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待众弟子全数离开,殿中除却墨天痕,煌天破与籁天声,已全是三教前辈,这令他不大自在起来,孟九擎来到墨天痕身前,仔细端详他片刻,突然右掌一翻,扣住他的脉门。
墨天痕不意孟九擎突然发难,毫无防备,只得任由他按住手腕要穴。“掌教你这是?”墨天痕不解问道。
孟九擎并不答话,过了一会,方才松开手,反问道:“阴阳天启?”墨天痕不料他一语道破自己武学来源,正欲回答,却听孟九擎自言自语道:“不对,即便身负阴阳天启,也绝无驱使圣枪之能。”突然,孟九擎望向他背后的墨武春秋,眉头瞬皱,面色一沉,道:“你随我来。”
此语一处,殿中之人尽皆面面相觑,不懂墨天痕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墨天痕见孟九擎神色有异,也不敢多问,随他来到后殿。一路上,墨天痕心中极是忐忑,不知掌教为何要单独约谈自己,正思忖着。
孟九擎突然停下脚步,回身问道:“墨武春秋?”忽闻配剑之名,墨天痕“啊?”了一声,忙应道:“是。”“这么说,你就是当代墨家钜子?”墨天痕如实道:“是。”
孟九擎微思片刻,又道:“你乃世缘举荐,故属正气坛,又习阴阳天启,则另怀阴阳门武学。
但现在你身负墨武春秋,又是墨家钜子墨天痕,你究竟师承于谁?”墨天痕只道是他怀疑自己出身,忙拱手躬身解释道:“回掌教,弟子乃落松墨家独子。
但七岁便往正气坛,在宇文正师尊席下学艺八载后返家,其后家门生变,弟子接过父亲衣钵,继任墨家钜子,并重归正气坛修行,在此期间机缘巧合,得南宫师尊传艺,故一身所学颇杂。”
孟九擎听他说完,眉头一凝,问道:“家门生变?”墨天痕又将那晚惨案全盘道出,孟九擎听的面色越发冷沉,问道:“蒙面恶徒可曾问你索要些什么?”墨天痕仔细想了想,道:“不曾。”
“那你可查清他们为何会犯下如此血案?”墨天痕咬牙厉目道:“回掌教,是因那金钱山庄金成峰觊觎我母亲美貌,这才雇佣蒙面恶徒一伙害我全家,晚辈在金钱山庄与之对战时他已亲口承认。”
“嗯?竟是这样?”孟九擎一愣,随后自言自语道:“传闻金钱庄主向来喜好美色,行事又不择手段,这般动作,倒也合乎情理。”
突然,他又问道:“方才你说与金成峰对决?他之功力,与三教剑峰相去不远,你是如何对敌的?”墨天痕道:“惭愧。”
便把当日金钱大战的始末又说了一遍,顺带说了葬雪天关之事。孟九擎听罢,道:“原来你竟见证了金钱山庄的覆灭,哎”一声叹息,孟九擎旋即又问道:“你父亲传位与你时,可有交待什么?”
墨天痕神色一黯,正声道:“剑在人在,钜子担当。发扬墨学,救母报仇。”却见孟九擎沉思良久,蓦的神色一松,点头道:“好,你定要谨记先钜子嘱托,切莫遗忘。”
墨天痕知他在鼓励自己,点头应承,又听孟九擎道:“圣枪既然认你为主,那便是你的机缘,今日你且回去,明日再来,我传你燕歌孤问。”墨天痕知他已认可自己,忙躬身道:“谢掌教。”
醒世公府正殿之中,众人正各自议论,这时,孟九擎与墨天痕一前一后走出,殿中顿时安静下来。墨天痕回到晏世缘身边,孟九擎则走到首座,环视一眼,道:“诸位可有想法,不妨说来一听。”
晏世缘率先道:“掌教师兄,世缘镇守不力,致使邪人肆虐,儒门蒙祸,请命受罚!”孟九擎却道:“吾身为掌教,本应谨慎部署,审时而为,然而吾却看轻邪人智谋,中其奸计,致使总坛空虚,几遭覆灭。所以,要罚,也该罚吾。”
晏世缘不料他将过错揽至己身,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商清璇道:“晏师兄不必自责,那邪人心机深沉,又是有备而来,如今未让他阴谋得逞,已算无过。”
煌天破忽然道:“各位前辈,晚辈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孟九擎应允道:“但说无妨。”煌天破谢过师尊,道:“那邪人先在邑锽外围制造多处乱像,引出我三教大部战力,按理说。
此时邑锽城中空虚,乃是扩大战果最好的时机,然而那邪人却选择孤身一人前来,其中动机,耐人寻味。”
墨天痕若有所思道:“那邪人先前有言,他之目的在于圣枪,又不只为圣枪,想来除却毁去圣枪之外,在城中安放那轮邪阳才是他的最终目的。”煌天破问道:“方才听众弟子所言,那人自称千佛鬼狱之主?”墨天痕应道:“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