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战道:
“他在运功逼符?”
一个和尚问文不名道:
“这位施主是谁?”
文老头道:“海山头陀!这不是通名道姓的时候,你看不出他是易容的。”
不理和尚,又向车战郑重道:
“小子!你还不懂阴阳符的作用,它本来是施放者所画一道符,但经过咒语一催,符就如有灵性,飞袭被害人,不管沾在对方在任何地方,符即化去,侵入皮肤,衣物挡不住。”
余微微道:
“侵上皮肤又怎么样?”
文不名道:
“受害者如无强大内功阻挡,侵人心藏就会死,你看,黑山剑客中的是阴符,阴符女鬼头,专门对付男人,阳符是男鬼头,专门对付女人;阴阳符又名‘蚀魂咒’,遇上会者专使暗袭最可怕,符袭之时毫无感觉。”
车战道:“明攻呢?”
文不名道:
“你可以运出功力阻挡呀!在未侵入人体前,你还可以用兵器对抗。”
一个妇人不耐道:
“文公,你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有何用处?黑山剑客快要筋疲力竭啦!”
文不名老头道:
“秦梦源!你懂什么,女人当供奉,皇上用人不当,何茂森的功力难道这样差劲?这小子不是问闲话,他搞明白阴阳符的作用,他会有办法的。”
一旁焦急的七大供奉,这时全把惊疑的目光注视车战。
余微微向车战轻声道:
“你有没有办法?”
车战向文不名道:
“老头于,符已化了,现在是赤,不管运用多强的内功,也不能把它逼出去,黑山前辈终有功力用竭的时候,一下抗不住,这鬼东西就会侵人心藏,现在哪一位运功替上黑山前辈,让他自己休息。”
文不名大叫道:
“对!我们为何想不到这点,和尚,你先出手!”
海山头陀立即运功,双手抵住黑山剑客的前胸。
文不名道:
“小子,多加两个如何?”
车战道:
“如果能加强内功把它逼出去,那就不算阴阳符的厉害了,很明显,它还不怕三昧真火,这些我想黑山前辈早已想到。”
说到此,车战猛地叫道:
“有了,可以一试。”
大家闻言,莫不惊注他的面上,文不名急急道:
“你想到什么了?”
车战道:“移花接木!”
“对!”文不名跳起道:“黑山,你自己接下和尚,我们把你把你”说不下去了,急向车战道:“把他怎么办?”
车战道:
“在黑老前辈身后,不是有株合抱大树,他自己现在不能动,把他抬到树下,背靠树干,使他背上阴符紧贴树身,我来助他运功。”
立有两位供奉把黑山剑客抬起,按照车战说的做,这时车战坐在黑山剑客身前,单掌抵住胸口,将一股强大的内功,帮助黑山剑容缓缓推动。
文不名突然叫起道:
“大家快看,这株大树的叶子急速枯黄啦!”
大家抬头,莫不惊诧不已,这时车战左手一伸,猛把黑山剑客带开。
黑山剑客全身湿透,人却站起来了,只见他向车战道:
“年轻人,老朽多谢了!”
车战哈哈笑道:
“小事、小事,我们总算想出阴阳符可治之秘了。”
文不名嗨嗨笑道:“我老头子总算服了你,小于,现在你可以与八大供奉见见礼了!”
车战立即拱手道:
“晚辈叫车战,这是余姑娘,请诸位前辈多指教!”
“车战”两字才出口,立使八大供奉面显古怪之情,连一个开口都没有,良久,还是被救的黑山剑客道:
“老弟,你的天赋、武功如此之高,为何有个那样的字号?”
车战被说得忍不住大笑道:
“正派武林人物听起来不顺耳是不是?”
五湖大娘秦梦源这才开口道:
“好在我没有大闺女,不然我真担心!”
余微微娇笑道:
“阿战,你不觉得有点话不投机?”
车战笑道:
“不、不、不!他们说的想的都是出之正常心理,我很高兴,更高兴的是你,你好似没有半点刺激?”
余微微娇笑道:“好在我不是个不三不四的女子,走!办正事要紧。”
文不名急急道:“阿微,你不能赖账!”
余微微道:
“文伯伯,你把谜语猜出来了?”
文老头道:“当然!猜谜我最拿手。”说着就要跟出。
车战摆手道:
“慢点!你要吃什么野味自己打,打到了再追来。”车战再不理八大供奉,扯住余微微的手,扬长而去。
黑山剑客望着车战背影,回头向文老头道:
“他身边的女子是谁?好像不在乎车小子的坏名?”
文不名冷声道:
“我高兴她叫我伯伯,而你们却使她不高兴,你们太迂腐了!”
“喂!文兄,你好像对那女子非常尊重,她到底是谁?”一个年纪最大的儒者急着问。文不名冷声道:
“她是武林第一奇女子!视天下青年男子如粪土,武功足足能打败我八个文不名。”
文不名说话非常有技巧,他不说能打败八大供奉,而说能打败八个他自己。
五湖大娘秦梦源似想到余微微是谁了,惊叫道:“她是上帝之女!”
文不名嗨嗨笑道:
“可是她却把车战看得比命还重,这点你们恐怕想一辈子也想不通,而且她知道车战已有好多美女了。”
五湖大娘道:
“我是女人,我也想不通,别的女子爱车战,也许是因了车战英俊,为了他的武功;可是她不同,她是武林第一奇女子,为什么,为什么呢?”
文不名道:
“你去问她自己吧!”
车战和余微微,这时已到三十里外,余微微立住道:“阿战,开始进入祁连山脉的起点了,随时都会受到北极派暗袭!”
车战不答她的话路,反问道:
“你真的不在乎我的字号?”
余微微紧紧依靠道:
“也许我已不能自拔啦!”
车战亲她一口,哈哈笑道:“八大供奉如不认为我有魔法,那就是认为是疯子。”
余微微娇笑道:“两种都有。”
“什么两种呀!我老人家只扫到一种,喏!松鸡五只,又大又肥!”后面追上了文不名老头。
余微微娇声道:“文伯伯,你还没有说出谜底呀?”
文不名老头呵呵大笑道:
“前面是野狗窝,车小子,你去拾柴火,妞儿拔鸡毛,离此七十里有山农,我去买酒,我们吃着时才说谜底。”
文老头三步两跳,到了近前,丢下松鸡又走了,车战看到哈哈笑道:
“这老儿真有意思!”
余微微道:
“我担心他遇上哈沙图,那阴阳符确实可怕。”
车战道:
“没有人能暗袭文老头,明的嘛,他的功力已人化境,阴阳符再厉害,也是哈沙图运内功操纵的,我想哈沙图绝难敌过文老头。”
余微微道:
“到了夜晚,连你我都要小心,黑山剑客的功力也到达化境了,他都被袭上,可知阴阳符是何等可怕!”
车战道:
“不要说阴阳符,就算一般暗器,凡中者都是大意之故,想来阴阳符确比飞剑突袭高一点,它是无光无声,但也有弱点。”
余微微道:
“你想到阴阳符有弱点?”
车战道:
“它是一张黄纸,画上符,念动咒语有灵性罢了,但它不能自己飞,必须施放者以功力操纵,你的功力能操纵一张纸飞多远?”
微微啊声道:
“顶多在二十丈内!”
“这就对了,哈沙图绝对不如你的功力,我估计他比巴力克差不多,操纵一张符,不会在十丈外。”
微微道:“十丈内我们就能察出他的动静了。”
车战点头道:
“再远一点你也能察出,除非你在毫无戒心之下,所以说,我们只要有戒心,根本不怕他,文老头是何等人物?保证吃不了亏,黑山剑客如果不是仗着八人同行,他也不会被袭上。”
到了谷中,余微微笑道:
“这谷为何名叫野狗窝?”
车战道:
“祁连山区多青狼,这谷可能是狼窝,内地人称狼为野狗。”
余微微娇笑道:
“任何事情,到了你口中,说起似真的一样,好吧!你去捡枯枝,我来整理鸡对了,你如何知道我会烧野味?”
车战笑道:
“那是前生知道的!”
余微微惊叫道:“什么呀!前生我也跟着你?”
车战亲她一下道:
“你忘了,你替我生了两男三女里!”
余微微娇笑道:
“厚脸!真是胡言乱语,快去拾柴吧!文老头快回来了。”
谷内全是森林,枯枝到处是,车战不到一口气,捡了一大把,可是他突然放下枯枝,人如幽灵般闪得不见了。
余微微已把五只松鸡整理得干干净净,又在一条谷溪中洗过,拿出匕首,取出内藏,可是她把鸡肉架好还不见车战捡柴回来,心知有异,不由放声娇呼。喊了几声不见回音,自言道:
“一定发现什么了?”
余微微立即找条山藤,把五只鸡串起来,顺手把鸡挂上近处的高枝上,望望又笑道:“这样不怕野狼吃掉!”
整理一下衣裳,立即向森林深处边察边寻。
森林似从来未经过行人,树叶落得厚厚的,吓!林中确有不少野狼走过,可是余微微也看出了车战的足迹。顺着车战足踏过的落叶,但不出百丈,很明显,车战突然运起轻功啦,足迹不见了,不过还是能估计去向。大约有一里,森林快走完了,余微微的行动似已被车战看到,只见她如电现身,轻声道:“前面是一处断崖,崖下有两个男女。”
余微微道:“功力很高?”
车战道:
“我察出是很高,但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余微微道:
“在崖下作什么?”
车战道:“你最好不要看!”
余微微笑道:
“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也能看,他们光大化日下?”
车战点头道:“可是我又想叫你去看看他们是什么人物,男的是懂得采捕,女的也不弱。”
余微微吓声道:“该不是他们!”
车战道:“是谁?”
余微微道:
“南俄境内,有个邪女名叫‘妖玫瑰’的,功力只次于艾姗,她有个姘头叫作‘无情公子’,二人都是采补高手,他们在一块等于情人,分开了,女的找男人采补,男的找女人采补,而且无恶不作。”
车战道:
“那你为何不除掉他们?”
余微微道:
“找不到呀!我们去看看。”
车战道:“你敢看?”
余微微道:
“有你在我身边,什么不敢!”
她说着抢奔崖顶!
车战紧紧跟着,一到,崖下的声浪已人耳,余微微伸头一看,立即满脸羞红。
车战轻轻搂住她道:“我叫你不要看。”
余微微道:“阿战!他们真该死,居然全脱光。”
车战道:
“不知有多少时间了,好像正浓哩!”
余微微紧紧依偎他,轻声道:“正是那两个。”
车战笑道:
“等他们穿上衣服再下手。”
余微微轻声道:“很奇怪,阿战,有你在,我见了一点都不怕,如在过去,我早就吓跑啦!”
车战笑道:
“你还要替我生孩子呀!”
余微微道:“呸!你又来了!”
正在这时,突然看到崖下寒光一闪,紧接着就发出两声惨叫!
二个急向下看,突见一个少女在两尸体旁发出怒声道:
“不要脸的东西!”
妖玫瑰与无情公子这时已是血流满地,赤裸裸的身体已断了脑袋,车战呆了!
余微微轻声道:“她是‘闪电剑’姜瑛姬!”说完似要出声招呼。车战立即阻住,抱起她就朝森林闪进,边走边道:
“她是什么来路?”
余微微奇怪道:
“她是我的好友呀!我在伊犁受武林尊重,她在尼塞斯克名声更响,在南俄,她与我齐名,我还自认没有她美,她武功更棒啊!”车战道:
“她刚才杀人,我都有点怕,虽然杀的是邪门人物,但也得先出声啊!”余微微轻笑道: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告诉你,她的性子比我急,你该看到,她刚才发的是飞剑。”
车战道:
“母老虎,别引来见我!”
余微微娇笑道:
“你错啦!她除了嫉恶如仇,性情很好啊!以后你就知道,她非常天真,很可爱!”
车战道:“不说她了,快回去,文老头也许到了。”
二人回到谷中,文不名尚未到,余微微取下鸡肉,笑道:“水分干了,正好烤啦!”
车战把柴堆好,打起火链,立将熊熊地火焰升起。
不一会,香气扑鼻,架上的松鸡肉显得黄金金、油滑滑的,看势快要吃得了,车战咽着口水,哈哈笑道:
“微微,你烤野味为何不烧黑呀?”
余微微笑道:“这就叫功夫!”
车战笑道:
“我先吃一只如何?”
忽然有人大叫道:“不行!”
文不名如飞赶到,手中有酒,而且有馒头,只见他冷声道:“小子,好在我老人家及时赶回来。”
车战笑道:
“猜出我的谜语没有,否则别想动。”
文不名交他一张字条道:“你自己看!”
车战打开字条,只见上面写着:“三更山、顶日峰、正午谷、月照洞!”
余微微惊叫道:“是地名!”
文不名伸手捞着一只鸡,猛啃一阵,喝了几口酒,这才向车战道:“小子,这个谜可是你想出的?”
车战笑道:“不是。”
老头猛跳道:“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谜底,我又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