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痕亦道:“师尊为人狂放不羁,说天下间只有一人武功能入他眼,授我功法,也不过是看重我的体质,想日后多个对手陪他过招。”
“嗯?”烈如来似若有所思,却问道:“你寻回母亲后,会往何处?”墨天痕道:“应是往西都,请母亲为我主持婚事。”烈如来笑道:“原来施主成亲在即,可喜可贺。”
说话间,二人运功已毕。墨天痕心中急切,忙道:“大师,速带我去见母亲!”烈如来点头,二人迈出大殿残垣。
却见大殿周围,已有不少庄丁杂役聚集在远处,正战战兢兢的望向二人,原来前番大战时声响隆动,待到烈如来终结战事,金钱山庄重归平静后,好奇的庄丁们便结伴而来,想看究竟发生何事。众庄丁见二人结伴走出,又面生不似山庄之人,有大胆的问道:“二位,这里究竟发生何事?”
烈如来口宣佛号,双掌合十道:“金成峰作恶多端,害人无数,贫僧已将其诛杀,以正公道。”
此言一出,在场庄丁尽皆哗然,有震惊,有欢欣,却亦有颓然伤心、捶胸顿足、抱头痛哭者。方才问话那人亦是痛哭者之一,显是难受至极。墨天痕不解,问道:“大叔,为何而泣?”
那人却是径直走向烈如来,哭嚎道:“你这和尚!怎么这么不懂事哟!这不是要我们命吗?”说着。
竟是一顿老拳锤在僧者胸口!烈如来却闭目不言,默然承受着这无妄之灾。墨天痕大惊,忙拉开那人道:“大叔!你疯了吗?大师是在为民除害,你打他作甚?”那人哭嚎道:“他他这哪是为民除害?分明是在害我们呀!”
一旁有哭者也上前纷纷附和起来,墨天痕不明所以,只听那人又道:“庄主他虽然平日对我们苛刻严厉,但有他在,我们好歹还有一份活计,现在,庄主没了,你让我们这些只会伺候人的人去哪里谋生计?”
墨天痕一路行来,所遇此地之人大多都对金成峰又爱又恨,恨其剥削残酷,却又为生计而依赖于他,视他为衣食父母。
但他仍是不解,为何金成峰身死,竟让普通庄丁难受如斯?思来想去,少年不得答案,却听人群中有人高喊:“那和尚杀了庄主,断了我们生计!大伙并肩子上,别放过他!”
这一声,将人群的满腔仇恨转移至僧者之身,只见愤怒的人群涌向烈如来,神情狰狞如恶鬼,似要将佛者生吞活剥!
烈如来却只是闭目凝立,无有丝毫反驳。墨天痕生怕局面不可控制,只得高呼道:“你们怎能这样,大师是在帮你们!”方才那人却道:“我们又没求你帮!你们这些大侠行侠仗义,怎么能不顾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死活!”
墨天痕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眼见激愤人群将烈如来团团围住,拳打脚踢,想要救援,又怕伤到百姓,纠结一瞬,终是准备先将人群隔开再做盘算,不料正欲挥剑,却听烈如来道:“吾自作业,当以此身受果,墨施主,你莫要动手。”
墨天痕闻言,纠结半晌,只得恨恨转身,不忍再看慈悲佛者惨遭殴打,不料人群中突然有声喊道:“那小子身上有血,还准备救那和尚,他和那和尚是一伙的!”
此话一出,引动一撮激愤的人群转而向墨天痕扑来!墨天痕当场怔住,握剑之手已然颤抖,失去理智,一心复仇的人,竟有这般可憎的面目吗?“哎”如来一叹。
尽是自责,自责杀恶却不能使众生快意,自责罚罪却无法得民心赞同,烈如来自运佛元开道,以绵劲逼开殴打人群,挟墨天痕腾空而起,逃离这群情激愤之地,心绪却飘飞至数日前,他不顾掌教师兄阻挠,执意前来之时
“这,便是三教之掣肘,为多数人之利益,只能缓徐图之,甚至短时之内,只能任由恶者为恶,但倘若直击腐根,快刀以断,则一发牵而全身动!”
“身为佛者,冷看世间生污藏浊,纵秽纳垢,吾不齿也!为了多数人的利益,而牺牲少数人?这看法,吾亦不赞同!我们凭什么可以任意决定众生之命运?他们命运,又凭什么需要我们来替他们做主?!”
“这,便是承担!自你选择修佛向善,顾守苍生,为他们挡厄消灾那一刻起,你就必需将他们的命运一肩承担!
因为,你已经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你已经擅自决定了他们的命运!”“别再自我拔高了!吾守护苍生,从不为干涉他们的命运,而是为了他们的生的自由!苍生之命运,从来都该是自由。
而不该是被奸邪恶宄所支配与玩弄!所以才需有人诛恶断邪,杀生护生!”“大局,关乎天下苍生,岂能以一时好恶定断杀伐?”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