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沈无叶这般说辞,便已然明白,一切都是她的错觉,是她自作多情了,他又怎会愧疚……怎懂怜惜,想到这里,她惘然的眸中不由闪过一丝失落与黯淡。
他动了动略显干涩的喉咙,眼睑轻垂,一缕似幻似真的声音从他口中飘出:“至少,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比雪影宗更重要。”
她微微一愣,脸上再次闪现出惊讶与茫然,心中五味成杂,却没勇气继续猜度他话中之意。
她顿住,呆了半晌,却不做应答,两人就这般一前一后,静静地站了好一阵。
良久,沈无叶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看你今日并不在状态,有什么事明日再谈,你好好休息。”
说罢,他便不再做任何停留,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直到沈无叶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洛西凤这才如释负重般地轻轻吐了口气,整个人略显倦怠地坐回到桌旁,脑中再次浮现小青那调皮的样子,就在不久前那个小东西还在她脚边环绕,还在对她摇头摆尾。
然而现在……小青却化成一阵青烟,就此永远从她的生命里消失。
算一算……若不是这一次的意外,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个家伙就要修成人形了呢。
是她害死了它,倘若她一直保持警惕,便不会在孟朗面前露出马脚,沈无叶便也就不会下这狠手。
她仰起头,斜着脑袋透过屋门,远远观望着院外的树影婆娑,一股莫名的寂寥感瞬间袭遍心房,她深吸了口气,试图将自己从这种伤感中脱离出来,最终却又都化为清明的倦怠。
她起身缓缓走到屋门口,将门关上,又缓缓走回里屋,躺上床榻,目光呆滞地盯着上方,没有丝毫困倦。
而在其看不见的屋顶,一袭墨衣男子正襟危坐,目光直直注视着前方的虚空,暗淡的月光隐约照射在其俊朗的脸容,平淡无波的脸上隐隐显出一丝怅然。
一夜无眠,次日一大早,沈无叶便来到洛西凤的屋内,为其度灵气。
经过过去两天的休养,洛西凤总算可以正常走路,身上那股酸痛也在逐渐消失。
沈无叶度完灵气后,洛西凤起身施展了一番胫骨,似乎恢复的比想象中快了许多,如此一来,她那抑郁了一夜的心情总算得到了一丝安慰。
两人都不是什么矫情之人,皆默契般地对昨晚之事避而不提。两人也都心中自知,有些事一旦挑明,都将不可避免地触及对方的逆鳞,与其如此,不如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方可安然共事。
“你昨日送公君羽出府,可曾问出灵荷的使用之法?”洛西凤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十分享受地左蹦右跳起来。
“你还想着这事,我还当你一心想着公君羽的安危,早将这事丢到了脑后。”沈无叶从榻上走下来,掸了掸略微褶皱的衣袖,不温不火道。
洛西凤一听,忙顿下手中动作,瞳孔微转了两下,余光似有似无地扫视着一旁,随即一抹嬉笑袭上嘴角,伸出一根食指转着圈对向沈无叶:“你可不是吃醋了?”
沈无叶微微一眯眼睛,不以为意,悠哉地扫了一眼一旁的她,伸手打开了眼前的那只手,淡淡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洛西凤一听,方识相地不再打趣,随即释然一笑:“看来公君羽已经将灵荷的使用方法告知了你,说说吧,别再卖关子了。”
沈无叶随即有些无语地吐了口气:“我就好奇,你将那灵荷攥在手里探究了那么久,难道就没有想过要将它放进储物器里吗?”
洛西凤一愣,好似被人揭开短处后的窘迫,吞吞吐吐道:“没……没。那么宝贝的东西,我哪舍得扔储物器里瞎糟蹋。”自然……是日夜放在手里观望的好。这后半句,洛西凤实在觉得太丢人,因此并不打算说出口。
沈无叶顿时如看白痴般地观了她半晌,随即无奈地扶额。
听沈无叶这般说着,洛西凤急忙走到衣柜处,解了锁,将灵荷从里面拿了出来。
沈无叶怎么也没想到洛西凤居然将灵荷锁在了衣柜,面露疑惑的同时不由失声笑了出来,这算不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洛西凤一听沈无叶的取笑,顿时不乐意了,不由斜眼不悦地瞥了对方一眼。
“试试看……收进储物器里。”沈无叶敛起笑容,目光直直落在洛西凤手中的
灵荷,果然是个好东西,连带着整个屋子里灵气旺盛,洛西凤伤势恢复得这么快,一定程度上也是跟它有关的。
洛西凤随即念动打开储物器的口诀,手中灵荷化作一道粉色光影窜进了储物器内。
与此同时,洛西凤顿时感到一阵强大的灵能将自己笼罩,一阵清凉之感传遍全身,万物草木皆在眼前拂过,一种心旷神怡的通透感从头顶传到脚底。
“怎么样?感觉如何?”仿佛能感觉到洛西凤状态的转变,沈无叶不禁开口询问。
半晌,洛西凤缓缓睁开眼,淡淡看向沈无叶,道:“我感觉到了朽鬼,他就附身在我的体内”
沈无叶微微一顿,随即问道:“那你应该能看见他的前世才对。”
洛西凤静静看着沈无叶,沉静的面容闪过一丝透彻与睿智之感,甚至给沈无叶一阵感觉,眼前这个跟他说话的人并不是洛西凤,而是那朽鬼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