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墨天痕在坛内时日不久,为何宇文魄要这样构陷于他?李经国又是出自何种动机呢?这蛊当真是他二人所下?他们又是如何下蛊?线索又断,晏世缘又问胡伯道:“宇文魄近日可有反常表现?”
胡伯细想了想,答道:“少爷近日看似闷闷不乐,但行为收敛很多,而且心性有所转变,这几日老爷在书房忙碌,都是少爷主动要求为他送饭呢。坛主,您该不会是怀疑少爷?”
晏世缘心中思索:闷闷不乐,却主动要求送饭?若说以此排解郁闷,倒不如自己去饮酒,但嘴上却忙否定道:“怎会,魄儿如此懂事,我也为宇文开心,怎会怀疑于他?只是,他为宇文送饭期间,可有事情发生?”
胡伯思索片刻,道:“第一天老爷和少爷不知为何,似乎吵了一架,之后便都很平静了。”“哦?”晏世缘疑问道:“他们吵架所为何事?”
胡伯答道:“老奴在门外,听得好像是少爷求老爷将薛家小姐许配与他,老爷不肯,反而将少爷训了一顿。坛主,你说,薛家小姐姿色虽比不上令千金,也是一时无两的绝美人儿,老爷为什么就是不允呢?
现在想来,当是薛家小姐与墨天痕有染,所以老爷不愿让她入宇文家吗?”宇文魄喜欢薛梦颖!?想到墨、薛二人生死与共的情意,与那日宇文魄看着二人妒忌欲狂的眼神,晏世缘霍然开朗,也不理会胡伯的絮叨言语,接着道:“胡伯,你抽筋的是哪条退,可否让我看一眼?”
胡伯只得收了话头,挽起裤管让晏世缘查看,晏世缘一眼看去,只见在胡伯小腿肌腱处有个米粒大小的凹陷,运力在陷处一逼,竟从中挤出一只米粒大小的怪虫。
晏世缘手疾眼快,急忙捉住,却发现其虫爪僵硬,竟已死去多时。这便是胡伯抽筋的原因了,晏世缘心道,也不多说,帮胡伯放下裤管道:“胡伯,我已有些眉目,先去别处查探,若有问题再来问你。”
辞了胡伯,晏世缘又唤来宇文家家丁,吩咐那人带他前往厨房。那家丁心中奇怪,却也没说什么,乖乖带路。来到厨房,遣走家丁,晏世缘眼神一利,沿着厨房到书房道路在走廊边细细查探,似是在搜寻何物。
不一会,在廊边草丛中,一样事物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又是一路风行,晏世缘捏着死虫来到医馆,陈郎中正在配药,看见他手中的怪虫道:“断筋蛊?你在哪发现的?”
晏世缘答道:“胡伯腿上,当年我也中过这蛊,故而胡伯一描述,我就大概猜到了。”陈郎中肃然道:“不错,断筋蛊极难独自存活,走出半丈未及人体便会死亡,即使进入人体,也活不过一刻,不过好处是培育简单,可以大量培养,战场上用于瘫痪对手行动有奇效。”
“所以这下下蛊之人也可确定了。”晏世缘笃定道:“陈大夫,凭这蛊尸,你可能查出些什么?”“蛊虫明显不是一种,我没办法,不过既然找到下蛊人,或许可以抓住他问问。”
“没那么简单”晏世缘摇头道:“下蛊之人并非坛外之人,没有证据贸然抓人,恐怕引起坛中恐慌。”“坛主的意思是坛中有内奸?”陈郎中不可置信道。“怕是铁板钉钉了。”晏世缘说着,从怀中掏出两张方纸递与陈郎中。
接着道:“这药包上的药粉,可能看出端倪?”陈郎中接过一闻,面色突变,忙抬头问道:“坛主,这药粉你从哪得来?”晏世缘欲言又止,无奈答道:“在副坛主府邸找到的。”
陈郎中并未看出晏世缘为难,大喜道:“副坛主中的是三蚀蛊,这便是三蚀蛊的药引,我知道该如何救副坛主了!”“三蚀蛊?未曾听闻的蛊毒,陈大夫你曾见过?”晏世缘问道。“不错,这三蚀蛊下蛊方式比较麻烦,却很适合暗杀。
这药引虽然平日里会有一股药香,但一旦混入油水中便立刻无臭无味,让人难以发觉。人若服下药引,其蛊虫在三丈方圆内就能自动寻到目标,即刻发作,从而使人在三日内全身溃烂而死!
而且,此蛊生存能力极强,可以依附人身存活三日以上,以便等待靠近药引,当真做到无声无息!坛主,幸得你发现的早,若是真拖延到七日后,副坛主即便被救醒恐怕也废去一身修为了。”
陈郎中心有余悸道。晏世缘亦是心中庆幸,面露喜意,但转瞬又化为无奈,只得道:“我还有其他事待办,你速速配药救治宇文,不得耽搁。”陈郎中连声应允,转到药柜前配药去了。
晏世缘则面露悲意,向副坛主府返程。饭菜之中下入药引,就近日而来,只有宇文魄可以做到,而三丈之内,即刻发作,则证明蛊虫先前依附在墨天痕身上,当日与之有过接触的人,只有宇文魄与李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