这是什么东西?”
月亮忽从云层里出来,四小姐这下可看得真切,急急道:“是个女鬼,穿粉色衣服,她,她莫非是粉红蛇?糟了,我们遇上那个邪物啦!”
忽然,二人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招呼道:“你们勿惊,只管前行,有老朽替你们保驾!”
农米耳闻声大喜,转对四小姐道:“老冬烘来了!”
四小姐吁口气道:“有‘八十三’在此就不怕了,他老人家的武功比我爹还强!”
农米耳回头一看,但却看不出有人,轻声道:“我们大胆前进,他老人家定在暗中保护!”
四小姐道:“也不宜走快了,最好勿惹那怪物。”
农米耳忽在她耳边道:“微微,你知道那冬烘为何叫‘八十三’吗?”
四小姐点头道:“他自出道时起,一直到成名时止,这段时期中曾负了八十三次重伤而不亡,因此武林公送他这个怪号,也因此又得个三莫惹的威名!”
“好丫头,你在泄漏我老人家的秘密啦!当心‘粉红蛇’已在前面藏起来了!”
二人背后又传了那“八十三”的声音,农米耳暗暗高兴,心想:“一个武林人物能在八十三次重伤之下不死,那也是够自豪了,此老我真敬佩。”
奇怪,他们一直走到天亮-直都没出事情,四小姐回头看看,但仍未发现有何人影,于是大声道:“小农,我们不落店,在路上买点吃的再走如何?”
这是没有问题的事情,农米耳自然不反对,他点点头道:“干粮还有,只在路上找水喝就行了。”
一连又是两天,这日刚从一条街口出来,农米耳忽见前面出现两个大汉,背上都背着一把长剑,他知道那是武林中人物无疑,观其气势,似人人都有几手武功在身。
在路上遇到武林人物是极寻常的事情,四小姐虽也看到却不以为意。
忽然,行在后面的那条大汉,似对前面同伴轻言了两句什么话,是以引起前面大汉回头看了一眼,同时竟将脚步放慢了下来。
四小姐回头笑声道:“小农,他在回头那一下,我已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啦!”
“干什么的?”
农米耳知道他有那样一个父亲,这点经验毫不足为奇,是以淡然一笑的问着。
叫小姐道:“是镖行的!”
农米耳道:“难道镖客也有记号?”
四小姐道:“保明镖的有车马镖旗,那你是知道的,但保暗镖的亦必须有暗记,否则,他无法得到同行的协助,甚至还怕有冲突,这中间的原因很多,非一言能尽的。”
农米耳听她说得有道理,微笑道:“不知他们是什么镖局的?”
四小姐道:“这就不得而知了,幸好我大哥、二哥、姐姐都在此,否则,他们又要眼红了!”
农米耳诧异道:“难道前面二人身有宝物不成?”
四小姐道:“凡是保暗镖的都有最贵重之物!”
正说着,忽听身后有人大叫道:“小农,等一等!”
农米耳回头一看,不由大惊,急对四小姐道:“师古宗来了!”
四小姐也觉得有异,立即转身,问道:“你们怎么走这条路?”
师古宗看看前面,但见两位镖客早已不见,估计是转过弯道了,急答道:“我们一队分开了,同时还增加了人员,大少爷和三小姐奔陆路,二少爷带队奔水陆,我是二少爷的前站。”
农米耳道:“为什么?”
师古宗向前一指道:“点子分开了,刚才那两人就是京都麒麟镖的高手,但不知他们这路有多少人,总之,二少爷不等到山海关就要下手了。”
农米耳道:“我们这边连你共带来了多少人?”
师古宗道:“连二少爷在内,除去你和四小姐,一共是二十五人!”
农米耳不再开口,领先迳向前进。
四小姐叹声道:“对方这次又将死尽了!”
忽然,她走近农米耳道:“小农,你和师古宗仍往前行,我在这里等二哥。”
师古宗不等农米耳开口,即接道:“二少爷还差五十余里呢!”
四小姐道:“不要紧,你们只管走!”
农米耳接口道:“我们在落店时会面吧!”
走出半里之后,师古宗轻声道:“四小姐有什么主意?”
农米耳道:“她想拖延其二哥时间!”
师古宗道:“这女孩子可惜生错了家庭。”
农米耳道:“我将来仍不会放她生命!”
师古宗闻言摇头道:“她这样善良,你就手下留情吧!”
农米耳冷笑道:“除她之外,我找不出能使单独富伤心的东西!”
师古宗叹声道:“我可就下不了手!”
农米耳不加理会,加紧脚步朝前冲!
师古宗感到奇怪道:“怎么样?你要追上对方?”
农米耳道:“通知对方早作准备,也许叫其早点搭快船出海。”
师古宗道:“你错了,对方不会相信的,甚至还会发生误会。”
农米耳道:“尽管去做,我将来杀人必多,但也存心要救人不少。”
一阵急追之后,前面两人又在眼前,农米耳毫不考虑,大声叫道:“前面朋友,请稍缓一步如何?”
两个大汉不但停止前行,相反地还回头走了数尺,其一沉声道:“二位的照子看来还不太够亮!”
师古宗道:“如何?他们早已起疑啦:“
农米耳不管,仍朝前行,朗声道:“二位可是北京朋友?”
另一大汉陡然拔剑道:“阁下人虽年轻,做事倒很干脆,不错,都给你挑明了。”
师古宗抢前冷笑道:“二位事情不明,言语休得说绝!”
两大汉同声狂笑道:“朋友,少来这一套,你们不是‘九龙寨’就是‘七虎谷’,也计是‘三英峰’的,要动手就请快一点!”
农米耳听他-连说出三个名称,似都有些熟悉,行到对方两丈之处停住,侧视一眼问道:“他说的是什么?”
师古宗冷笑道:“略具名气的黑道地盘!”
农米耳点点头道:“原来他们将我等误会了。”
于是大声道:“朋友,你们为何不想到‘聚珍帮’呢?”
两大汉闻言变色,突然朝两侧分开,同声喝道:“那就多说无益了,你们是要财又要命的!”
农米耳笑道:“二位同伴就只有两人吗?”
左面大汉吼声道:“单独富未免目空成习,仅派二位恐怕不够!”
农米耳沉声道:“假设全帮到了一半呢?试问贵镖局能逃此劫吗?”
两大汉闻言发抖,其一扑出就是一剑,颤声道:“那我们只有死里求生了!”
剑势凌厉至极,直取农米耳心脏!
农米耳生来精明沉着,不慌不忙,右手一拔剑,遥遥一剑戳出!
“嚓”的一声,敌剑从中两断!
那大汉陡感手中一轻,只吓得大叫急闪!
农米耳哈哈大笑道:“阁下别慌,换剑再来!”
师古宗暗暗惊道:“小农居然有大英雄之风!”
另一大汉见他手中居然持有削金断钢之剑,随即一闪到达同伴身边道:“田副局主,快发箭号!”
农米耳闻言知意,忽又沉声喝道:“二位勿轻举妄动,你的同伴固然能够悉数到齐,但也招来了强敌!”
断剑大汉至此似有所悟,拱手道:“少侠贵姓大名,田某多蒙手下留情!”
农米耳微微笑道:“在下农米耳,实告不瞒,身为‘聚珍帮’一员。”
姓田的慨然道:“区区田天佑,这是敝属大漂头骆万里。”
农米耳摇手制止道:“阁下不必再往下说了,农某兄弟决无抢夺红货之意,此次实是专为指引二位脱身之计而来!”
骆万里已知面前少年是个非凡之人,急对田天佑道:“田副局主,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少侠定是单魔头的敌对人物,快请指教吧!”
农米耳笑道:“二位既有所悟,那就不必赘言了,你们宜火速出海,同时还须派人由陆路通知另一批及早作准备,最好是停止前进。”
田大佑洪手道:“多蒙少侠指点,敝局感激不尽,这就告辞了!”
农米耳回头向师古宗道:“我们还是向前行,勿使后面起疑心。”
四人互相一拱手,-半偏北,一半照常前行。
及至天黑,前面现出一镇,师古宗道:“怎么样?后队可能在此落店。”
农米耳道:“卓大哥来了没有?”
师古宗道:“他不在这一批。”
农米耳道:“你知道距‘老黄河口’还有多远?”
师古宗道:“大概还有五天。”
农米耳沉声一会,忽又决然道:“我今晚要采取行动,你帮我设法调开四小姐。”
师古宗大惊道:“你准备做什么?”
农米耳道:“凭五个夜晚时间,我要收拾甘二狗子,同时还要收拾一大半狗党!”
师古宗大急道:“甘虎的功力仅次于其父,加上每一个狗党都是高手,你干万冒失不得。”
农米耳道:“我的强仇大敌太多,如果处处持重,只怕我这一生也报不完了,你不要过问,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师古宗惶恐的跟他到了那条街口,轻声道:“我们可要住在一家店内?”
农米耳道:“不,你见了二狗子时,只说我去盯那两个镖客去了。”
师古宗道:“此事只怕瞒不过那老贼。”
农米耳挥手道:“哪能顾及未来,你进镇吧!我隐在镇
外!”
师古宗暗叹一声,低头朝镇里走去,他也不问农米耳如何下手。
到了街上一打听,他知道那镇名叫张庄,位在禹城与平源之间。
落店之后,他又走到镇口去探望,约一个时辰,首先到达的居然是甘虎,他后面跟着四小姐以及十二位高手。
四小姐一见,抢步上前问道:“小农呢?”
师古宗叹道:“他追下去了,我阻之不住。”
他装得还真像样,四小姐大急道:“他不是那两人的敌
手啊!”甘虎大笑道:“吃白饭不出力,我也替他难过,让他去求点表现倒不错。”
四小姐哼声道:“他是陪我出来玩的,你也支配他作。”
甘虎显然最怕这位小姐,闻言不敢答腔,只对师古宗道:“你找到客店了?”
师古宗点头道:“二少爷请,那店就在镇中间,只怕小
了一点。”
甘虎道:“你为什么不找大的,饭桶!”
四小姐瞪眼道:“你只说人家不对,我说他一点没错,爹叫你出来摆架子的吗?全部住在一块岂不故意张扬,分开住店才是呀!哼!这点江湖经验都没有?师古宗,你陪我去,让他们去找大店!”
甘虎急向师古宗丢眼色,他巴不得与妹妹分开。
师古宗暗吁一口气,心想:“这正中了小农之计啦!”
随即向四小姐道:“小姐,那就请!”
甘虎目送妹妹走后,心中也觉得分开是对的,于是回头道:“你们留下一人在此等候后队,今晚以四人为一组,就分开落店吧!明早在镇东五里处会齐。”
他随身带了三人,大步朝镇里走进。
未几,第二批也已到达镇口,唯独在数箭处却留着两个年老的。
这情形却被农米耳看在眼里,他暗暗惊骂道:“这是谁的鬼主意?”
忽然他灵机一动,装作急急走出,面却朝镇外!
“小农,那是小农!”
两个老人之一的首先发现,紧接着又大声叫道:“小农,什么事?
农米耳又装出闻声惊住,心里在想:“我要你们的老命!”
口却不停,故意大喜道:“胡老,张老,事情有变化,我们二少爷呢?”
姓胡的老人接道:“进镇了,你为何落了单,师古宗呢?”
农米耳摇头道:“我们分开了,他等二少爷,我独自追点子,追出十几里啦!”
姓张的不疑有诈,追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农米耳走得喘着,反手一指道:“说来话长,我另外发现四个行动不明的人物,他们就在那座山后面,可能也是抢宝的,我们得先将这批家伙收拾,免得他们从中捣乱。”
姓胡的望望姓张的道:“小农不简单,这主意倒真不错,老张,你进镇去向二少爷送信,我和小农先去盯住。”
姓张的傲然道:“四个人何须通知少爷,有我们三人对付就够了!”
农米耳劝道:“凡事不可大意,提防对手底子硬,张老,你还是前去通知的好。”
姓张的哈哈笑道:“小农,你能谨慎固然很好,但也要有勇气,走!快点带路。”
农米真不敢固执,转身暗想:“成本来要替麒麟镖局摆脱关系,这一来也要多用脑筋了,同时还得设法使你们分开才行,否则,我就无法下手了。”
边走边想,他大感困难,始终想不出办法。
快到他指的山脚了,不禁使他犹豫起来,同时也感到有点谎啦!
“小农,快呀!你有点怕?”
姓张的见他脚步深重,竟会错了意!
农米耳被他这一催,居然催出他的妙计来了,回头道:“二老,怕不怕他们开溜?”
姓胡的侧视姓张的笑道:“老张,你直在门缝里看人,听到吗?他不但不怕,反而提心对方开溜哩!”
姓张的竖起大拇指道:“行,不愧为本帮一员,老胡,他的顾虑不无道理。”
姓胡的笑了一声,伸手一拍农米耳的肩头道:“小农,你的意见如何?”
农米耳自心头暗笑道:“在向阎罗王报到了。”
他装作想了想,试探道:“假设人多就好,我们一批向左侧山脚绕过去,一批向右侧山脚抄近路,两边一会,对方想溜也办不到啦!”
姓张鼓掌道:“好计,老胡,你带小农向右,我单独抄左,先发现对方暂时勿动,等两面会齐再下手!”
姓胡的犹豫一会,但却不反对,招呼农米耳道:“小农,走!”
农米耳择定树林深处纵起,全力问前冲出!
姓胡的警告道:“勿带声响,提防惊走点子。”
瞬眼之间,二人深入林内,农米耳乱钻乱绕,暗暗估计时间。
又有一会,他忽然停住不动:
“小农,怎么啦?是不是距离近了?”姓胡的轻声问着。
农米耳缓缓拔出短剑,回头道:“胡老,你一生杀了多少人?”
姓胡的骤然听他问出这句话,不由大异道:“这是什么时候,你问这个干什么?”
农米耳道:“我不知杀人是什么味道?”
姓胡的啊了一声道:“这没有什么,对手硬的多费点劲,对方弱的,等于杀只羊,老朽已不知其数了。”
农米耳突然一剑刺出,大喝道:“那你也该死了!”
姓胡的岂知变起突然,一见之下,大惊失色,措手不及,惨叫一声,胸口对穿,血如涌泉,立刻仰身在地,嘴唇颤道:“你你”农米耳冷笑道:“你随着单独富横霸一世,也不知杀了多少善良人,告诉你,我是在甘家庄卧底复仇的!”
姓胡的又是大吼一声,挣扎欲起,但已力不从心,忽而一滚断气!
农米耳立即闪到一株树后,他估计姓张的闻声必到!
不出所料,姓张的来势如风,须臾己到林中。
农米耳突感所采方式不对,冒叫一声:“贼子,你往哪里逃?”
姓张的闻言大叫道:“小农,已杀了一个?”
农米耳高声迎上道:“我和老胡遭遇埋伏!”
姓张的不疑有诈,奔近问道:“胡老呢?”
农米耳近在咫尺之间,冷笑道:“你去找吧!”
“吧”字在后,短剑在先,一招“横扫三军”!
姓张的更惨,上半身痛嚎抛起,箭一般绕林而没!
时间过得很快,张庄已打过了二更,当人们正在翻转第一次睡姿的时候,突然自镇内发出一连几声凄厉惨叫!
紧接着,全镇犬吠大起,同对亦闻到人声哗然,刹那间,灯火通明,街上人头拥挤,惊叫、愕问、奔走,乱得一塌胡涂
好快,第二次又有惨叫之声传来,突然有人大喝:“截住,截住,是飞贼!”
人越乱,视线越不清,捉的喊捉,追的喊追,简直糟透了。
突然自一家店内冲出四个人,只听为首的大吼道:“程鹏,快去,叫咱们的人集合,妈的,到底是什么邪门?”
这说话的就是甘虎,他这时还不知发生什么事情,他身边一个大汉闻声冲出,一宜向东街奔去!
未及二十家店面,突从人群中闪出一道白光,那大汉一见,张口叫出:“小”
没有第二个字,他的惨叫即代替了下文!
死亡的声音,接二连三,总之没有多大间断,竞一直闹到了三更!
甘虎呆住了,他再也摆不出大英雄的姿态,虎吼一声,猛冲向人群中,大骂道:“混账,混账,我带来的都是饭桶,竞没有一人向我报告事情!”
当他混身人群之际,忽在另一批人群中又挤出两人,在前的即为四小姐,她悄然问道:“师古宗,我们的人呢?”
她后面跟的是师古宗,只见他提心吊胆的:“小姐,可能发生不寻常的事情了,无疑的,我们的人都出动了。”
四小姐忽然道:“我们上屋顶,二哥太糊涂,他只在人群中找个什么劲?”
师古宗随其一跃而起,暗暗担心,忖道:“小农该走了,再闹下去终会被人发现!”
四小姐居高临下,忽然指道:“那里有两个人!”
师古宗注目一看,立即扑出,大叫道:“何品,快过来,小姐问你!”
群众中冲出一条人影,如飞翻上屋顶,瞬息到了四小姐跟前,面色惊惶,大声禀告道:“小姐,不好了,我们遭遇强敌偷袭啦!”
四小姐哼声道:“敌人有多少?”
那人摇头道:“来人不知多少,但却神出鬼没,我们已死了不少人手啦!”
四小姐大怒道:“岂有此理,难道连一个敌人的面目都不知道吗?”
师古宗灵机一动,急对四小姐道:“小姐,请你在这屋面监视,让我与老何去查一圈怎样?”
四小姐闻言挥手道:“快去,务必查出敌人来路回报!”
师古宗招手叫道:“老何,我们奔镇外!”
姓何的正感无法应付,闻言紧跟不懈!
到了镇外,师古宗尽往僻处奔,及至一处林中,他突然回身一掌,口中冷笑道:“我也向小农学乖了!”
姓何的一声未出,脑袋被劈得如破罐一般!
师古宗不敢停留,急向横路一窜,绕了——圈,依然回到镇上。
镇上仍旧人声沸腾,一直闹到天亮。
在东方发白之际,师古宗才装作疲劳不堪的回店。
四小姐一见,急问道:“有何发现?”
师古宗颓然道:“一无所获,小姐,何品回来了没有?”
四小姐摇头道:“没有,你们分开了吗?”
师古宗点点头,又问道:“二少爷呢?”
四小姐道:“他刚才还来过,听说我们还不知死了多少人,他已经派彭宏回家请援啦!”
师古宗道:“除非庄主亲自来,照晚上情形看来,敌人绝非普通高手!”
正说着,门口又出现甘虎来,只见他面色苍白道:“四妹,我们不能再走了!”
四小姐冷笑通:“怎么样?”
甘虎道:“我们只有七人了,死了九人了,其余的还不明下落,也许追是追上了,人手不够,必须在此等爹来。”
四小姐大加反对道:“你带的好队,死了人还不知敌方是谁?爹来时,如何见他?哼!在此不动就行了吗?也许今夜更惨!”
甘虎已成惊弓之鸟,闻言不由变色,沉吟道:“那该怎么办?”
四小姐道:“继续前进呀!我想昨夜之敌,决非麒麟镖局所敢为,继续追上去,见了爹时才有话可说,否则,有你受的。”
甘虎已无主张,立即道:“凭四妹之见,我们即刻动身好了。”
四小姐是怕农米耳单身遇险,闻言色其缓,点头道:“我和师古宗先走,你在后面快来!”
甘虎闻声去后,师古宗急催店家早开早餐,一顿饭之后,四小姐领先出门,回头道:“师古宗算账!”
二人走了半天,前面未见农米耳,而后面也未见甘虎追上,唯于一座山下却发现三个不明来路的影子!
四小姐回头道:“师古宗,那树林中人影可疑!”
话声末完,拔身就追,又道:“莫非是昨夜之敌?”
师古宗郑重道:“小姐,当心点!”
他明知昨夜是农米耳一人所为,这时真怕遇上强敌!
四小姐道:“暗箭难防,明追怕什么?”
追过两座山,前面是处森林,突从林中钻出三人。
师古宗-见,立即冲出大喝道:“原来是‘九龙寨’朋友!”
对面三人霎时停身不动,其一冷笑道:“姓索的,桥归桥,路归路,你是算旧账还是开新户头!”
四小姐娇声道!“你们在此做什么?”
那人冷笑道:“难道贵帮能动手的东西,我们就不敢动?”
四小姐道:“你们昨夜住过张庄?”
那人道:“贵帮发生的事情,我们当然知道。”
师古宗灵机又动,横出大喝道:“原来是你们这批家伙所为,接招!”
四小姐急喝道:“师古宗回来,他们没有那个胆,先问问咱们的头领来了没有再说。”
师古宗闻声立止,心想:“这妞儿可真精灵!“
“九龙寨”的三人作势以待,另一人开口道:“姑娘,咱们首领都来了,可惜昨夜未住张庄!”
四小姐沉吟一会,似已觉出对方所言为虚,正色道:“贵寨如想洗清昨夜之事,最好请贵首领们赏驾与家父会一面,否则、因敝帮死伤过重,只怕家父难以深信。”
“九龙寨”三人耳语一阵,当其一正待答覆之际,突见林中闪出一个红影,同时发出阴阴的怪笑声道:“好大的口气,单独富虽说倒了霉,但也有个好女儿!”
四小姐一见,不由暗抽一口冷气,急急轻对师古宗道:她她是‘粉红蛇’,我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