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缘,你此来何事?”晏世缘望了帝梵天一眼,却不曾开口。
孟九擎看出他的疑虑,道:“有什么话,当二位前辈面前说也无妨。”晏世缘点头,沉声道:“掌教,金钱山庄传来消息,庄主金成峰被烈如来前辈击毙,山庄地界此刻一片混乱,民众疯抢财产,死伤难算”
“什么!”一声惊喝,打断了晏世缘话语,只见帝梵天倏然立起,体内佛元圣气爆冲,竟将书房中的桌椅瞬间掀翻在地!孟九擎与道干坤二人一者稳立,一者安坐,晏世缘却猝不及防,被这股气劲震退数步!
道干坤与帝梵天相交百年,却从未见他愤怒至斯,心下也是惊讶不已,忙起身规劝道:“圣佛息怒,烈如来此举,想必有其深意。”
佛者圣容含怒,全然不见往日温慈,痛心疾首道:“老衲早告知他不可妄动金成峰!金钱山庄一旦有失,将断中原命脉!他怎可如此冲动!如此糊涂!”
孟九擎、道干坤亦晓他所言之理,顿时沉默不语。却听帝梵天道:“儒侠,道魁,老衲这便赶往金钱山庄,武演事务,由吾徒段尘缘代为负责,告辞!”说罢,便急急往门外走去。二人知晓兹事体大。
也不做挽留,各自行礼拜别,目送帝梵天远去,面容却沉沉难安、孟九擎心道:此回金钱山庄之事,带给中原之冲击,不日将会显现,届时,三教与朝廷又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考验?
同一时间,锦朝天子居所,邑锽帝宫天铸殿前,一名通传官正手拿奏折,急步穿过广阔的殿前广场。行至殿门前,大喝了声:“三箭急报!”便往殿中走去,守门侍官听了。
忙收回伸出的枪杆,不敢阻拦。那通传官奔入殿堂,但见殿中白晶琳琅,耀目一片,殿旁刀枪剑戟,森然罗列,殿首一人,身着象牙錾金袍,头戴金丝荼白冕,正伏在精金雕花案上翻阅批改着案上奏折。
那人年不过三十许,剑眉朗目,气质华贵威严,身不动,浑身却如出鞘神剑一般,锋芒毕露!
那通传官行至那人三十步前“扑通”一声跪伏于地,头也不抬,却将手中奏折高高举起,道:“启禀圣上,三箭加急!”
殿首那人,正是锦朝当今圣君钟铮!听闻“三箭加急”四字,钟铮原本平稳握笔的手突然一颤,将一滴墨汁抖在奏折之上,却不再有所动作。须臾,他抬头道:“呈上来吧。”
一旁早有内侍接过三箭急信,递与钟铮。钟铮投笔,展信一看,顿时惊立而起,厉声问道:“此折所言为真?”
见圣颜大怒,那通传官战战兢兢,不敢答话,一旁内侍道:“圣上,三箭加急,自您登基以来尚属首次,依老奴所见,未必会假,只是不知?”话未问完,便听钟铮已凛眉沉声道:“邹总管,速传醒世三圣与一甲侯进殿。”
邹总管不敢怠慢,赶忙前去通传,不出一刻,醒世三圣与北落师门已俱至殿中。四人被着急宣入公众,又见钟铮剑眉沉冷,不禁对视数眼,皆知定有大事发生。
一轮叩拜过后,钟铮免了四人之礼,吩咐邹总管将那封三箭急信送与四人,四人观后,饶是如他们这般见惯世浪的沉稳之辈,也不禁惊诧万分!君舍稷怒道:“佛门僧者,怎能如此意气用事,使黎民遭此无妄之灾!”
民为天劝解道:“君相,此刻不是生气的时候。”随后对钟铮躬身行礼,道:“圣上,事关重大,我们应立刻计议应对手段才是。”钟铮点头道:“民相所言,正是朕传尔等前来之目的。不知诸位卿家有何想法?”
宦孝臣道:“金钱山庄维系我朝大多军资贸易、亦是中原与四界通商之轴心,突然覆灭,民众争财死伤已算小患,往后我朝的军备、经济将受极大冲击。臣以为,应当机立断出兵,接收金钱山庄所占的矿藏工厂。”
民为天道:“臣附议,金钱山庄虽在朝廷地界,却自我为政,不听圣宣,因此臣以为,除孝相所言之事外,朝廷出兵应取回我朝在彼处的政军之权,也好令迷茫的百姓有所约束,平复动乱。”
君舍稷亦道:“臣赞同孝相、民相之谏言,同时附议,朝廷需立即拨款,维持住金钱山庄往日生意运转,并将其全盘接收,若任由其自生自灭,消弭殆尽已是最好结果,如果被有心人善加利用,对我朝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钟铮皱眉道:“三相所言,皆是在理,可若按三位之述,官员调度问题暂且不论,钱粮耗费之广,非国库所能承担,这一点,想必三位也都清楚。”
这时,只听北落师门开口道:“圣上若允,可下一道圣旨,臣愿携圣意南下,恳请南水富绅出手,一解朝廷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