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不过,那丫头倒不像扯谎。”说到这里,琴丝手停了下来,有些犹豫地看着宁娥,半晌,宁娥先开了口:“要问就问,只管那张致做什么”
琴丝将身子贴近宁娥,悄悄地说道:“大*奶,一向老爷在进府里丫头身上,这么心细,总要将来历查到一清二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宁娥猛地抬头看她,大声斥道:“你这丫头这些事哪有你多嘴的份?你跟着进府也有几年了,怎么连这点子规矩都不明白?快将那花收拾好了,把这茶也带下去,告诉给吴申家的,让她马上来见我”
琴丝闹了个面红耳赤,无法可处,只得急急将东西收拾下去。书桐便趁机上前,替宁娥揉起肩膀来,又说道:“大*奶别动气,身子要紧。今儿晌午又没好好歇息,怕是累了吧?”
宁娥半闭上眼睛,说道:“管家便是这样,若贪图安逸,不如不要管了。”
书桐说道:“那可不成,奶奶这般才能,若浪费于闺阁之中,岂不白糟蹋了?再说了,奶奶不管,有人,可等着伸手呢。倒不为逞强,奴才大胆说一句,若叫她管了,奴才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宁娥轻抿嘴唇,笑而不语。
书桐又说:“今儿这茶,是顿得苦了些,那槟榔只怕也苦,前些日子,奴才将那新开的玫瑰摘了些下来,弄了些新鲜的玫瑰酱,不如这会子我去取了来,给奶奶过过嘴,可好?”
宁娥仍旧闭着眼睛,却点了点头。
书桐便去那边黄花梨双层柜格里,取出个小小青花缠枝灵芝纹罐来,送至宁娥面前。刚将那盖子揭开,宁娥便忍不住睁开眼,赞道:“好浓的玫瑰香气这颜色也漂亮,倒是红得均匀是你调弄的?怪到人说你手巧”
书桐从宁娥头上拔下根银簪放入罐中,轻挑起些出来说道:“大*奶且尝尝看”
宁娥接过手来,入口一抿,笑道:“好,好,好丫头,果然是手艺不错玫瑰酱倒也试过不少,似这般酸甜适中的,倒不多”
正说着,琴丝打起帘子来,见宁娥这般高兴,倒有些意外,看了书桐一眼,说道:“大*奶,吴申家的来了。”
书桐乖巧,忙退了出去。琴丝再回头看她一眼,才行至宁娥身边,见那桌上正放着的玫瑰酱,却不吭声。
吴申家的急急进来,行至屋中,便跪了下来,口中直说:“大*奶,大*奶”
琴丝正不高兴,便冲口而出:“叫什么叫,有事便回,只管在地下叫唤,成什么样子”
宁娥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却说:“吴申家的,想来,还是没查出来?”
吴申家的只顾磕头,说道:“真是查不出来,当家的还在外面审着那班小厮,已是审过多遍了,再没人肯认。只怕,也是实情。大*奶,奴才大胆,说句当不得的话。”
宁娥想了想,说道:“你说说看。”
“会不会,真是外头人”吴申家的说着,将头抬了起来,偷偷看宁娥的反应。
宁娥听了本是大怒,忽然想起什么来,便将手抬起放在嘴边,不说话。一时间,屋里鸦雀无声,静得瘆人。
片刻,宁娥缓缓开了口:“这么说来,莫非真有外人,来过园子里?若真是如此,且不说二门外的小厮,看着各角门的婆子们就先该打死管事的,也逃不掉干系”
吴申家的听说,吓得直在地上哆嗦,又磕头不止,说道:“大*奶开恩小的,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娥厉声说道:“说”
“婆子们我是不敢都担保无事,只是,那大厨房的孙嫂子,家便在后门,她儿子长胜,时常从后门去大厨房里,若是从大厨房里再去园内,可不是就。”吴申家的说着,头只伏在地上。
宁娥心里明白,嘴上却不露声色,说道:“怕是你找不出个人来顶错,才想出来这个说法来的吧。”
吴申家的埋头说道:“奴才不敢,大*奶,还请您明查。”
宁娥哼了一声,又说道:“你去,给我把昨日那个叫子规的丫头来历查清楚,要查清楚了,再来回我,明白吗?连钱妈妈也一并给我查出来。有了结果来回我下去吧”
吴申家的的一头雾水,心想怎么就突然转到子规身上去了,半晌,复明白过来,便磕头领命而去。
琴丝等人走远,便悄悄说道:“大*奶,吴申家的说得,倒也有理。”
宁娥点了点头,说道:“是有些道理。长胜偷去大厨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只是没想到,他竟有胆,私自进到园子来。”
琴丝想了下,又说:“大*奶,他哥哥长安,是跟着二爷的,****奶那里,又一向跟孙嫂子交好。”
宁娥听闻不免蹙眉,琴丝忽然想起一事,惊说道:“大*奶,刚才那叫子规的丫头来,好像说起孙嫂子家去了,因家中有人回来,怕不就是。”
宁娥叹了一口气,其实何需多说?才刚一听那话,她便就知,一定,是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