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儒定见宁娥也玩笑起来,更加放开来散起来,口中流利便道:“大*奶这等厉害我原不知,也是吃了从没进过园子的亏了我原看着,大*奶不开口走过来时,原是个活菩萨模样,想是心肠又好,又宽待下人,最是个体贴人意的好奶奶,不料见了这才说出来的话,原是我看走了眼,这哪里是菩萨,竟是个罗刹出世呢”
其兰笑得动不得,却还强出声来道:“二哥,我是服了你了,当真是玩笑不过你,你一个人的口舌,我们几个后头带着几匹马,直打着也是赶不上的这也罢了,怪道二嫂子平日里说话也是带风见雨的,说出话来,也是惯叫人答不出来的,如此看来,你们二口子,才真是该当配对呢”
一听这话,子规立刻就抬眼朝宁娥看过,果见其面色微变,才笑得上翘的嘴角,也瞬时就趿拉了下来,只是到底还竭力维持着笑意,嘴里也道:“兰丫头说得很是,只是玩笑也开了,这里热气上来了,不宜久站,咱们还是进去吧。”说着便掉头,谁也不看,径直就向里走去。
其兰见了,只得跟着就去,只是笑软了腿脚,走得有些慢悠悠的。
这便只剩下儒定一人,门口颓然而立,满面的笑意还未能完全收去,心头的郁闷就涌了上来,一时只恨其兰嘴尖,一时又恨自己嘴快,其实,说到底,最该怨恨的,就是自己这不该当的命,谁该配谁合适?呸
众人上得楼去,宁娥挑了张贴着墙,靠着窗外的桌子坐了下来,又挥挥手,叫其兰也过来这里坐下,书桐便紧着将后头婆子手中捧着的各式器皿取出来,再叫将厨房里预备好的各式捧盒里送到这里来,宁娥与其兰,一人面前斟上一杯木樨荷花茶,点心也铺上桌面,对着外头的冰清玉洁、婀娜多姿的红白莲花,碧绿新叶,赏玩起来。
子规挟起一块紫苏金杏糕放至宁娥面前,小声劝道:“大*奶,还该用些小食,才中午那寺里的东西,我知是必不合您口味的,想必也没用多少,这会子也该饿了,我听杜鹃说,这是大厨房里新制的糕点,放了紫苏膏,又和上少许金杏酱,又不是很甜,酸中有味,大*奶可要试试?”
宁娥见那块糕倒是金中带绛,颜色甚是喜人,遂轻取了一点放进口中,细品之下,味道尚可,于是点了点头,又对其兰道:“这东西不错,你也试试,配上这茶,倒还使得。”
宜青见其兰无不可意思,遂出手替其挟了一块,口中却对子规道:“你才提起杜鹃,怎么刚才没见那丫头?”
子规听见这话,直跺脚惋惜道:“呀快别说了,多少日子心心念念想出来这一趟,别的不说,我让给她两件新衣服下来,人手都不舍得碰一下,只小心收在那箱子里,宋妈妈玩笑说要看看,她也不让。好了,正经到了日子了,说是肚子疼了,昨儿夜里直起来了四五次,今儿早起,人都起不来床了,哪里还得出来得?这会子,只怕还在床上倒着呢”
一旁捧着个黑漆嵌螺钿花蝶纹圆盒,正等着使唤伺候的小螺子听见这话,忙也开口接道:“可不是,子规,你没见早起我们来时,杜鹃那丫头的脸,都灰中带白了”
子规听了,赶紧急问道:“就病得这么厉害?叫人来瞧瞧没有?可别大意了”
小螺子笑起来道:“不是这个缘故,是看我们来了,她不得来,气得脸发灰呢”
众人听了,一起笑起来,其兰便道:“大*奶你听听,我原以为杜鹃那丫头是个没气性,最不会生气的,原来也有气得脸发灰的时候”
宁娥也微微笑道:“说要出去玩,哪个丫头不兴奋?你去问问谢堑家的,看昨儿上夜的婆子,见到多少丫头晚上睡不着的?对了,兰丫头,你不会也乐得****没睡吧?”
其兰切了一声,宜青凑趣道:“大*奶可真猜着了,小姐在自己的绣床上,直翻来覆去,到二更才略略地打了个盹,也不过一眨眼工夫,就醒了,再将我们也一起喊了起来,这不是乐是什么?”
见众人一齐看着自己笑,其兰羞红了脸,赶着骂宜青道:“你这糊涂蹄子我何尝没睡,只是你在外头兴得睡不着,才搅坏了我的好觉,这会子还有脸来说我呢”
众人正说到高兴处,却见谢堑家的慢慢由楼下蹿上来了,只是躲躲闪闪,脸色犹犹豫豫似有话要说的样子。(。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