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咱们今晚结为兄弟,明天就要各自东西,会短离长,挥泪道别了呢,这么说,咱们还是有几天可以一路同行了。”楚玉祥道:“葛大哥是去那里?”
“苏州。”葛真吾道:“如果二位贤弟到无锡办完了事,到苏州去找愚兄,还可以在苏州盘桓上几日。”这时酒楼上的食客,已经渐渐少了。
葛真吾站起身道:“咱们也可以走了。”楚玉祥叫道:“伙计,结帐。”葛真吾一摆手道:“二弟,这顿酒,是咱们的结义筵,自当由做大哥的我来付,你不能跟愚兄抢了。”说着。
从怀中取出一锭六七两重的银子,朝堂倌递了过去,问道:“够不够?”堂棺接过银子,哈着腰道:“两桌一共四两三钱七分,还要找”
葛真吾一摆手道:“不用找了。”那堂倌听得一呆,赶忙哈腰道:“谢公子爷的赏。”三人回转后进,店伙看到三人一同走进,还一路谈笑着,连忙哈着腰道“原来三位公子爷是熟人?”
葛真吾笑道:“咱们还是兄弟呢!”店伙忙道:“小的去给三位公子沏茶。”说完,三脚两步的退出。
楚玉祥忙道:“葛大哥,兄弟的房间就在东厢,到兄弟的房中坐吧!”他走在前面,推开房门,三人刚在房中落坐。
店伙已经沏了三盏茶送上。葛真吾问道:“二弟府上那里,不知还有些什么人?”楚玉祥道:“不瞒大哥说,兄弟是人家弃婴,由义父母一手养大的,义父母已于半年前被仇家杀害,现在只有兄弟一个人了。”
“哦!”葛真吾惊异的道:“二弟义父母不知如何称呼,仇家是什么人呢?”楚玉祥道:“义父姓闻,讳天声,在镇江开设东海镖局,至于仇家,兄弟至今还不清楚。”
葛真吾神色微震,说道:“东海镖局名气很大,愚兄好像听人说过,只不知二弟的义父母,怎么会被人杀害的呢?”
楚玉祥切齿道:“详细情形,兄弟也不清楚,只是冤有头、债有主,兄弟一定会把他们查出来的,一个也不想漏网,我要把他们剑剑诛绝。”
葛真吾点点头道:“二弟最好查清楚了,江湖上的事情,愚兄虽不知道,但其中必有缘故,二弟为义父母报仇,无可厚非,但也不可妄杀无辜。”
楚玉祥点头道:“葛大哥说的,兄弟自当谨记。”葛真吾又道:“如此说来,二弟前去无锡之后,一定是回镇江去的了?”楚玉祥道:“是的,兄弟回镇江去,是想把已经歇业的东海镖局从新复业”
“这样就好。”葛真吾欣然道:“愚兄到镇江、就有地方可以找到二位贤弟了。”他说话之时,虽然含着笑容,但笑容,后面,却隐然有忧虑之色,这一点,楚玉祥和英无双都没有看得出来。
三人谈了一会,就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就相偕上路。这三位公子,都是翩翩少年,英俊潇洒,入如美玉马如龙,一路上不知羡煞了多少江南姑娘。
葛真吾不但风流蕴藉,谈笑生风,对何处打尖,何处食宿,也极为熟悉当行,和他同行,无不安排得舒舒服服。只有英姑娘内心有一种感觉,好像楚大哥被他抢走了一般,葛大哥对自己虽然也很好。
但他和楚大哥说的比较多,自己插不上口去,只有坐在一旁听他们谈笑的份儿,好在英无双生性柔顺,心地纯洁,不会有什么不高兴。他们经芜湖、高邮、溧阳、宜兴、抵达无锡,已是傍晚时候,就在城中一家叫做惠山楼的客店下榻。
这八九天工夫,同宿同止,三人感情已如漆如胶,现在楚玉祥、英无双已经到了地头,明天就要分手,难免有依依不舍之感。惠山楼是道地的无锡菜,这时华灯初上,楼上已经有了八成座头,三入刚上得楼来,堂倌早就站在楼梯口,连连抬手道:“三位公子请到这边坐。”
他走在前面。把三人引到一张空桌上坐下,葛真吾点了酒菜,堂倌退下之后,不多一会,就送来酒菜。英无双是三弟,她伸手取过酒壶,要待给二位大哥斟酒,葛真吾很快伸过手去,一手按在英无双手背上,说道:“今晚是愚兄作东,该由愚兄给二位贤弟斟酒。”
英无双给他温软的手掌按在手背上,不禁脸上一红,急忙缩回手去。葛真吾口中咦了一声,目注英无双说道:“三弟,你手很凉,莫非衣服穿少了?”
英无双红着脸道:“小弟一向都是如此。”葛真吾点头道:“你脸色也略带苍白,身子太单薄了些!”
举壶斟了三杯酒,才举杯道:“咱们兄弟,结伴同行,明天就要分手,这叫别多聚少,今晚是临别前夕,明日即天涯,愚兄要和二位贤弟多喝几杯,先干这一杯。”说完,一口喝干。
楚玉祥、英无双陪他干了一杯。葛真吾一手持壶,又给两人斟了酒,说道:“三弟不会喝酒,就慢慢的,二弟,咱们兄弟可得多喝几杯。”又举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