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你的力气太大了,若嫌轻,你就一个人扛着走好了!”
另一汉子立时也叫道:“禀花使,棺材里的确有问题,小的也觉得很轻。”
刘小芬愣了一愣,喝道:“放下!”
众人就在原地卸下了肩。
刘小芬再道:“打开看看!”
众人七手八脚的很快就揭开了棺盖,立时齐声惊呼了起来。
刘小芬也大惊失色,跺着脚骂道:“这些狗娘养的,不交代清楚,把棺材放下就走了,教老娘怎么办?”
那紫衣汉子道:“禀花使,可能他们抬来就是空的,怕不好交待,所以才放下就走了。”
黄衣汉子不以为然道:“我看事情不是这样简单,一定是他们在这里遭了什么人的毒手,那些人又把棺材里的人救走。”
刘小芬道:“不管怎么说,这麻烦实在太大了,马上再把棺材盖好捆好,就地展开搜查!”
忽听紫衣汉子叫道:“看,那不是丁总监和查总镖头来了!”
不一会儿工夫,果然有两个身材高大魁梧,神态雄武威猛的中年人物来到跟前。
王刚不由吃了一惊,这两人一个是八方神剑丁开山,一个是开山神拳查子杰。
他对丁开山是最熟悉不过,上次石榴树一战逃逸之后,不想又在此处出现。
至于开山神拳查子杰,他虽然也见过,却一直并无正式接触,此人是顺义龙虎镖局总镖头,系少林派的俗家弟子,武功高不可测,双掌足可开碑裂石。
查子杰一向为人正派,绝少和黑道人物打交道,尤其他和护国侯邱光超还是师兄弟,两人一向交情甚深,而且从前还曾协助-骑营做过不少事情,如今他竟和百花门的人走在一起,怎能不令王刚大感意外。
目前的情势,已使王刚的希望完全落空,那空棺是不可能再抬到百花门总坛去了,所以他也就无法找到百花门的巢穴。
若此刻现身而出,少不得必是展开一场大战,在他来说,只是单人一刀,因为叶如倩必须保护梅御史和邱镇山,以及那一罐解药,自顾不暇,根本无法助阵,而对方却是人多势众,虽然丁开山已不是自己敌手,但加上查子杰和刘小芬,情势就大大改观了,说不定梅御史和邱镇山会再度落于百花门之手,因之,他必须尽量保持隐秘,不使对方发现。
此时的叶如倩,也有着同样的顾虑,梅御史和邱镇山已吓得噤若寒蝉,他们是从未见过武林人物生死拼搏的,只知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己方人少,动起手来,难免就要吃亏。
王刚望了叶如倩等三人一眼道:“如倩,咱们要尽量避免被他们发现,若万一动起手来,你切记保护小侯爷和梅大人,以及那罐解药,绝对不可离开现场追杀,以免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
叶如倩道:“我明白,可是对方的两大高手,我担心大哥对付不了。”
王刚道:“这正是我们避免被对方发现的原因,若万一被发现,我也就只好放手一搏了。”
再看对面时,刘小芬正在比手画脚地向丁开山报告刚才的经过。
丁开山皱着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门主明明交代棺材里有重要人质,而且还说是护国侯府的人,怎么会是空的?”
刘小芬带些儿惶恐地道:“属下等人到达时就是这样子,而且当时棺材捆得好好的,直到抬起来以后才发觉不对。”
丁开山两眼一瞪道:“谁教你们糊里糊涂地接下?难道棺材里装只猪,你们也接吗?”
刘小芬尖着嗓门道:“丁总监这样说话,未免就太过分了,属下们到达时,根本就没看到对方的人,而且在未得谕令之前,谁敢把棺材打开?”
她的这几句话,顶撞得丁开山还真无言答对,顿了一顿,再度喝道:“那么你们现在打开了,是奉到谁的谕令?”
刘小芬见丁开山一味以权势压人,她身为总坛花使,并不受西路总监直接管辖,随即也哼了一声道:“丁总监,你说话总要讲理,我们是发觉有异,才不得不打开看看,若抬着一具空棺回去,闹出笑话来,你照样也脱不了干系!”
丁开山被顶得连连干咳,但他还是骂道:“都是些无用的东西,连这么一件简单的事都办不成!”
刘小芬是得理不让人,紧跟着道:“就因为我们办不了,所以才等着你丁总监来处理!”
丁开山哼了一声道:“个个饭桶,饭桶个个,百花门干嘛会养你们这一群废物!”
查子杰忙打圆场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丁兄再发脾气也没用,赶紧想办法处置才是真的。”
忽听那黄衣汉子道:“禀总监,地上有血,好像刚掩埋不久。”
又听另一汉子失声叫道:“可了不得啦,草堆里有具尸体,而且没有头,也是刚被杀,身上还没硬呢!”
丁开山一跺脚道:“完啦,即使是刚出事不久,他们也走远了,荒山野岭,到哪里找去?”
查子杰道:“可是抬棺的另外还有人,对方总不能一网打尽,总该在附近搜索一番才对。”
丁开山立刻下令道:“分头去搜!”
那六名汉子虽然齐齐应声而去,却都走在一起,谁也不敢单独分开,因为他们都还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只听其中一人叫道:“禀总监,那边发现了两匹马!”
丁开山闻言之后,迅快地赶了过来。
王刚暗叫一声不妙,若等他走近,必定连叶如倩、梅御史、邱镇山一起发现,倒不如先迎上去为妙。
他来不及多想,立即跃身而起,大步迎向了丁开山。
丁开山一见王刚骤然出现,不由也大吃一惊,情不自禁地止下了脚步。
那六个汉子也就不再搜索,又退回了原处。
查子杰和刘小芬则随即跟了过来。
丁开山因自己人多,又有绝顶高手查子杰在旁,这时已不把王刚放在心上,而且他上次吃了败仗,一直耿耿于怀,当下,冷冷-笑道:“王刚,丁某这几天正想找你,你却自动送上门来,今天算是你的死期到了!”
王刚不动声色地道:“丁开山,你不过是在下的手下败将,上次饶你不死,今天想找死的,正该是你!”
丁开山正要动手,却被查子杰拉住道:“丁兄,若现在杀了他,那棺里的人就查不出来了。”
丁开山一想,这话很对,便收回剑势,喝道:“王刚,你把棺材里的人弄到哪里去了?
那些抬棺的又到哪里去了?”
王刚道:“抬棺的人都被在下杀光了,棺里的人已经送到了府上。”
丁开山两眼一眨道:“胡说,送到了某家里做什么?”
王刚笑道:“府上还缺一个祖宗,送到府上,好当你的祖宗。”
丁开山只气得面色铁青,环把青钢剑呼的一声,泰山压顶般直向王刚当头砍下。
王刚急急举刀相迎。
起初丁开山攻势猛烈,剑光上下左右暴闪,带动得地面一片飞沙走石,乍看王刚似乎落于下风。
他为雪前耻,在抢得先机之后,越发拼出全力,尤其在查子杰面前,更必须扳回面子,因之,一口环把青铜剑舞动得风雨不透,威势的确惊人至极。
那六个汉子和刘小芬,也都看得目瞪口呆,大开眼界,对这位西路总监,连刘小芬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查子杰只是静静地观战,他先前听说丁开山在石榴村败在王刚手下,本来也大感惊异,所以此刻才不愿出手助阵,但他却已看出,虽然丁开山攻势凌厉,王刚却应付得不慌不忙,毫无破绽可寻,若再打下去,胜负还在未知之数。
果然,十招过后,双方的形势,已渐渐转为此消彼长。
又过了十几招,丁开山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如牛,连他自己也感到,每一举手投足,似乎都落在对方的控制之下,显得难以施展发挥。
再过了几招后,丁开山已实在抵挡不住,被逼得连连后退,剑法也凌乱无章。
查子杰觉出,若再不施以援手,丁开山可能就要当场遭殃,立即双掌平推而出,一股巨大的暗流,有如排山倒海般,直向王刚撞去。
他人称开山神拳,不但拳可隔山打牛,掌力更是雄浑无匹。
王刚冷不防受他一掌袭击,当场向后震摔出四五步,几乎有些拿桩不住。
丁开山缓过一口气来,又立即再度扑身反击。
不过,因他和王刚纠缠得太近,查子杰反而不易再施掌力。
眨眼工夫,丁开山又已败退下来。
这次王刚是已运往罡气护身,查子杰再施掌力时,虽仍能把他逼退,却无法伤及对方。
而查子杰也能见好就收,并不过分相逼。
其实这正是他的聪明之处,若不顾一切的频施掌力,仍不能将对方击倒,岂不有辱他的开山神拳之名。
此刻的王刚,已觉出今天要想取胜丁开山和查子杰的联手合击,实在不大可能,便索性收起黑龙刀,退回了几步。
丁开山无法洗雪前耻,自是怒气不息,又见查子杰也停下手来,不由问道:“查兄,你怎么也不打了?若咱们联手对付,这小子一定跑不掉!”
查子杰微微一笑道:“查某有生以来,讲究的单打独斗,从不联手对付一个人,刚才是见丁兄已难以招架,不得不破例出手相助,只要王刚能知难而退,查某的目的就达到了。”
丁开山见查子杰不再相助,自然也不敢再行出手,只好干咳了几声,仍向王刚怒目而视。
王刚冷笑道:“丁镖主,你在武林中,也算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了,声名得来不易,何苦助纣为虐,甘心为虎作伥?”
丁开山哼了一声道:“少跟丁某讲这些废话,那棺材里的人到底哪里去了?”
王刚道:“早已被在下的手下人救下山去了,你若向在下要人,那是妄想!”
“抬棺的人哪里去了?”
“被在下杀了一个,其余的也都回三家村了。”
丁开山似乎仍要再问,却听查子杰道:“丁兄,再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我看还是回去吧!”
丁开山双颊一阵抽搐道:“可是回去以后向门主如何交代?”
查子杰道:“就说你到达时,只见一具空棺,其余什么都没看到,反正责任不在你身上,不就结了?”
丁开山一跺脚,向那六个汉子和刘小芬喝道:“还不快滚回去!”
查子杰刚要离去,却被王刚喊住道:“查前辈慢走,在下还有话讲。”
查子杰一愣,茫然问道:“你跟查某还有什么好讲的?”
王刚正色道:“听说查前辈是邱侯爷的同门师兄弟,而且从前也曾多次帮过-骑营的忙,那时在下虽然尚未在-骑营当差,却对查前辈的为人甚为仰慕,为何现在竟也和百花门暗中勾结,难道查前辈行侠仗义一世,偏要落个晚节不保不成?”
查子杰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最后忽然仰面打了个哈哈道:“王刚,你是在教训查某?”
王刚神色肃穆道:“在下不敢,查前辈是武林前辈,又是邱侯爷的师兄弟,在下区区晚辈,怎敢对前辈无礼,只是心存不解,不得不有所请示而已。”
查子杰不屑的一笑道:“你问得很好,只因朝政败坏,奸佞当道,查某为顺应民心,替天行道,投归百花门,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
王刚冷然说道:“查前辈一定知道邱侯爷已被百花门掳去,说不定你和他还见过面,不知你有何面目见他?”
查子杰道:“查某虽然进入百花门,目前还不够资格见到他。”
“在下想问问查前辈,邱侯爷是忠是奸?”
“他虽然不奸,但也没什么了不起,连自己家里的人都治不了,又何能谈到治国?”
这倒使王刚为之语塞,默了一默,才道:“邱侯爷如果不奸,而百花门又是顺应民意,那他们为什么要把他掳走?反而把当朝的奸佞留着继续当权?”
查子杰冷笑道:“王刚,当朝谁忠谁奸,你可知道吗?你且把那些奸佞说出来,给查某听听。”
王刚暗忖道:“这人实在老辣得很,我若当真指出谁忠谁奸,岂不正中了百花门的道儿。”
却听查子杰追问道:“你怎么不讲话?”
王刚淡然笑道:“在下没有必要对查前辈讲这些,如果没有别的事,你该走了!”
查子杰整了整脸色道:“王刚,但愿你好自为之,后会有期,再见了!”
查子杰最后这句话,倒使王刚颇为费解,他也无暇多想,回到树林,叶如倩等三人,仍在那里。
“大哥,咱们也该走了!”叶如倩站起来道。
王刚看看天色,太阳已是悬在西半天,便歉然说道:“如倩,咱们两人免不了要辛苦一些。”
叶如倩笑道:“我明白,你是准备把马让给梅大人和小侯爷,咱们两个走路,放心,这点路还难不倒我。”
梅御史和邱镇山虽有些过意不去,但他们确实无法步行将近百里的路,也只好带着愧意上了马。
下山后不久,天色便晚了下来,这对他们是正中下怀,因为梅御史和邱镇山此刻身份必须保持隐秘,夜晚行路,可以不被外人识破,到达京师,已近半夜,从侧门进入邱侯府,竟无一人看出真相。
回到邱侯府,王刚亲自把邱镇山送到内院,再回来安置梅御史。
好在王刚的住处房间甚多,被褥也齐全,安顿下来,并不费事。
一连三天过去,各处都很平静,但救不回护国侯邱光超和小老鼠、大山猫等十二人,王刚总是焦虑难安。
在这三天里,他特别又和叶如倩去了一次石榴村,发现百花门的人都已撤走,也找不出可疑迹象。
派在梅庄的李泰和龙飞,其中一人回来报告,也平静无波。
王刚为了能使梅晓村和梅御史叔侄相会,还特地暗中把梅晓村请来侯府,叔侄见面之后,称得上悲喜交集,他们都明白,此时此地,梅御史绝对不可露面,因此,除了梅晓村知道以外,连梅御史的妻子都暂不通知,而梅晓村也仍继续掌管梅庄。
看押在-骑营的李大龙、石榴、老莫以及梅庄的二十二个下人,王刚也都派人审问过,他们虽供出了一些线索,却都不关重要,事实上这些人除李大龙外,其余的在百花门仅是些小头目小喽罗而已,连李大龙都不认识百花门主,老莫、石榴等也就可想而知了,要想在他们身上问出什么重要消息来,简直是缘木求鱼。
就在救回邱镇山的第四天早饭后,侯府的刘总管亲自前来告知大公子有急事相商。
王刚这几天和邱镇山虽然也见过几次面,但讨论的都算不得紧急大事,忽然有急事相商,难免也觉出气氛不对。
匆匆来到侯府书房,只见邱镇山颓然坐在椅子上,完全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看到王刚进来,才欠了欠身子,有气无力地道:“王兄请坐!”
王刚坐下之后,怔怔地问道:“大人莫非有什么不舒服?”
他本能地想到是否邱镇山已吞服过百花门的毒药,这在目前倒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因为他已有了日月老人所赠的解药。
只听邱镇山无奈的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王刚迫不及待地问道:“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骑营已经换人执掌了!”
王刚吃了一惊道:“谁的命令?”
“当然是皇上的诏令。”
“皇上怎会突然颁下这种诏令?”
邱镇山叹了一口气道:“-骑营本来是受着兵部和刑部的节制,但因家父身为侯爵,在当朝位高权重,所以兵部和刑部一向并不过问,但现在由小弟暂代,一切就不同了,不知是谁向兵部及刑部密报,连小弟被掳的事他们也知道了,因此兵部和刑部联合向皇上参了一本,说小弟已经自身难保,如何能执掌-骑营这种机密组织,皇上准了两部所奏,立刻下诏改派他人接掌-骑营。”
“改派的是什么人?”
“据两部所奏,目前百花门贼势猖撅,必须由执掌过兵权的国之重臣担任,因之,皇上御批将目前镇守潼关的四省兵马大都督世袭一等英武侯武绍祖调回朝来兼掌-骑营。”
王刚不由啊了一声道:“糟了!”
邱镇山再叹了口气道:“我明白王兄的意思,其实武侯爷倒不失是位曾为朝廷立过汗马功劳的国之栋梁,由他来兼掌-骑营,正是最适当的人选,但他的儿子武重光”
“大人也认识武重光?”
“我们两家是世交,从前常在一起玩乐饮宴,怎会不认识他。”
“大人可知道武重光早已和百花门搭上了关系,而且上次卑职和贱内曾获得他不少证据而又被他骗走,若武侯爷接掌-骑营而有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儿子,还能办得了什么事?”
“小弟正是这意思,我绝非恋栈-骑营都统领的权位,而是担心交出权位之后,就永远无法救回家父了,百花门也就越发毫无忌惮地为所欲为!”
“武侯爷是否已经回朝?”
“若武侯爷现在已经回朝,小弟还不至于如此焦虑不安,他镇守边关,军务倥偬,岂是短时间能回来的,皇上诏书上已经批示,在武侯爷回朝前,-骑营都统领一职,准由武重光暂代。”
王刚有如焦雷击顶,情不自禁的一跺脚道:“岂有此理,若-骑营归他掌管,那么-骑营等于是百花门所有的了!”
邱镇山双颊抽搐了几下道:“王兄,你是知道的,-骑营副统领一职,一向是由都统领保举即可,皇上并不发布诏令,若武重光决定不要你再干下去,你也只有离开-骑营了!”
王刚冷笑道:“卑职岂肯在武重光手下做事,即使他不明言,卑职也决定不再进-骑营的大门。”
邱镇山不以为然,摇摇头道:“王兄,小不忍则乱大谋,依小弟之见,若武重光不做表示,王见还是照常到-骑营视事为宜。”
“这又是为什么呢?”
“至少可以监视武重光的行动,使他不敢为所欲为,否则他就更可以明目张胆地和百花门勾结了,小弟劝王兄凡事以大局为重,个人的荣辱应该是在其次。”
邱镇山的看法,不能不使王刚深为折服,情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个人的荣辱的确微不足道,他必须顾全大局,忍辱负重。想到这里,叹口气顿了一顿道:“武重光是否已经到-骑营开始视事了?”
邱镇山道:“他一早就去了,刚才还特地来和小弟见过面,因为他没提到要撤换副统领,所以小弟才认为王兄仍可以在-骑营继续干下去。”
王刚默了一默道:“大人的交代,容卑职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邱镇山面色凝重地道:“小弟不敢勉强王兄,但总希望王兄以大局为重,不过小弟另有一个要求,还望王兄答应!”
“大人有什么指示,卑职无不从命!”
“不管王兄是否再在-骑营当差,都希望你仍继续住在舍下,舍下只要有王兄伉俪在,小弟就一切放心了!”
“卑职遵命就是。”
王刚辞过邱镇山,回到住处,由于他神色有异,叶如倩急急问道:“大哥好像有什么不对?莫非小侯爷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
王刚只得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叶如倩也大为震惊道:“这还了得,是不是兵部和刑部也出了和百花门暗通声气的内奸,所以才保荐武家的人接掌-骑营?”
王刚道:“那倒未必,其实要武侯爷担当此任,倒不失是适当人选,目前只希望他早日还朝,到那时武重光失去权柄,一切就好办多了。”
“大哥的去留,可有决定?”
“我本决定主动辞差不干,但小侯爷却劝我以大局为重。”
叶如倩蹙起黛眉,沉吟了一阵道:“小侯爷说得对,大哥就勉为其难的暂时委屈一点吧!”
虽然如此,王刚这一上午,并未到-骑营去,而且下午也不准备去,他要先试探一下武重光有何反应,岂能去了反而自讨无趣。
中餐后,正想再睡一睡午觉,却来了-骑营一名弟兄,通知他-骑营新任都统领有请。
王刚只得勉强打起精神,离家往-骑营而来。
临走时叶如倩还特别叮咛他千万要冷静,必须暂忍一时之气,见机行事。
一路之上,王刚只感脑海里千头万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待会儿是否能冷静得住。
进入都统领的公署,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武重光竟满面春风地亲自迎出二门,一见面就笑口盈盈地说:“王兄,小弟正想趋府拜访,你来了正好,咱们可以好好商议商议这边的事情!”
王刚心里暗骂道:“明明是派人把我找来,却又说要登门拜访,实在可恶至极!”
但他表面还是淡然一笑道:“武小侯爷用不着客气,在下该先恭贺你荣任新职!”
谁知武重光却叹了口气道:“小弟才疏识浅,但责任压到肩上,皇命却又推委不得,现在只盼家父早日还朝,在他老人家未能接事前,-骑营的一切大事,完全仰仗王兄了!”
王刚道:“哪里话,武小侯爷文武兼资,人才出众,既然已奉皇命接掌-骑营,就该主持大计,在下本是江湖中人,正该趁此机会,回到江湖中去,免得尸位素餐,反而碍了武小侯爷的大事!”
他这几句话,自然是试探武重光的反应。
岂知武重光却显出大为吃惊之意,忙道:“王兄怎可说出这种话来,你能帮镇山兄的忙,难道就不能帮小弟的忙?”
说话间已进入内衙,武重光把王刚让入上座,自己在下首相陪。
但王刚是知礼之人,尤其官场体制必须维护,还是让出主位,自己坐到一旁。
武重光亲自奉上茶,整了整脸色道:“王兄,小弟自知不配领导-骑营,在家父还朝前这段时期,少不得是委屈了你,但王兄总该以大局为重,小弟初来乍到,一切都插不上手,而你却是一切都能驾轻就熟,你若不肯帮这个忙,教小弟如何应付?”
他的一番话,说的倒是情词恳切,王刚心里也有数,若自己此刻撒腿一走,武重光的确是开不了张。
只听武重光又道:“今后-骑营的一切大计,还是要请王兄做主,不知王兄可有什么交代?”
王刚立刻想到此刻-骑营还押着李大龙、石榴、老莫以及梅庄的二十二人,若武重光将他们径自放走,问题就大了,何不事先予以警告,以免他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便不动声色地道:“-骑营内,目前还押禁了不少百花门的人,包括金刀庄的李大龙,和一个叫石榴,一个叫老莫的,另外还有二十二个身份未明的,这些人绝对不能走脱!”
武重光忙道:“那是自然,咱们-骑营,目前最主要的就是要对付百花门,王兄好不容易把他们捉了来,小弟怎能让他们走脱!”
他接着叹了口气,又道:“李大龙这人实在太糊涂了,凭着金刀庄的少庄主不做,却勾搭上了百花门,想那金刀庄主李天浩老英雄英名一世,怎会养出这种不争气的儿子来!”
王刚站起身来道:“武小侯爷若没别的事,在下就准备告辞了!”
武重光道:“王兄有事就请去忙吧,小弟随时到府上请教。”
王刚道:“不敢当,在下在-骑营当差,小侯爷有事只管传唤,舍下太过简陋,不便招待!”
武重光干笑了几声,亲自送出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