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痕摇了摇头,感激道:“多谢寒大哥解围,如若不然,只怕与官军开战。”寒凝渊点头道:“无妨便好,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墨天痕想了想,道:“我现在只想与大师伯一道,送她回家。”
“大师伯?”寒凝渊一愣,对籁天声道:“阁下便是‘清音弦剑’?久仰久仰。”籁天声亦道:“寒二公子,今日一见,果真非凡。”墨天痕道:“寒大哥,母亲连日担惊受怕,身体有亏,我们这就动身,不打扰了。”
寒凝渊却拦住道:“且慢。贤弟,我观你与籁先生似乎皆有伤患在身,此去舟车劳顿,恐多有不便,玉龙山庄离此处不远,不如先往庄上调养几日,你们看如何?”
墨天痕回头望向母亲与籁天声,二人皆是点头,他也不再犹豫,答应道:“如此甚好,只是又劳烦寒大哥了。”
寒凝渊笑道:“哈!不必见外。我这几日刚回,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待到全部结束,我便回庄,与你把酒言欢!”墨天痕感激道:“一言为定!”便随着寒凝渊手下一道,出发往玉龙山庄而去。
出了葬雪天关,往西二十余里,便能见到一座广袤山庄耸立山腰之上,古朴厚重,大气沉稳,正是寒家的玉龙山庄,此时正是晴天,四周气温虽低,但阳光充足,视线极好,山庄周边白雪莹莹,举目一片素洁,景色极是空旷怡人。
墨天痕三人乘马车随着寒凝渊的亲卫而行,沿一条薄雪小路进入庄中,早有庄丁在门口相候,引三人去到客房安顿下来,又着侍女带陆玄音前去沐浴更衣。
墨天痕救得母归,又身在安全之所,自灭门那日后便紧绷的神经终有舒缓,也顾不上洗浴更衣,一头便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不知时过几何,待他再睁眼时,窗外天色已墨,山庄内已是灯火通明,想来时候不早。
墨天痕赶忙爬起冲出门去,见门口有名侍女正在守候,便问道:“这位姐姐,现在是什么时分?”
那侍女乖巧回答道:“回公子,已快到亥时了,我家二少庄主让奴婢传话给您,他已摆好酒席,您若是醒了便带您前去。”墨天痕道:“有劳姐姐在此等候片刻,我与母亲和师伯打声招呼便去。”说罢,他来到陆玄音房间,见内中仍有烛火,便敲门道:“娘,是我!”陆玄音应道:“进来吧。”
墨天痕推门而入,却见籁天声与陆玄音同坐桌前,于是行礼道:“原来大师伯也在此处,我正要去寻你呢。”籁天声疑道:“贤侄有事?”墨天痕道:“并非要事。我与母亲久别重逢,本来有很多话要说。
但寒大哥一路上对我颇多照顾,此刻邀我前去赴宴,孩儿断无拒绝的道理,所以想着来打声招呼再去。”陆玄音此刻方有机会仔细端详着爱子,这段时日,他晒黑不少,人虽瘦了些许。
但也更为精壮,气质较从前更是大不相同,眼底满是赤子正气,坚毅清明,不禁颇为欣慰,道:“人有恩于我们,于情于理,你都该去,有什么话,我们母子俩明日再聊不迟。”
籁天声亦笑道:“你这孩子,怎么面对我们还如此拘礼?话说回来,我头次抱你时,自己才十二岁,最后一次见你时,比你现在也大不了几岁,如今十年过去,你竟有如此成就,当真了得。”
墨天痕得他夸赞,颇为不好意思,挠头道:“大师伯哪里话。”籁天声道:“非是吹捧,我听师妹说你独闯金钱山庄,竟全身而出,这份胆识与武功,我与你同龄时决计无法达到。”
墨天痕忙解释道:“大师伯过奖了,我不过是遇上贵人相助才死里逃生,独自行动时破绽百出,反被人识破生擒,说来也是惭愧。”
籁天声道:“不必妄自菲薄,我听师妹说,与你对战的那些护卫都是江湖好手,你能以一敌多不落下风,本就是件了不起的成就。”墨天痕正要在谦虚几句,忽的想起此来目的“啊”的叫了一声,忙道:“说着说着就忘了。寒大哥还在等我赴宴呢!”
于是又向二人各施一礼,道:“娘,大师伯,你们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再聊,天痕先行告退。”
望着墨天痕出门,籁天声不禁笑道:“这孩子,礼数也太多了些。”陆玄音望着大开的房门,幽幽道:“他有十年不曾见过你,有些拘礼也是正常。”
随后转头望向籁天声道:“大师兄,这一路,你与痕儿一样,为我吃了很多苦吧?”提及此事,籁天声神色一黯,缓缓道:“人不苦,只是心在老君八卦炉。”
陆玄音低声道:“我还记得我出嫁那天,你哭的很伤心,很凄惨。十八年过去,当我遇危,除了痕儿,也只有你会为我不辞劳苦,奔波千里。”籁天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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