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正厅正中大梁之上横挂一匾,以方正楷书写上“中庸省己”四个大字,字体刚正,正气沛然。
牌匾下方,一名中年青衫儒生背对大门,负手而立,似是等待着煌天破的到来。此人满身皆是罡正之气,虽是普普通通的站在那,常人望去,会不自觉的如看高山般,仰视这个巍峨身影。
随着煌天破踏入正厅,中年儒生转头,露出一张气质谦谦,历经沧桑的脸,他蓄有一圈短短胡茬,眼神平静温和,却有饱阅人世的睿智,仿佛世事皆洞明。
气质儒雅淡泊,渊渟岳峙,却又沉着干练,稳重厚道,一派先天宗师风范!煌天破见到此人转身,一挽下襟,拜倒在地:“徒儿拜见师尊!”此人正是儒道释“三圣”
之一,当代儒门擎天巨擘,煌天破的启蒙恩师,天下儒门总掌教,当今儒门第一人:“圣阳儒侠”孟九擎!孟九擎见煌天破拜倒,上前将他扶起,微笑道:“天破,此行辛苦你了。”
煌天破双手递上白布包裹,道:“幸不辱命,众神默在此。”孟九擎接包打开,一股浩然正气破布而出。
只见一根乌漆錾金的短枪,长约四尺,刃锋泛寒,银光森然,另有两根三尺短棍,皆是乌漆錾金,一根配有乌金枪纂。一枪二棍,端头皆有螺口,竟是一柄可以拆分组装的神兵!
孟九擎把布包在手上颠了颠,笑问煌天破道:“还是异常的沉重,此番南行除邪,可有用到此枪?”煌天破答道:“一直背在身上,未曾动用。”
孟九擎奇道:“吾知南方邪灵秽乱成灾,让你前往历练,虽知你身负吾九阳浩劲,仍从岿然好友处借来此枪,众神默乃正天罡石打造,最是污秽邪物克星,可助你扫平邪瘴,你为何不肯用它?”
煌天破面色未动,心中却起半分无奈,道:“师尊的九阳心经亦有破邪功效,不必假手外物,况且此枪重量非凡,虽然舞不动,背在身上,也算是是修行了。”
孟九擎听罢微微皱了一下眉,但仍是和颜悦色道:“此枪极为特殊,就算是我,拿的起也未必舞的动,你能将之视为修行,当然再好不过。”接着问道:“一路可有阻拦?”
煌天破却是脸色微僵,答道:“不曾有宵小阻拦,不过确实遇到了点事情。”“说来一听。”煌天破道“当日徒儿途径落松城,行至当地一家大户门前,忽感有人窥视,虽是转瞬即逝,但徒儿感觉,那人修为与徒儿在伯仲之间。徒儿以为乃是觊觎神枪的宵小,当晚便留宿在了城中,不料”说着。
便把落松城墨家经过的事情讲述给孟九擎。孟九擎听罢,半响不语。煌天破问道:“师尊,蒙面人武功,走的也是邪异的路子,墨家此事,是否也与北边有关?”
孟九擎正色道:“北方邪物,多聚于裂龙眼内,此番却大量出现于南疆边界。岿然好友虽常年住在北海之滨,也未曾见过裂龙眼异动,况且中原北海交界之处,还有玉龙山作为天堑。
如此大规模的邪物出现在南疆,必然大有蹊跷。”煌天破抱拳请命道:“徒儿恳请携枪北上,查明妖邪肆虐源头!”
孟九擎微微一笑,摆手道:“裂龙眼无异动,还用不着众神默,再者,北海地处偏远清幽之地,隐世高手无数,此事你大可不必烦心。天破,此番回来,为师另有一事要托付给你。”
虽未说是何事,煌天破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喜意,躬身道:“徒儿必不负师尊厚望!”***正气坛内阁设有舍群,一些才学出众、受先生喜爱的弟子或是家世显赫的弟子会拥有单独房间,其余弟子皆住在四到六人一间的通铺中。
宇文魄领着墨天痕到了弟子居所,一句话不说扭头便走,墨天痕也懒得搭理他,自己寻了个无人床铺收拾干净,就前往师傅的住所。
宇文正身为副坛主,所住的乃是一幢别具书香风气的独栋小楼,墨天痕在门口通报了姓名,下人早已得到吩咐,将他引到宇文正的书房。
墨天痕正了正衣冠,敲门而入。宇文正正在研磨,见墨天痕进来,放下手中墨锭,淡淡的道:“墨老弟的事,我深表歉然,你此回回来,当静心修炼,不要丢了墨家的脸面。”
墨天痕听他提及忘父,鼻头微微泛酸,然而宇文正不咸不淡的语气,让墨天痕觉得很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资质低微,不是练武的材料,这位名义上的“师尊”其实很不待见自己,只不过碍于两家祖上有所交情,才收了他做记名弟子,在教给他正气心法的口诀之后,就再也不曾指点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